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日，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在江西赣州考察脐橙产业园时，批评拼多多“破坏价格体系”。他认为，拼多多式的价格体系对中国品牌和产业构成了“巨大伤害”，这一说法在投资者和公众中引发激烈争议。21日收盘，农夫山泉(HK:09633)股价下跌 2.54%，报收 30.75 港元/股。

拼多多农夫山泉旗舰店已开设6年

钟睒睒表示：“价格体系的下降，互联网平台让价格体系下来，尤其是拼多多这样的价格体系，对中国品牌对中国的产业是一种巨大伤害。不仅仅劣币驱逐良币，它是一个产业导向，价格就是产业导向。”他说，农夫山泉始终致力于提高价格体系，“我们尽力撑住价格，告诉消费者好的产品应该值这个价。”

但钟睒睒的说法被指责自相矛盾。一方面，农夫山泉推出12瓶9.9元的绿瓶纯净水，与拼多多平台的低价策略并无二致；另一方面，他又试图通过区分红瓶天然水和绿瓶纯净水的价格，塑造品牌价值。

“钟睒睒批评拼多多卷低价，可农夫山泉在拼多多上很卷，价格比怡宝、娃哈哈都低，这可是农夫山泉官方旗舰店。”部分消费者认为，农夫山泉官方旗舰店在拼多多平台上也参与了价格战，“官方旗舰店卖的绿瓶水比线下夫妻店更便宜，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21 日下午，记者探访发现，济南路边店内的农夫山泉绿瓶纯净水售价为 2 元/瓶。在拼多多农夫山泉官方旗舰店，24瓶售价24.9元，折合 1.04 元/瓶。店铺主页显示，这家店已是 6 年老店。

渠道与品牌长期博弈

钟睒睒的言论映射出快消品行业的深层矛盾。在消费需求放缓、产能过剩的背景下，品牌商与渠道商的对立愈发尖锐。一些投资者认为，钟睒睒对拼多多的不满，暴露了品牌商与渠道商在价格上的长期博弈。

“品牌方和渠道必有一战，也说明品牌方拿拼多多没什么办法，很头疼。”一名投资者认为，本质是品牌商和渠道商对于价格问题的争议，品牌商要保护价格，渠道商要多卖，这在所有品牌和渠道之间都存在，20多年前，格力撤出国美自建渠道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有的投资者则认为，瓶装水本身差异化小，农夫山泉的高利润本质上是渠道红利，而拼多多削平了这种红利。钟睒睒清楚，瓶装水没有差异化，只有心智差异、成本差异和渠道差异，“拼多多和直播带货把多年建立的渠道差异削平，而成本差异大部分是建立在渠道差异上，现在两个优势一下子被打崩了，他能不急吗？”一名投资者认为，钟睒睒炮轰拼多多，本质是渠道之争，拼多多拿走渠道利润分给了消费者和自己，缓解了渠道商的周转压力，而这套模式，使原本农夫山泉规模优势下低成本渠道商赚取“暴利”的竞争优势受损了。

有观点认为，拼多多的价格战打击了农夫山泉的渠道议价能力，也侵蚀了其品牌溢价。“拼多多扶持白牌，打压品牌商的商品议价，让利于消费者，扶持中小企业。农夫山泉品牌作为既得利益者，钟睒睒还是应该多花时间想想，怎么样像可口可乐一样搭建牢固的护城河吧。”一名投资者说。

也有乐观者认为，这次争议言论，农夫山泉吸引了市场关注，或许会借机调整战略。“长白山矿泉水的销量上升，可能是农夫山泉在品牌差异化上悄然发力的一步棋。”

11 月 19 日和 20 日，钟睒睒的一系列言论让投资者诧异，甚至改变了对农夫山泉这家上市公司的看法，有人打算抛售手中的农夫山泉股票，“年纪大了不是问题，问题是不与时俱进。把农夫山泉从港股观察列表中删除。”在投资者交流平台上，不少人表示，对农夫山泉的态度从乐观转变为谨慎，只有等这家公司股价跌到足够低才可能出手。20 日和 21 日，农夫山泉股价连续下跌，21 日跌幅约 2.54%。

记者:杜林 编辑:吕冰 校对:刘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