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绪25年,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和尚在街头化缘

时髦蛋糕文化 2025-04-05 08:22:33

"作孽哟!

这老疯子怕是撞着厉鬼了。

卖菜籽的刘寡妇挎着空篮经过,草鞋底沾着庙前的血泥。

俺磕磕烟灰,想起三日前晌午。

那日头毒得能晒化铜佛,老和尚光着脊梁躺槐树底下,袈裟裹成个枕头。

他肚皮上画着歪扭的符,活像蚯蚓爬的,俺凑近瞅见那符是用朱砂掺人血画的,腥得呛鼻子。

"小友,可知这城里住着吃人心的夜叉?

老和尚突然翻身,铜钵里半块馊窝头掉出来。

他眼白浑浊,瞳仁却亮得瘆人,活像野猫盯着耗窟窿。

俺后脖颈汗毛倒竖,假装掏耳屎:"老疯子又犯浑,前日还说县太爷是鲤鱼精变的。

他忽然咧开缺牙嘴笑,牙缝里漏出半截金线:"那夜叉就藏在钟楼底下,每日酉时吞三个生魂。

说着抓起铜钵往钟楼方向比划,钵底"万历年制"的款识沾着黄泥。

西城门炸油糕的老王头见过稀罕景——老和尚打摆子似的哆嗦,从破蒲团里抖出块黑黢黢的牌子。

木牌上刻着古怪符号,像蝌蚪文又像梵文,牌角还嵌着片指甲盖大的绿玉。

"这是前朝国师求的护身符!

茶馆里说书的瞎子突然插嘴,他鼻梁上架着铜烟斗,说话带股子陈年艾草味,"光绪爷生母慈禧老佛爷手里出过这玩意,说是能镇魑魅魍魉。

老和尚却把木牌往火堆里丢,火苗窜起三尺高,冒出的烟都是紫的。

他盯着火焰念叨:"孽障,该回地底下躺着了。

城隍庙后墙根总聚着帮野孩子,他们爱拿老和尚取乐。

有回二狗子往他化缘钵里撒尿,老和尚不恼不怒,反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包着的竟是城里"一口酥"的桂花糕,香气勾得孩子们直流哈喇子。

"想吃得帮我办件事。

老和尚用袈裟袖子擦二狗子的鼻涕,"瞧见钟楼檐角挂的铜铃没?

子时三刻会自个儿响,你们躲神像后头数响几声。

孩子们真就去了。

结果铜铃没响,倒是守夜的更夫瞧见钟楼顶蹲着个黑影,月亮底下闪着鳞片似的光。

他临死还攥着那铜钵,指甲缝里嵌着香灰。

俺壮着胆掰开他手,钵底露出行小字:"光绪廿五载,镇龙脉于此。

字迹被血水泡得模糊,可那"龙脉"二字扎眼得很。

"这老疯子怕是守坟的。

更夫老李头缩着脖子嘀咕,"听说当年修钟楼挖出条石龙,龙嘴里叼着玉玺……"

话没说完,钟楼方向突然炸开声闷雷。

俺抬头望去,月亮正被乌云吞掉半边,钟楼尖顶泛着诡异的红光,活像有团火在琉璃瓦下烧。

卖胭脂的周寡妇撞见过邪门事。

她起夜时看见老和尚在钟楼基座上刻字,刻刀是根人骨头。

第二天青石板上真多了道血痕,像极了符咒模样。

衙门捕班来查,用刀尖撬起块青砖,底下露出个黑洞,腥风扑鼻。

"是狐仙洞!

围观的老太太们直念佛,"这和尚惊着仙家了。

可老和尚当街烧了叠黄符,符纸落进黑洞竟燃起幽幽绿火。

他盘腿坐在火堆旁念经,念得整条街野猫野狗全跟着嚎叫。

俺数着老和尚袈裟上的破洞,突然摸着块硬物。

从内衬夹层掏出个油布包,里头裹着半块铜牌,正是半月前他差点烧掉的那块。

牌面蝌蚪文在月光下扭动,活过来似的往手心里钻。

"镇龙脉……镇龙脉……"俺想起他咽气前喉咙里咕哝的词,后背冷汗把褂子都浸透了。

钟楼方向又传来铜铃响,这回是十二下,子时整。

庙门外晃进个黑影,毡靴踩雪的咯吱声由远及近。

俺慌忙把铜牌塞回原处,抬头看见张苍白的脸——竟是衙门新来的师爷,他右眼蒙着黑绸,左手小指少了一截。

"这和尚的尸首,劳烦送到乱葬岗。

师爷从袖筒滑出块银元,嗓音像锈刀砍柴,"记住,要头朝西脚朝东埋。

俺盯着银元上的鹰洋纹路,突然想起老和尚总说"西洋鬼子的钱沾着血"。

师爷转身时,俺瞥见他后脖颈有块青色胎记,形状像极了钟楼檐角的铜铃。

俺抡圆镐头刨坑,冻土块溅到老和尚青紫的脸上。

这老疯子死了还不消停,袈裟里那铜牌烫得能烙饼。

师爷给的鹰洋在兜里硌大腿,银元边齿像野兽牙齿。

"往东挪半尺,压着龙须了。

冷不丁有声音炸雷似的在耳后响。

俺浑身汗毛倒竖,回头却见个要饭的花子,破棉絮里露出半拉锁骨,活像骷髅披着麻布。

花子突然凑近,鼻孔喷出白汽:"知道龙脉为啥镇在钟楼不?

那底下压着前明皇帝的棺材板呢!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竟是老和尚化缘用的铜钵,钵底还沾着血痂。

师爷攥着铜牌进当铺时,柜台后掌柜的眼皮子直跳。

这师爷右眼皮耷拉着,像庙里怒目金刚的眼睑。

他解开狐裘扣子,里头衬衫绣着西洋玫瑰,花瓣用金线勾着,花蕊却是粒红宝石。

"当五十两。

师爷拿铜牌敲柜台,青铜牌子震得烛火乱晃。

掌柜的从老花镜后头觑他:"爷们儿,这物件晦气,前日有和尚拿来当,转天就叫雷劈了。

师爷突然冷笑,露出金牙:"那和尚现在在哪?

掌柜的哆嗦着指向城隍庙方向。

后半夜就听说当铺起了火,火场里翻出半截人腿,焦黑的手指头还攥着铜钱。

花子用树枝在坟堆上画符,符号像蛇又像蚯蚓:"当年李自成攻进北京,崇祯爷吊死煤山前,把传国玉玺塞进龙脉。

这玉玺可是……"

"可是能号令阴兵的宝物!

俺脱口而出,想起老和尚临死前喉咙里咕噜的胡话。

花子猛地抬头,左眼蒙着白翳,右眼瞳孔缩成针尖:"你怎知道?

老和尚在城隍庙神像后头掏老鼠洞,掏出半块发霉的奏折。

那折子上的朱批还渗着血,字迹被水渍泡得模糊:"……龙脉异动……洋人觊觎……"他举着折子对月狼嚎,袈裟上的虱子全炸开了锅。

"小友,这城里要有刀兵劫!

他拽着俺看钟楼方向,雨幕里隐约可见红毛鬼子的影子在晃动。

那些洋人举着十字架,影子投在地上却成了蝙蝠翅膀。

师爷用铜盆烧奏折,火苗窜起丈许高。

他解开衬衫,胸口纹着条西洋龙,龙嘴正叼着铜牌。

突然窗外闪过黑影,师爷抄起洋枪,却见对街屋顶蹲着只白猴,眼睛泛着绿光。

"尔乃何物?

师爷扣动扳机,猴子怪叫一声窜进夜色。

子弹打碎的瓦片下,露出半截青铜剑柄,剑穗上坠着乾隆年间的翡翠。

花子突然扯开破棉袄,露出胸膛上刺青——赫然是钟楼全景,铜铃位置钉着根铁钉。

他拔出铁钉往地上一插,地面竟裂开尺把宽的缝,阴风裹着腥气往外冒。

"当年建钟楼,底下埋了九十九个童男童女。

花子喉咙里发出乌鸦叫,"这龙脉是镇着前朝怨气呢!

他说着掏出老和尚的铜钵,往裂缝里一扣,钵底符纹亮起幽光。

俺突然想起师爷后颈的胎记,形状和铜铃一模一样。

正要开口,远处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

花子突然怪笑三声,身形飘忽得像纸人,转眼钻进坟堆不见了。

师爷带着洋人上钟楼,红毛鬼子的皮靴踩得木梯吱呀响。

领头的神父举着铜十字架,十字架碰到铜钟瞬间,整口钟泛起血锈。

钟内壁浮现人脸,正是老和尚的容貌,七窍流血地笑。

"这里!

神父用洋文喊叫,师爷翻译得结结巴巴:"他说……龙脉在……在钟摆底下。

众人移开钟摆,露出个石匣,匣上刻着八国联军攻城的画面。

师爷正要开匣,钟楼突然剧烈晃动。

神父的十字架炸成碎片,师爷的金牙飞出去嵌进木柱。

石匣里飘出张人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满文,人皮突然睁眼,竟是老和尚的脸。

俺撒丫子往城里跑,兜里师爷给的银元烫得大腿起泡。

路过胭脂铺时,周寡妇在窗根底下烧纸,纸灰被风吹成个人形,分明是花子的模样。

"别回头!

有人拍俺肩膀,回头却是卖菜籽的刘寡妇。

她怀里抱着老和尚的袈裟,袈裟上的破洞组成个地图,指向城西乱葬岗。

"那和尚没死!

刘寡妇压低嗓子,"他魂儿附在铜钵上了,刚在坟地显灵,说要借你的眼……"话没说完,远处传来铜钟声,整整十二响,子夜到了。

俺摸出银元,发现背面老鹰的眼睛被磨平了。

月光下,铜牌的蝌蚪文突然流动,拼成八个血字:"量中华之物力,结……"后头字迹被阴风卷走。

钟楼方向炸开声巨响,半边天染成血红。

乱葬岗的坟堆挨个塌陷,露出底下青砖。

砖缝里渗出黑水,水面上浮着铜铃,铃铛里嵌着师爷的金牙。

老和尚的尸首突然坐起,袈裟无风自动,露出胸膛刺着幅地图——正是钟楼底下的地宫。

"龙脉要断了……"老和尚的喉咙发出铜钟嗡鸣,瞳孔缩成针尖,"看见那口棺材没?

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钟楼尖顶刺破乌云,铜钟自个儿晃荡起来,震得城墙上夜枭扑棱棱乱飞。

俺攥着老和尚的铜钵蹲在墙角,那钵底符纹像活过来似的,往手心里钻。

街面泥水里漂着纸钱,刘寡妇家供的纸马被风撕成碎片,马头正对着钟楼方向。

"咔嚓!

炸雷劈在钟楼上,青瓦簌簌往下掉。

碎瓦里滚出个铜铃,铃铛口挂着丝红线,线头拴着师爷的金牙。

俺突然想起花子说的镇童男童女,胃里翻江倒海。

师爷带着红毛鬼子在钟楼底下摆香案,洋人的铜十字架沾着鸡冠血。

神父叽里咕噜念咒,师爷跟着翻译:"天主降世,镇压邪龙……"话音未落,香案突然塌了,露出底下的青砖,砖缝里渗出黑水,水面上浮着张人脸——正是老和尚死时的模样。

"尔等速速退避!

师爷掏出手枪,金牙在闪电里反光。

子弹打进黑水,溅起的水花竟结成冰碴子。

洋人神父吓得尿了裤子,十字架掉进黑水,转眼融成摊铁水。

俺跟着铜钵上的符纹指引,摸到钟楼后墙根。

墙洞里钻出只白耗子,尾巴上系着红绳头。

这绳头眼熟得很,前日师爷袖口沾着的。

耗子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合十,嘴里发出老和尚的声音:"往西三十六步,有暗门……"

俺抡起铜钵砸耗子,钵底符纹烫得像炭火。

耗子化作青烟钻进墙缝,暗门轰然洞开。

里头飘来腐臭味,混着檀香味,活像棺材板泡在香灰里。

师爷正用铁锹撬棺材板,棺材缝里渗出金汁,把青砖蚀出蜂窝。

红毛鬼子举着火把,火苗是幽蓝色的。

棺材里突然传出咳嗽声,师爷吓得铁锹都飞了。

"量中华之物力……"棺材里飘出张人皮,满文符咒闪着绿光,"结与国之欢心……"

"小友,还不动手!

铜钵突然脱手飞出,正砸在师爷后颈的铜铃胎记上。

师爷惨叫一声,脸皮突然脱落,露出底下骷髅头,骷髅眼窝里插着半截铜牌。

老和尚临死前,俺偷偷摸他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包着的正是这半截铜牌,另一面刻着俺生辰八字!

牌角绿玉在月光下变成血滴,滴进俺掌心就不见了。

老和尚喉咙里咕噜:"……时辰未到……"

师爷的骷髅头突然开口:"尔乃龙脉守墓人,怎甘心给鞑子卖命?

话音未落,铜牌从眼窝震飞,插进棺材缝。

棺材里炸开金光,人皮化为灰烬,露出底下玉玺——正是老和尚说的传国玉玺!

玉玺上盘着九条龙,龙眼全是红宝石。

师爷的骷髅突然长出肉来,活过来要抓玉玺。

俺抄起铜钵照他天灵盖一砸,钵底符纹亮起,九条龙从玉玺腾空而起,火舌卷着师爷烧成灰。

雨停了,钟楼塌了半边,露出底下地宫。

童男童女的遗骸整齐码着,每人嘴里含枚铜钱。

最里头棺材板翻开着,里头空空如也,只有老和尚的袈裟叠得整整齐齐。

袈裟里裹着本血书,上书:"光绪廿五载,龙脉移……"

俺正要看后半截,身后传来铜铃声。

回头却见卖胭脂的周寡妇,她脖颈挂着那枚铜铃,铃铛里嵌着师爷的金牙。

周寡妇突然咧嘴笑,露出金牙:"小友,该你守墓了……"

俺摸着袈裟上的破洞,突然明白老和尚为啥总念叨"镇龙脉"。

这龙脉哪是地气,分明是……抬头见晨光里,铜钵上的符纹变成条龙,腾空而起绕着钟楼转三圈,最后钻进玉玺不见。

城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红毛鬼子的炮车轧着青石板过来。

领头的神父举着新十字架,十字架影子投在地上,分明是条西洋龙。

俺握紧铜钵,听见老和尚在耳边念叨:"量中华之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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