我是一名舞蹈会所的私家教练,在去学员家里上课时,却被她的老公看上了。
霍谨川说对我日久生情,让我做他的地下恋人。
我不同意,他便用尽手段把我囚在他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一开始就是他的计谋。
他一步步把我引入他的牢笼,真相揭穿,我消失了,他疯了。
1
我是个孤儿,被人贩子拐卖过两次。
在我五岁那年,第二次拐卖中,我逃跑了。
逃跑的路上,一位好心奶奶救了浑身伤痕的我。
从此,她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好不容易长大了,奶奶却因为长年累月的辛苦,落下一身病痛。
前段时间,奶奶查出了心脏病,躺在医院里靠一天四位数的开支吊着。
只要能救活奶奶,让我付出什么都值得。
我没有学历,也没有本事。
婷姐说:“你才二十岁,年轻、漂亮、身材好,跳舞也不错,在我们会所里非常有优势。”
所以,我听了婷姐的话。
成为一名舞蹈会所的私家教练。
所谓私家教练,其实就是个高级应招员。
我第一个男学员,叫霍谨川,身份不是常人。
如果不是他的老婆,我也不会认识他。
准确来说,那个女人不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地下恋人,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她叫马筱莉,23岁,但保养得好,娇嫩美丽。
上完一节体验课,她来到我面前,“苏教练,我觉得你教得挺好的,但我平时比较忙,没什么时间过来这边练,你有空来我家做私家教练吗?”
这话一听就是常客。
“可以啊。”我笑着拿出手机,“加个微信,你有空,提前给我发信息,我好安排课程。”
她加了我的微信,没过两天,就发信息过来约课。
她家在四环边的一个小区里,房子很大,装修得也很豪华。
我到的时候,她正在哄她三岁的儿子睡觉,老公不在家。
也是,要是老公在家,她也不会找我来陪练。
她很快把孩子哄睡了,然后带我去她房间。
开始,我很正经地教她舞蹈步伐,练了没一会,她说累了,然后拿出了一套“工具”,让我帮她放松。
我照着婷姐之前教过我的,帮她做了。
她很满意。
我走的时候,她把送到小区楼下,说:“以后我老公出差了,我就找你。”
我笑着点头,“好呀。”
虽然我挺想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找个男教练?但忍住了。
有钱人的癖好不好说,我有钱不赚就是王八蛋。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她频繁地约课,次数多得让我怀疑她老公不是出差了,而是离婚了。
今晚,马筱莉又约了我。
我到她家,她直接向我展示出她新买的工具,让我给她试试。
我研究了一会,就开始帮她按摩。
“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外面突然传来她儿子的拍门声。
我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所措。
马筱莉却很淡定,慢慢穿好衣服,脸上并没有因为老公回来而担忧,反而安慰我,“抱歉啊,你先回去,我改天再约你。”
我收好工具,跟马筱莉出了客厅。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跟孩子玩。
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戴着金边眼镜,深邃眉骨和挺拔的鼻梁线条棱角分明,帅气和儒雅兼容得非常和谐,好看到,看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马筱莉问。
男人回头,绅士地笑了下,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我全身不由紧绷,感觉他那眼神看出了我是做什么似的。
2
“有个文件忘拿了,明天开会要用,你给我拿一下。”他说话的语速缓慢,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马筱莉看看他,又看看我,最后应道:“好,我这就去。”
“妈妈,我也去。”孩子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他。
“那……我先走了。”我尴尬地说道。
“这么着急,是还有事?”男人问道。
我原本就有些心虚,被突然这么问,更加的心虚了,张开嘴正要应,他又缓缓地说道:
“我叫霍谨川,小姐怎么称呼?”
我的思绪完全被他打乱了,只好回答:“我叫苏芸,是马小姐的私家教练。”
“苏老师,我听筱莉提过你。”他看着我,微笑道。
那眼神,好像一切事情他都知道,让我莫名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外面下着雨,我一会儿送你。”霍谨川又道。
“啊不用,我带伞了,自己回去就成。”我忙拒绝,哪里好意思让他送,赶紧到玄关穿鞋。
马筱莉这时从书房里出来了,把文件袋递给了霍谨川。
“我送你。”
我刚打开大门,手臂就被男人的大手抓住了,那力道,不容我抗议。
最终我是坐霍谨川的车回去的。
路上,霍谨川没有说话,闭目养神,我坐在他身旁十分拘束。
四十分钟路程,我简直如坐针毡,感觉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巨慢。
眼看着车快到宿舍楼下时,霍谨川突然开口问我:“苏老师,你教什么课程?”
“我教国际舞蹈的。”我回答。
“哦,国标舞,参加晚宴的时候用得上,加个微信,我也报个课。”他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个添加好友的二维码。
主动送上来的业绩,我怎么能推,到时候让他到会所里舞厅一起上集体课就成了。
我扫了二维码,发送了好友添加,霍谨川又说道:
“不过我没空去你们的会所上课。”
我表情微僵,这是什么意思?
发现老婆出轨,他要报复我吗?
一周后,马筱莉再次约我。
到了她小区楼下,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没有看到霍谨川的车,才上电梯。
但开门的却是霍谨川。
我内心咯噔一下,当即僵在原地。
这是要抓奸吗?
“苏老师,进来吧。”霍谨川微笑地打招呼。
他人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但“老师”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有种莫名的“衣冠禽兽”的错觉。
我没有动,试探性地问:“马小姐她……”
“她带乐乐出去了,不在家。”霍谨川微笑着说,“一晚上都不在。”
他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内心顿时有些慌,不知道他是要报复我,还是要怎么样。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马小姐不在家的话,那我先回去了,我微信上和她另约时间。”
“她不在,苏老师不可以教教我吗?”他提出一个看似很合理的提议。
“我今天有空,正好下个月我要参加一个宴会需要用到国际舞。你放心,我会付你教练费。”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又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不好再推脱,只希望他一会是真的好好练习。
3
我把音乐打开,换上舞蹈服,出来准备上课。
霍谨川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斯文中透着几分慵懒。
我看他并有起来的意思,提醒道:“霍先生,开始上课了。”
“苏老师先示范,我看着。”他微笑着拒绝,“听说练舞蹈的人,身体都会很柔软。”
我忽视他意有所指的话,故作淡定地说:“我平时教马小姐的都是比较基础的交际舞步伐和动作……”
我先给他示范了男性的步伐和动作,最后是邀请女伴的手势。
他顺势牵住我的手起身,然后一把搂住我的腰身,紧贴在他身上。
“是这样开始,对吧?”霍谨川低头,轻声在我耳边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
我本能地想推开他,但忍住了。
不然就真的是又当又立了。
我让自己淡定,“是的,霍先生的学习能力不错,那么接下来,就把我当成你的舞伴,先跳一曲,我看看你的基础如何。”
霍谨川没动,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苏老师的腰真细,盈盈一握。”
“开始吧。”我再次提醒”
两人手牵着手,身贴着身。
我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喉咙,但还是故作淡定地拍拍他肩膀,意识他松手。
“霍先生,今天的课程结束了。”
“结束了?你教筱莉的课程不止这些吧?”
他的凤眸含着笑盯着我,说话的语气缓慢,真是个认真好学的学生,如果忽视掉他不安分的手。
“霍先生,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霍谨川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我看着却头皮发麻,霍谨川这人,两次见他都是给人一种绅士、笑脸相迎、平易近人的感觉,但这种笑面人,越笑越危险。
我正想不承认,说是正规教学,却听他又开口追问道:“筱莉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意识到他的不高兴。
客户不高兴,就会向会所投诉,会所就会让我卷铺滚蛋,所以我不能让客户不高兴。
4
最终,我还是服务了他。
“你对每一个男学员都这样?”他靠在沙发背上,垂眸看着我,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眼里不再含笑。
我帮他整理好。
“是的,我会尽自己所能服务每一位学员。”我故意说得风轻云淡,这样才不会让他知道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霍谨川微眯着眼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我不在意,只想收拾包,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我挎上包正要走时,手突然被霍谨川拉住了。
“苏老师,你着急什么?”
“还是你在担心什么?”霍谨川问道。
这问题把我给问住了。
是啊,我在担心什么?
对婚姻没有期望的我,不为谁守身如玉,及时行乐不正是青春吗?
是怕马筱莉知道?
我不傻,马筱莉约我过来,却不在家,无疑就是故意的。
“你想得没错,马筱莉是我的地下恋人。”霍谨川忽然说道。
他如此爽快地说出来,反而让我有种被戳了心窝,无地自容感。
“所以,你不必担心。”霍谨川说着安慰我的话。
这一晚很快过去。
霍谨川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我送苏老师回去。”
这次我没有拒绝。
“那就劳烦霍先生开车了。”我收拾完自己,故作没事的样子对霍谨川说道。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马筱莉每周三和周四都会约我。
每次她在微信里约我,我到之后,都是霍谨川在等着我,马筱莉和孩子不在家,不是去逛街了、做美容了,就是回娘家了。
反正多的是理由,目的是把房子空出来给霍谨川。
有时候我很想问霍谨川,马筱莉不好吗?
但看在马筱莉每个月准时到账的三倍“教练费”上,我忍住了。
回到宿舍,我偶尔跟婷姐吐槽,马筱莉是有多高觉悟心理,才能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但婷姐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问我:“阿芸,你说霍谨川是大人物?”
“嗯,应该是,有两次是他的司机开车送我回来的,我听司机跟他说什么业务,让他回家。”我点头说道。
婷姐皱眉,劝我:“阿芸,以后你还是尽量少接他的课吧,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尤其我们还是干这行的。”
我不以为然,想到因为那三倍“教练费”,奶奶每天住院的开销稳定了,我觉得还是值得的。
“没什么问题的。他做人处事都很低调。”我安慰婷姐,也是在安慰自己。
富贵险中求,等攒够奶奶手术费和后期的营养费,我就不干,离开京城,带奶奶回老家安度晚年。
但现实并没有我想得这么简单,后来,我才发现,从遇见霍谨川开始,我的余生就被他控制住了。
5
这天,我在会所上完一节新学员体验课,新添加了三个新学员的微信,其中一个是男的,叫宋恒。
“苏老师,你教得不错,不过我比较笨,一时半会儿学不会,我要请你来我家当我的私家教练,一对一慢慢指导我。”
他来到我面前,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金色的劳力士,说得很直白。
“可以啊,想什么时候上课,提前微信约我。”我笑着送他出去。
“那你看今晚行不?刚好你也下课了,我请你吃晚饭,然后去我家。”宋恒色眯眯地看着我,意图很明显。
“赶巧了,今晚已经有学员约了。”我抱歉说道。
他脸上闪过一瞬的不悦,“苏老师还真是受欢迎,平时很忙吧?身体受得了吗?不如别在这里干了,我一个月给你二十万,做我的专属教练。”
包养就包养,还专属教练,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不过,一个月二十万,我是有些心动的,因为我一年的业绩加起来都没有这么高。
奶奶的手术费要五十万,要是宋恒一个月能给二十万,两个半月,我就能把手术费给凑上,跟他半年,能搞一百万,带奶奶回乡下,再做点小生意应该能陪他们安度晚年。
我特地看了眼宋恒的左手,没有戴戒指,应该未婚?
毕竟霍谨川这个意外让我还有些余悸。
“苏教练不要急着做决定,你好好考虑一下,想清楚了随时给我回复。”不等我答复,宋恒又说道。
他的语气很笃定,笃定我一定会找他似的,然后挥挥手,走向停车场。
我看着他的红色法拉利车没入了车流,有些出神。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陪谁不是陪,钱多才是最重要。
谁让我现在正缺钱。
“苏教练、苏教练。”
正当我想得入神,突然听到有人叫我。
我回过神,小张站在一辆黑色红旗边向我招手。
他是霍谨川的司机。
“苏教练,霍先生让我过来接你。”小张走到我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
“麻烦你了。”我收了东西,上了车。
“不麻烦不麻烦,霍先生临时有点事,要晚点才下班,让我先接你过去。”小张客客气气地解释。
车开的方向不是去马筱莉家的路,而是去二环的方向。
“我们这是去哪?”我问道。
“苏教练到了就知道了。”小张说道。
车到了二环市中心,然后驶入比较偏僻的胡同里,弯弯绕绕,最后在一座四合院门前停下。
“苏教练,到了。”小张下车开门,恭恭敬敬地请我进去,“冰箱里有吃的,霍先生晚点过来,苏教练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交代完,小张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四合院里。
我环视着古典、奢侈的院子,有些晕,在京城这个地段有这么大一座四合院的会是什么人物?
6
即便你手上有几十个亿,没有权没势,也搞不下来这么一套小院。
我突然想起婷姐跟我说过的话,感觉霍谨川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我坐在院子的凉亭里等他,凉亭的石桌上是象棋的棋盘。
我有些无聊,刚好看到客厅的架子上摆了不少象棋,想不到霍谨川年纪轻轻的,会喜欢这种老年人玩的东西。
我随便挑了一副,拿到凉亭这边玩玩。
我是不懂棋子,但奶奶喜欢下象棋,我想拍些照片发她看看,她要喜欢,我就到网上买同款,拿去医院给她玩,好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我把棋子摆在棋盘上,这棋子的材质挺特别的,不是木,边边上还雕刻着花纹。
我拍得不亦乐乎,大门那边突然传来开门声,我回头,霍谨川拎着公文包进来。
“苏老师,久等了。”
他还是那一身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也没等多久。”我说道。
霍谨川走过来,看到石桌上的象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我以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刚有些无聊,看客厅里有不少象棋,就拿过来玩玩。”
霍谨川没怪我,只是说道:“这是象牙,需要避光保存。”
夕阳的余光正好照到凉亭上,刚才为了拍照好看,我还特地放在太阳下。
“对不起,只是晒了一下,应该没事吧?或者你告诉我哪里有买,我重新给你买一副。”
我想努力赚点钱,应该能赔上吧。
霍谨川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算了。”
看来这副棋我是买不起的。
“对不起。”我立马把桌面上的棋子收好,放回客厅的架子上。
“你也喜欢下象棋?”霍谨川跟在后面问道。
“我不会,我奶奶喜欢下棋打发时间。”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
“这样,这周末我有空,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霍谨川说道。
不是协商,是不容我拒绝的语气。
我本能地拒绝:“她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不方便……”
工作是工作,我不想让工作跟家人有牵连,尤其是我做这行。
“放心,只是朋友探望。”霍谨川笑道。
朋友?
我们算是朋友?
“一会表现好了,这架子上的棋,随便挑一副,带去见你奶奶。”
霍谨川默认了这个约定,放下公文包,脱掉领带,敞开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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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个小时过后。
“苏老师这节课上得不错,一会自己从架子上挑一副象棋带回去吧。”
霍谨川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又恢复了他那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绅士。
反观我自己,狼狈不堪。
我心里莫名地有些生气,似乎一直以来他都这样从容淡定,把我玩弄于手掌之中。
“不用。”我拒绝。
准备走时,霍谨川从厨房里端出两碗面。
“苏老师,吃了再回去吧。”他叫住我。
我还有些生气,“不吃!”
我的话刚落音,肚子不争气的“咕隆……”一声,还大得出奇,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霍谨川笑了,“干嘛跟自己过意不去。快坐下来吃。”
是啊,人生本来就不如意,干嘛还要自己为难自己。
于是,我果断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面。
我本来就没吃晚饭,还被迫运动了三个多小时。
简单的西红柿鸡蛋拌面,在饿透的时候,还是很好吃的。
我三下五除二,把那碗面给干完了,气也消了,只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么饿?”霍谨川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他那眼神似乎在说想不到我这么能吃。
“你这做得也没多少啊,都不够我吃。”我不满地说道。
霍谨川:“你们女人不都是为了保持身材,晚上不吃,或者不吃那么多吗?”
“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那是别人,我才没那么傻,跟美食过不去。”我说道。
“这才对,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他笑着起身,“我再去给你煮点。”
嘴上说得好听,你们男人最终喜欢的还不是前凸后翘,腰细的女人。
我叫住他,“不用麻烦了,我回去吃点水果差不多,谢谢你的面,我走了。”
“以后你就来这里,钥匙给你一份。”霍谨川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面上。
我有些意外,“不去马小姐那了?”
8
他坐下,拿起筷子,“嗯,我跟她分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也不意外,毕竟男人都是不靠谱的,只可怜了那个孩子。
我下意识问了一嘴,“那孩子怎么办?”
霍谨川:“那不是我的孩子。”
哦豁?
他似乎看出了我吃瓜的心理,“那是她哥的孩子。”
“她哥嫂在下班路上被一个酒驾的富二代撞死了,富二代花钱买通了关系,让她追责无门,我帮她疏通了一下关系,让富二代落入法网。
“她带着孩子就跟我了,孩子当时小,不知情,以为我是他爸,她是他妈,一个称呼而已,叫叔还是爸都无所谓。”
能疏通被钱收买的关系,这地位背景得有多强硬!!
婷姐说得没错,他们这种吃皇粮的家属还是少惹为妙。
“你喜欢马筱莉吧?”我问道。
要是不喜欢,便宜爸爸随便这么当?
霍谨川看着我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单纯。”
我感觉他是想说单蠢。
“我的未婚妻不喜欢我。”他温文尔雅的腔调解释道。
后来我才知道,霍谨川为了上位,私下跟他爸领导的女儿协议订婚,表面上两人是恩爱的情侣,互相应付对方的亲戚朋友,背地里各自互不干扰。
他帮马筱莉惩治了她哥的凶手,马筱莉心甘情愿地跟他。
等他换下一个新欢,我也就成为下一个马筱莉。
想通以后,我也就没有那么忌讳了,赚好我的“教练费”就行了。
至于霍谨川的洁癖,听听就好了,对比他的三倍教练费,宋恒还开了二十万的价格让我考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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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上午我没课,吃过早餐,准备去医院探望奶奶。
刚到楼下,便看到一辆白色的大众车在候着。
这时,车门打开,小张从驾驶座下来,向我招手,“苏教练,这边。”
我脚步不由顿住了。
“苏教练,快上车,霍先生在等着你呢。”小张打开后座的车门,意识我上次。
“我上午休假。”我尴尬地笑笑,并没有上车的意思。
“不是约好今天去看奶奶吗?”霍谨川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我僵在原地。
我怎么就忘了,霍谨川这人向来说一不二。
但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苏教练,快上车,这么人多口杂,被看见了不好。”小张提醒道。
为了省钱,我住的是会所提供的宿舍,宿舍租在城中村,确实人多口杂,我只好先上车。
霍谨川坐在后座,依旧是一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见我上来,轻轻一笑。
“周末,霍先生不用陪未婚妻吗?”我故意问道。
“晚上陪她回她家吃饭,现在还早。”霍谨川笑道。
上午陪教练,晚上陪未婚妻,还真的是忙。
车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
我刚下车,小张连忙从副驾驶座上拎出几个礼盒和水果篮。
“苏教练,这是给奶奶的东西。”
其中有一个礼盒装的是象棋。
正是昨天我拿的那副,盒子我认得。
9
“昨天让你挑,你没挑,我就帮你挑了。”霍谨川不愧是做领导的,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有再推,跟他一起到奶奶的病房。
奶奶看到我很开心,然后目光落在霍谨川身上,“这是……”
我正想着要怎么介绍霍谨川,他却自己先开口了。
“奶奶好,我是阿芸的朋友,霍谨川。”霍谨川笑道。
奶奶八成把霍谨川当成我男朋友了,特别热情地叫他坐,然后嘘寒问暖,再问一些他的事。
我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因为霍谨川很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他温和的一面特别讨老人家的欢心,奶奶一直握着他的手说:
“公务员好,铁饭碗,假期还多。我们家阿芸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真是个乖乖女,贤惠,你要是娶……”
我感觉到霍谨川看过来的眼神,忙打断奶奶,“奶奶,谨川他有未婚妻的。”
奶奶总担心她走后,只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所以早早催我找个男人成家,有个依靠。
只可惜,我终究会让她失望的。
这时小张进来,不知道在霍谨川耳边说了什么,他说了一声临时有事先走了,这反而让我松了口气。
“阿芸,谨川真有未婚妻了?”奶奶不死心地追问。
“嗯。”
“可惜了,他挺好的,长得好看,又有铁饭碗。”奶奶一脸惋惜,随即她又一脸严肃地说:
“既然人家有未婚妻了,你就少跟他来往,免得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咱们虽然穷,但品德得端正。”
我低着头,不敢应和。
因为我早就不端正了。
我陪了奶奶一会,就去医生办公室找主治医生,郝医生了解奶奶的情况。
郝医生说完奶奶的情况后,问道:“苏小姐,凑够钱了吗?你奶奶现在的情况,一直拖着只会浪费时间,要是再来一个上次的突发情况,华佗都无力回天了。”
我握紧手,“最长能缓多久?五十万,这笔钱不小,我尽快想办法。”
这时,一个护士敲门进来,插了一句:“郝医生,院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好像是上头有领导来医院突击走访,随机抽查医生。”
“好,我一会就过去。”郝医生应道,随后对我说,“一个月的时间,你尽快想办法吧。”
“好!那您忙。”我告别道。
离开医院,我回了会所上课。
上完一节课,课间休息时,我打开微信的通讯表浏览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可借钱的对象,最后点开了宋恒的微信头像。
我写写删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接说同意他的包养,还要预支三个月的包养费?
想想我自己都觉得搞笑。
刚好这时,宋恒发来了消息。
【苏教练,今晚有空上课吗?】
真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今晚暂时没有学员约课。】我给回复道。
【那我约了。几点下课?我去接你,顺便一起吃个晚饭。】宋恒很快给了回复。
【七点。】
七点,我下课了,收拾东西,刚出会所门,便看到宋恒的那辆耀眼的红色法拉利。
他下车亲自给我打开车门,上车后,他带我到了市中心一家六星级酒店,酒店包间里还有别人。
七八个男的,他们看过来的眼神都直了。
10
“恒哥,这妞真漂亮啊!”
“这么快就拿下了……”
宋恒一个眼神意识他们别乱说,然后笑着跟我说道:“都是我的兄弟,你不会介意吧?”
拿人手短,我介意,我能说吗?
“不介意。”我笑着摇头。
饭没吃两口,他们就开始喝酒抽烟,满嘴荤段子,整个包间里乌烟瘴气。
我有些受不了,借口去洗手间,出来透气。
“苏老师,来吃饭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只见霍谨川站在身后,面带微笑看着我。
他穿着白衬衫,袖子挽起,从洗手间出来,估计也是在这里吃饭。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礼貌性地打招呼: “霍先生,好巧。”
“嗯,跟朋友一起来的?”霍谨川又问道。
这六星级酒店,我根本消费不起。
不等我回应,霍谨川又问道:“是朋友?还是学员?”
他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他英俊的容颜上虽然带着微笑,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变快,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无异。
“朋友。”
“苏教练,怎么了?”刚好这时,宋恒出来了。
“怎么出来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吗?”
宋恒从身后走来,直接伸手揽住了我的腰,让我措手不及。
“你谁啊?”宋恒这会也看到了霍谨川,一脸不悦。
霍谨川也看着他。
他们两个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两股不同的气势在暗中汹涌。
我的心跳更快了,一个有钱,一个有势,两个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我不认为我有魅力让他们两个打起来,只怕他们随手把我捻死。
“哦,是学员啊。”良久,霍谨川先缓缓开口道。
“他是谁啊?”见霍谨川不回答,宋恒问我。
不等我回答,霍谨川先开口了:
“我也是苏教练的学生,先生怎么称呼?”
宋恒打量霍谨川一眼,大概是看他穿的不是什么名牌服饰,语气很不屑地说道:
“不知道问别人名字之前,得先报上自己的大名吗?我宋恒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认识的!”
霍谨川笑着说道,“哦,原来是宋恒先生。”
他那笑容很温和,我却莫名感觉脊梁骨发凉。
“哼。苏教练,走,别搭理这种穷小子。”宋恒揽着我的肩膀,强行带我走。
身后传来霍谨川低沉的声音,“苏老师,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我表情僵硬。
“他跟你说什么了?”宋恒问道。
我缓过神,“没什么。”
宋恒也没有追问,捏着我的腰,说:“他说过什么不重要,以后你跟我了,回头你把工作辞了,别再搭理这种穷小子,我养你,罩着你。”
我笑笑,没有回应。
饭局散后,宋恒揽着我的腰去停车场,准备转场去酒店。
刚上车,他的手机响了。
11
宋恒一脸烦躁地拿出手机,怕我看见似的,他特地把手机屏幕挡了下,但我还是看到了来电显示:“老婆大人”。
我内心微沉,饭桌上的时候,他说自己还是单身。
“怎么了,我在外面应酬呢。”
一接起电话,宋恒脸上的不耐烦立马敛下去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讨好。
可见他老婆在家的地位不低。
我不想招惹这种有家室的男人。
正当我想找个什么借口开溜,宋恒对着手机连连应好,“好好好,我跟客户说一声,现在就回去。”
他挂了电话,脸色立马沉下来,还骂了一句粗口,才跟我说,“苏教练,临时有点急事,改天再约你,我先送你回去。”
他不提老婆,以为我不知道。
“没事,刚好这附近有地铁站,我坐地铁回去。”我很识趣地主动下车。
回到宿舍后,我总感觉宋恒老婆查的岗似乎查得有些过于巧合。
更巧合的是,次日,会所里有人来闹事。
当时我刚上完一节课,在休息室休息,外面突然传来砸东西和骂人的动静,我赶紧出去。
“方芳,你个贱人,喜欢勾引别人的老公是吧,姐妹们,把她衣服给我扒了,我要让大家一起看看,她是怎么勾引别人老公的!”
一个打扮富态的女人揪着同事方芳的头发,使劲打,打完后,她带来的几个姐妹纷纷上前,然后拿出手机对着拍照,还要把人拖出去街去示众。
那场面简直是惨目忍睹。
同事们小声议论,说领头人是宋恒的老婆,方芳给她姐妹的老公上课,被抓到了,她替姐妹来出头的。
我转身回了休息室,点亮手机,默默把宋恒删了。
战斗力这么强的母夜叉,我真不敢得罪。
我把宋恒删了,他也没有再找过我,他在我这充了十节课,一节都没有上,人跟失踪了似的。
再后来,我在会所的休息室里,听同事们八卦,说宋恒的公司被查出偷税漏税,被罚款得很严重,人逃国外去了。
我只是听了一耳,没有太上心,因为医院又打电话来催缴奶奶的住院费。
在我为钱焦头烂额的时候,霍谨川又约我了。
想到上一次的不好体验,我心里多少有些抵触的,并不是很想伺候他这种性格阴晴不定的客人。
但我现在需要钱。
我只能去。
我其实也有想过找霍谨川借钱,但想到他就只想用三倍的教练费让我只服务他一个人的抠门劲,我放弃了。
他也许是有权,但没钱,也没法给奶奶做手术。
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四合院,院子的大门没锁,虚掩着,推门进去,霍谨川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坐在凉亭上,正在一个人下棋。
时值七月中旬,正是京城最热的时候,他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节精练的手臂,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捻着棋子很好看。
院子里黄色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莫名地给人一种孤单感。
“霍先生,一个人下棋呢,这么无聊。”我上前打了声招呼。
我心底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他会提上次的事。
但他没有,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招呼我过去。
12
“苏老师来了,坐。陪我下副棋。”
我在他对面坐下:“我不会下象棋。”
霍谨川笑道:“象棋很简单,只要了解它的规则,每只棋子的作用,就可以与对手博弈,博弈过程中,你会发现对手走棋的思维,抓住这个思维,你还可以故意给对方下套,一步步把对方逼输……”
一说起象棋,霍谨川的话就变多了,他科普了一大堆象棋的规则,我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但能从他话中听出来,下象棋对他而言,就是在与人博弈,而他喜欢那种运筹帷幄的快感。
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否则,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默默期望他快点腻味我吧,以后少接触为妙。
霍谨川还在继续说,我听着他缓慢的语调,简直是催眠曲,昏昏欲睡。
到了周日。
霍谨川再次约我,要带我去看象棋比赛,我正愁着钱,根本不想去。
但客户要求,我只能把自己打扮好,盛装出席,谁让他现在是我手上最大的客户。
“苏老师,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好看。”霍谨川看到我,金丝框眼镜泛着掩饰不住的亮光。
“不是要去看象棋比赛吗?”我问道。
平时为了上课方便,我穿的不是专业的舞蹈服,就是穿休闲的宽松T恤配瑜伽裤,怎么舒服怎么来。
为了陪他去看比赛,我特地租了一套黑色抹胸礼服,还斥巨资去造型店做了个美妆造型,想着总不能给他丢脸吧。
霍谨川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笑出了声,“是去看比赛,但是……嗯……没错,是去看比赛。”
我有些莫名其妙,等到了目的地后,我才发现,他笑什么。
这次是霍谨川亲自开车,车往郊区方向去的,最后到了一座清代风格庄园。
车直接进了庄园,在一栋塔楼停下,由服务员带领进了电梯,最后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是一室一厅,客厅有露台是观看比赛的地方。
看着环境和设备,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赌博性质的象棋比赛,主办方还特地为客人设置的超级VIP单独观看间。
这会,我终于反应过来霍谨川为什么笑我,有些尴尬,还有些小生气,怎么不早点说,亏我还浪费了一千块!
霍谨川看出了我的生气,捏了下我的脸颊,笑道:“苏老师这身很好看,一会儿赢钱了,给你报销。”
我脾气瞬间没了,“那你可要赢!”
比赛开始了,霍谨川坐在露台上看比赛,显示器上时不时跳动着别人的押注,他始终没有下注。
我完全没有兴趣,坐在一旁戴上一边耳机刷短剧。
在我刷完几部短剧后,比赛上半场才休息,这时,房间里的座机响了。
13
霍谨川接通了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好一会才回应,“带他过来吧。”
他挂了电话,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
随着霍谨川一声“进”,房门被刷开,服务员带着一个男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