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回城后发现自己怀孕父母让她打胎,她却做出这样的选择

摄影艺术光影集 2024-12-22 17:08:44

“你是不是疯了?真要回去?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啥都没有了?”母亲的声音在屋子里炸开,刺得我头皮发麻。

站在她面前,我低着头,手里攥着那张体检报告,心底一片乱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我就是没法开口,没法解释清楚我心里的决定。

这事儿,要从1969年说起。那年,我刚满十六岁,初中一毕业,赶上了“上山下乡”的号召。我们十几个同学被分到南岭公社插队,坐着大卡车一路颠簸到村口时,天已经擦黑了。

南岭是个穷地方,山多地少,村子像是被夹在山沟里,路是泥巴路,屋是石头砌成的。我们这些从城里来的知青,拖着行李从车上跳下来时,村里人站在远处瞧着,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好奇还是防备。

“城里来的娃,能干啥?不就来吃闲饭的嘛。”一个瘦老头咬着旱烟袋,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耳朵。

我心里一阵发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包,那点带来的粮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撑多久。

后来,生产队长安排我们住到各家各户。我分到了李三叔家。李三叔家里穷,三间土坯房,屋里光线暗得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李婶看着我笑了笑,说:“丫头,就住西屋吧,跟咱家闺女挤一挤。”

我点点头,抱着铺盖走进屋。屋里摆着一张小床,炕头堆着一堆干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土腥味。我坐在炕沿上,心里乱得不行,想着自己好歹是从济城来的,咋就落到这种地方了呢?

可日子还得过下去。第二天一早,我跟着李婶下地干活。才知道,农村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挑水、种地、除草,样样得靠力气。我一个城里长大的姑娘,手上没茧,肩膀也嫩,干不了几下就累得趴在地里直喘气。

“行了,你歇着吧,别给自己累垮了。”李婶把锄头从我手里抽走,笑着说,“你这细皮嫩肉的,慢慢来。”

可我心里不是滋味。晚上回到屋里,我坐在炕头上愣了半天,心里想着:不管咋样,我得学会撑下去。

转眼两年过去了,我从啥也不会的“小娇小姐”,变成了地里的“半个劳力”。挑水、打谷子、刨地瓜,样样都能凑合着干下去。李三叔家的老二德强,比我大两岁,平时干活特别利索。每次看到我挑水摇摇晃晃的,他总是抢过扁担说:“你别逞能,回头摔了谁扶得动你?”

慢慢地,他也成了我在村里最亲近的人。

那年冬天,德强用旧棉花缝了个垫肩,送到我手里:“给你肩膀垫着,别再磨破了。”我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垫肩,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

1974年,生产队推荐我去村里的小学当代课老师。我站在土坯墙围起来的教室里,看着一群鼻涕拉到嘴边的孩子,心里有点发慌。可李婶拍着我的肩膀说:“丫头,你行的。”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变成了白天上课,晚上帮着家里干活。德强也总爱往学校跑,给我送点吃的,还帮我修了个桌子。时间长了,村里人都打趣我们:“德强啊,有对象了就赶紧说,别藏着掖着了。”

德强听了红着脸跑开了,我却有点心动了。

1976年,我回城探亲,把这些事跟父母一说,家里炸了锅。母亲拍着桌子喊:“你是不是疯了?农村人有什么好?你要是嫁过去,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父亲闷着不吭声,但眼里全是失望。

我低着头不敢吱声,心里却想着:等以后再说吧。

从城里回来后,我没跟德强提家里的事,只是说:时间还早,咱们慢慢来。可这一等就是三年。1979年,我终于接到通知,可以回城接班了。

临走那天,德强把我送到村口,塞给我一个布包:“带着吧,是咱娘给你做的干粮。”

车开动了,我回头看着站在村口的德强,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块。

回到家,母亲忙着给我安排工作,父亲也难得露出了笑脸。可就在体检时,医生告诉我:“你怀孕了。”

我手里的报告差点掉在地上,脑袋“嗡”地一下炸了。我不敢相信,可又只能接受。母亲看了报告,气得直跺脚:“赶紧去医院,把孩子打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以后咋做人?”

父亲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吭声。

那天晚上,我抱着枕头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背起行李,偷偷跑到车站,买了回南岭的车票。

南岭的天还没亮,我拖着行李到了李家门口。李婶一看到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丫头,你咋又回来了?”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把体检报告递给德强。他看了一眼,眼圈一下子红了:“你咋不早告诉我?”

那天晚上,德强坐在院子里抽了一夜的旱烟。第二天,他去找了大队书记,没几天,我们领了结婚证。婚礼很简单,可我心里踏实了。

婚后日子过得紧巴巴,但德强对我特别好。1981年,村里分了个招工名额,他让我去。我摇摇头说:“这回该轮到你了。”

后来,德强进了镇上的食品厂,当起了搬运工。我呢,继续在村里教书。1985年,我转成了正式教师,德强也成了厂里的车间主任。我们攒够了钱,在镇上买了房子,总算有了安稳的家。

1990年,我带着两个孩子回城看望父母。母亲看到两个外孙,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妈错了,妈不该……”

如今,孩子们都成了家,我和德强也退休了。每次回想起当年的选择,我都庆幸自己没有放弃那份感情。

“妈,你是不是疯了?真要搬回农村住?”儿子站在门口喊我。我笑了笑:“你们搬吧,我和你爸,还喜欢农村的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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