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妈妈死去的那天,我才直到妈妈不是爸爸的“美人鱼”,而是“美人盂”……

简书故事会 2025-02-17 18:46:29

妈妈是爸爸的小老婆,每晚她从爸爸房里出来后,都拼命地漱口。

我以前不懂,直到我看到爸爸卡了一口痰,用眼神示意妈妈张开嘴。

我崩溃了,原来“美人盂”是这个意思!

1、

“阿水!你妈死啦!”

我正在田里松土,突然就听到远处有一个小男孩喊我,说我妈死了。

我慌忙丢下锄头,将脚从泥地拔出,狂奔回家。

可回到家后,我没有看见我妈,爸爸的大老婆告诉我妈妈在河里。

我就又跑到河边,河边有许多大人。

我看到那些男人从河里打上一个猪笼,里面装着我妈,她死了,被浸猪笼了。

“妈!”我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一个大肚婆拦住我,“小孩子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去!”

我大哭着:“那是我妈!是我妈!”

我爸爸这时回头看到了我,“阿水!不好好松地跑来这里干什么?”

他朝我走来,爸爸人到中年了,小老婆却都是二十出头的,因为他是村子里最有钱的,彩礼给的多,所以好多人都愿意把女儿卖给他做小老婆,大家都叫他土皇帝。

“快回家!”爸爸把我拎起来往家走。

我在空中挣扎着,“我要我妈!我要我妈!”

“你妈死了!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你以后别学你妈!”

我被爸爸拎回了家,我甚至不知道我妈妈埋在了哪里。

晚上,我没有在小茅屋睡,因为我没有了妈妈,我怕别的小老婆嫌我碍地方。

我钻进狗窝和旺财睡,旺财的身子是暖的。

第二天,爸爸的大老婆把我叫过去,给了我一件旧衣服。

2、

“天气冷了,你也没妈了,晚上睡觉冷,以后就穿这件吧。”她给了我一件小红袄。

我认得这件衣服,这是以前姐姐们穿过的衣服,每个姐姐都穿过。

不过姐姐们现在都嫁出去了,爸爸唯一的儿子也去城里念书了,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我接过小红袄,穿在身上,并不暖和,它旧得都薄了。

“我妈妈为什么要被浸猪笼?”我问大老婆。

她和爸爸一样的年纪。

大老婆叹了一口气,“今天有人来收泔水,你妈妈和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你爸爸看见了,生气,说你妈妈不守妇道。”

我有些懵懵懂懂。

大老婆看着我,“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小。”

大老婆给了我一颗糖,把我打发了。

晚上,我听到爸爸打大老婆的声音,然后爸爸大声道:“是不是你给她说的?你和她说她妈在河边!你怎么不看好她?”

“她只是个孩子!妈死了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吗?你除了会打女人还有什么本事?我上辈子也是作孽了,这辈子跟了你!”

然后,里头的声音更大了,我听见了很多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以前,我在爸爸的屋门口守着妈妈,现在我在爸爸的屋门口守大老婆。

我守到了她的尸体。

她在半夜的时候被爸爸打死了,死在我妈妈的后脚。

她的尸体被抬出去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的衣服都被打烂了,死不瞑目。

爸爸跟在她的尸体身后,背着手,“呸!真是不经打,正好换一个。”

3、

村子里的人都来帮他处理大老婆的尸体,因为爸爸有钱,他们都喜欢爸爸的钱,说帮爸爸做事能拿钱。

爸爸让一个年轻的小老婆当了大老婆,大家都叫她何三妹。

何三妹之前有过崽,可是爸爸喝醉了,把她的崽活生生打掉了。

何三妹当上大老婆之后,有了自己的屋子,她让我去跟她一起住,我被冷怕了,就答应了。

大老婆死了两天后,爸爸在夜晚把我叫进屋里。

他坐在床上脱了鞋,一股酸臭味。

我捂着鼻子,他低头看着我,“你就跪在床边,你妈死了,你以后顶她,做老子的美人盂。”

“嘿嘿嘿,都叫老子土皇帝,土皇帝,土就土吧,好歹也是个皇帝,皇帝要有妻有妾,有美人盂,享受啊。”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哼起歌来。

我不是很能听懂,但是我怕被他打,就照做了。

我跪在床边。

他躺在床上闭了眼,可没一会儿他就又坐了起来。

“张嘴。”他说。

我把嘴巴张开了。

然后他走到我跟前,咳了两下,我知道他这是含了一口痰在嘴里。

他低下头,对着我的嘴就要把痰吐出来。

我下意识躲开了,他的那口痰就吐到了地上,黄黄的,还带着血丝。

我差点吐了出来,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妈妈每次从爸爸的屋子里出来之后要一直漱口了。

“你这个赔钱货!”他突然踢了我一脚,“躲个屁啊!敢嫌弃老子?能当老子的美人盂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知不知道?”

我被踢倒在地,紧紧抱着头。

他又踹了我几脚,我忍住没出声。

他突然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按在那口痰跟前,“给老子舔干净!”

我的手用力撑着身子,“不要!”

他眼睛瞪大,十分吓人,就要把我的头按进那口痰里。

我突然使力转头,咬上了他近在咫尺的鼻子,将他的鼻子咬出血。

“啊!”他捂着鼻子大叫,“你这个小畜生!”

他放开了我,我想跑出去,可屋门被锁上了。

爸爸又抓到了我。

他骂我:“小畜生!跟你妈一样是个贱胚子,你是不是老子的种还不一定呢!”

他把我拽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小刀,硬生生将我的嘴掰开,然后把我的舌头割了下来。

“啊啊啊啊!”我疼得大叫挣扎。

他把我丢出了屋子,连同我的舌头,“好好反省!”

他不管我的死活。

我连哭都没时间哭,我出了很多血,我怕我死了。

于是我捡起地上的舌头,跑去找何三妹,想她救我。

4、

我拿着舌头跑到何三妹屋门前敲响了她的屋门。

何三妹一看见我,脸色煞白,“阿水?怎么了?”

我把我的舌头给她看,又张了嘴。

何三妹暗骂一声,“那个老不死的。”

这夜,连老天都在欺负我们。

何三妹将我背到背上,小跑着去找了村里一个赤脚大夫,让那个赤脚大夫救我。

可是路上下起了雨,伴着冷风,刺骨至极。

我和何三妹都在发抖。

等到了那个赤脚大夫家,才能暖和一些。

我和何三妹的身子都是湿湿的,我看见那个赤脚大夫总是盯着何三妹看。

赤脚大夫管何三妹要钱,先给钱才救我,可是何三妹没钱。

何三妹问能不能先赊账。

赤脚大夫突然笑了起来,“赊账可不行,我从不赊账,没钱,可以用别的东西换啊,我看你这身子就挺值钱的,正好今天我家那个母老虎回娘家去了。”

赤脚大夫帮我止住了血,处理了伤口,他说我以后说不了话了,我的舌头被扔掉了。

何三妹抚着胸口说:“有命就好,有命就好。”

随后,何三妹让我坐在这等,而她跟着那个赤脚大夫进了房间。

房间里响起了奇奇怪怪的动静。

我等了许久,何三妹才从房间里出来,她的衣服有些乱,又湿又乱。

赤脚大夫跟在她身后,提着裤子,脸上红红的,还喘着气。

何三妹把我带回家,我们换了衣服。

她抱着我躺在床上,跟我说:“你妈命不好,大老婆命不好,我命不好,你现在命不好,老天可怜你的话就让你以后命好点吧。”

我“呃呃呃”应着她。

她突然收紧了手,抱得我疼,“我没了一个孩子,你妈也没了,大老婆也没了,我又当了大老婆,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阿水,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什么要做那个美人盂,因为你爸爸说她不做的话就把你卖了,你当时才刚断奶。”

“阿水,美人盂,这么恶心的事还起个这么好听的名。”

我在她怀中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温暖。

我很高兴,我又有妈妈了,但是我再也说不了话,不能叫出“妈妈”两个字了。

这天,爸爸给大老婆办白事,全村人都来吃席,对他这个土皇帝毕恭毕敬,爸爸在那些人面前高昂着头,十分得意。

大老婆的儿子也从城里回来了。

我一直叫他大哥哥。

我在大老婆的席上哭得就像自己死了妈一样,何三妹把我抱在怀里替我擦眼泪。

可是大哥哥却没有哭,我是像死了妈,他是真死了妈。

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而是跟着爸爸喝酒吃肉,划拳猜码。

我正不知道大哥哥为什么不哭的时候,何三妹突然冷笑一声,然后说:“表面风光,人面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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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就书垂纶,虽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