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90岁时,听说70岁儿子,要娶30岁保姆为妻,气得抖如筛糠。直到3年后,大胖孙子出生,13年的不见,才成为再见。
季承,是国学大师季羡林唯一的儿子,这个名字是季羡林亲自给取得,一为“继承”衣钵之意;二为男孩子“承担”责任之意。
不难看出,季羡林很爱这个孩子。按理说,两人应该是父慈子孝的一对吧。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两人的隔阂,从季承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然注定。
1935年,从清华毕业的季羡林,在家没待上几个月,便又登上开往德国的游轮,去攻读研究生。
临行前,他对襁褓中的儿子,亲了又亲,抱了又抱,纵有千般不舍,还是以学业为重,含泪告别家人。
这一去,就是11个年头。
那时候,国内烽烟四起,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季承不知道爸爸为何物,心里害怕时,只有妈妈瘦弱的臂弯,能够给他温暖。
1946年,爸爸终于回国,给他和姐姐,一人一个大“金笔”,他举着“金笔”,一边笑,一边跳,喊道:“我有爸爸喽!我有爸爸喽!”
可是,没过多久,季羡林接到北大聘请,要赶往北京去教书育人。
父子俩还没来得及亲近,从此又天各一方。
直到季承17岁,被北京外国语大学录取,他才有机会,走近爸爸。
然而,父子俩虽然距离缩短了,但因从未一起生活过,却少了亲昵,多了生疏,两人见面总是客客气气的。
季羡林走近儿子,想要抱抱他、亲亲他,可是看着身高,已经赶超自己的儿子,也只能悻悻的放下手。
他错过了,宠爱儿子的阶段。
处在青春期的季承,内心虽渴望父爱,但曾被“抛弃”的隐痛,却时刻提醒他,要离父亲远一点。
最终,父子两人,虽同在京都,却各住各的宿舍,各忙各的学业。
一晃又一个10年,母亲和奶奶从老家搬来,一家人这才热热乎乎的,重新聚在了一起,有了家的欢声笑语。
后来,母亲彭德华生病后,家里请了一个小保姆,名叫马晓琴。这姑娘虽然年纪小,却是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母亲也尽心尽力。
母亲临终之际,挽着儿子季承的手,叮嘱他要善待马晓琴,季承自是应允,一直留用在父亲身边。
母亲去世后,季承虽然年近60,却哭得像个孩子,母子俩感情极深,在最艰难的时刻,母亲是他安全的港湾。
可是,那个人走了,他成了孤儿,无依无靠的感觉,侵蚀着他的心灵。
父亲虽近在咫尺,却冷漠无情;妻子儿女虽在身边,却没人在乎他的痛苦。
他念母太过,一夜一夜睡不着,白天也是神情恍惚,是在马晓琴的陪伴下,他才慢慢走出了伤痛。
后来,日久生情,两人有走到一起的想法。季羡林听说后,担心儿子为此,名声尽毁。
于是,一怒之下,辞退了马晓琴。
没想到,却激起了季承逆反心理,13年里他再未踏入父亲家门。
2004年,已经70岁的季承,还是与马晓琴走在了一起。季羡林听说后,气得七窍生烟:“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季承也是拧脾气,对外只称父亲为“季先生”。
一对冤家父子俩,直到3年后,季羡林卧床不起,季承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出现在老父亲的病床前,两父子这才冰释前嫌。
或许,是孩子那挥舞的手臂,勾起了父子俩的回忆。
多年前,那个开往德国的游轮前,尚在襁褓中的季承,也如眼前的孩童这么大。
可是,都回不去了,两个老人,都濡湿了眼眶。
人生哪有那么多圆满,是怨是恨在时间面前,都会随风飘散。
人生,无非是陪着孩子长大,陪父母变老的过程。
在能陪伴时,千万别吝惜;否则想要追悔时,可能后悔莫及。
孩童时,缺位的父爱母爱,可能会造成孩子,终生的叛逆;
年老时,缺位的子女之爱,可能会发生“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
父母子女一场,都仅仅是今生的缘分,要懂得珍惜,才不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