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见到分别了四十年的战友,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心中百感交集,一别四十年,个中曲折风风雨雨…皱纹已被岁月的轮回如霜刻般写满脸上,经历了沧桑的年华,经历了风霜雪打的我们,再见时已经互不相识。
昨天,因为等候北京的战友开车来涿州接我去外地参加一个战友的婚礼。到达外地的饭店,晚到了大约半个小时时间,期间战友们的电话催了一遍又一遍,问为什么还不到?
朋友已经将车开得飞快了,107国道:里程表指针已指向100。车到酒店门口,当事的战友早已等候在门口。
说来这个战友已是很幸运了,虽说离异多年,一个人毕竟受了这么多年单身的磨难,儿子被老婆带走了,他一个人净身出户,只身漂泊大半生,什么都没有留下。
离异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挑剔的寻找着自己晚年的那一半,不肯屈就,终于,在某市她们相识。女人,亭亭玉立,知书达理,长发飘逸,四十多岁的年龄。于是,他便将家安置在这里。
初见老战友的瞬间:
在当事战友的引导下,我们去了酒店的另一个房间,一进门我就认出了其中的两个战友,现在某市工作的李林和张肃。还有几个战友我根本就认不出来。开动脑筋努力使劲想最后还是没能想起是谁?
这下战友们不干了,大家嚷嚷着要罚我的酒,由于晚到,又由于忘却了很多战友的容颜,我自知理亏,我痛快的端起战友们为我斟满的八钱酒杯,连喝三杯方作罢。
战友新婚的小嫂子也过来一再敬酒,场面很是热闹。席间,我发现有四个战友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我,不说话,或许是在责怪我为什么就没有认出他们来。看得我实在不好意思了。
我连忙问,您二位是?他们笑而不答。
旁边的战友们忙着说:你猜猜!我仔细地辨认着,然后摇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你再猜,大家说;只听四个陌生的战友口里叫道;贺江,你真不认识我们了?我笑着说;惭愧,我是真记不得了,实在想不起来。干脆您们自报家门吧!
保定的张勤,秦皇岛的杜胜,李剑刘建…
呵!我如梦方醒,大叫着:是你们几个呀,哎呀,我连忙上前抱住了他们,久久地凝视着。
片刻,慢慢回忆起了他们早年的容颜,其中两个还是同班战友。
他们的说,他们的笑,大家同年同地入伍,一个火车皮拉到了甘肃的尽头敦煌。身穿防毒衣头戴防毒面具在一起训练摸爬滚打。原子弹爆炸时第一时间冲进蘑菇云现场…
转眼间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的孩子都大了,我们的孩子好多都成了家,我们在流年的岁月中已经渐渐老去。
我不由地在心中暗暗感慨,原来我们是真的老了,老的已经青春不再,老的已经相见不能再相识。
晚上,我们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喝到很晚,酒逢知己,每个人都喝得醉意朦胧。而战友之间曾经陌生了的容颜却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那天晚上,在宾馆的房间,我们聚在一起,谁都不提出离去休息,没有了睡意。
就那么在醉意朦胧中聊我们的过去和现在,直到天蒙蒙亮…战友拥抱作别。看着老战友们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禁不住泪流…感慨。我想起了那首歌:送战友,上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一路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