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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出生,今年已满60岁的我,最近看到一段令人心碎的视频。视频中的老人,年近九十,脸上满是淤青,头部还有明显的伤痕,画面令人震惊。大家纷纷指责养老院及护工的不负责任,愤怒的声音四起。然而,令我感到最痛心的,竟不是这些,而是从视频中流露出的深深无奈——这位老人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儿女来探望过他,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
进一步思考,我不禁感到更加沉重。把老人送到养老院,儿女们似乎早已把他们的责任与牵挂全都放下,留下的唯一“消息”大概就是——“人走了”。
人老了,才终于明白,作为父母,我们早已不再是儿女们心中的英雄。我们从曾经的保护伞变成了他们的负担。
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一天,都会有一天,步履蹒跚、无法自理,四肢僵硬,满脸皱纹,生活变得艰难无比。假如有一天,我们也像视频中的老人那样,行动不便,无法照料自己,身边没有亲人陪伴,那时候的我们,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曾经把我们抚养长大的孩子们,竟会把我们像包袱一样甩开,甚至不愿意看我们一眼。那种心情,想必比死亡还要残酷。
如果是我,我可能早就对这个世界感到厌倦了。被最亲的人背弃,被伤害,这样的痛楚,怎么承受?
回想过去,我们养育孩子时,孩子们什么都不懂,走路不稳,吃饭难咽,我们抱着他们,耐心喂食,担心他们在夏天中暑,冬天着凉。每一个阶段,我们都是他们的英雄,守护他们免受一切伤害。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做他们的庇护伞,竭尽全力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孩子们渐渐不再愿意听我们讲话,不再接受我们的建议。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不再是无所不能的父母,而是成了一个个累赘。我们变得小心翼翼,唯唯诺诺,仿佛所有的生活都要围绕着他们转。
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业,开始为生活忙碌。我们成了他们生活的“附属品”,无力帮忙,甚至开始成为他们的负担。尤其当我们生病,行动不便,需要照料时,或许他们心底会默默地祈祷,我们能早点离开,免得“麻烦”他们。
从他们脸上的疲惫,从他们言语中的不耐烦,我们能够感觉到,他们内心深处或许并不想多做过多的牵挂。我们明白,那只是一种出于道德的责任感,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心情去陪伴。我们深感悲哀,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人生?或许,若没有老去,便无需忍受这般的亲情考验。
我曾和几个邻里的老人探讨过,如何在不拖累儿女的情况下,度过晚年。80岁的老张说:“我会去养老院,退休金足够,那里不管如何,总归能有个地方安身,至于活多久,已不重要。”76岁的老李则说:“我不去养老院,就在家里请个保姆,儿女们不愿意照顾,我手头的钱也够。”78岁的老王则说:“我有两个儿子,轮流去他们家养老,每到一个地方,我就把退休金交给谁。”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出乎意料。老张去了养老院,一年后去世;老李雇了保姆,儿女们几乎不曾探望;老李在保姆的照顾下,成了一个听话的病人,几乎不再出门;老王虽让两个儿子轮流照顾,但他们拿走了养老金,却几乎没有时间陪伴,忙着工作、带孩子,根本顾不上父亲。老王整天和儿子儿媳争吵,也毫无用处。
老了,我们手里再多的钱,又能如何?儿女们没有耐心,没有时间,我们也只能默默忍受这种无奈的生活,心里深感不甘——为什么辛辛苦苦一生,到头来却是这种结局?
许多老人都在反复纠结、反复思索,最终在郁郁寡欢中度过一生,心力交瘁。正如琼瑶遗言中所说:“当人老了,我们不得不经历一段衰弱、退化、生病、出入医院、治疗的过程,这一切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
这是自然规律,无论我们贫穷还是富有,都要面临这样的时刻。琼瑶选择以自己的方式面对离去,但我们普通人能做的,或许只有学会坦然面对老去,珍惜每一天,活得快乐、充实,走得无憾。
作为父母,我们老了,我们不能做孩子们的英雄,也不能像曾经那样为他们遮风挡雨,但我们依然要保持尊严,活得有意义。让孩子们明白,我们曾经也有过光辉岁月,曾为他们创造过今天的生活。
如今,我们所期望的,不是物质上的奢华,而是偶尔的关心与陪伴,一通电话、一句问候,哪怕只是一份小小的孝心。那时,心里的温暖便能融化所有的痛楚。
我有一儿一女,现已成家立业,每年回来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理解他们的忙碌,但我也希望他们能看到我这些年为了他们所做的努力,理解我内心深处的愿望。
“孩子们,父母老了,所求不多,只希望能有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一日三餐,偶尔的关心,哪怕只是一个电话,哪怕只是短短几分钟的陪伴,便已心满意足。”
当我们老了,不能再走动时,孩子们,请不要忘记你们曾是怎样被我们抚养长大的,善待我们吧。你们带着我们的爱走向了自己的世界,我们的人生也已进入暮年,希望我们的亲情能够代代相传,温暖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