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地残片到镇馆之宝,无头铜车马沉睡两千年,被这样唤醒

瑞知道史 2025-03-05 03:16:42

2005年12月,四川资阳雁江区兰家坡的一处建筑工地上,轰鸣的挖掘机突然一声异响,一座古墓的拱形墓顶被意外破开。谁也没想到,这座古墓中竟藏着一件震惊考古界的国宝:一驾由无头铜马牵引的青铜车!

说起资阳,可谓是文化底蕴深厚。早在4万年前,此地就孕育了“资阳人”这一支智慧人。大量的化石、工具的相继出土,把中华大地上人类演进的脉络清楚地展现,成为“人类文明西方中心论”的证伪证据。

在这片土地上发现文化遗存,人们并不奇怪,但这古墓中的铜车马,却令见多识广的考古人员也目瞪口呆。

经清理,人们发现这青铜器虽然遭到施工破坏,马肚和笭中填满淤泥,氧化锈蚀非常严重,但车身、车轮、车轭及驭人等部件都较齐全保存下来。

专家辨认过后,这车是汉代典型的轺车,是一种轻便的单马双轮车,主要用于官员出行、军事传令或礼仪场合。其结构简洁实用,车身无盖,驭手站立驾车,彰显迅捷与威严。

汉代车舆制度森严,轺车虽非天子驾六之列,却是中高级官员的标配。《后汉书》记载,县令以上官员方可乘轺车,车身装饰与马匹数量皆有定制。

轺车作为官车,不仅非常体面,而且性能绝好。驾驶起来轻便灵活,常用于战地传令。资阳地区地形复杂,以轺车作为交通网络的重要节点,性价比高得一批。

与秦始皇陵墓西侧封土中出土的安车与立车模型(为原物大小的二分之一左右)相比,这铜车可谓是体量惊人。

由双辕、单轴、双毂、双轮、横长舆、单衡、单轭,还有軎、伏兔、轴饰、笭、盖弓帽、盖杠管箍、加固杆、軥饰等附件组成的轺车,长1.58、宽1.31、高0.78米,重47千克。榫卯结构非常精密,造型非常写实,透过这辆车,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汉代的车马粼粼。

但与这写实且机器结构合理的轺车相比,车前的铜马就让人看不懂了。

首先,马是骏马。马为公马形象,后颈部留有整齐的短鬃,胸廓饱满,肌肉发达,右汗沟深长,背坚挺平直,腹部圆鼓,尾椎隆起,臀微翘。四肢修长,关节筋骨分明,右前肢举起勾蹄,左蹄轻点地,后肢踏地,双蹄八分。马尾上扬,尾梢绾结成圆髻状。两后肢之间有紧贴腹部的阴j、阴n等。尾下、臀间以一隐起的圆突表现泄门。整体呈奔走间的急停状……

但这马也是无头马!从出土的那一刻起,马头就不知所踪。专案组多方摸排调查,一直没有丝毫线索。而经过专家对整个墓穴的完整程度考证,该墓穴应该没有发生过盗墓情况。至于是否下葬时马头已不存在,至今依然是个谜。

不过虽然是残体,但专家测量后发现,这铜马残高114厘米,宽51厘米,长117厘米,重41.5公斤。加上长133厘米,宽104厘米,高87厘米,重47公斤的铜车。铜车马组装后长184厘米!这数据让考古界沸腾起来。

这铜车马是继贵州兴义、甘肃武威之后,我国出土的第三辆汉代青铜车马,也是目前考古界发现的最大的西汉铜车马,因而被誉为“中国汉代第一车”。

为更好地保护和修复出土文物,资阳铜车马这批文物在出土后不久,便被送至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不仅进行了去锈加固与精密拼合,让车马基本恢复了原样,为还原铜马神韵,专家团队还参考甘肃武威铜奔马、汉代画像砖马形象为资阳铜车马早已配上了马头。2018年10月,修复后的资阳铜车马走出库房,在第二届中国考古学大会的重要主题展——“考古四川新世纪”展览上首次亮相,与公众见面。

在这过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司机”历劫归来。

当时,铜车马出土时,人们并没有看到驭手,但对从墓穴带走的泥土进行过筛时,人们发现了两个“小手”。这让专家推测:青铜车马上面是不是还有一个驭手?后经兰家坡汉墓文物专案组追查,成功追回被盗的青铜驭手。

铜车马出土的兰家坡汉墓为砖室墓,规模宏大,但墓主身份至今成谜。专家推测其可能是汉代郡守或高级将领,除铜车马外,墓中还出土陶器、铜器、石刻等200余件文物,涵盖生活、礼仪、军事多领域,彰显墓主显赫地位。因为墓中缺少文字,墓主人的确切身份已很难考证,但人们却通过这威风凛凛的铜车马看到了墓主人曾经的英姿。

乘坐如此气派的马车,这位上位者仿佛要冲破时空桎梏,奔向千年后的观众。

2018年,根据资阳市文物局和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签订的移交协议,资阳铜车马正式移交资阳,成为新建成的资阳市博物馆中的镇国之宝。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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