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为虚构小说内容
张姨今年55岁,丈夫去世已有5年了,这些年来她一直独自一人住在老城区的一间旧房子里,虽然膝下有儿有女但逢年过节都无人问津,一个人体会着人间冷暖。
子女们因为生活在外地,平时工作忙也很少回来看望她,每当夜深人静时张姨就会感到无比的寂寞和空虚,家里冷冷清清的,除了电视机的嗡嗡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了。
有时她不经意间会想起逝去的丈夫,双眼总是不自觉的湿润,那个活蹦乱跳的老头子走后,生活变得索然无味,就连做饭吃饭这种最寻常的事,也变得没有兴致,她经常煮一包方便面对付。
“要是老伴儿还在就好了......”张姨经常这么想,至少家里有人陪她说说话,连斗嘴的日子都十分怀念。
子女们固然也会不时打来电话询问她的生活近况,但毕竟是孩子,很难真正体谅到她内心的孤独和寂寞,更何况工作太忙的他们,有时几个月都联系不了一次,就这样张姨的日子一天天过着,越发觉得生活无趣而乏味,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人,仿佛获得了新生。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张姨正推着小推车在菜市场买菜,突然一个男士撞到了她,她手中的菜篮子整个摔在了地上。
“哎哟,对不起啊阿姨!”那名男士连忙蹲下来,帮张姨把掉在地上的菜捡了起来。
张姨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虽然面黄肌瘦,但仍能看出他坚毅的五官和曾经英俊的轮廓。
“没关系,没关系。“张姨连连摆手示意没事,捡完菜后,那男士又轻轻拍打着张姨的衣服,帮她把上面沾的灰尘拂去,难掩内疚之色。
“真是太不小心了...我赔您这筐子菜钱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
“用不着用不着,这点小事算了。”张姨连连摆手,那个男人只好尴尬地将钱塞回了口袋,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姨你要去车站对吧,我再给您搭把手,我也要去,正好帮您提这篮子菜。”
张姨这才回过神来,她点点头,任由那个男士将她的菜篮子拎了起来,一同上了公交车,后来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两人同一站,下车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男人叫赵军。
后来因为经常在一起坐公交车碰上,张姨和赵军也变得越来越熟络,赵军只比张姨的儿子大几岁,是个体力工人,由于父母早逝他从小就辗转于外地打工谋生,可能正是因为生活的苦难和艰辛,让他还不到四十就显得疲惫憔悴,家里贫穷的他也一直没有讨媳妇的想法,一个人住在廉租房里无牵无挂。
不过正因为赵军年轻有力气,张姨不由得开始对他多一份亲近和信赖。随着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赵军几乎成了张姨家中的常客,时常会来帮忙做些家务或者小修小补。
看着赵军那双曾经遍体鳞伤的粗糙大手勤勤恳恳地劳作,张姨总是会油然而生一种温馨而安心的感觉,仿佛家里又多了一个亲人一样。
“阿姨,我今天给家里的水管也检查了一遍,暂时应该不会再漏水了。您要是哪里还有什么需要修理的,尽管开口啊!”赵军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汗水,一边爽朗地笑着说。
张姨听了他的称呼,心头一暖,不禁也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这么年轻干嘛老叫阿姨?叫我名字张丽就行。”
有了赵军在身边的陪伴,张姨从此就再也不会感到寂寞和孤单了。两个人似乎天生就有着某种奇妙的感应,能给予彼此生命中曾经失去的温暖和慰藉。
终于在一个夜里,张姨鼓足了勇气,对赵军说出了一个无比大胆而疯狂的要求...
“赵军啊,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张姨红着脸,几乎是鼓足全身勇气才说出了这番话。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太太,她平生没有做过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寂寞的日子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有了赵军在身边,她才终于恍然体会到,原来生活中还可以拥有如此温馨和谐的滋味。
赵军愣住了,他怔怔地盯着张姨,似乎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婶...婶,您说的是真的吗?“他困惑又兴奋地问。
张姨点点头,小声但是很坚定地说:“是真的,你要是愿意,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们两个就像亲人一样互相照应,你说好不好?”
赵军楞了半晌,才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我一定会好好侍候您的!您绝对不会后悔的!”
从那以后,赵军就彻底搬进了张姨的老房子,两人就这样开始了一段邻居们议论纷纷的“同居”生活,虽然闲言碎语不断,但他俩也从不在意,两个人卿卿我我,张姨的气色也红润了许多,人也变得爱打扮了。
当子女们从闲话中得知母亲的风流韵事时,一个个纷纷给她打来电话,首先是大儿子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她:
“妈,您说的真的吗?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呢?那个赵军到底是什么人,您又了解他多少?你这不是让我们子女脸上挂不住么?工作就够忙了,还给我们整这种幺蛾子,我爹在九泉之下你要把他魂都给气没啊!”
听完大儿子这样讲,张姨立马变得暴躁起来:“我的事就要你管了是吗?我高兴和谁同居就和谁同居,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可是妈......”李军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张姨生硬地打断了。
“行了行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用不着你们操心!再多嘴,我可就把你们都断了绝户了!平常一个个的都不沾家,我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倒是都来给我啰嗦起来了!”
挂掉电话张姨狠狠地哼了一声,过去的几十年里,她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地把子女们拉扯大了,从来没要求过他们什么,如今自己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却从来没有念过一点恩情,现在还反对自己的事情!
小女儿春梅后来也打来了电话,语气比她哥哥好了一些:“妈,您把事情考虑清楚了吗?您都这把年纪了,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同居可不像话啊!“
“岂有此理!”张姨斥责道,“你们爷爷去世后,我整整一个人过了五年,你们有回来看过我几次?就是这样的日子逼着我要找个人解解闷罢了!”
“可是妈......”
“行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张姨的火气越来越旺,“我现在只有赵军一个人在身边照应我,要不是他,你们可能现在早就没我这个妈了,你爹走后我早就不想活了!”
张姨说完重重地把电话砸在桌上,总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烦躁和郁闷,自己都把儿女拉扯大了,他们却总是看不起自己、不尊重自己的决定!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张姨整个人仿佛活在了另一个世界。她再也不理会儿女们的劝解,整日里只顾着宠爱赵军,甚至拿着养老钱给他花,而赵军也从不乱挥霍,只买一些日常的柴米油盐,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
但在这次争执后,大儿子却一直脸色阴沉沉的,他本来担心母亲被这个“小白脸”骗钱,但想想母亲说的那些话,这几年确实一直都是打个电话敷衍了事,过年都不想跑一趟,自己对母亲这么多年怎么过得浑然不知。
而在另一边,小女儿也陷入了沉思。她开始回想起母亲在自己的成长道路上,所付出的一切心血和辛劳,小时候母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拼命地工作赚钱养活一家人,自己出嫁外地时又为她买了一套房子,好让她不受婆婆家的气。
这么多年母亲一个人辛苦独居,却从来没向自己诉说过什么,她只是偶尔会打个电话,问一句“最近好吗”,想到这里春梅泪水夺眶而出,作为女儿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孝顺了!自己这十几年来几乎从未回去看望过母亲,一个人甚至在城里生活了这么久,亦从未请母亲来城里住上一段时日。
经过这一番反思,子女们对于张姨孤独寂寞、宠爱赵军的做法似乎也有了新的认知和理解,正是因为他们的冷淡和遗弃,才会让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寂寞到如此地步,甚至把所有的精力和钱财都浪费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是啊,子女们在年轻有为的时候,往往忽略了父母年龄渐长后的种种无助,而当岁月无情地将父母拖入坎坷寂寞的晚年时,他们才蓦然发现自己的错失和疏忽。
就这样,在经过一番深切的反思和觉醒后,大儿子和小女儿开始采取切实有效的行动,以温暖的方式重新拥抱张姨这个备受冷落的母亲。
“妈,您要明白,我们都是出于关心您才一直这么焦急的。”小女儿在通话中哽咽着说,“这些年来我们对您太冷淡了,让您在晚年只能独自一个人,的确是我们的过错。但您现在这样的做法,也有些走极端了......”
“妈我知道您现在只是寂寞了、孤独了而已。”大儿子也曾亲自上门与母亲促膝长谈,“但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又怎么能让您将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一个外人身上呢?您辛辛苦苦一生,可不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子女吗?”
通过子女们这番诚恳的开解和交流,张姨终于开始稍稍冷静了下来,不再那么偏执地反对和责骂儿女。
在这之后,子女们更是以实际行动来温暖这个曾被他们遗弃的母亲,他们开始定期路途遥远,回到小城里和张姨团聚,每每到了周末或者节假日,这个小城中就总能看到子女们陪伴在张姨的身边,携手散步、下棋、做操、聊天......
就连赵军,子女们也没有再责怪或者伤害,而是将他当成了家中的一员一般亲切对待。毕竟,正是这个年轻人在最初无意之间拯救了母亲于寂寞的囹圄,让她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在子女们的精心呵护下,张姨那张蹒跚的老脸上也终于重新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她不再执迷不悟地跟在赵军身边,而是将大部分的精力和心思都投入到了与子女们的相处中。
就这样,这个曾一度决裂的家庭,终于在母亲晚年的时光重新熔铸成了一个温馨的整体。而赵军,则被子女们当成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般被亲切地接纳了进来。
终于有一天,当子女们又陪在张姨身边时,这位垂暮老人感慨万千地说:
“还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在身边陪伴着,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只怕真的会活活受这寂寞给熬死。”
所有的子女们都沉默了,他们在母亲的目光中,看到了太多自己此前从未体会过的东西——孤独、无助、寂寞......母亲一直是他们忽视了的那个人,而今后他们要用自己所有的孝心,来好好弥补这一切了。
注:本文为小说虚构内容,还请理性观看,勿对号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