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融汇】郝良彬:变丹青姿貌绘艺术永恒

艺术视界 2024-07-09 13:48:42

笔者1999年到北京,随后几年,几乎天天参与单位组织的名家讲座,常常去钓鱼台国宾、军事博物馆、友谊宾馆、天安门城楼等殿堂场所,也常常去国家机关,很多厅堂里悬挂的绘画成了“等待时光”最佳的精神栖所,“郝良彬”这个名字便留存在记忆中。

后来,人生转换,工作变动,笔者与绘画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看画、参展、写评、鉴定、梳理中外绘画史,几乎为常态,也做一些画家专访,便熟悉了“郝良彬”这个名字。2017年,经几次三番邀约,专访了郝良彬,并为他制作了一个纪录片,发表之后,好评如潮,反响十分热烈,直到今天,朋友圈里还常常有人垂询。

郝良彬,1954年生于山东荷泽市,1968年成为《大众日报》美术通讯员;1970年作为美术老师供职于菏泽市美术公司,绘制国画,兼工礼品,出口国外;1978年,国家恢复高考,进入济宁市师专美术系,系统学习绘画;1980年,济宁师专毕业后,受教于浙江美院宋忠元教授;1985年,拜师于著名画家田世光,多年求学,成为田世光的得意门生。多年以来,曾为中南海、国务院办公厅、国管局、钓鱼台国宾馆、人民大会堂、天安门城楼等单位绘制鸿篇巨制,先后参加国际、国内重要展览五十余次,其中,参加文化部、国家新闻出版署、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的展览十六次,多次斩获金奖、银奖。人民美术出版社、杨柳青画社等出版单位为其出版画集和专著四十余本,国家级新闻媒体也对其人、其画进行过多次报道。作品还被国家领导作为礼品多次赠送外国政要,收藏家也因其“潜力股”“实力派”“大家范”,窃目私语,伺机而行,收藏市场暗流涌动。2013年,郝良彬被文化部、外交部、北京市人民政府授予“国际和平优秀艺术家”荣誉称号。无疑,所有获奖、荣誉、赞赏都是对郝良彬追逐艺术纯粹性的最好诠释,而珍藏郝良彬的作品则是对其艺术成就最真诚的肯定。

早年,郝良彬的作品受田世光影响很大,构图、用笔、用色皆有其师之妙,笔道里还依稀看到于非闇、陈之佛等老一代艺术家的影子,偶尔还能看到俞致贞、喻继高等当代名家的痕迹。

大致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郝良彬的绘画作品有了明显的转变,他创作了很多大型工笔作品,如:1989年为国务院会议室创作的《和平富贵图》,1990年为国谊宾馆传作的《国色锦羽图》《颂和平》,同年,为中国军事博物馆创作的《松云山泉图》《孔雀牡丹图》,1991年为北戴河管理处创作的《黄山烟云图》《国色飘香满乾坤》,1991年为钓鱼台国宾馆创作的《四季花鸟屏》、为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大礼堂绘制《松云山泉图》,同年,为日本东京四季饭店创作的《玉兰·孔雀·牡丹》,1992年为西山管理处创作的《富贵长春图》,同年,为天安门城楼创作的《国色锦羽庆繁荣》,并于1994年入选天安门藏画集大型画册……。那个时期的作品皆为郝良彬创作旺盛期的丰硕成果,也由此奠定了他卓然而立的画坛地位。

那个时期的作品虽然一花一萼仍有其师田世光之雅致,却不再拘于其师田世光之样式,而有万物之韵,一草一叶虽然考益时人,却不再细究时人之风,而有生机之美,还兼揉了“搜妙创真”之意,融以“古人之法”。“搜妙创真”得益于写生,那时,郝良彬出版了很多双勾写生花卉,深受后学者热爱,发行量也很大。毫无疑问,那些写生花卉皆源于自然,而出于朝夕笔耕的汗水凝练,于此,郝良彬也从写生之中,锤炼了技法,提高了眼界,悟到了自然之奥妙,颇得心意,受益良多。而“古人之法”则是取法乎上、酌论古今的结果,比如他的作品融汇了恽寿平、邹一桂、沈诠之笔,林良、吕纪之意,还带着吴昌硕、齐白石大牡丹、大花卉的写意精神。

那个时期的作品“格物致知”、“艺尽物性之妙”,形态、笔墨、敷色,细腻的、变幻的、流动的,奇而能安,安而能奇,淬传统程式于笔下,却不拘泥陈规,参考时人,却不露声色,而是一种巧妙地融合,融入古人、融入时人,也融入自己之意、自己之笔、自己之形。尤其用色,看似不经意,却将雅逸发挥到了极致,简洁之处,勾、勒、点、染,轻松自然,张弛有度,不矫揉、不做作,丹青韵味,妙趣横生;厚重之处,若以色御色,则色墨相沁,若以色御墨,则色墨浑然,却不火、不燥,意态丰富,饱满和谐。花瓣、花蕊、花心,在轻轻的敷色中,有节奏、有空间、有质感,很绚烂,又很沉稳,很秀润,又极富姿态,有含苞待放的、有嫩蕊凝珠的、有含笑欲语的,白的如玉,红的似粉,每一朵都得造化之功,却出心源之间,而老枝新叶与花朵穿插交融,则层层叠叠,姿态婀娜却不妖娆,动势栩然却不妩媚,笔墨丹青“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艺术样式“妙造了自然,写出了胸意”,极富感染力。从中体现出娴熟的艺术表现技巧,也彰显着应会感神的审美格调。

那个时期的作品很有装饰性,辨识度也很高,那随风摇曳的枝叶、那暗香浮动的花朵、那微妙润泽的色彩、墨韵,淡处有味,浓处不俗,清处能雅,重处生韵,浓妆淡抹总相宜,轻色素裹互生辉。枝叶辉映着花朵,精工的、灵动的、端庄的、秀丽的、雍容的、华贵的,若以形写神,则神形俱足,若以神写形,则形神迥出,似,又不似,不似,又极似,似与不似之间,低昂有意,形尽神完,很真实、很出神、很有质感。远观,流光溢彩,富丽堂皇,近赏,节奏、质感、意趣、格调,观之入心、品之有味,哪怕无意之间扫上一眼,也都情感飞动,意蕴悠远。如果厅堂楼阁悬挂鸿篇巨制,含蓄,孕育着醇厚,隽永,洋溢着气势,仿佛那是一扇“清馨四溢”的花园,芬芳馥郁,沁人心脾;如果居家办公装饰一幅小品,则有品头、有滋味,既增添了诗情画意,又增添了文人格调。

近二十年,郝良彬足迹遍布了神州大地,眼界搜尽了古今经典,技法融通了诸家神髓,他也进入了诗、书、画合一的化境状态,尤其近十多年,他远离人情世故,也不想出入繁华,他怕浪费时间、怕影响心情,每天,他除了走出家门观花、赏景,就是独坐书斋,尽情享受书法、绘画、诗词带来的乐趣,偶尔也邀三五老友,品茗、雅鉴、聊诗、叙画,共渡清雅,他的内心更沉静了、心胸也更豁达了。他养竹,像郑板桥一样,从“眼中之竹”到“胸中之竹”再到“笔底之竹”的转换中,“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意在笔先,趣在法外”,“一枝一叶总关情”,他种植梅花,如金农一样,“朝夕观摩,以梅为师,随手摩记”,“虬枝新杆,绘叶出神,绘花能馨”,“涉笔即古,脱尽粉本之俗”……。

郝良彬作了很多诗、画了很多画,也写了很多书法。他以现代人的心灵感受生活,捕捉“画外之意”、捕捉“诗韵之妙”,让绘画保持了“览物所得”,让诗词蕴含着“所宠所养”。 书法落于画,书与画合,诗词落于画,诗与画合,诗、书、画,统合一体,相映成趣,各臻其妙。牡丹、荷花、风竹、飞鸟、蝉蝶、鸳鸯,拢于笔下,精彩纷呈,又洋溢着诗情、诗意的内美真趣。

如果说早年郝良彬以“工而尚意”的殿堂风追求装饰性而奠定了画坛地位,那么,近十多年,他则以“澄怀昧道”的绘画方式,“妙悟自然”“悟对神通”,当丹青、笔墨、心情、心境映入缣素,他的画“质沿了古意”,“艺随了今情”,很写心、很写意。《月下风竹》《清荷飞鸟》《彩蝶轻舞》《鸳鸯戏水》《牡丹静开》……,一幅幅诗意盎然的画面通过文人心境把写意妙造于工笔之间,加强了主观意趣的介入,同时,他又通过“写”的精神增强了工笔的灵动与趣味性,遥接了黄荃的富贵、徐熙的野逸,也融入了宋元以后对写意精神的崇尚,又兼以吴昌硕、齐白石、王雪涛、田世光等近代画家的优长,既在挥洒自如的笔墨之中抒怀达意,又在工笔丹青之中神游妙悟,那放逸潇洒的笔意、那随工随写的心境、那张弛有度的花卉姿貌,仿佛正浅吟低唱着自然之歌、情感之歌。

近十多年,郝良彬的作品虽然很少以大尺幅、大创作挥洒他的才情、挥洒他的智慧、挥洒他的豪迈,但是,敷彩、勾勒、墨韵却更加从容、自然、率意了,花、鸟、叶、枝,虽然依然坚守既往殿堂气的风神姿貌,却多了一份王雪涛的灵动、李苦禅的气象、齐白石的趣味、吴昌硕的酣畅,还有那似若似无的“扬州八怪”的意韵,而徐熙的野逸与黄荃的富贵则是他几十年魂牵梦绕的追求。当然,无论工笔,还是写意,亦或工写结合,一笔一墨、一点一画无不从心底出发,花叶枝干、飞鸟蝉蝶,也无不匠心独运,别开生面。画面虽然不以大画取势,那整体开合的关系、那错落穿插的细节,以及每一朵花瓣、每一组枝叶、每一对禽鸟,或动静、或俯仰、或顾盼、或掩映,无不体现出自然花鸟的无限生机、无不体现出笔墨丹青的无穷魅力。画幅虽小,却以少胜多,一派大家风范。

“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工笔、写意、工写结合,守,郝良彬继承了古人、融合了传统,守住了艺术的永恒,变,郝良彬考量了古人、审视了自己,变出了新的姿态。多种面貌、多种形式集于一身,郝良彬也把诗、书、画融成了精妙,他也如同他老师田世光一样,如同他崇拜的王雪涛、李苦禅、于非闇一样,以自己的花鸟风貌收获了属于他的别样精彩。

(文/桑干)

作品欣赏

文章转自人民日报全媒体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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