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 12 月 7 日晚 9 时 30 分许,经过超 4 小时的艰难审议,对韩国总统尹锡悦的弹劾案因出席投票议员未达法定三分之二多数的 200 人而宣告失败。此结果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韩国社会引发强烈震动,使原本就错综复杂的韩国政治局势陷入更深的迷雾。
自 2021 年韩国总统大选后,尹锡悦与李在明领导的朝野两党争斗渐趋白热化,极化现象严重。这种恶性竞争撕裂了韩国社会,引发诸多严重事件。李在明绝食抗争、遇刺以及面临司法检控,如今又发展到戒严与弹劾的对抗,双方可谓两败俱伤,韩国政治生态陷入极度动荡不安。
此次弹劾案表决过程充满意外反转。12 月 7 日下午 5 时许,韩国国会先对《金建希特检法》表决,随后开启总统弹劾案表决。该弹劾案源于尹锡悦 12 月 3 日晚的戒严闹剧及逮捕国会领袖企图,最大在野党共同民主党与独立议员迅速发起弹劾动议。
《金建希特检法》投票结束后,执政党国民力量党 107 名议员集体离场,仅留 193 名议员在会场。资深政客安哲秀成为唯一留守的国民力量党议员,此前他已表明若尹锡悦 7 日下午前未辞职,将支持弹劾案。在场议员们焦急万分,全体起立呼喊缺席议员归位,多次休会沟通。议长禹元植亲自呼吁这关乎韩国历史与民主,提醒议员们应重视历史评价。约 1 小时后,国民力量党议员金艺智、金相旭返回会场投票。他们是党首韩东勋亲信,曾要求 “缩短总统任期”。他们归场时,国会外民众欢呼鼓掌,议员们纷纷祝贺。
然而,戏剧性的是,金相旭投票后却称自己投了反对弹劾票。他虽反对尹锡悦及戒严,但表示作为国民力量党一员有义务遵守党的决定,并含糊承诺若尹锡悦下次弹劾投票前无正当行动,将支持弹劾。而以韩东勋为首的 105 名议员再未露面。当晚 7 时许,国民力量党领导层在国会开会期间召开本党议员全体会议阻止议员前往投票现场。议长禹元植联系院内代表秋庆镐无果,共同民主党议员拜访韩东勋遭拒。因弹劾案提交时间限制,当晚 9 时 20 分,面对 105 个空位,议长禹元植无奈宣布会议结束,弹劾案未通过。这意味着尹锡悦虽面临叛国嫌疑及特检控,但仍将继续担任总统。
在这场弹劾风波中,韩东勋是关键人物。他与尹锡悦相识多年,因要求金建希道歉与尹锡悦产生矛盾。12 月 3 日晚,他率 18 名 “韩派” 议员与在野党解除戒严。此后其立场多次转变,先希望尹锡悦退党换不弹劾,后因尹锡悦拒退党且自己被列入戒严逮捕名单,改口称尹锡悦应停职。期间两人多次会面,韩东勋坚称立场未变。
到 12 月 7 日上午,尹锡悦公开致歉并承诺不再戒严后,国民力量党达成反对弹劾共识。韩东勋此举主要为避免党内分裂。2016 年朴槿惠执政危机时保守阵营分裂致文在寅当选,如今尹锡悦支持率低,国民力量党担心弹劾后李在明获利。他们期望等待李在明因刑事检控失资格、共同民主党内部混乱后,再让尹锡悦辞职并提前选举,以保政党利益。
值得一提的是,国民力量党内并非所有议员都支持 “党益至上”。《金建希特检法》投票结果 198:102,显示有 6 名议员违背党内决定。韩东勋带领议员集体退场,或许是其确保尹锡悦不被弹劾的策略。国民力量党虽否认限制议员投票,但此举难逃争议。
从宏观层面看,弹劾尹锡悦失败也因共同民主党内部争议。今年 4 月国会选举前夕该党多次分裂,进步阵营席位不足 200 席,弹劾需国民力量党 “背叛票”。此前共同民主党内有声音建议 5 日表决弹劾案,因担心尹锡悦后续补救措施使国民力量党态度转变。但因李俊锡宣称能拉 “反水” 议员及其他不同意见,投票定于 7 日晚,如今难以评判其中得失。
弹劾案失败让国会外民众大失所望。众多公民团体称当日首尔街头民众超百万,警方估计至少 14.9 万人。许多民众前一天就抵达现场,在寒风中通宵坚守,重现 2016 年朴槿惠执政危机场景。
韩中友城协会会长权起植在现场表示,弹劾案未通过后,市民认为尹锡悦虽暂时合法在位,但未来仍将退位接受司法处理,且斗争不会停止。网络评论也担忧若尹锡悦既不辞职又难弹劾,韩国是否将经历长时间烛光示威。权起植还指出,即使尹锡悦躲过此次弹劾,也已成为 “植物人总统”。其政治前途黯淡,政府运作艰难,外交活动受限。若再试图戒严,军队不会听命,美国亦不会沉默,尹锡悦将陷入极度屈辱困境,每日都将艰难痛苦。
按共同民主党计划,国会 12 月 11 日将召开特别会议重提弹劾案,还可能提出 “叛国罪特检法”。尹锡悦已表态接受司法调查,或不敢否决该法案。同时韩国大检察厅 6 日宣布组建特别调查本部调查 “12・3 戒严” 事件。上次组建类似本部是调查朴槿惠 “亲信干政门”,当时调查组长正是尹锡悦,如今尹锡悦自身陷入类似危机,韩国政治变幻莫测,此事件后续发展仍将是全球焦点,其走向充满变数,对韩国及地区国际关系影响深远,韩国政治究竟将走向何方,各方都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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