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病去世后,重生在了另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女孩家庭重男轻女,所有家人对她非打即骂。
偶然机会,我发现自己竟与前世家庭身处同一时间线上。
天降改命机会——
他们不知道,我死前是本市最大家族企业的千金......
01
「这个赔钱货!说她两句还敢撞墙?害得我现在要做全家的饭!」
「真是晦气,打麻将都没时间去了!」
我模模糊糊的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在骂骂咧咧。
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黑乎乎的墙壁和破烂的被褥。
这是在哪儿?
我轻轻动了一下,没想到头上一阵钝痛,我难受的呻吟出声。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女人一扔锅铲,走了过来。
「你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做饭!一会你爸和你哥回来了还等着吃呢!」
我头疼欲裂,强撑着看过去,一个长相刻薄的陌生中年女人,浓妆艳抹的,正不悦的俯身看着我。
我艰难的抬起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茫然搞不清状况。
我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女人又是谁?
女人见我不说话,气得伸手来扯我:「死丫头片子,别装了,还不赶紧下床来做饭!」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被她扯得半边身子悬在床边。
「屁大点伤口装的跟要死了一样,赶紧起来!」女人依旧骂骂咧咧,骂起劲了,还伸手在我头上的伤口处狠狠拍了一下。
一阵剧痛,我差点没闭过气去。
女人又骂了一阵,开始拿着她劣质的口红补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打麻将去了,饭不用做我的份。」
女人说完,赏了我一个白眼,蹬着她五厘米还开了裂的高跟鞋出去了。
等她彻底出了门,我才忍着头疼,翻身下床。
我找到刚刚那女人涂口红用的镜子,镜子上面污渍斑斑,但好歹还能照清面容。
镜子里是一个瘦小干瘪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长得还不错,可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面色偏黄,头发干枯。
她额头上被撞了一个很大的伤口,用发黄的破布随意包扎了一下,鲜血透过破布渗透出来,凝结在了发际。
听刚刚那个女人说,她是撞了墙?
我皱着眉,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女孩,大概率已经死了。
而我,重生在了她的身上。
02
今年,我二十四岁。
刚刚因为癌症去世了。
我亲眼看着我的魂魄离了体,我的家人们对着我的尸体哭得伤心欲绝。
我在心里跟他们告了别,正准备等着鬼差来接我,结果,一阵白光闪过,醒来我就到了这里。
也不知道我重生到了什么年代,反正这个房子看起来像是电视剧里八九十年代的产物。
房子是个破旧的平房,房间不多,墙壁污黑。
屋里的家具也破旧不堪,铺在破旧弹簧沙发上的垫子更是油黑得不行。
我嫌弃的抹了抹桌子上的灰,叹了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我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要按人家的方式生活。
我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可逛了一圈,除了角落里那个土砖砌起来的灶,没有看到其他的厨房电器。
平房,弹簧沙发,土灶。
不会吧,难道我还真穿回了过去??
我满脸为难的看了看眼前的灶,难道我要在土灶上生火做饭?
我犹豫着从屋角抱来柴火,然后静静的看着黑黢黢的灶眼发呆。
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生火吗?
这火应该怎么生?
一阵捣鼓,浓烟从土灶里滚滚涌出,火还是没燃起来。
我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头又被牵扯得痛了起来。
我抚了抚额头,这高低得是个脑震荡了,看来还是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正想着,门「啪」的一声被人踹开。
「唐思悦!咳咳,你在干什么?你要把房子烧了吗?!」
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青年踹门进来,皱着眉头不住的咳嗽。
唐思悦?
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难道,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唐思悦?
我从灶台后站起身,不可避免的又是一阵眩晕。
「做个饭搞一屋子烟,一会爸回来看他不打死你!」
青年骂骂咧咧的往里走,顺便还踢倒了一根挡他路的凳子。
哦,这个青年应该就是原主的哥哥吧。
他在油乎乎的沙发上坐了一阵,看我实在生不燃火,又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连个火都烧不燃?」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脸色苍白的指着头上的伤口:「我撞到头了,疼得厉害,真的做不了饭了。」
青年这才注意到我头上包扎着破布还渗血的伤口,他瞅了一眼,冷笑:「唐思悦,你出息了啊?为了不做饭搞这种动作,装病?」
我皱了皱眉,压抑着怒气:「这还冒着血呢!什么叫装病?!」
青年不屑的「哼」了一声,开口:「这套把戏,你以前又不是没玩过,废话少说,赶紧把饭做好,我饿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一会儿爸回来没饭吃,肯定打死你!」
说完,他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我被他气得攥紧了双手,不住的安慰自己:这是原主的家,这些都是原主的亲人,我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默念了十几遍,我才平复了心情继续蹲下来生火。
03
又试了十几次,火终于燃了。
我松了一口气,把旁边的一把挂面煮了进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煮面……
因为我只会煮面。
煮面,还是上辈子家里阿姨教了我好几次才学会的。
面快煮好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回来了。
应该就是原主的爸爸。
他进来瞟了我一眼,看到了我头上的伤口。
但他一句话没说,径直坐到那张看起来油腻腻的桌子旁,等着吃饭。
我把面碗放在桌上,原主哥哥听到响动也出来大喇喇的坐下了。
这一家子,真是好大的架子,吃个饭跟大爷似的。
我从背后白了他们一眼,端着我的小碗面准备开吃。
原主爸爸瞪着眼睛盯了我一眼,「哼」的一声放下筷子,手里拿个空杯子在桌上敲得「哐哐」作响。
「吃饭什么规矩都忘了吗!」
他口气不善,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端着面一脸茫然,吃饭还需要什么规矩?
原主哥哥不耐烦的瞥我一眼:「不会真撞成个傻子吧?给爸倒酒都忘了吗?」
哦~原来他拿个空杯子是等我倒酒啊!
感情是把我当丫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那黑魆魆的柜子上果然有一瓶散装白酒,于是走过去拿着给原主爸爸倒了一杯。
终于吃上面了。
原主爸爸和哥哥把面吸得「哧溜哧溜」的,汤汁混着口水乱飞,我小心翼翼的护着碗,避免被他们乱飞的汁液溅到碗里。
等他们吃碗面,我指着头上的伤口,看着原主爸爸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爸,我头晕的厉害,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看看?」
原主爸爸用手背擦着嘴,看都没看我,拎着剩下的半杯酒回了房间。
快要关门时,才冒出来一句:「我没钱,找你妈要吧。」
我气恼的把手上的抹布扔在桌子上。
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人主动问一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如果我没有重生在原主身上,现在这幅身体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们还吆五喝六的让谁做饭呢!
原主的命也太惨了吧!
我摸了摸头上的伤口,想着还是得换点药才行。
刚刚清醒的时候,我在原主枕头底下摸到了十块钱,应该是原主藏在那儿的,所以我准备进去先把钱拿上,看能不能找个小诊所换个药。
04
推门进去,原主哥哥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这个房子房间不多,除了进门那间又当客厅又当厨房的房间,总共只有两间卧室,一个原主爸妈在睡,一个就是原主兄妹俩的房间。
一开始我很惊讶,原主哥哥看起来二十好几了,原主也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还在一个房间睡?
后来看了看他们的家庭条件,也就理解了。
房间不算大,反正大半都是原主哥哥在用,只在角落里拉了个帘子,里面用砖砌了个一米宽的台子,原主就睡在那上面。
原主哥哥看到我进了房间,老大不高兴,他皱着眉,呵斥我:「不是让你除了睡觉,其他时间不要随便进来吗?」
我悄悄拿起枕头下的钱,冲着他点头:「我马上出去。」
走到一半,我又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了窝在床上玩手机的青年一句:「对了,哥,你知不知道我的书放哪里了?」
原主现在看起来十五、六岁,应该还是读书的年纪,可我刚刚看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原主的课本。
唯一一张看起来像书桌的桌子上,还尽是摆的原主哥哥那些色情露骨的画册。
听完我的话,原主哥哥仿佛听到一个很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唐思悦,你是真的傻了还是装的啊?你都辍学一年了,书早就拿去生火了,现在来找什么书?」
我一愣,辍学了?
难道原主学习不好吗?
我若有所思的出了门,沿街看有没有诊所。
原主没有手机,不能搜导航,只能靠自己去找,但还好走了没多远,还真找到一家破破烂烂的小诊所。
柜台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瞌睡,我走进去,小心翼翼的问:「请问,这能换药吗?」
老头听见声音,一下子就醒了。
「哟,这不是唐家丫头吗?快跟刘爷爷说说,你这脑袋是咋啦?」
原来是刘爷爷,是熟人就好办了。
我眼眶含着泪,开口:「刘爷爷,我撞到了头,想来换个药,但是……我现在只有十块钱……请问一下,能不能先欠着,回头我再补上。」
刘爷爷站起身,开口:「我先给你换药,钱以后给就行。」
我连声说谢谢,坐在小板凳上等着刘爷爷去备药。
诊所里有个小电视,上面正在放同城新闻。
「本市的龙头企业新悦集团,今日为不幸因病去世的千金举行了葬礼,葬礼上,新悦集团董事长哽咽着讲述了对女儿的怀念与不舍……」
我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
新悦集团!
那就是我家的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