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娶平妻那日我披甲出征,花轿与战马迎面撞上时,他愣在原地

床留半边给你 2025-02-04 10:45:44

1

奉旨剿匪后,夫君却带回怀有身孕的医女,还欲抬她为平妻。

他说:“莞儿举目无亲,为我解毒又失了清白,我必须对她负责。”

可他忘了,我霍家满门都战死在了南关一役,我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后来,蛮夷入侵,我自请挂帅的同时请旨和离。

出征当日,我的战马恰好与他迎亲的花轿正面相遇,目光交错的瞬间,他愣在了原地。

……

“青雪,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御书房里,皇上威严的脸上难得流露出几丝担忧。

皇后也轻轻叹气:“边关苦寒,青雪,你要三思啊,霍家如今只剩你一根独苗,你若有个好歹,我与陛下如何对得起霍家英灵啊。”

我怔怔抬头,刚想开口,就见一阵疾风越过窗棂,骤然吹开御案上的诗集,恰好定格在了那首《白头吟》。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看着纸上的几行墨字,我的眼眶微微湿润。

这三年为了顾君泽,我甘愿困在后宅碌碌无为,如今也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我闭了闭眼,忍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意,轻声道:“臣女心意已决,还望陛下成全。准我与顾君泽和离,挂帅出征。”

殿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我固执地跪在地上,挺直脊背,没有丝毫动摇。

就在这时,刚刚那股疾风又卷土重来,将那页诗集重新合上。

随着书页合拢的轻微声响,一切似乎恢复如初,就像我这三年的付出终究是一场空。

一个月前,一位名叫陆莞儿的医女找上门。

她特意穿了轻薄的白色夏布,捧着微隆的小腹跪在顾府门口。

背上的荆条将她纤弱的身子扎出点点血痕,映在白色衣衫上格外刺眼。

“我与阿泽互生情愫,是我对不起姐姐,特来负荆请罪。”

“但请姐姐看到我腹中孩子的份上,让我入府,求求姐姐了……”

我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就起身准备一头撞向柱子,摆明是要以死相逼。

围观的百姓纷纷指责我是个妒妇,容不下她和她的孩子。

顾君泽恰好在此时下值归来,惊险地救下了她。

他素来清冷自持,此刻却猩红了眼,将陆莞儿搂进怀中。

我想拦住他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被他一脚踹在膝盖上狼狈跌倒。

“霍青雪,你善妒、无子,七出之中罪犯两条,今日我就将你贬妻为妾,扶莞儿为妻。”

“莞儿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是我顾家的功臣,她腹中的孩子也会是我顾家的嫡子。”

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而他怀里的陆莞儿却暗中朝我得意一笑。

我第一次看见顾君泽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

他紧紧抱住陆莞儿,脸上满是庆幸与后怕。

那种紧张和关切,是他从未对我展露过的。

这一刻,我终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顾君泽真的爱上她了,也真的不爱我了。

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远不及此刻我心头的剧痛。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心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颤抖着嘴唇说道:“顾君泽,我们可是皇媒……”

彼时的我还存了最后一丝妄想,试图抓住那渺茫得近乎不存在的希望。

可顾君泽却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哼,这就不必你操心了,我自会禀报皇上,允我休妻!”

说罢,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便抱着陆莞儿匆匆走进府邸,也根本不管我扭伤了脚踝,无法行走。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酸涩。

泪水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曾经的山盟海誓此刻都化作了泡影,只剩下无尽的悲辛萦绕心间。

当年,霍家一百一十口人尽数死在南关一役。

我悲痛地想随他们而去时,是顾君泽救下了上吊自尽的我。

他用满腔爱意陪我走出困境,让我相信在这世上,我并非孤身一人。

后来,我将自己的身心全部托付,他也在我爹娘坟前发誓,要护我一生,绝不负我。

可如今才成婚三载,他就变了心。

海誓山盟俱已尽,只留彷徨往事痕。

良久的沉默后,皇上终于叹了口气,拉回了我的思绪。

“罢了,就依你吧,不过大军开拔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若是反悔了,朕随时可以收回旨意。”

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坚定道:“谢陛下,但臣女绝不反悔!”

忍着脚踝处传来的刺痛,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御书房。

快了,还有三个月,我便能离开顾君泽。

这三年为了他,我的人生已经停滞太久,是时候重新出发了。

2

一个月后,府里红绸高挂,人人都忙着为顾君泽的大婚作准备,只余我一个闲人。

而我趁着闲暇,已将屋内的行李收拾得七七八八。

夜里,我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往外看。

府里上了灯,满府的红绸被映照地更加刺眼,光是看着,我便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幸好,还有两个月我就能离开了。

拿起箱底尘封已久的红缨枪,我用锦帕轻轻擦拭。

当年南关一战,爹娘兄长们无一生还,是娘亲紧紧将我护在尸堆底下,才保下我一命。

思及此,我打开手边的妆匣,想再看看娘亲临死前塞到我怀里的香囊。

无数个日夜里,我都是辗转反侧地摩挲着这枚香囊,才能入睡。

可今天,那原本放着香囊的夹层里却空空如也。

我慌忙寻找,翻遍了整座院子,依旧没看到香囊的影子。

直到我慌里慌张地跑出院子,迎头撞上散步的陆莞儿,才在她腰间看到了熟悉的香囊。

见状,我连忙上前质问:“你这香囊是哪里来的?”

陆莞儿眸中闪过一抹得意,摘下香囊捏在手心,笑道:“这是阿泽送给我的,他说这香囊的味道特殊,有安神之效。他忧心我夜不能寐,才特地送给我的。”

“我知道这香囊是姐姐贴身之物,但我行医问诊,对这香囊中的配方很是好奇,所以才留下的,姐姐不会怪我吧?”

我恨得咬牙,一个箭步上前就想夺过她手中的香囊。

可还没等我碰到她,陆莞儿就软软地往后倒去。

“莞儿——”

与此同时,顾君泽飞身上前搂住陆莞儿,转头冲我怒斥道:“霍青雪,想不到你如此歹毒,竟公然对莞儿出手!”

如今我已经不在乎他如何误解我,只想夺回陆莞儿手中的香囊。

可我刚往前一步,顾君泽就抽出佩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质问:“你想对莞儿做什么?”

他的目光冷若寒潭,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心也骤然冰冷,涌起无尽的悲凉:“我只想拿回我娘留给我香囊。”

顾君泽一愣,缓缓放下长剑。

陆莞儿眼波流转,笑着将香囊递给我:“这本就是姐姐的,姐姐拿去便是。”

我伸手去接,可指尖刚触到香囊,就感受到了一股拉力。

陆莞儿冲我挑衅一笑,不动声色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我连忙使劲拉扯,却不想香囊瞬间裂成了两瓣,里面的药材撒了一地。

没等我开口,陆莞儿就转头扑进顾君泽怀里,挤出两行清泪:“阿泽,我不是故意的,你帮我跟姐姐求求情好不好?”

顾君泽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轻哄,转而对我冷冷道:“不过是个香囊罢了,改日我让绣娘给你做个新的就是了。”

他的云淡风轻,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

那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我苦涩一笑,抬手抹去腮边悄然滑落的泪水。

可泪水依旧不停涌出,怎么擦也擦不完。

顾君泽脸上一僵,软下语气柔声道:“别哭了,我找京城最好的绣娘帮你复原就是了。”

我向来强硬,很少在人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顾君泽总是嫌我不够温婉,此刻倒对我于心不忍了。

可我已经不需要他的怜悯了。

我自嘲一笑,弯腰捡起香囊碎片,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还有两个月,我就能解脱了。

3

转眼又是一个月,顾君泽大婚的新院子已经修缮完毕。

下人们都在议论顾君泽对陆莞儿的偏爱,他为她准备的聘礼胜我十倍。

然而,我却对这些充耳不闻,没日没夜地练习霍家枪法。

顾君泽来找我时,我正一个人在院子里耍枪。

四目相对时,我们同时一愣。

顾君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道:“今日怎么如此有兴致?”

我挑眉不语,伸出长枪抵在他胸前,止住了他的脚步。

从前,他嫌我舞刀弄剑,很是粗野,我便学着上京贵妇们的做派,收起刀剑,规行矩步,一心做他的贤妻。

曾经,他对此甚是满意,如今却又觉得我无趣,反倒喜欢我粗野的模样。

男人心,我着实看不懂。

见我沉默不语,顾君泽讨好地从怀里拿出一枚香囊递给我,柔声道:“原先那枚香囊已经难以复原,我找了一个月才找到了相似的布料,给你重新做了一只,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看着他手中的香囊,已经和原先那只有九成相似。

但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一只。

就像他的心,早已不复从前。

我冷笑着接过那枚香囊,准备扔进一旁的水池里,

可顾君泽却误会了我的意思,他以为我接过香囊就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当即拨开长枪,将我搂在怀里哄道:“明日我陪你去岳母坟前上柱香,同她解释清楚,她定然不会怪你的。”

我原想推开他的双手一顿,心中暗忖:此次出征生死难料,我是该去见爹娘最后一面,对他们说明缘由。

想到这里,我停住手,顺从地点点头。

顾君泽唇角微勾,一把抱起我往屋内走去。

他凑近我耳边暧昧低语:“今晚我留下。”

我顿时变了脸色,想从他怀中挣脱。

可他却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

细细密密的吻接连落在我身上,让我丢了魂,失了神。

直到房门猛的被人推开,我才骤然惊醒。

我连忙推开顾君泽,拢起破碎的外衫,盖住自己莹白的肩头。

被扰了好事,顾君泽满眼怒意地盯着闯入的婆子,冷声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那婆子吓得跪倒在地:“将军,陆姑娘她腹痛难忍,您快去瞧瞧吧。”

闻言,顾君泽立马将我甩到一旁,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便起身往屋外冲去。

刁奴随主,那婆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跟着顾君泽离开。

我不慌不忙地从床上爬起,将身上破碎的衣衫丢进了香炉里,将尘封已久的红色骑装穿在身上。

张扬的鲜红色映红了我的眼眶。

这才是真正的我,鲜衣怒马,驰骋疆场。

我缓步走到墙边,转动博古架上的琉璃花瓶。

顿时,墙上的山水名画应声翻转,露出一幅南关的地形图。

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都是我多年来的心血。

霍家的仇恨,我从未忘记,只是因为顾君泽,才收起锋芒,一心洗手作羹汤。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蛮夷不除,我有何面目去见霍家的列祖列宗。

这晚,顾君泽彻夜未回,我屋里的红烛也燃了一夜。

并非为他这个负心薄幸之人伤怀,而是为一个月后的出征拟定作战计划。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4

直到第二日辰时,顾君泽依旧没有出现。

自从陆莞儿出现后,他的承诺再也没有实现的时候。

我不再等待,独自骑上快马去了城郊的霍家坟冢。

三炷清香,愿岁月静好,愿现世安稳。

我在霍家列祖列宗的坟前虔诚叩首,随后在爹娘的墓碑旁建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将大婚那日穿过的凤冠霞帔连同那枚破碎的香囊,一起放在里面。

此行凶险,我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

若是尸身无存,至少灵魂还有归处。

摩挲着粗糙的碑文,我心中升起久违的暖意。

希望到了地下,我还能像从前一样,在爹娘的身旁承欢膝下。

清香燃烧过半,寂静的郊外突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我回头望去,竟是皇上身边的宣旨公公匆匆赶来。

他朝我拱手道:“霍大小姐,圣上有旨,边关告急,大军要提前开拔,将于三日后出发。”

“皇上让老奴再问霍小姐一遍,是否真要与顾君泽和离,挂帅出征?”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请公公转告陛下,臣女心意已定,绝不更改!”

宣旨公公点头离去,我也快马加鞭回了顾府。

大军提前开拔,我的所有计划也要提前实施了。

可是我刚走进家门,就被顾君泽派人捆住了手脚。

满脸怒容的顾君泽掐住我的脖子质问道:“霍青雪,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在香囊中放了麝香,害得莞儿差点小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冷笑着回视顾君泽:“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可顾君泽却对我的辩解很是不屑:“凭你一句话就想撇清关系?”

“就是你故意用香囊引起莞儿的注意,随后在香囊中加了麝香,想借此陷害莞儿和她腹中的孩子。”

我无奈开口:“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顾君泽哑口无言,陆莞儿却在此时跌跌撞撞地走来。

她扑进顾君泽的怀里哭诉:“姐姐,我尊你敬你,你怎能如此害我?你院子里的丫鬟都招了,就是你故意把麝香放入香囊中陷害我的。”

我转头看向一旁低头跪着,瑟瑟发抖的丫鬟,心顿时凉了半截。

顾君泽对陆莞儿的偏爱,府里人尽皆知。

这些奴才向来捧高踩低,自是对陆莞儿唯命是从,而我霍家早已凋零,我无依无靠,还被贬妻为妾,早就不足为惧。

怪不得他们狼狈为奸,陷害于我。

我快走几步,重新拦在顾君泽的身前:“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顾君泽不耐地瞥了我一眼,面色冷沉地命令道:“来人,将霍青雪送去官府,打入死牢。”

我震惊地看向如此绝情的他。

内宅阴司本不至于闹上官府,可他却借职务之便,要致我于死地。

正当我与侍卫拉扯之际,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我挣开侍卫的束缚,不慌不忙地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准霍青雪与顾君泽和离,特封霍青雪为平南大将军,率领霍家军,出征西南。钦此。”

顾君泽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直到宣纸公公走远,依然跪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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