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喜欢逼人吃阿三国的牛粪饼干。
「你们一人吃三个，必须要全部吃完，然后写一万字观后感给我。」
「下课之后，谁都不准回寝室，给我到后山上去捡牛粪去。」
刚练武回来，王丽哭着求我当她的职业保镖。
我一口答应，只因我是王母身边的一头母牛。
需要做完一万件功德才可以回天庭。
而这就是我最后一件功德。
当室友催促我去捡新鲜的牛粪。
我脱下裤子，「要说趁热的话，我这里是最新鲜的。」
1
「都自觉点，下课之后，谁也不准回寝室，给我到后山上捡牛粪去。」
「每天必须看十部阿三国的电影，在我的寝室，都必须喜欢阿三国的文化！」
眼前对我们一板一眼训斥的是耿娜娜。
她算是这个学校的校霸。
家里有钱有地位。
去过无数个国家，偏偏就爱上阿三国。
更是迷上了他们的牛粪饼干，要求每人每天必须吃三块，然后写一万字观后感。
王丽跟她一个寝室深受折磨，哭着找上了正在练武的我。
请求我做她的职业保镖。
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做完这最后一件功德，我就可以回到天庭做我的母牛了。
于是我跟导员申请换了寝室。
导员听后很高兴，学校原本四人寝，只因耿娜娜太过蛮横，没人愿意住在401寝室。
只剩下一个王丽还没走。
也只是因为学校确实没有多余的空床位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主动要求去401。
导员一口答应，还高兴的给我加了额外学分。
哪晓得，我才刚进门。
就被校霸耿娜娜上了一课。
但作为一个职业的保镖，既然她没有上升到动手的程度，我也没必要太较真。
此时我正打开电视剧。
准备好好享用我面前的青草菠菜蛋糕。
谁知身后一只手二话不说，直接抓着我的头发按在蛋糕里。
「你为什么看的不是阿三电影？」
「还有，他们都是用手抓着吃饭，你凭什么用叉子？」
我的眼睛被蛋糕糊住，鼻腔更是吸入不少奶油。
难以呼吸不说，头发也被扯的生疼。
我一个王母的座下神兽，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反手就把她摔地上了。
耿娜娜没想过我会反抗，摔疼了的她，怒骂着，「你！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推我！」
「要是现在在阿三国，你早被我做成肉饼，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抹开眼角的奶油。
放在嘴里尝了尝。
滋味太棒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尝到青草的滋味了。
做人以来，每天都吃的都是一些油腻腻的饭菜。
好不容易我的牛闺蜜，借着王母做寿，给我弄了点天庭的新鲜青草。
我馋这一口馋了五百年。
这个耿娜娜居然轻轻松松给我毁掉了。
气得我又给了耿娜娜一个过肩摔。
王丽进门看到这一幕，连忙做和事佬给我求情。
耿娜娜想骂我，可瞟到了我略带凶狠的眼神。
于是转头就把气撒在王丽身上，「滚开！她要来我们寝室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
王丽有苦说不出，出门追了几十米都没追上。
气喘吁吁的王丽，反过头来骂我，「我只是说，让你保护我，不是让你去打她。」
「你把事情搞成这样，她连我也记恨上了，我这以后可怎么办？」
「你知道她爸是什么人物吗？别说教育局要给她几分面子，市长这样的人物来都要对她低头哈腰。」
2
好家伙，我这是被背刺了？
我替她解决麻烦，她做好人全身而退。
这算盘打得真响。
王丽环顾四周，声音放低，「我们说好了，我只是请你来保护我，不是让你打她。」
「以后出了什么麻烦事，可别赖在我身上。」
「而且你把事情搞砸了，我可是不会付给你保镖钱的。」
我如果是为了钱来的，就不会没收定金就应下来。
作为一只神兽，财富对于我来说，就跟流水一样简单。
要不是为了完成最后一件功德。
我能这样浪费自己的宝贵的修行时间，跑到这个寝室来保护她吗？
说是来保护她，也只是机缘成熟。
要惩治耿娜娜这个校霸而已。
有次我正巧在后山上练功，无意看到一个女孩被耿娜娜踩在脚下。
她手上拿着牛粪就要往女孩嘴里塞，「叫你吃饼干不吃，那就直接吃牛粪好了，正好净化净化你的心灵。」
女孩紧闭着嘴，痛苦的挣扎着，可耿娜娜依旧没有放过她。
硬生生给她整个塞进去。
耿娜娜那个狰狞地模样，我看的牙痒痒。
我此生最恨欺软怕硬的人。
刚被贬下凡时，我投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牛。
每天除了陪主人耕地，就是吃草。
我经常看到一个小男孩浑身是伤。
直到看到其他村的小朋友用扫帚追着他打，我才知道他身上的伤是被人欺负了。
哪怕是一只牛也有英雄主义。
我「嚎」的一嗓子。
吓得那些坏小孩落荒而逃。
当我欣慰的看着小男孩，没想到他居然拿起手边的鞭子抽我。
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那时开始，耿娜娜就入了我的必死名单。
我就格外瞧不起那些欺软怕硬的人。
也懂得了帮人的时候，也要保护自己，千万别做农夫与蛇的农夫。
想着晚上回寝室，我和耿娜娜之间肯定有一场恶战。
结果她回来后异常乖顺，没有露出半点找茬的信息。
谁能想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结果第二天，我就收到来自陌生同学的一碗牛肉面盖顶。
那一刻，我不光感受到了油腻腻的恶心。
而且那碗面，还是我用同类的牛牛做的。
当下我就大发雷霆。
可没想到，那同学低三下四，万般请求的跟我道歉。
态度极其的诚恳。
反而我一个受害者被架得老高。
耿娜娜一改昨晚的乖顺，双臂环绕，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
「多少行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有必要得理不让人吗？」
「不就是一碗面吗？能怎么样？回寝室洗洗就好，再说了你今天早上不是没课吗？」
「同学之间本来就要互相帮助，为难人，你倒是无师自通。」
从众人的目光里，我一个受害者居然成了尖酸刻薄的人。
我压住怒气，一把摔了头顶上的面条，「难道我没课，就活该遭受这一遭吗？」
「你们这些人说话动不动脑子？」
耿娜娜故作为难，推了推身旁的同学，「快！你快跪下！不然陈妞妞是不会放过你的。」
果然那同学二话不说的跪了下来。
一看就是耿娜娜故意找来的托，不然也不会跪的这么丝滑。
他边哭还边扇着自己巴掌，「对不起陈妞妞，是我不好，是我该死！」
这一举动，直接惊动了来食堂过早的校长和老师。
校长很快了解到情况，整张脸都被气得通红。
一直以来，我都是全年级排名靠前的学生。
每年各种奖项奖学金都拿到手软。
校长自然知道我这号人物。
甚至很欣赏我这种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能抵御外界这些诱惑。
踏踏实实的努力学习。
那一天校长找我聊了好多，从未来规划聊到人生观，更是给我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世间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五百年的轮回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像王母一样，真真切切的关心我了。
于是我更加努力学习，保证自己成绩不下滑的同时，还积极的参加各种荣誉。
只为给学校，给校长争一份光。
可如今，校长看我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失望。
这是我万万接受不了的。
我还未开口解释，耿娜娜又跳了出来，指着自己割破的额头，「李校长，你可不知道，陈妞妞在学校霸道横行不说，就连我们同寝室的人也打。」
昨天我的眼睛虽然被蛋糕糊住了，可我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她最多也只是磕破点膝盖，绝不可能撞到头。
她额头上的伤简直一眼假。
原本我不屑于解释，可我不愿让校长失望，「她的伤是假的，不信你们用手蹭掉。」
耿娜娜吓得立马遮住自己的额头。
「校长，我这是伤口，她这不是想疼死我吗？」
「不信，你问王丽，看她昨天有没有打过我。」
王丽突然被点到，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我定定地看着她，期待着她能帮我解释两句。
说一说她昨天是怎样把我的头压在蛋糕里的……
我真的不想让校长失望。
没想到王丽却跟我道歉，「对不起，陈妞妞我真的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你确实打了耿娜娜。」
3
我当下简直晴天霹雳。
隔壁寝室的几个女生，也纷纷附和着，「我们昨天在寝室确实听到了打斗的声音，401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多半是耿娜娜被打了，你们陈妞妞这个体格，又是练武术的。」
「耿娜娜哪里是她的对手。」
听到这里，校长心里也有分别。
「不管谁对谁错，动手打人了就是不对。」
「还有，你怎么能让你的同窗同学跪在地上呢，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就这么作贱他？」
失望写在校长脸上。
我想解释，可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确实打了耿娜娜。
这一点我无从辩解。
况且同学实实在在的跪在你面前，这是大家亲眼目睹的。
不管具体是怎样，我这个恶毒女同学的人设是立住了。
见我不做声。
校长对我的失望更加强烈，眼睛瞟到别处，看也不看我一眼。
「好了，你们现在互相道个歉，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个同学二话没说，直接眼泪哗哗的开始跟我道歉。
从怎么进食堂，到怎么不小心泼到我头上，一系列的巧合下，他依旧愿意真诚的给我道歉。
反观我，闭着嘴巴什么话都不说。
孰是孰非，已经当下立判了。
校长的火气彻底冲起来了。
刚才通红的脸蛋现在已经完全熟透，稍微用针扎一下就成了血滴子，「陈妞妞，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为学校争取到了一点荣誉，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现在立刻给同学道歉！」
原本就是他们设局害我。
这句道歉的话，我怎么都不会说。
可我也知道校长最重视的是学生的态度。
哪怕事情做错了，只要诚心悔过，并且改正错误，他都会再给学生一次机会。
可偏偏我什么都知道。
就是无法认下，这原本不属于我的罪。
我低着头站在原地，「校长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这个歉我是一定不会道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任凭校长怎么叫我，我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半步。
回寝室屁股都没有坐热。
手机就收到了校领导的短信通告。
限我一个月之内写好检讨交上去。
否则将扣掉我全年的学分，留到下一级。
我关掉手机。
一同把桌上摆满的那些荣誉证书丢进垃圾桶里。
也不知道怎么了。
强忍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面冒。
原来做人比做牛累多了。
来人间走一趟，居然沉迷在这样的假象里，看来我要加快进度回老家了。
耿娜娜回来了。
谁曾想，她身后居然跟着十几个女孩子。
她畏畏缩缩地走在最后面，「我可告诉你，今天可是你自己不识相才被学校通报的，怪不得我。」
我突然起身。
耿娜娜害怕的尖叫起来，畏畏缩缩的把头低下来。
站在她前面的几个女生同样面色铁青。
毕竟她们都见过，我徒手暴揍三十个壮汉的场面。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
我面色平静的递给她们一个塑料袋。
耿娜娜把头瞥过来，看到是牛粪立刻喜笑颜开了，从人群中挤出来。
「我就说吧，哪里有我制服不了的人，在狠的人被我教训一顿，一样给我乖乖听话。」
挡在她面前的女生纷纷被她遣走。
自己则是高兴的搭在我肩膀上，「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我这么多好东西跟你们分享，你们还不珍惜，专门给我找事。」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跟着我，绝对有你一口饭吃。」
我隐晦一笑，「快拿着吧，以后没了就找我要，准保新鲜！」
耿娜娜高兴的不得了。
恨不得把鼻子凑到袋子里闻。
她最近又新研制了一种牛粪面包，正好需要新鲜的牛粪。
刚好我这头牛，还可以随时随地的提供。
像耿娜娜说的。
牛是吃草的，不杀生不惹事，又是勤奋的象征。
在阿三国的眼里牛是神圣的，全身上下都是宝。
可不代表，牛粪是能拿来吃的啊！
有些文明我确实不太懂，可盲目把这种文化搬到自己身上，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王丽站在一旁格外嫌弃。
又害怕耿娜娜发现，只能装作很忙的在收拾桌面。
我哪里能够放过她。
趁着耿娜娜在又在研究新鲜的牛粪，我故作期待，「娜娜，你干脆现在就开始做牛粪蛋糕吧，我真的很期待呢！」
哪晓得王丽先急了。
平白无故在后面「啊」了一声。
耿娜娜的脸色秒变，我立刻乘胜追击，「真遗憾，王丽不喜欢娜娜你的牛粪蛋糕。」
原本耿娜娜看到牛粪，已经很想跃跃欲试了。
可想着快到就寝的时间了。
准备明天在做。
哪晓得王丽这般嫌弃的模样，反倒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王丽的双手快要挥上天，「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耿娜娜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吵嘴，「一会儿做好了，你必须要给我吃十个！」
王丽的脸当下就黑了。
而我欢欢喜喜的开始揉着面粉。
甚至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王丽吃到嘴里，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想到这里，我高兴的又抓了一把白糖放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