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为了养活孩子,我被召进皇宫,成为小皇子奶妈。
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陪我在山脚下挖野菜的少年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当朝太子。
[听说你还有一个孩子?说吧,和谁生的小杂种?]太子捏着我的下巴,眼神狠厉到让我发抖。
[不是,不是小杂种。]
我不能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
后来,我带着孩子回到乡下,他疯了似的跪下求我,[我不能离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一)
[云儿,听说宫里最近在找奶妈,我看你家那个娃儿吃的不多,你不如去试试?听说给的钱可多了。]
听着王婆的话,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他出生艰难,差点就到不了人世。
我的奶水确实也多,有时候还需要我自己挤一挤,这胸口总涨着,也疼。
想来宫里得差事总能拿不少银两,我自己苦了二十年,不能让孩子跟着我受苦。
次日,我收拾好行囊来宫里接受检查,这儿站着的奶妈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毕竟是给最为得宠的贵妃娘娘刚出生的小皇子寻找最好的奶水。
经过层层筛选,不到一会儿功夫,就仅剩三四个人。
[你们一会儿随我进房间,太子殿下亲自审核。]
房间里光线暗,书桌前一位身着金黄色长袍得人笔直而立。
[拜见太子殿下。]
[不用,起来吧!]
他的声音?
我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眼光对上他清冷的眸子,吓得我重新低下头。
真的是他。
是阿虎,不对,现在应该是太子殿下。
[是你?你怎么会?]太子大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逼迫我抬头看向他。
确定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我竟然心头忍不住的泛酸。
三年前,我意外救下身负重伤的他,同他在山里度日,我们曾在村口大槐树下结拜为夫妻。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直到一年前,他被人带走,只留下一封信给我。
当然,也留下一个孩子。
思绪被手腕上传来的隐隐阵痛拉回现实。
[太子殿下,您弄疼我了。]我抓住他的手,用力掰开。
[你有孩子了?谁的?告诉本宫。]
我摇头,[这和太子殿下没关系。]
如今,我和他的地位早已是天差地别,也没必要自讨苦吃,自找麻烦。
[好,你不愿意说,本宫自会调查清楚。]
果不其然,我成为了小皇子的奶妈。
白日里,我为小皇子准备充分的奶水,以备他晚上需要,皇上疼小皇子,晚上要搂着孩子睡,自然不会让我打扰。
我在偏房,同下人们住一起。
宫里嬷嬷听闻我一个人带孩子,大概是心疼我,便准许我带着孩子进宫。
入夜,我关上门正准备给小孩喂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快给本宫开门。]
我把孩子放在床上,仔细盖好被子后,才缓步前去打开房门。
门口的太子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
[太子殿下,这么晚您这是做什么?]话还没说完,太子直接推开我,闯入房间内。
[听说你带着那个小杂种住这里?]
听到他一句一个小杂种,我实在无力反驳。
[嗯,我怕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一个人?你……]他清清嗓子,[你情夫呢?死了?]
死?
我冷哼一声,[是,孩子还没出生,他就死了。]
[还真承认偷人?果然是个小杂种。]
[太子殿下,随便你怎么羞辱我,孩子是无辜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随便羞辱?]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得意思,已然被他推到在床上。
这床经年失修,随着他的动作,竟然发出一些声响来。
我双手抵在胸口,试图挡住他灼热的目光和视线,[太子殿下,不可。]
[有何不可?你的奶水可以给皇弟,可以给这个小杂种,就不能给本宫尝尝吗?]
(二)
这哪里是我那个温柔的阿虎,这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我试图推开他,他却像是没有筋骨一般紧紧贴在我身上。
往日那些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第一次遇见他,他也是这样欺压着我,那时候他不小心吃了山里壮阳的草药,哪怕是浑身血迹斑驳,依旧把我压在身下。
[殿下,这不合适。]我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小声开口。
我想到了那封信。
原来,他躲在山里只是为了躲避仇人,同我一起也只是消遣罢了。
直到他离开,我都不知他姓甚名谁,更不知道他太子的身份。
三年,就好像笑话一般。
他的手不安分在我身上游走,眼神狠到要把我盯出一个洞来。
[确实不合适,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草妇,丢在大街上恐怕都没人要。]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刀锋一样,一下一下扎入我的心脏,浸着剧毒入侵至五脏六腑。
疼的我喘不过气来。
这绝不是那个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阿虎。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滑落,[是,还请太子殿下放过我,我会带着孩子离开,绝不会再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我的力气已经逐渐被他消磨殆尽,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让我不得不求饶。
很明显,这个求饶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反而变本加厉。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直到真的帮我缓解涨奶压力。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他的手法很轻柔,比我平日里自己动手还要轻上许多。
我脸颊慢慢泛起绯红,若有若无躲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
这样的阿虎好像又是那个熟悉的人,我垂下头忍受着来自他掌心的温度。
我下意识撇过头,眼神看向已经熟睡的孩子。
他的视线随我看去,手下的那股劲儿也重了许多。
我太了解他,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云儿,你怎么可以背叛本宫?为什么?]他反手掐住我的脖子,眼神狠厉。
背叛?究竟是谁背叛谁呢?
我早已不想争论。
[太子殿下,放过我吧,求你了。]我眼眸中已经浸满了泪水,许是看我可怜,他渐渐松开手,坐在床边。
[从今日开始,你过来东宫伺候,把那个小杂种带上。]
[为何?太子殿下何必呢?]
他不再说话,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袍,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三)
怎么会这样?
真是天意弄人。
我叹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他离开时写的那封信。
明明说好的再也不见,两不相欠。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小宝身上,我收起信重新躺会床上。
身体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好像是熟悉的味道。
次日,宫里热热闹闹,听嬷嬷说是小郡主及笄礼,众人都说小郡主和太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小郡主的父亲曾是带领百号人拿下京都城池的护国将军。
两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今日一聚应是要定日子了。
也好,这样想来,太子也就没空折磨我和孩子了。
[想什么呢?]闻声,我急忙转过头去,视线和太子明亮的眸子撞了个正好。
[见过太子殿下。]说完,我立马转头想要离开。
不料,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
[现在还挺懂宫里规矩,倒是没有乡野村妇的那股劲儿了。]
乡野村妇。
说得对。
我在心底自嘲,在他眼里我可不就是一介不懂规矩的村妇。
[太子说的是,如若没什么事,村妇就退下了。]我努力想要掰开太子的手,可力气实在差太多。
我越是挣扎,他到底力度越是加重。
暗中较劲一般。
[太子哥哥,你在这儿呀?]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看着明媚又朝气的女孩从身后出现,二话不说挽住太子的胳膊。
像是宣示主权一样。
看到来人,太子迅速放开我的手腕,装出一副清高模样。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这个动作。
他也对我做过。
抑住内心泛起的悲伤,我朝着女孩弯腰问好,[见过小郡主。]
女孩眼神掠过我,多了一丝审视。
[原来是个下人啊,可惜了这张脸。]
我陪着笑,[谢过郡主,草民先行退下了。]
[等等!]太子冷哼一声,伸手搂住女孩的腰,[过几日,我与秀儿定亲,宫中事务繁多你记得多干点,可别偷懒。]
[是。]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那里,只觉得浑身像是坠入冰湖一般的寒冷。
比小宝出生难产时还难以呼吸。
想来快要到小皇子换奶妈的时间,我也该离开了。
定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小郡主来宫中的日子越来越多,太子事务缠身自然没了时间和我纠缠不清。
正好小宝生辰将近,我也好给他准备点小礼物。
出生就没父亲,我理应给这孩子更多的爱。
上街后,看着京城的繁华,不由得一阵失落感传来,原来这就是我和他的距离,他过惯了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三年应该是他人生中的污点吧!
[这个平安锁怎么卖啊?]
店小二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语气冷嘲热讽,[三十两,买不起就出去,别碍着我们做生意。]
三十两。
真是个天文数字。
[包起来。]
闻声,我转头看去,来人很是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店小二立马关上另一幅态度,[八王爷,大驾光临啊!]
八王爷?
太子的亲弟弟。
[参见八……]
[别,出了宫这礼数就大可不必。]
八王爷和太子的关系,是宫里人茶余饭后都会讨论的。
这太子之位本应该属于八王爷,也不知皇帝怎么突然变卦给了现在太子,其中缘由,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八王爷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平安锁,[送给你。]
我诧异地抬起头,对上八王爷含着笑的眸子,[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我和你见过你还记得吗?]
见过?
我咽咽口水,下意识摇摇头,[抱歉,草民记性差,八王爷可否提醒一下?]
[算了,以后你会知道的,你也不用自称草民,在这条街上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这种观念是我从未听说过的。
等我回过神,八王爷已经走远,留下一个背影。
回宫后,老远就看到太子在宫门口,那个样子真像当年雨天都要守在门口等我回家的阿虎。
(四)
装好平安锁后,我收回视线弯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我说最近怎么硬气起来了,原来是榜上了八弟。]
[太子殿下,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你真是死性不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他话中的嘲讽,我岂会听不出来。
太子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就要掏出平安锁。
这毕竟是宫内。
来来去去的宫女下人时不时偷偷看两眼。
太丢人了。
[太子殿下,倘若您看不惯在下,民妇立马离开这里,定然不会扰了您。]
[哼,赶紧滚。]
回到房间,我着手收拾好一切。
对了。
小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