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弑:我会护你一辈子,可后来,他却成了我以及整个皇室的噩梦

拓文看书 2024-05-16 16:31:13

我做婢女时,燕弑撩袍半蹲在我面前,说会护我一辈子。

我做公主时,还他做驸马的夙愿。

一恩一还,本以为是人间佳话。

谁承想他借着驸马身份翻弄朝权,引我皇兄自相残杀而死,逼我母亲自尽,甚至屠尽皇室宗亲,做了扶持傀儡、独揽大权的摄政王。

......

这傀儡是我幼弟,余生我要护着他,在燕弑暴戾恣睢中撕出一条生路。

我做婢女时,燕弑撩袍半蹲在我面前,说会护我一辈子。

我做公主时,还他做驸马的夙愿。

一恩一还,本以为是人间佳话。

谁承想他借着驸马身份翻弄朝权,引我皇兄自相残杀而死,逼我母亲自尽,甚至屠尽皇室宗亲,做了扶持傀儡、独揽大权的摄政王。

这傀儡是我幼弟,余生我要护着他,在燕弑暴戾恣睢中撕出一条生路。

……

熙宁十二年,凛冬急雪,皑皑于黑夜。

一女子,身裹亵衣,被几个穿暗绿色宫服的女子围着。

“小的不敢爬龙床,一个半老徐娘竟敢觊觎,活该被皇后娘娘做成人瓮。”

“打这贱婢最狠的,领的赏可就更多,谁都不要手软。”

她们口中的贱婢是我,因受母亲私见皇上一事被牵连至此。

周遭的雪像融进身体里一般,锥刺着骨头,疼的我浑身麻木,逐渐僵硬。

我艰难睁开眼,瞧见一只灰靴立在面前,伸着苍白骇人的手拽住他的裤脚,“救……救我。”

男人撩开灰袍,半蹲在我面前,用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声音冷薄,“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我透着他手中的琉璃灯光凝视着他,努力让我的语气更坚定些。

被差遣给公主们送东西的时候,我曾远远见过他一面,棱角分明的脸,完美的下颌线,衬托的薄唇微挺,不鼻梁耸翘的很好看,最慑人的是那双眼尾拖的很长的瑞凤眼,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脸,难怪那三位公主为他争个不休,不能嫁给他,也要整日守在马场伴他。

他是马奴,虽不善言辞,但马术极好,又懂公主们的心思,总能在把握分寸时把公主们哄得开心。

有公主们的庇护,他在宫里的日子也自由惬意许多,只是私下里会听到几句羞辱嫌弃他的话。

燕轼抱起我,踩着雪,发出“吱吱”声,清晰的声音灌进我的耳朵里,我才不至于昏死过去。

等我暖起来,人已在他的被衾中,他一边喂我药,一边抬眸凝着我,“还好只是冻了半个时辰,可还有什么心愿?”

“好好活着。”我脱口而出,卑贱的人在这宫里活着太难了。

他轻笑一声,如冬末暖阳,“以后有我护着你,这不难。”

我迎着烛光看他,却觉得不及他的眼睛明亮,痴痴问道:“你呢?”

“迎娶公主,做驸马。”他幽深的眼眸泛起一道光,轻飘飘地说着这对他而言比登天还难的事。

后来,有人欺负我,他总能像那日一样及时把我捡回去,悉心照料。

月末,几个宫女闯进我的房间,把按进木桶里,不是折磨我,而是替我沐浴熏香,换上软香华丽的衣裳,扶我进了一眼看不到边的寝殿,告诉我这就是我以后的住处。

皇上在我娘被做成人瓮之前,记起了和我娘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情。

他极爱我娘,宫里后妃除了皇后,皆与娘我模样相似。他封我娘为贤妃,抬我这个女儿为静和公主。

皇后因行人瓮之事,被我父皇禁足宫中,永不可出。

熙宁十三年,冬末,我娘诞下一子,父皇封我娘为贵妃,允我娘辖理六宫,大赦天下,还许我一个愿望。

这年最后一场雪,我提着厚重的衣裙,激动地走到马场。

“燕弑,父皇同意了,你可以做驸马了。”我脸上一热,羞怯的低下头,小声道:“可以做我的夫君了。” 他用那双细长的手挑起我的下巴,眸色微沉,脸上瞧不出一丝高兴,“你不后悔吗?”

我皱着眉看他,不禁握紧双拳,“你不愿意吗?对不起,我可以和父皇说……”

“我愿意。”他打断我的话,磁沉的声音像风一样吹进我的耳里。

这风莫名的暖,那时我在想,春天就要来了,那是希望的开始。

我们成婚后,父皇除了不给实权,只要我们想要的,都悉数送来。我与燕轼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他先是教我读书写字,后又教我吹笛弄琴,最后最将他会的在陪我的一日日下都教给了我。

我也从人人背后私议的草包,成了上京城第一才女。

我在朝宴上受人夸赞时,他就默默地坐在暗处,为我剥蟹,沉默严肃。抬眸对我时,才会勾唇浅笑,那笑不刻意,却极蛊人,足以让所有女子为他心动。

入夜,我被噩梦惊醒,忽然想起燕轼问过的一句话。

“你后悔吗?”

他那样的脸色,是怕我后悔什么呢?

直到熙春十八年,他才将蛰伏多年的野心昭示出来。

那年,我父皇病重,两位皇兄为争夺皇位,在父皇寝殿前厮杀,因中了燕轼的圈套,双双死在殿前。

他逼死我母后,扶我三岁幼帝承衍登基,做了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又是一年凛冬,他派人以承衍的名义虐杀皇室宗亲百余人,悬于宫门暴晒三日,把我年仅三岁的幼弟变成残暴不仁的昏君。

次日,他又派人将我们姐妹四人按跪在殿内,一人赐了一杯毒酒。

我并非怕死,而是怕他在我死后虐杀我弟弟。

只犹豫一霎,端酒的公公便拽着我的手,强行将酒灌入我的口中。

“去回禀摄政王,人都死绝了。”

公公尖细的嗓音传遍整个大殿,奇怪的是我竟能听到。

我艰难的爬起来,绕过三位姐姐的尸体,猛然起身冲了出去,直到跑进承衍的寝殿内,也没人追上来。

“娘,姐姐……”

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人,只有承衍的哭声。

我迎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往前,看到燕轼提着带血的剑,正一步步靠近承衍。

待他剑落下时,我已跑过去,护住了承衍,所幸他的剑并未真的落下来。

“求求你,放过承衍……”我抬头看着他,干涩的唇艰难颤动。

向一个深爱且有血仇的人求饶,这比直接拿剑剜心还要痛。

他沉默了多久,我便蜷缩颤抖了多久,直到剑扔在我的脚边,我才稍稍心定。

“你跟我走,我不杀他。”他好像料定我会来,平静地说道。

我慢慢挪过去,跪下他脚边,将头埋的很低,尽量不让他看到我复杂的情绪,“谨遵吩咐。”

“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只会下跪求饶还不够。”他再一次半蹲在我面前,用手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着他,冷嗤道:“沾上熙宁帝的血够脏了,不要有下一个了。”

他起身,扫了一眼暗处,“把她拖到雪地里,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再送回来。”

话音刚落,黑暗处走出几个人影,将我拖到雪地里,任我跪了半个时辰,撑不住埋在雪中。 寒雪刺骨,我不禁想起我和燕轼初见时,他说的话。

“还好只跪了半个时辰。”

他这次未像上次那般怜惜我,等我昏死过去才命人将我抬起来。

等我再醒来,正躺在他的寝床上,冰冷的手被太医抬起来,又感受到他抬了抬我的眼皮,见我眼珠子转了转,而后跪在燕轼前,“她已经醒了,不会有性命之虞。殿下也请放心,她再也不会受孕了。”

他这话说完,燕轼脸色阴沉,沉默良久,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怎么没用遮帘?”他扫了身旁的两个太监,凛声问道。

不等他们开口,他又凝了一眼太医,幽深的瞳孔浮出一丝杀意,抬手指着太医的一只手,“卸了这条胳膊喂狗。”

“还有你们两个,等他卸完胳膊,陪他一起上路。”他又转向想要辩解的太监,轻飘飘的说了句。

很快,三人被拖出了燕轼的寝殿,殿内回荡着三人的求饶声。

燕轼像是未曾听到一般,神色波澜不惊。

求饶声砸到耳朵里,我做不到像他一样视而不见,即便很困也很难闭上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只剩下我一人,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警惕地看了一眼,裹着被子蜷缩到一边,“你是谁?”

床边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着灰蓝色衣袍,身形欣长挺立,但极消瘦。

“公主不必担心,奴是摄政王身边的秉笔内侍商阙。”他声线温和,揖礼道。

我闻言,想起这么一个人,稍定了心,“他提过你,说你是他的挚友。”

“我这里用不着伺候。”我见他过来,又往床内挪了挪。

他抬起手,取出手边的药箱搁在床头的桌子上,语气依旧不急不缓,“懂些医术,这几日会为你调理身子。”

“他父亲原是工部尚书,那年先皇记错了时日,以延误工期为名诛杀其九族。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但此后只能是马奴。”他一边为我搭脉,一边娓娓说道。

听他提醒,我忽然在宫里也曾听别人说起这事,祸及的还有工部左侍郎宁毅以及其亲眷,商阙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入宫的。

我还想起,父皇是因与我娘走散悲恸,这才借机迁怒于他们。

知道燕轼的身世后,我心中憋闷,不知该说些什么,哑着嗓子问他: “那你也恨我吗?”

他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而后又道:“他也不恨你,叫奴来,是嫉妒别的男人碰你。你们的事,同他好好说说,会好的。”

“是吗……”我听着他的话,突然好受了些,看来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是日晚,燕轼命人给我送来一件宫服,让我做他的守夜丫鬟。

他从外头抱着一个女子,绕过我走进寝殿内,两人的欢愉声传遍整个大殿,灌进我的耳里,反倒是刺伤了我的眼睛,眼下刚干涸又被淹没,我咬着唇,想着哭就不哭吧,只要不哭出声就好。 等眼泪哭干了,里头的声音也停了,不知何时,燕轼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他俯身蹲下,用手硬抬起我的下巴,指尖摩擦着我的泪痕,“哭了?”

“很好,会哭说明你恨我,我很喜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明日继续守夜吧。”他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要走。

我鼓起勇气拽住他的裤脚,“别走……”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会儿,又俯身蹲下,还侧身靠近我一些,“说吧。”

“我知道你的事了,是我父皇对不起你。如果你愿意,可以借承衍替尚书大人翻案。待此案了结后,我会劝承衍禅位给你,我相信你不会走父皇的路,会做一个好君主。”我声音很轻,怕他听不到,特意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很认真的在听,又继续道:“我会带着承衍离开,永不回皇城,不会再让你想起这段肮脏的记忆……”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捏着我的下巴,眼神阴鸷可怖,沉了半晌才嗤笑道:“是挺肮脏的。”

“你想从肮脏中脱离出来,哪有那么容易?我要你留在我身边,看清肮脏的你。”他甩开我的脸,咬牙说道。

待他走后,一双灰靴在我面前停过,我抬头看出来,饶是无力道:“我尽力了。”

往后一连七日,他都召了同一女子,那女子是本是宫女,因受了欺负被他从雪地里抱回来的。

我听这里头的声音,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我在他心中不是独一无二的,谁都可以。

“你看的是什么?”那声音太刺耳,我想要转移注意力,怕真控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转向身旁人手中的东西,问道。

商阙今日要等里头了事后要替燕弑代笔,所以和我一同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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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3-01-19 16:06

    如果说单拎出来两个人都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情爱呢?

  • 2023-01-19 16:07

    我一定要先看完会员后面的有没有反转,心里堵着一口气吃都吃不下饭了

  • 2023-01-19 16:08

    一个人不管男女,只要是心里面有了一定的仇恨,那么他肯定是会不顾一切代价去做好一系列详细的报仇计划

  • 2023-01-19 16:04

    如果可以放过的话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杀了呢,大晚上看得我心疼死了

  • 2023-01-19 16:05

    很不理解,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

  • 2023-01-19 16:07

    多么沉痛的感情,被自己深爱的人所背叛,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踏为平地

  • 2023-01-19 16:03

    哭了,让我又想起来了小枫,生为权利下的儿女天生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别人不断的推动

  • 2023-01-19 16:03

    听到了自己做了驸马以后都不开心,但凡是公主聪明一点都能发现不对劲

  • 2023-01-19 16:05

    实在是找不到可以饶恕这个人的点,让人太心痛了

  • 2023-01-19 16:04

    这种家国情仇的故事连线真的很让人心痛,也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