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复乱搞的未婚夫,那一晚,我敲了他死对头房门

床留半边给你 2024-07-03 17:58:04

1

穗宜看了眼手中的排卵试纸,鲜红。

就在今天,她体内将释放一颗成熟卵子,迎来受孕的最佳机会。

她扔下试纸,推门走出去。

冷淡风的宽敞客厅里,醉了的男人仰躺在沙发上,白衬衣领口散开,露出紧实白净的肌理。

喉结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性感至极。

穗宜跨在他腰上,一边吻他喉结,一面解他皮带。

就当她手要滑下去,男人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

孟珵睁开眼,毫不留情地将她掀开,“别不要脸,叶穗宜,你刚跟我哥订婚。”

穗宜那张脸又纯又欲,眼角悬着的泪颇有破碎感,“孟珵,你哥把外面的女人肚子弄大了,我就要被他甩了。”

孟珵冷眼看着她,“这跟我无关,你马上从我家出去。”

穗宜抽噎着,忽然扑过去抱他。

“孟珵,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求你帮我一次吧!要是我也怀上了,你哥就不能悔婚抛弃我了!”

她拼命往他怀里扎,边拉他的手往她身上落。

“自打那次车祸我伤了身子,你哥很久不肯碰我……”

穗宜缠得紧,哭着求着亲着,孟珵很快就呼吸急促。

但他还是在下一秒,掐着她肩膀把她扔到了沙发里,“你凭什么以为,我哥嫌弃的东西,我就会愿意碰?”

他冷冷地,“别弄脏我家,滚出去。”

穗宜往下去瞄他的反应,刚才贴着的一瞬间,她明明感觉到了他的苏醒。

但孟珵站在灯光暗处,情绪不明,没等她看真切就转身走了。

没想到他这都能忍住,穗宜很是失望。

临走,

不甘心地留点小物品,塞到他沙发缝里。

回家后,穗宜洗完澡,

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感受了下,刺青底下增生的疤痕存在感很强。

只能视觉遮盖,碰一下还是会知道这里受过伤。

她正发呆,门突然开了。

应酬回来的孟钊本没喝多少,在看清她手落的位置时,顿时热血上头了几分。

他扔下外套,挤过来,“饥渴成这样?自己动手?”

穗宜本想拉过被子遮一遮,却已经被孟钊抚上。

穗宜腰一软。

正搂上他脖子,她突然闻到他领子上一股不属于她的脂粉味。

陌生又熟悉,他不止一次带回来。

穗宜直犯恶心。

也是在同时,孟钊突然脸色一变。

他起身跑向卫生间,穗宜平静地听他干呕的声音。

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会再被刺伤自尊心。

半年前孟钊带她骑摩托兜风,路上出了车祸。

他灵敏脱身,穗宜则被沉重的机车砸到了下面。

是真的砸到了“下面。”

她当时惨叫喊疼,孟钊扯下她裤子查看。

一侧被砸裂了一道口子,血涌出来。

孟钊晕血,当时就吐了。

后来她伤好了,他仍然留下深深的阴影。

只要一碰她,孟钊就想起她那个血淋淋的小洞,再提不起半点兴趣。

穗宜起先以为他是对女人有阴影了,没想到只是对她。

外面的女人发来床上视频的时候,她才知道,换个女人给孟钊,他还能搞得热火朝天。

孟家财大势大,她本来打算睁只眼闭只眼。

但外面的女人发来一张怀孕的化验单,穗宜坐不住了。

她跟孟钊从校服到婚纱,最好的青春消耗在他身上。

穗宜怎么都不会甘心放弃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

拿过手机,穗宜拍了张莓果刺青的图片,发送给了孟珵。

她自小跟孟家兄弟一起长大,但因为孟钊才是被认定的继承人,穗宜跟孟珵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

但孟珵不是继承人不打紧,帮她怀上的种是孟家的,就够了。

2

第二天穗宜去了趟M大。

孟珵在这里教书。

他性格沉闷,但才华横溢,和张扬精明的孟钊截然相反。

讲台上,孟珵穿着白衬衣,戴着眼镜,儒雅博学地讲解着西方油画史。

穗宜坐在最后排,拿手机给他发信息。

“孟老师,刚刚讲解的裸女画作,身材是不是没有我好?”

孟珵往下面扫了圈,发现穗宜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讲课。

穗宜托腮,艺术这种东西她并不懂,但是孟珵挽着袖子讲学问的样子,很迷人。

她又发,“孟老师,我的纹身看见了吗?从你艺术家的角度评价一下。”

台上的孟珵面色不变,但讲课的节奏有些乱。

穗宜看着他翻资料的手加快,笑着又发了一条,“孟老师,想跟你在教室里试一次。”

孟珵手里的书猛然掉在桌上,穗宜狡黠笑了。

课后,穗宜找到孟珵的车,在他上车后也迅速钻进来。

孟珵冷眼瞥着她,“下去。叶穗宜,你再这样不知廉耻,我就把你的那些短信发给我哥。”

穗宜很是无所谓,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个视频。

一打开,混乱的喘息就令孟珵扭开脸。

穗宜笑着,“孟老师,不觉得这对男女很熟悉吗?”

孟珵这才转过头,看着手机上定格的画面。

男人露了正脸,是孟钊。

女人只露个背影,但是腰上有块红色胎记。

看着孟珵发呆,穗宜好心告诉他,“被你哥搞大肚子的女人,就是你女朋友曲缪。”

孟珵没有预想的那样激动,冷淡地收回视线,“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下车。”

穗宜忽地凑过去,嘴唇碰上他耳朵,“孟珵,我们报复他们吧,在车里?”

孟珵触电似的躲开,“叶穗宜,下去!”

穗宜跨过去,坐在他腿上,“你大哥偷你的女人,你也偷他的女人,这不是很公平吗?”

孟珵不受蛊惑,按着她肩膀,不许她靠近。

穗宜却感觉到他的变化了,笑着前后一蹭,“嘴上说不要,孟老师这是怎么了?”

孟珵额角青筋抽了抽,“滚!”

他正要拉开车门,发狠将她扔下去,穗宜突然捧着他的脸,用力吻住他微凉的薄唇。

视频里,曲缪就是这样和孟钊激吻的。

穗宜没想到孟珵的味道这么好,干净清新,薄唇软热。

而且,他似乎也下意识地做了一些回应。

穗宜感觉有点热了。

她空了太久,在孟钊那里受到的冷遇和打击,她需要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弥补回来。

就在这时,一声喇叭突然在隔壁传来。

穗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孟珵一把将她按在怀里。

车门外,传来个戏谑的声音,“孟珵,你小子玩挺花啊。”

竟然是孟钊。

穗宜贴在孟珵胸口,听着他心跳平稳地说,“哥,你怎么在这。”

“我来办事。”

孟钊靠在车边,试图从一指宽的玻璃缝里看清楚孟珵抱着的女人是谁。

但孟珵搂得太紧,孟钊连女人的后脑勺都看不清。

只能看见她身段很好,衣衫下露出的一截腰又白又细。

穗宜知道孟钊就在车外,报复的快感更强烈。

她手扎入孟珵的腰间,听见他不自觉地吸了口气后,一把将他拉链扯了下来。

3

软热的手,惹得孟珵鼻息沉沉。

孟钊在门外看弟弟两眼发红,分明染了一些欲的样子,忍不住说,“还在学校里,注意点。”

又打趣,“看不出来,孟珵你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样,竟然大白天就背着女朋友偷吃。”

孟珵抱着女人,面色平静地反问,“哥,你怎么一眼就能断定,我抱着的不是我女朋友?”

孟钊一怔,孟珵没等他回答,就将车窗完全关起来了。

在那一刻,孟珵怀里的女人想抬头,孟珵用力打了她臀部一下。

女人闷哼一声,孟钊突然觉得那声音有一点耳熟。

他想绕到车前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但孟珵已经脱掉外套罩住女人,将她放回了副驾,很快开车走了。

一离开,穗宜就掀开外套。

她笑着往他腰下瞥,“孟老师,还支着呢?找个酒店?”

孟珵一把拍开她的手,神色冷淡,“前面下车。”

穗宜说,“你女朋友就要成你大嫂了,你不想点办法制止吗?”

他将车停下来,“下去。”

穗宜凑近,“孟珵,帮我怀孕,这样你大哥就必须履行婚约。”

她循循善诱,“而你女朋友算计到头一场空,我们都能出口恶气,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孟珵看都不看她,“滚下去。”

到底还是被赶下了车,穗宜一边骂孟珵无趣,一边去商场逛了一圈。

正看衣服,手机响。

竟然是曲缪约她去参加生日派对。

估计是看这阵子怎么挑衅她这边都没有回应,急了。

穗宜想都不想,回了个“好”。

穗宜逛完街回到家,孟钊竟然回来了。

他上下打量她,“刚才去哪了?”

穗宜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还弄了新发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逛街啊,要结婚了,要买的东西很多。”

孟钊见她和孟珵车里那个女人打扮不一样,心里那点疑心转眼就散了。

他目光没在她身上多停留,坐在沙发上,“你看着置办。”

穗宜上楼去放东西,下来的时候,看见孟钊拿着手机看,笑得心神荡漾。

她悄步过去,突然从后面搂着他脖子,“在跟谁聊天?”

孟钊吓了一跳,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揣起手机,“没什么,一点公事。”

穗宜当做没看见他刚才聊天页面上那个鲜红的飞吻表情图,笑着,“今晚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吧?”

孟钊拒绝,“我今晚要开视频会议。”

穗宜又说,“是孟珵的女朋友过生日,我想跟你一起去参加派对的。”

孟钊一顿,态度很快软化,“要是你很想去,我陪你也可以。”

穗宜挽上他胳膊,“不会耽误你的公事吗?”

“不会,也不算特别重要。”

说着,他已经抬步往楼上走,“我去换身衣服,不能失礼。”

看他迫不及待去准备了,穗宜拿出刚买的香水,往手腕和耳后各喷了一点。

香艳的味道将她包围。

她回味着白天在车上和孟珵的亲密,已经开始期待跟他再来一次了。

4

穗宜拉着孟钊进到包厢里的时候,曲缪和孟珵正被起哄喝交杯酒。

曲缪生得娇媚,外表看起来是很纯的,可是她骨子里很放得开。

视频里她的声音,简直能要男人的命。

看到孟钊来了,曲缪娇娇怯怯地打招呼,“钊哥,穗宜姐,你们来了。”

一声钊哥,叫得孟钊魂都飞了。

在场的基本都是孟珵的朋友,自然也知道孟钊是他哥。

近几年孟家蒸蒸日上,孟钊作为新一代的掌权人,声势很旺。

众人围着孟钊巴结,曲缪在一旁也是难掩崇拜。

穗宜若无其事地坐在孟珵对面,看着桌上放着一幅画。

是曲缪的画像,水平不俗,显然是孟珵手笔。

他颇有艺术天赋,年纪轻轻就在美院做讲师,作品在世面上很受追捧,身价不菲。

没想到他这么心怀宽广,知道女朋友给他戴绿帽了,还这样若无其事地给她庆生。

隔着茶几和其他客人,穗宜问孟珵,“孟老师,能帮我也画一幅画吗?我也快生日了。”

孟珵冷眼看着她,警告她别在人多的地方发疯。

穗宜见他不理,大声地扭头问曲缪,“曲小姐,你让孟珵帮我也画一幅吧?他肯定最听你的话吧?”

曲缪正跟孟钊眉来眼去,心不在焉地应,“孟珵,你就帮穗宜姐画吧。”

孟珵果真没有驳曲缪的面子,喝着酒,没再拒绝。

穗宜拿手机给他发信息,“孟老师,我要画裸的。”

孟珵按灭了手机当没看见。

穗宜伸长了腿,在茶几缝隙底下踢他的小腿。

又给他发信息,“孟老师,你哥跟你女朋友前后脚去洗手间了。”

孟珵抬头看了眼,果然,孟钊和曲缪都不在了。

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压根没看见她的信息。

这人真能沉住气,穗宜脚尖往他裤管里钻,上下摩挲他肌肉紧绷的小腿。

他终于不堪其扰,起身离开座位。

周围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没人注意角落里的他们。

穗宜看着孟珵开门出去了,她紧跟着也出去了。

他找了个空包房坐着,昏暗里,他微低着头点烟,眸光眯起。

衬衣领口散开一点,外貌斯文,可吸烟的时候又带点阴沉的性感。

穗宜始终都觉得,孟珵在外貌上,是胜过孟钊许多的。

孟珵抬眼见她又跟来了,不耐地要走。

穗宜挡住他,掏出手机来,“想知道你哥跟你女朋友在干什么吗?”

她打开一个软件,“我在你哥身上放了个能实时收音的东西——你听。”

听筒里,曲缪的声音断断续续,“钊哥……我不行了钊哥……”

孟钊喘着粗气,“再叫大声点,让我那好弟弟也听听。”

穗宜听得津津有味,“这么个弄法孩子能行?你女朋友是真怀孕吗?”

孟珵没说话,不过穗宜也猜到了,都是绿茶婊挑拨的手段。

不过孟钊这么上头,哪天真弄出个私生子来,也不是不可能。

曲缪的叫声刺耳,孟珵一把夺过手机,将软件关掉。

他很冷地将手机扔给她,“叶穗宜,你到底想干什么?”

穗宜踮起脚,搂他脖子,“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让你帮我怀孕,你的孩子基因各方面都会像你哥,他不会怀疑。我要带着这个孩子分你哥的财产。”

孟珵厌恶地甩开她的手,“荡妇。”

穗宜笑得直颤,贴上他手臂,“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喷的香水叫‘荡妇的拥抱’?喜不喜欢?”

穗宜散发出的撩人香味扩散在空气中,像钩尖上鲜美的诱饵。

孟珵目光毫无波动,抬步要走。

刚要开门,身后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痛呼。

孟珵转身,看到穗宜趴在茶几上一动不动,他过去一把拉起她。

穗宜突然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着他脖子,嬉笑着吻他的脸,“孟珵,你好紧张我。”

5

孟珵用力拉扯她,可是挣不脱。

她四肢都缠上来,“孟珵,我知道你跟你哥是同父异母,他表面跟你兄弟相称,背地里一直排挤防备你。”

穗宜引诱他,“我怀上你的孩子,嫁给你哥,往后孟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你哥再算计也是替你打工,你不觉得很痛快吗?”

孟珵垂眸看着她,情绪冷淡。

她附耳,“孟珵,你对你哥的钱不感兴趣,对你哥的女人也不感兴趣吗?”

穗宜吻他高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结……

她跪坐在地毯上,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艳红的唇瓣,如同妖邪,开合间将他没入更深的深渊。

有服务生引着一伙人走在门外面,似乎是要进来。

他们隔着一道门在说笑,就在门板要被人推开的时候,孟珵没在她发间的手指骤然捏紧。

凌乱过后,外面的脚步声却又远了。

穗宜低喘着,后退着躺在沙发上看着他,抿了抿潮湿的嘴角,无声地邀请。

孟珵却是面无表情地整理自己。

穗宜坐起来勾他,“孟珵,来呀,就排卵期的这两天,怀上男孩的几率最高了。”

孟珵恢复了一身矜贵,冷漠地说,“荡妇不配怀上我的孩子。”

穗宜看他竟然开门走了,气恼地追上去,“孟珵,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孟珵看着她红艳的唇色,“我是不是男人,你刚才没有得出结论吗?”

穗宜气急败坏,“这样就完事了?你是不是肾亏?”

他头也不回。

穗宜被他吊得恼怒,“你活该当绿头王八!曲缪跟你哥把你绿成那样,你连根手指都不敢碰我!”

孟珵不管她的挑衅,甩下她走了。

穗宜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包厢,孟珵没回来,孟钊跟曲缪却已经回来了。

曲缪脸色含春,坐一边含情脉脉地唱一首情歌。

孟钊在旁听得沉醉。

穗宜忽然觉得在这里索然无味,起身从包厢离开。

驱车回到叶家,佣人在喂叶母吃晚饭。

叶母不太配合,粥水洒了一身。

佣人气恼地伸手就要打,看到穗宜来了,马上缩回手。

穗宜过去接了那碗粥,坐下来看着身形委顿的叶母。

半年前,叶母发现叶父在外不仅有女人,还有个老大的私生子,一气之下,从二楼跳了下来。

叶父并未有丝毫忏悔,反而从此流连外室,更是带着小三和私生子公开出入。

叶母却从此成了植物人,人生无望。

穗宜看着母亲烫红的嘴角,“妈你真傻,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她舀着热粥,“要痛,也该让犯错的人去痛!”

她陡然发作,将那碗滚烫的粥扣在了佣人身上。

佣人烫得痛叫,却也敢怒不敢言,只能连连道歉,说对叶母照顾不周。

穗宜坐回椅子里,给叶母擦衣襟上的汤水。

佣人还忌惮她,不是因为她是叶家的大小姐,而是因为她即将成为孟家的少夫人。

若是连这个身份都没了,她跟母亲更没有立锥之地。

她心里发了狠,这婚事,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的。

6

不久,孟父过寿,家宴热闹。

孟钊以继承人的身份打点全场,很是春风得意。

穗宜陪着他,每个熟悉他们的人都会问一句,“在一起好多年了吧?什么时候结婚?”

孟钊一律敷衍,“快了。”

他并不愿多谈婚事,回避的态度,让穗宜忽然想起一句话——

结婚是需要冲动的,谈恋爱越久,越结不了婚。

孟钊今天喝了很多,因为孟父宣布择日退休,这意味着孟钊往后大权在握。

散场后,穗宜扶着他回房间。

穗宜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他盯着她领口,忽然粗暴撕开她礼服。

他很久没这么激动,穗宜哼哼唧唧的,欲拒还迎。

两人都挺兴奋的,但是在最后一刻,孟钊还是萎了。

他喘着粗气,汗水滴下来,“不行,我还是弄不进去。”

穗宜躺在那,“不是说去看心理医生吗?”

孟钊沉默了许久,借着酒意说,“穗宜,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们在一起太久,没什么新鲜感了。”

他起身把裤子穿上,“结婚的事再想想吧,这一两年我都很忙。”

他开门出去了,穗宜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有点鼻酸,但没有眼泪。

她正躺着,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坐起来,从半开的门口,看见是孟珵。

他看见她衣衫不整,侧开脸,“爸让我哥过去。”

穗宜盯着他。

孟父刚才有意无意地,说他退休后无聊,暗示她跟孟钊尽快开枝散叶,添个孙子给他抱。

孟父还是很认可她的,趁孟父余威还在,她如果怀上孩子,孟父一定拍板婚事。

她看着孟珵,带着鼻音,“你哥出去了。”

孟珵抬步要走,她叫着,“孟珵,你进来好不好。”

孟珵停了一下,仍没有回头,“这是在孟家。”

穗宜吸吸鼻子,委屈地叫他,“我好冷,你进来抱抱我好不好。”

孟珵定着没动,侧影挺拔,清冷俊雅。

穗宜赤足下地,衣不蔽体地走过来。

她像艳鬼勾魂,“孟珵,你从小就喜欢我是不是?念书的时候,你老是故意晚回家,就是为了等我一起走,是不是?”

孟珵脸色冷淡,对她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穗宜抱着他的腰,“孟珵,当初你哥先追我的,如果那时候你也说喜欢我,我不会跟他的。”

穗宜将唇印落在他白衬衣上,“孟珵,孟珵,你出国这几年我好想你……”

她踮脚吻他,把他往屋里带。

孟珵看着她卖力地取悦自己,目光始终冰冷。

她用尽全力缠着他进来,穗宜以为要成了,没想到他反手将她按在门旁,冷声,“想我,还是想利用我?”

穗宜的手扯他皮带,“孟珵,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孟珵攥着她手腕,“真心?你还有真心?”

她这只手刚刚还在伺候他大哥,现在来解他衣服说喜欢他。

孟珵厌恶地看着她,“叶穗宜,离我远点,我嫌你脏。”

穗宜看着他嫌弃的眼神,忽然和刚才孟钊看她的眼神重叠到了一起。

脏……

他们兄弟俩凭什么都这样嫌弃她。

穗宜一下子被强烈的怨恨和溃败击中。

她从他手中抽出胳膊,退掉了所有热情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利用你。”

她走过去,冷冷地将门关上,“不过现在,你连被我利用的机会都没有了。”

7

穗宜决定把孟珵踢出借种的候选人名单,那天之后再没去理会他。

这天她为了家里生意,出门找人谈事。

到了之后,被拉着一起打牌。

穗宜打得不好,连着输了好几把。

旁人打趣,“输光了?叫孟总来赎人吧,老婆被我们扣下了。”

穗宜故作腼腆,“谁是他老婆,还没结婚呢。”

众人起哄,“你当孟太太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要我们说,你趁早去孟氏,给孟总当帮手算了。叶家早晚是你弟弟的,你忙前忙后……”

穗宜脸上的笑淡了几分,那些说笑的声音也停了。

她那便宜弟弟还在念书,叶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无数次明说过,未来那就是他的接班人。

穗宜这个原配生的女儿,在他眼里早晚是泼出去的水。

要不是碍着穗宜攀着孟家的亲,还有几分威慑,叶父早把小三母子带回来转正了。

穗宜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意,随便扔出一张牌要打。

身后有人出声,“别打这个。”

一个男人俯身握着她的手,将牌拿回来,换了另一张打出去。

她侧眸看了眼,男人是孟钊的表弟,陆先。

这人也是个浪荡公子哥,风流债一堆。

众人打趣,“陆总,英雄救美啊?”

陆先闲闲地在穗宜身后坐下来,“表弟照顾表嫂,天经地义不是吗?”

说着俯身贴着她,“不会打是不是?我帮你看两把牌。”

穗宜和他目光对上,清楚地看见他眼底那点男人对女人的,蠢动的图谋。

她看着这个年轻,还算得上英俊的男人,觉得他也有几分像孟钊。

他替她看牌,过程中摸她细白的手好几次,难说不是故意。

穗宜也不吭声,笑着打牌。

偶尔输了,用手肘撞他胸口,嗔怪他乱支招。

陆先笑吟吟地在后面看着她,凑得越来越近。

手也有意无意,扶上她细软的腰。

穗宜边打牌,边思索着,这个人,似乎也行。

和孟家有亲戚,血缘相近,借种生个孩子,也不至于差太多。

牌渐渐地无心再打,穗宜借口去卫生间。

出来时用眼神勾了下陆先,果然他立刻跟上来了。

俩人一前一后地出去,楼上就是客房。

穗宜拧着身段走路,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目光像钩子一样黏在她身上。

她还是有那个资本的,盘靓条顺,能随意玩弄男人于鼓掌——

孟家兄弟俩例外,那是俩眼瘸的。

穗宜朝着电梯走,每走一步心里的决心就更强烈了一分。

她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很快陆先跟上来了。

在后面暧昧地叫,“表嫂,我楼上有套房,上去我细教你打牌?”

穗宜抿唇娇怯一笑,正准备跟他一起进电梯,却感觉陆先一僵,搭在她腰上的手迅速撤回去了。

穗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上的笑也沉了下来——

大堂那边,灯光下一道身影修挺,正目光冷厉地盯着他们。

是孟珵。

陆先是靠孟家吃饭的,很是狗腿地走过去打招呼,“二表哥!”

孟珵没理他,隔空盯着穗宜,眼神很是凌厉。

那一瞬的场景挺魔幻。

仿佛她是吸人精魄的妖孽,正要对陆先伸出魔爪。

而孟珵这个得道高僧从天而降,阻止她来为祸人间。

穗宜一看陆先那怂样,就知道今天不成了。

狠狠白了孟珵一眼,这狗东西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坏人好事。

她扭头,拐弯去了卫生间。

正洗手,身后有人过来。

穗宜懒懒地用手指搓泡沫,瞥了眼镜子里孟珵的倒影。

着装得体,面容俊雅。

眼镜遮住那双深冷的眼眸,看起来还是那副六根清净的样子。

穗宜切了一声,“怎么,看我要跟别的男人好,你心痒痒?”

8

孟珵皱眉看着她那轻挑的样子,“别这么贱,叶穗宜。”

穗宜甩甩手上的水珠,哼了声,“干你屁事,我贱也轮不到你沾边——现在你就算上赶着,我还没兴趣了呢。”

穗宜要走,孟珵盯着她,“你那点肮脏心思别想了,我不会让你给孟家蒙羞。”

“你有病?”穗宜骂他,“你女朋友给你戴绿帽你不管,我跟你哥的事你不许?你哪根葱?”

孟珵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别再勾搭陆先,他的一切都是孟家给的,不敢有二心。”

“你对孟家没有二心,在我面前裤子都不知道脱几回了!”

穗宜朝他翻白眼,“我偏要勾搭,管得着吗你?”

她昂着头,挑衅着,“你表弟那方面有口皆碑的强,我就得意这样的——不像你跟你哥……”

穗宜还想狠狠贬损他几句痛快痛快嘴,孟珵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脖子。

他手上真的用了力,神色阴沉,“叶穗宜,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别给孟家蒙羞,否则我饶不了你。”

穗宜被他按在墙上,有那么一瞬,他眼底真的涌现出可怕的阴鸷。

穗宜忽然心酸委屈,两滴泪掉在他手上。

嚷着,“掐死我啊,现在就掐死我好了!都来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孟珵看她突然哭了,手上的力道一松。

仿佛嫌她流到他手上的眼泪脏,皱着眉,退了一步。

穗宜捂着脖子,哭个不停,“曲缪玩你们兄弟俩,你们不嫌脏,一个个当宝似的,到我这就喊打喊杀!”

孟珵退开了,她反倒往他身上凑。

“弄死我啊,孟珵你弄死我!我跟你哥这么多年了,婚事要是取消我要被全世界笑话,我还不如死了!”

孟珵厌烦地冷冷推她,“你就这么离不开他,不结婚就要死?”

穗宜哭道,“外面哪个不知道我就是未来的孟太太!我不嫁你哥,谁还会要我?”

孟珵别开脸,穗宜看他那冷淡的样子就恼火。

过来打他,“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带曲缪回来?你哥被她迷住了,我怎么办?孟珵你混账,你赔我婚事,你赔我孟太太的身份!”

孟珵被她搅扰得烦躁,一把扣住她的胳膊,“没出息的东西,这世上就孟钊一个男人?”

穗宜嚷着,“不然呢?你倒是男人,我不跟你哥,你要我吗?你娶我吗?”

孟珵像是触了电,一把甩开她。

冷冷道了句,“别做梦。”

穗宜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神色,他扭头就走了。

穗宜摸了摸脖子,死家伙,真动手。

他气个屁,她又没给他戴绿帽。

曲缪跟他哥打得火热,也不见他对曲缪怎么样。

穗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头对着镜子补妆。

脸媚,身段好。

勾孟家那俩不上道的兄弟不太容易,但是勾陆先这种段位的,还是很随意的。

她拿出手机,给陆先发了个语音。

娇娇滴滴,带着几分哭腔,“陆先,刚才的事,没给你惹麻烦吧?”

陆先很快就回复,“没事的表嫂,刚刚你发夹掉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还给你?”

穗宜对着镜子媚媚一笑,看,这不就轻易上钩了吗。

孟珵个狗东西算什么,谁稀罕他那几滴玩意儿似的。

穗宜转眼就忘了孟珵的警告,隔天精心打扮了一番,欣然去找陆先赴约。

9

这次碰面,穗宜一上车,陆先就不规矩起来。

手放到她穿了短裙的腿上,“表嫂,怎么不多穿点?腿这么凉,我心疼。”

穗宜推他的手,“去,胆子这么大,不怕你表哥知道?”

陆先笑,“怕啊,不过我更怕表嫂寂寞没人疼。”

穗宜一边和他打闹,一边犯恶心。

什么贱男人,穗宜想到自己要给孩子挑个这样的爹,顿时觉得愧疚。

论学识,论样貌,论品性,她其实都是极为中意孟珵的。

那基因堪称完美,她找他也是为了对后代负责。

可孟珵不肯,穗宜心里又骂他一通,死男人,一点不识趣。

都是目标明确的成年男女,他约,她答应出来,会发生什么再清楚不过。

陆先直接将车开到酒店,将衣袋里的东西捏得哗哗作响。

有些急不可待,“表嫂,今天的牌,我保证陪你打得舒舒服服……”

穗宜看着他那下流的样子,不仅对他毫无欲望,甚至有点恶心。

但眼下她无路可走,再恶心也只能硬着头皮。

车停入地下停车场,刚一下车,陆先就贴在她后面毛手毛脚。

穗宜被他半搂着,难受得头皮都有点发麻。

原来她不是那么豁得出去,随便谁都可以的。

她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些,正有些犹豫,就在这时,对面忽然有车亮起刺眼的大灯。

陆先被刺了眼睛,骂了句。

抬头看过去时,突然拔高了声调,“我靠!不是吧!”

穗宜那一瞬心脏突然不安地强烈一跳。

她抬眼,看见对面亮起大灯的豪车里,坐着个年轻的男人,正目光冷幽幽地盯着他们。

再度从天而降的孟珵,拉开车门,缓步走了下来。

孟珵平日里不苟言笑,身上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陆先本就心虚,此刻被他一看,马上腿软了。

胡乱说,“表嫂,东西我还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也不管穗宜的死活,扭头上车就跑了。

穗宜懒得理这个人,她也不打算跟孟珵解释什么。

她扭头正要走,身后的男人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后颈。

男人太用力,她颈椎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听见孟珵在身后冷冷地说,“叶穗宜,你是真活腻了。”

穗宜想骂他多管闲事,她就是捅破天了,跟他也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孟珵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手一勾,把她口鼻一起捂住了。

穗宜几乎无法呼吸,他从后面拖着她往他车上走。

穗宜踢蹬着挣扎,却听见哗啦一声,她的手包掉在了地上。

里面东西很是丰富,都是她准备的助兴小用品。

形状各异,大大小小洒了一地。

穗宜莫名有些紧张,她听见孟珵在耳后很低地冷笑了一声。

他几乎是咬牙,“叶穗宜,你就这么想被男人玩?”

他身上带着她读不懂的恨意,他将她拖入车里,将她四肢弯折,牢牢固定在后座。

他重重关上门,平素里六根清净的神色,此刻却堕魔一般狰狞,“我现在就成全你——”

10

仿佛在油锅里被烹炸了几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穗宜昏昏沉沉的,蜷着身子躺在后座。

真他妈狠啊,不就是她以前为了挑衅,说过一些贬损质疑他的话吗。

孟珵就跟蓄意报复似的,翻来覆去地折腾,弄得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孟珵在前面坐着,沉默地对着车窗的缝隙抽烟。

穗宜正瞪着他,手机响了,她摸过来,是孟钊。

她故意接起来,带着哭腔地嚷,“孟钊,我被人欺负了!”

孟珵在前面侧过身,盯着她,但是神色是一片平静的,毫无愧疚和心虚。

孟钊在那边问,“谁欺负你了?”

穗宜大声说,“就是你那个该死的弟弟,孟珵!”

孟珵衬衣领子还敞开着,脖子上挂着几道鲜红的抓痕。

清心寡欲的圣人,此刻身上带着未散的糜欲之气。

他仍旧没说话,对她的一切控诉都听之任之的样子。

孟钊问,“孟珵怎么惹你了?”

穗宜看着孟珵一点都不紧张,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闷声,“他之前答应给我画画,现在又不肯了。”

孟钊笑了下,“他那个人就那样,下次见面我说他。”

穗宜忽然觉得孟钊今天对自己的态度难得温柔,“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爸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前几天吵架的事,你不要放心里,也不要跟他说,免得他担心。”

穗宜露出个冷笑,原来是这样。

怕老爷子知道了,影响孟钊接班的事。

她懒懒地,“放心吧,我跟你哪有隔夜仇。”

孟钊松口气,“我要出差一阵子,下午就走,你乖乖在家。”

挂了电话,穗宜从手机里找出那个实时收音的软件。

打开来,那边就传来孟钊和曲缪的说话声。

曲缪说,“你带我去出差,被穗宜姐知道了,会闹起来吧?她对我挺好的,我们这样,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过意不去还往我怀里钻?”

那边又开始气喘吁吁了,穗宜退出软件,看着前面的孟珵。

他真是有病,听见曲缪和他哥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眉头都没皱一下。

怎么到了她这,她跟陆先碰了两次面,两次他都阴魂不散地突然出现。

还喊打喊杀的,差点把她弄死。

穗宜伸腿过去,从后面用脚尖踢他后肩。

雪白的脚趾,涂抹着树莓色的甲油,踩在男人穿着白衬衣的宽厚肩头,画面自带欲感。

孟珵没有理会她,他像是进入贤者时间,仰着头缓慢地吞云吐雾。

穗宜恨他这个冷淡的样子,“我要去告你。”

孟珵抿了口烟,没吭声。

穗宜又说,“我告诉你爸爸,说你把你未来大嫂睡了,你是个不仁不义的畜生。”

孟珵吐出雾气,毫无波动。

穗宜的脚乱蹬,把他本就没系上的衬衣领口弄开了,露出半边蜜色的结实臂膀。

穗宜忽然想起刚刚的一些感觉。

像是滔天巨浪,卷入巅峰,又失重摔下。

粉身碎骨,汹涌澎湃。

久违了的灵魂出窍。

她忽然坐起来,凑过来,贴上他的耳朵,“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这次。”

孟珵微微侧眸,仍是那冷淡的样子。

穗宜搂着他脖子,“你帮我画一幅画,我就不告你了。”

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穗宜看着他侧脸,真好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

穗宜看着他耳朵,耳后有一颗小痣。

她不知怎么,忽然凑过去,吻了吻那里。

孟珵一直冷漠平静,穗宜却忽然发现,在她这个动作后,他的耳朵突然泛红发烫。

穗宜恶劣的心情又起来了,勾他脖子,“你哥出差了,明天你来我家里给我画画——你不来,我就去报警,证据现在可就在我肚子里。”

11

第二天,穗宜还在睡觉,门就被敲响了。

她迷迷糊糊去开门,还以为是孟钊过来,下意识地叫,“老公……”

察觉到门外人带着几分冷意,她才突然清醒。

孟珵背着画板,拿着一袋子工具,用一种冷漠且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昨天抱着她一起死去活来的,不是他。

他懒得理她,刚要转身,穗宜一把搂着他脖子,主动索吻。

孟珵推开她,将门关上后,去客厅中间摆画画的用品。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穗宜去冲了个澡,出来时,拉了窗帘,脱掉了衣服躺在沙发上。

孟珵瞥她一眼,她嬉笑,“我说了,要画裸的。”

孟珵没有在她身上流连半分,低下头继续做准备,还是那个没有半点杂念的样子。

穗宜躺着无聊,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故意惹他,“孟珵,你真的肾亏。”

孟珵皱眉。

穗宜说,“年轻男人不是很容易冲动吗?你真的很不敏感,你真能帮我怀孕吗?我怀疑你根本不行。”

孟珵没吭声,目光仍在画上。

穗宜说,“我找个医生帮你开点补药?别不好意思,趁年轻尽早调理。”

穗宜正絮叨,忽然听见画笔搁下的声音,后一秒,他已经到了跟前。

压着她的小腿,用力往外一掰,她低叫了一声,孟珵已经俯身捂住她的嘴,凶狠地压下来。

沙发晃得太猛,穗宜发不出声音,眼泪涌出来。

孟珵伏在上面,脸色是冷的,可是他呼吸声都是颤抖的。

穗宜就是爱看他这样,讨厌她,却又在她身上欲仙欲死。

他汗水滴落到她脸上,穗宜忽然想起以前念书时。

上体育课她从单杠上摔下来,膝盖上都是血。

她吓哭了,一个身影冲过来,背起她就往医务室跑。

她搂着男生的脖子,哭着叫,“孟珵,孟珵,我会不会死啊?”

孟珵跑得飞快,“不会。”

那时他下巴上的汗珠也是这样滴到她胳膊上,热度烫人。

可是后来,孟钊追她,她就极少接触孟珵了。

穗宜再醒来,发现孟珵不在了。

她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下去看了眼那幅画。

只起草了个线稿,已经有了灵魂。

他真是个艺术天才。

穗宜正看着画,手机响。

她看了眼,是她新给母亲换的看护。

看护说,“叶小姐,夫人她刚刚呕吐,抽搐,现在送医院了。”

穗宜太阳穴一抽,穿了衣迅速出去。

到了医院,叶母刚洗胃出来。

医生问看护,可否吃过不洁的食物。

看护诚惶诚恐地否认,私下里却跟穗宜说,早上看到叶父拿了一碗汤给叶母喝。

穗宜到病房,看着躺在那里毫无知觉的母亲。

意识感觉不到痛苦,但是身体已经被摧残垮了。

面无人色,形容枯槁,哪里还有昔日富家太太的容光。

穗宜有很多次想过,如果她坚持跟孟钊结婚,将来的下场是否跟母亲一样。

花心的丈夫在外面寻欢作乐,作为妻子,为了名誉和利益,只能默默忍受丈夫给的屈辱。

忍到极限,自己把自己毁掉。

穗宜离开医院,去找了叶父。

他跟小三母子住的地方,她知道。

坐在车里,穗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从外面回来。

叶父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一起,牵着个男孩,一家人,相当和乐融融。

穗宜记忆里,父亲从没有这样亲近过她。

电话响,是医院打来的。

医生说,“叶小姐,化验过了,您的母亲胃液里检测出了药物氯胺酮,过量长期服用,会导致心脏受损严重。”

穗宜盯着那一家三口,指甲掐在方向盘上。

顺手又打开监听的装置,国外正是夜里,果然孟钊正在和曲缪厮混。

曲缪娇滴滴,“别这样,怀孕了怎么办……”

孟钊粗声,“生,有本事给我生个儿子,我让你转正。”

穗宜冷笑着掐断监听。

男人果然贱得雷同,但她可不是叶母。

想要个儿子是吗,跟谁生不是生,穗宜发动车子直接去找孟珵。

12

穗宜从孟珵的床上醒来,看见男人衬衣敞着,坐在窗边的画架旁涂抹。

穗宜赤脚走过去看,画已经有了清晰的轮廓。

她躺在柔软的丝缎之中,慵懒地展现着光洁饱满的躯体,神色柔和,没有色情,反而带了几分圣洁。

穗宜搂着他脖子,“孟珵,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美啊。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你一直暗恋我是不是?”

孟珵无情地拍开她的手,“再动滚。”

他来了兴致作画,不许她靠近打扰。

仿佛刚刚和她天雷勾动地火的一番,只是他用来激发创作灵感的手段。

狗东西,跟她玩走肾不走心。

孟珵手机响了。

他没看就接了,穗宜在后面咬他耳朵的时候,听筒里传出孟钊的声音。

孟钊听起来很是正经,“孟珵,冯局长家的千金,是你同学是不是?”

孟珵很淡,“有事?”

“是有一些关于南部新城开发的政策方面,想让你帮忙搭个人脉,这个项目爸很看重,也很费心思。”

穗宜坐在孟珵的腿上,咬他下巴。

他皱眉,低眸警告她。

孟钊听不见回应,“孟珵?我说这是爸退休前最在意的项目。”

孟珵没有回答,因为穗宜用嘴唇堵着他的嘴。

孟钊在那边叫了他几声,还以为是信号中断。

穗宜想笑,她此刻坐在孟珵腿上亲他,那边兴许曲缪也坐在孟钊腿上呢。

她附在孟珵耳畔,齿尖噬咬他的耳沿,“你跟曲缪分手吧,我不想让你再跟她好。”

她上头时也说几句渣语录,“我也只跟你一个人好。”

孟珵眼底没有情绪波动,只是用手指按断了通话,抱起她狠狠丢到床上去。

排卵期已经过了,穗宜也不确定还能不能受孕。

但是跟孟珵在一起,享受到的快乐是从未有过的。

她躺在他怀里,问他,“南部真有开发的兆头?”

他闭眸,“不知道。”

穗宜覆上来,发丝扫过他胸膛,“冯局长千金你都认识,打听一下内幕也可以吧?”

“没兴趣。”

穗宜用唇瓣蹭他耳朵,“那么孟老师,我有一个朋友,恰巧在南部有一块地皮,他是该趁着风口卖掉,还是该观望更好的发展机会?”

孟珵垂着眼睛瞥她一眼,难得多说了句,“像你这种没头脑的,好机会轮得到你?有得赚就抓紧,进口袋的才是真的。”

穗宜狠狠咬他一口,翻着白眼背过身去。

穗宜那个朋友就是她自己。

她母亲早年的嫁妆里,就有一块在南部的地皮。

不过那地方太偏僻,这些年一直不起眼。

结合传闻,穗宜忽然明白过来,叶父为什么这个时候对母亲下狠手了。

因为那块地即将价值连城。

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那块地早就被叶母转到了穗宜名下。

孟钊现下这么不待见她,却没有跟她明着闹翻,怕也是跟这个有关。

穗宜忽然又对人性认识得更清楚了一些。

为情所困的人下地狱,唯利是图的人享风光。

傻子才动真心,对男人对感情,只管利用和玩弄就好。

穗宜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同学聚会邀请函,转身又投入孟珵的怀里,笑嘻嘻地吻他被咬过的地方。

“孟珵,我看到你要去聚会嘛,你带我去呀,我想陪着你……”

孟珵厌烦地推她,“少贱。”

穗宜一边搂紧他脖子讨好,一边暗骂。

狗东西,等怀上了孩子,再打探到南部开发的确切消息,非把他一脚踢开不可,他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

13

穗宜到底还是赖着孟珵,跟他一起去了同学聚会。

不过失算的是,冯局长千金根本没来。

穗宜跟孟珵一届但不同班,来的同学她大多数也都认识。

众人打趣着,“这不是孟珵大嫂吗?怎么你们俩一起来了?”

孟钊一直是风云人物,穗宜跟他谈恋爱,自然也受瞩目。

孟珵长得好,虽然成绩平平,但也很招蜂引蝶,但他性格孤僻,存在感不如孟钊。

穗宜笑呵呵,“我正好要来学校探望一下老师,顺道就一起来了——不介意我蹭一顿饭吧?”

众人对她很是热情,孟家的未来少奶奶,谁不想凑上来巴结。

在校园里走了一圈,许多往事涌上心头。

穗宜跟孟珵抱怨,“教你哥的那个班主任特讨厌,以前我每次去找你哥,她都很凶地骂我。”

孟珵冷冷,“活该,谁叫你上赶着贴上来。”

穗宜不服地嗤了声。

不过她那时候确实是谈恋爱上头,老是跑去孟钊的班里找他。

送吃的,送情书,起哄的男生不少。

偶尔被他们班主任看到了,就很凶地赶人。

孟钊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委屈,想来,渣男是早有苗头的。

在一起时间久又怎样,没上过心,也是白谈。

逛完校园,众人一起去吃饭。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吹牛的吹牛,失态的失态。

穗宜脸上有点热,看着孟珵在一片嘈杂之中,仍是衣衫整洁气度清雅,突然兴起,在桌子底下勾他手指。

他眉宇微皱,没有甩开她。

穗宜正享受着和他在公众场合偷情的隐秘,忽然听见有人说,“没想到孟珵现在也当了老师了,只记得你当时高考分数不如预期,当时要是没谈恋爱,肯定能有更好的成绩。”

孟珵面色寡淡不接茬,穗宜抬头看了眼说话的人,是孟珵的班主任。

穗宜饶有兴趣地问,“老师,孟珵高中谈过恋爱吗?”

老师笑着说,“也不算,是这个小子单相思。高考后他在操场等人,结果下大雨,他都浇昏头了人家也没来,是我和几个同学把他拖走的。”

穗宜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正想取笑孟珵,他突然狠狠一捏她的手,不许她出声。

不过他不许问,穗宜也从其他同学的只言片语猜到了。

他喜欢的,肯定就是冯家的千金,不然怎么提到这茬后,他整个人脸色就不太好了。

中场,穗宜喝得有点晕,出来找厕所时发现孟珵在外面打电话。

声音难得温柔,“下次找机会再聚,现在传闻不少,你避嫌也应该,免得给伯父惹麻烦。”

穗宜马上就猜到了。

这是跟冯家千金通电话呢。

想来也是,要不是为了见故人,他这性格怎么会来同学会凑热闹。

难怪对曲缪不怎么上心,原来内心藏着个白月光。

穗宜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惦记冯家千金到现在。

她恶劣地过去,从后面把手往他腰带里扎。

孟珵眉梢一皱,抓着她的手扔开,生怕被冯小姐听见什么动静似的。

那还跟她厮混,穗宜觉得孟珵也挺渣,踮脚,凑着他耳朵说,“孟珵……我月经推迟了,你去帮我买个验孕棒吧?”

14

看着孟珵臭着脸挂了电话,被她逼着去买验孕棒,穗宜一阵恶作剧得逞似的快活。

不一会儿,穗宜从卫生间出来,靠着墙壁的孟珵抬头看着她。

穗宜扁着嘴说,“没测出来,好像还流了一点血,应该马上就来姨妈了。”

孟珵没什么反应,没有松口气,也没有失望。

穗宜想他可能除了冯小姐的事,其他一概不在乎,在他眼里,她跟曲缪可能是同样不值一提的路人。

穗宜莫名恼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指使他,“我没准备卫生用品,你帮我去超市买一包。”

孟珵垂着眼眸盯着她,不那么和善。

穗宜咬他耳朵,“都是你最近折腾得太厉害,我肚子可疼了,估计这次量会很大,要帮我买加长的。知道吗?”

孟珵看到她眼底有恶劣,他也流露出一些不满,但最终还是转头往外面超市走了。

过了会儿,穗宜看他回来了,衣着光鲜气度斯文的男人,拎着一袋子女性用品过马路回来。

这画面,让穗宜嘴角忍不住挑起来。

可她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

她跟孟钊在一起十年了,孟钊从来没给她买过这些。

有几次她肚子疼起不来,让他帮忙带回来,他说男人拉不下脸买这个,叫她自己找送货上门。

恋人做不到的事,孟珵那么讨厌她,她一开口,也去买了。

就是这样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一些小细节,让穗宜愈发清晰地意识到——

她从没被孟钊爱过。

要来月事了,晚上穗宜肚子一直胀痛,孟珵大概还有几分良心,开车送她回家。

穗宜缠着他上楼,又缠着他留宿。

她每到这几天都会有点情绪不好,想要有人陪,有人抱。

晚上孟珵搂着她,穗宜正昏昏沉沉,听见他电话响。

是孟钊。

孟珵心里素质真是好,搂着孟钊的未婚妻,睡着他睡过的床,还能气息平稳地对话,“我问过冯雪,她父亲要病退了,南部开发的项目已经交由许副局分管——具体的细节,外人不清楚,看你自己活动了。看在爸的面子上,我只能帮你这些。”

穗宜在他怀里听他们打完电话,孟钊对这个项目的投资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的。

但是穗宜不认为这件事没有任何变动,她还是更相信孟珵提醒自己的那句话——

“有得赚就抓紧,进口袋的才是真的。”

以前念书时候,她数学不好,拿着刚及格的卷子不敢回家。

孟珵看见了,给她补习。

她还取笑他,“你的成绩也没有比我好很多啊,半斤八两而已。”

孟珵说,“我拿及格,是因为我只想拿及格。你拿及格,是因为你只能拿及格。”

穗宜笑他装,让他下次打个99给她看。

结果下次考试,孟珵真的拿了个99,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穗宜觉得这是碰巧的,跟他打赌再来一次。

结果就是,连着打赌了好几次,孟珵每次都能考出她指定的分数。

穗宜那时怎么都想不明白,长大后结合孟珵的身世,她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

孟珵的母亲只是孟父在外面的一个情人。

生下孩子之后,也没有被孟父明媒正娶。

孟钊的母亲虽然去世了,但是她娘家势力还在。

而孟珵无依无靠,哪怕他完全有能力打满分,但孟钊在前,他这个不光彩的弟弟就只能做个泛泛之辈。

孟珵那时候才十几岁,他就深谙生存之道。

穗宜想,孟珵的高深莫测,也许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穗宜翻身撞进个温热结实的怀里。

她闻到孟珵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好闻的令她身心舒畅。

她手往他裤腰里扎,胡乱地撩拨。

孟珵不客气地狠狠打她手背,两人正闹,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指纹锁语音提醒,“用户2,已开锁。”

穗宜睡意吓醒一大半,一骨碌坐起来,“孟珵,你哥回来了!”

0 阅读: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