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搬进装修好的新小区，就看到小男孩在电梯里撒尿。
一旁的男人道歉：「不好意思，他憋久了。」
我捏着鼻子走出电梯，转头对熊孩子家长说。
「你们最近会有血光之灾，灾相显示在他的尿上。」
熊孩子被我的话吓得哇哇大哭，男人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破口大骂。
我摇摇头，他们两头上的黑雾浓得跟小孩的尿一样都要盖下来了。
01.
周六，我刚搬进早就装修好的房子。
这是个高档小区，我寻思环境什么的都应该不错。
结果在电梯里半路上来一对父子，按了22楼。
居然还是我楼上的邻居。
本来想友好地打个招呼，刚转过去就看见那小孩脱裤子撒尿。
男人习以为常，「不好意思啊，他憋久了没忍住。」
脸上却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
我抬头看了眼他们的头顶，形势不妙啊。
叮，21楼到了。
我下电梯之后，还是决定好心提醒他们。
「你们最近会有血光之灾，灾相显示在他的尿上，还是让他不要乱尿的好。」
结果那小孩哇的一下就哭了，弄得我欺负他一样。
男人的脸也拉老长，破口大骂道。
「你个穷逼小子，租在我们这么高档的小区还好意思诅咒我们家，看你那穷酸相，一辈子都是烂泥不扶上墙的东西。」
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们两头上的黑雾浓得跟小孩的尿一样都要盖下来了。
我摇摇头，打算开门回家，背后忽然传来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对门的邻居，看年纪差不多二十五的样子。
探出个脑袋，一双大眼睛看向我说。
「是不是22楼那个业主？小哥，你躲着他们点。」
我一听这里面有事也不急着进去了，开始跟女孩聊起来。
「我跟你说，他们家可奇葩了，这小破孩都八岁了不送去读书还随地小便，特喜欢尿在电梯里。」
「之前我刚租进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他家小孩尿尿，让他们文明点，结果被指着鼻子骂。那小破孩的妈骂人可厉害了呢。」
啧，还是个惯犯呢。
子不教父之过，这么大的小孩还乱尿，看来这爸妈素质是真差。
又听见女孩说，「他们家还挺有钱的，看不起租户，小哥你还是躲着点不然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估计就是看你穿的一般，又见你是新来的，直接断定你是租户，所以就骂的更难听，要是业主他们也不敢这么猖狂。」
02.
呵，这家人还有两幅面孔。
我问她，「这小孩这么乱尿，物业不管吗？」
「害，物业倒是贴过几次告示，可架不住人家脸皮厚啊，据说他们家一开始是农村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变成暴发户了，你是没见过那小孩妈的泼妇样，二话不说就躺地上。」
「咱们这里的人都不想吵架，有钱的干脆换个地方住，经济没那么富裕的也就忍下了。」
我听过奇葩，但遇上这家人还是第一次。
想到他们头顶上象征血光的黑雾。
我冲她点头，「放心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谢谢你啊。」
女孩说完打算缩进门内，又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我叫蒋璐，你叫什么？」
「吴平，寓意平平无奇。」我笑道。
「哪有人这么给自己取名的。」蒋璐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
我和她互加微信后，就进了房间。
刚洗漱完准备躺下，我就听到楼上传来刺耳的划拉声。
好像有人故意把椅子来回拖。
第二天我打算和楼上的邻居打声招呼，发现电梯里多了一张A4纸。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孩子撒尿我负责，电梯坏了我负责，感谢大家。】
蒋璐碰巧也在电梯里，她哼笑一声。
「负责？怎么负责？这种骚臭味怎么解决也没说，张口就来。」
「有本事给物业提前准备三十万备用金啊。」
她还想吐槽几句，发现电梯停在22楼就没再说话。
我走出电梯，按照设计找到正对我房间上面的2201号房。
正巧大门没关，还没等我敲门，里面得意的大嗓门声就传出来了。
「老公，我刚刚已经把那张纸贴到电梯里面了，这下谁也别想阻止咱们小宝撒尿。」
我透过门缝往里看，是昨天在电梯里碰到的奇葩一家。
小破孩在客厅里拖着椅子到处跑。
男人一脸宠溺地看着小破孩，「小宝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男娃，别说撒尿，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他摘下来。」
肥胖的女人咧嘴附和，「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眼红咱们家有钱，老是找事。」
「哼，有钱的不都搬走了吗，剩下的都是些穷货，昨天那个逼崽子不就是，居然敢诅咒我和小宝有血光之灾，我看他毛都没长齐就想学别人算命了。」
男人把小破孩高高举起来，得意地不行。
「咱们祖坟设的好，发了笔财，够小宝一辈子横行霸道了。」
「要是有不长眼的凑过来，别怪老子对他不客气。」
女人幸福地笑，「就是就是，咱们多文明，还特地贴纸条跟他们说咱负责。」
03.
咳咳。
见他们越说越激动，我故意出声咳嗽两声。
这家人才从发现站在门口的我。
男人面色不善地冲到我面前，「穷小子，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指着里面的小破孩，「麻烦让你家小孩半夜别拖凳子，扰民。」
里面的女人听到了，也跟着出来，二话不说就嚷嚷。
「谁让你这么指着我家小宝的，你妈没教过你是吧，还是你妈早死了没机会教你。」
「我家小宝在自己家拖凳子怎么了，他就是在房子里杀人你都管不着。」
我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无耻的女人，也懒得再废话。
只是开口留下一句，「嘴毒人贱，不出三日你们一家就要背上人命了。」
不理会背后的叫骂，我直接回了自己家。
楼上的敲击声更加刺耳了，想都不用想他们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我丝毫不慌。
有一点他们没说错，我确实不会算命。
可我有阴阳眼啊。
我不仅能看到人身上的气运，还会点术法。
本来好意提醒他们，既然他们不信，那就拭目以待喽。
04.
晚上我正练术法，发现手机上收到蒋璐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最上面是两个视频。
小破孩一家张贴的纸条刺激到了这个小区的住户。
有极端的人把自家宠物狗的狗屎狗尿扔到他们家门口。
小破孩妈直接炸了，在小区群里狂轰滥炸。
之后跑到物业那边又哭又闹，非要物业把人给她抓出来。
还报警说有人素质低下，污染他们家的居住环境。
好一顿闹，警察来了，调查出是这栋楼里养狗的一对情侣干的。
视频里那对情侣情绪也很激动。
「警察叔叔，是他们一家都不要脸，小孩那么大了还天天在电梯里撒尿，我家狗都不乱尿。」
「作为务实的中国人，但凡他说他家孩子有什么大脑中枢控制方面的问题或者脑瘫之类控制不住自己的泌尿系统我们都能体谅，他倒是说出来啊。」
「贴那么一张破纸条不就是想告诉大家，他家孩子从此以后要在电梯里大尿特尿了，让我们别多管闲事吗？
既然文明这一套在他们身上不管用，我们只好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被骚臭味包围的感觉喽。」
小破孩妈一听不干了，想跑过去抓那个女孩的脸，被人家男朋友一把拦住。
她破口大骂，「你诅咒谁脑瘫呢，你个骚狐狸，年纪轻轻就出来跟男的同居，我要是你妈知道生下来是你这不值钱的玩意，早在娘胎里就一巴掌把你给拍死了。」
小情侣哪听过这么脏的话，被气得直喘气。
旁边的警察也是一脸无语，打断了女人的咒骂，让小情侣道歉。
「有话好好说，以后别乱扔这些东西，年纪轻轻的也注意点影响，给人家道个歉。」
小情侣也知道这事做的太激进，配合道歉。
小破孩一家越说越得劲，还想让人家给他们跪下来。
警察直接凶道，「你们也别以为自己没错，孩子这么大了就得好好管管，不要干扰公共环境。」
小破孩妈装乖，连连点头说自己会给个具体方案的。
等警察走了，他们抱着小破孩就走。
「欸，具体方案呢，怎么警察走了就说话不算话了是吧。」
他们装作没听到，小情侣本来想上前拦。
小破孩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看谁敢碰到我，到时候小心我去医院做个大检查，让你们这对穷鬼花个几千上万的。」
小情侣怕了，小破孩妈跟斗胜了的公鸡雄赳赳地离开。
看完这两段视频，我点开蒋璐发的语音。
【吴平，这家人真的绝了。】
我回了个表情包表示赞同。
05.
一大早，我出门办事。
刚进电梯就闻到股骚臭味，刺鼻地让人头晕。
小破孩一家又在电梯里，胖女人狠狠呸了一声。
等到快出电梯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裤腿传来湿热的触感。
我转头一看，那小破孩居然把尿撒在我身上了！
还一个劲对我做鬼脸，「略略略，臭死你，丑八怪。」
我揪住他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提起来。
「小崽子，要是没人管你，我不介意替你爸妈管教管教你。」
小破孩哇哇大哭，用力扭着，两只沾着尿渍的手想蹭到我身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坏蛋，爸爸妈妈快来就我。」
小破孩妈把人抢过去，用一种恨极的眼神看我。
「要是我家小宝被吓到了，我让你今晚都别想睡觉。」
我冷笑一声，「今晚睡不着的是你们。」
我转身爬楼梯回去换衣服。
要是我没看错，他们家的劫就应在今晚。
06.
等晚上办完事回到小区，我发现一楼灯火通明。
楼下拉起了警戒线。
蒋璐看到我回来，连忙招呼我过去。
「你可算回来了吴平，你是不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电梯爆炸了！」
「四楼有家住户正巧在电梯里，当场死亡，一个老太太带着个小女孩。听说小女孩爸死的早，她妈在外面打工，平时就老太太带孩子的。」
「那小孩我见过，可乖巧了，长得又可爱。」
听到这件事，我第一个想到那奇葩一家。
「警察有排查出什么原因导致的爆炸吗？」
蒋璐摇摇头，「还没呢，反正前一个在电梯的是小破孩那一家子。」
别人的因果我不打算插手。
想着随便找个酒店住几天，结果就被物业拦下来了。
小破孩一家带着几个警察指着我说，「就是他！肯定就是他搞的鬼。」
警察上下打量我一遍，开始询问我在电梯的时间点。
小破孩爸在旁边插嘴道，「这小子从搬进来那天就看着不像好人，第一天说我和小宝有血光之灾，又说这几天要死人，我看就是他预谋的这场爆炸。」
「是不是我，看监控不就知道了。」
我被这家人恶心烦了，直接对警察说调监控。
结果监控里显示小破孩一个小时前对着电梯按钮撒尿。
他们一家走出电梯后，老太太带着孙女走进电梯就发生爆炸了。
我冲警察说道，「所以贼喊捉贼呗，警察同志，是他们害死了别人还想赖到我身上。」
小破孩一家当晚喜提警局喝茶体验。
走的时候，小破孩哭的鼻涕泡糊了一脸，埋汰地不行。
蒋璐啧啧称奇。
「你说的居然真应验了，这家人坏事做多了遭报应，可惜老太太和小女孩就这么死了。」
我看了眼电梯没说话。
毕竟里面的怨气还没散，估摸着会产生点什么东西。
07.
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小破孩爸说的那样，他们家祖坟位置好。
他们居然没几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小破孩妈回来之后还专门办了个洗尘仪式，敲锣打鼓地要让整个小区人都见证一遍。
她穿着件大红衣服，逢人就大喊。
「我们家可没背什么人命债，要怪就怪这电梯质量不好，老太婆和她孙女运气不好，怎么偏偏轮到她们就爆炸了？
估计人家爸在地下想女儿了故意找她们去聚一聚呢。」
有人看不下去让她嘴里积点德，毕竟祖孙两尸骨未寒的。
胖女人嚷的更大声，「说实话怎么了，警察都没把我们怎么样，你们在乱嚼什么舌根。」
「那小女孩妈跟一辈子没见过钱似的，我们说赔八十万，她张口就是两百万。要不是看我们心善直接给了，她一辈子打工都挣不到这笔钱。」
胖女人说完，看见我在一边围观，眼珠子一转走到我面前。
「上次就是你说我们家要背上人命债的吧，你小子别得意，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要是之后我们家再不顺利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好家伙，直接讹上我了。
「就凭你们家这几张破嘴，不顺利不是你们家祖宗显灵的事吗，找我有什么用，有本事找你们家祖宗啊。」
胖女人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小破孩一看他妈气鼓鼓的样子就想用手上的飞机玩具戳我的腿。
我直接提着他那飞机头，用秘术传音到他耳朵里。
「今晚电梯里的老奶奶和小女孩就来找你了，刚好有人陪你玩，开心吗？」
小破孩惊恐地看向我，发现我的嘴巴根本没动过。
吓得直喊妈妈怕怕。
胖女人心疼地抱起他，又威胁我。
「你三番两次惹我家小宝生气，你给我等着。」
我翻个白眼直接上楼。
小破孩一家三番两次惹我，再不做点什么我就是孙子！
而且我也没有故意骗小破孩，今晚老太太祖孙两确实会去找他们。
谁叫他们这么猖狂喽。
我捏捏手里从小破孩头上薅下来的头发，心情很好。
08.
等到太阳一落山，我就开始动作了。
「王菊花、何小小，魂兮归来！」
我对设好的香坛连喊祖孙两的名字，门口处缓缓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
看见她们的魂，我确定那天没看错。
自从出了事故之后王菊花祖孙两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还残存着一些魂念。
她们死的冤，想报仇奈何神智不清，只能飘荡在这栋大楼。
「既然他们一家人秉性难改，我就将你们做成缚地灵，你们教教他们好好做人。」
我默念咒语，把祖孙两引进法阵里。
金光一闪，她们两的魂体变得越来越凝实，眼神也逐渐清晰。
「小伙子，我们这是在哪？我和小小不是在电梯里打算去文具店买本子吗？」
老太太一脸懵逼地打量我家。
我对她说，「老太太，你和小小因为电梯事故爆炸已经死了。」
老太太一听，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
「什么，死，死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孙女，「我这老太婆死了不要紧，小小才多大啊，还没到更远的地方去过呢，怎么就死了呢？」
见老太太这幅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小破孩一家更要让他们长长教训，正主死的那么可怜他们一点悔改的心都没有。
「老太太，是2201的住户，那个小孩把尿撒在电梯按键上才引起的大爆炸。
现在他们赔了钱，但一点想改的意思都没有，我寻思把你们暂时做成缚地灵，专门盯着这一家子。」
老太太一听连连跺脚。
「好好好，就这么办。我和小小可不会让他们再祸害别人，简直是作孽啊。」
在老太太带着孙女去小破孩一家之前，我专门给了她一把伞。
「要是遇到什么事，就钻进伞里，它会自动回到我身边的。」
等她们走远了，我干脆去厕所打了盆水。
水里倒映着老太太王菊花的视角，实时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