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在即，我坐上一趟长途列车。

我对面是一对情侣，女人睡下铺，男人睡中铺。

他们看起来感情不错，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男人对她看得很紧，似乎很不愿意她跟别人交谈。

晚上我撞见他们亲热，我心脏砰砰直跳，躲在被窝里偷看。

直到那个女人爬上了我的床。

1

好不容易提着行李挤上车厢，列车就缓缓驶离站台。

我来不及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在狭窄的过道里寻找自己的位置。

直到穿越二十多个铺位后，我找到了自己的卧铺位。

只不过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上翘脚坐着一个男人，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把行李放上行李架后，我掏出车票再次比对，确认没走错地方。

“大哥，这下铺位置是我的，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我朝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车票。

他撩起眼皮看我一眼，摇摇晃晃站起来。

“不就坐一下嘛，还你。”

他走到对面下铺坐下，蹬掉脚上的球鞋，盘腿坐着开始打游戏。

对面下铺原本还坐着一个女人，男人坐过去后，她往旁边让了让。

我猜，他们应该是一对。

我忍不住打量他们，男的大约三十岁上下，皮肤黝黑，穿着随意甚至显得邋遢，像那种在工地上干活的小工。

女的反而出落得清丽亮眼，皮肤白嫩，年纪小一点，却穿一件土气的碎花衬衫，配一条直筒裤。

不知道是不是我打量得眼神太明显，女人微微转头看我一眼，然后很快又转开目光。

原本在打游戏的男人突然说了句话，但我听不懂，估计是他们那儿的土话。

女人就垂着头缩到下铺的角落里，拿着一部手机低头在看，彻底避开跟我眼神接触。

我撇了撇嘴，干脆拿出平板，戴上蓝牙耳机，开始看没看完的美剧。

这一趟旅程很漫长，绿皮火车得开上将近两天的时间才能把我捎到目的地。

所以为了打发时间，我特意在平板上装了好几部美剧。

看了四集之后，我肚子开始咕咕叫，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此时列车刚好靠站，不少人在这个站点上落。

对面下铺的男人起身往外走，我则从背包里翻出一桶泡面，走到开水处泡面。

我听见男儿一边打电话一边站在厕所门前排队，这回被我勉强听清他说的话。

“……我带她回去……摆二十桌就行了，多了不要……”

“……人乖得很，敢不听话就打……”

我听了一会儿，不由心里嗤笑，这男的对待女朋友简直粗暴。

泡好泡面后，我回到自己的下铺，发现有个中年阿姨正踮脚放行李，因为个子矮，放了好一会儿都没放上去。

“大姐，我帮你吧。”

我帮她直接把行李放好，对方连连感谢，还硬塞给我两个橘子。

“大妹子，也分你两个，我带了一兜子橘子呢。”

阿姨人很热情，分完给我后又掏出两个塞给对面下铺的女人。

对方动作有点瑟缩，但阿姨直接塞她怀里，她很小声说了句谢谢。

阿姨见状笑起来：“哎哟拿两个橘子就脸红啊，别害羞啊，吃完了再想吃就问我拿。”

女人低头剥橘子，没搭腔，阿姨却特别自来熟，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跟她聊家常。

这时男人回来了，见状眉头狠狠一拧，直接把女人手里剥好的橘子扔掉了。

阿姨被他动作吓一跳，张嘴要说什么，但男人脸色阴沉，阿姨于是没说话了。

我注意到，女人自从他回来后又变成一只小鹌鹑，乖巧到极点。

2

吃完泡面，我困意上涌，阿姨已经爬到了中铺开始午睡，鼻鼾声清晰可闻。

我躺下来准备睡觉，又瞄了几眼对面。

男人还坐在那儿打游戏，劣质耳机里冒出某手游的声音。

女人则依然是乖乖缩在角落，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其实按照我的审美来说，女人的五官长得相当不错，只是气质太土，也不会打扮。

要是从头到脚收拾一遍，不会比大城市里的女孩看起来差。

只不过看她被男人管得那么紧，性格又唯唯诺诺，倒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

我收回视线，从背包里拿出眼罩，戴上后开始午睡。

我是个睡眠质量不太好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后生活节奏太混乱。

搞游戏开发的人忙起来总是容易没日没夜，通宵是家常便饭。

刚毕业的时候精力无限，熬一宿后喝杯咖啡，还能没事人一样继续折腾。

现在熬到后半夜就已经精神恍惚，等白天要补觉时又睡不踏实，一照镜子就像被吸干精气一样。

但在摇摇晃晃的列车上，我出乎意料很快入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点，浑身舒坦。

对面铺的男人不见所踪，阿姨早就醒了，又拉着那女人聊家常。

只不过基本都是阿姨在说话，女人偶尔低声说一两句，说得很简短，看起来不习惯跟陌生人交谈。

不多时男人回来了，手里拿了两桶泡面，分给女人一桶。

他一回来，女人就立刻不说话了，只埋头吃面。

阿姨大概也有点怕男人，见了他就立刻止住话头，转头跟我聊天。

我不耐烦应付这种自来熟，敷衍了几句就戴上耳机开始看美剧。

阿姨自讨没趣就一边看短视频一边嗑瓜子。

列车晚上熄灯时间很早，那会儿我还在看美剧，突然就关灯了。

我平时作息不太健康，十点钟根本毫无睡意，就靠在床头继续看。

但我余光里注意到对面那对情侣，男人爬到中铺，女人留在下铺，好像已经开始睡觉了。

凌晨两点，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关掉平板准备睡觉。

只是我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轻微的声响。

我睁开眼，借着车窗外偶然闪现的光亮，看到男人悄悄从中铺爬下来，躺到了下铺那儿。

我顿时意识到什么。

大半夜的，小情侣躺在一块儿要做点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他们在窸窸窣窣地接吻，还能听到衣服摩挲的声音。

以前只能在网络文学里看到的桥段，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近距离直击。

这种刺激的感觉让我肾上腺素激增，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此时窗外亮光洒入，我看见女人白皙的皮肤，还有起伏的弧度。

3

他们动静很小，大概也是怕惊醒其他人。

周边鼾声一片，这个点大家都睡得很熟。

他们这场亲热我从头看到尾，虽然关键部分根本看不见，但是不妨碍我脑补。

等他们安静下来后，对面响起了男人的鼻鼾声。

但是我根本睡不着，近距离直面一场亲热戏，让我身体发热。

天知道自从跟前任分手之后，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过正常的生理交流了。

我的脑海里禁不住回荡那个女人的身影。

不再是土气的打扮，而是白皙得晃眼的皮肤，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有隐忍的呼吸声。

就像一簇火苗点燃了心底的渴望，进而蔓延全身，让我焦躁难安。

就在我辗转反侧的时候，突然余光里瞄到对面下铺有人悄摸下了床。

是那个女人。

我以为她是要去上厕所，没想到她居然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直到她在我床边蹲下来，视线与我平齐。

此时全车厢的人都陷入睡梦当中，只有我和她对视着。

借着不时闪过的亮光，我能看清她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干净。

我原本以为碰上活春宫已经够刺激，但是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脑海里仿佛炸开了烟花。

所以我是碰上艳遇了？

我激动得手都有点颤抖，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

她的皮肤是滑腻的，像是刚剥壳的鸡蛋，又像是细嫩的桃肉。

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应该是香皂的味道，非常干净。

这股味道比任何香水味都更能让我头昏脑涨。

我往后挤了挤，让出了位置，女人就顺势躺了上来。

她离我这样近，我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但是我的脑袋又是混乱的，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仿佛是在做一场梦，梦中的女主角套了她的脸，为了满足我的渴望而变成一条美人蛇。

我低头吻向她的嘴唇，柔软而饱满，仿佛某种水果糖，能品出甜味。

嘴唇厮磨缠绵，发出暧昧而迷离的细小声音。

我越吻越心潮澎湃，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浑身滚烫得将要爆炸。

之前只是隔着一米有余的距离偷看，如今她就躺在我的身上，一如我想象中那么柔软。

就在我急不可耐地在她身上探索时，她忽然极小声地凑到了我的耳边说话。

“……我、我可以陪你，你带我走……”

她声音细柔，还是带着浓厚的口音，但是在夜色掩映下激发无穷的魅力。

她温热气息吹拂在我的耳朵里，令我禁不住头皮一麻，手下的力度就没收住。

她很温顺，在我手下微微颤栗，不躲不闪。

柔软的双臂攀上我的脖子，她沁着薄汗的额头贴在我的肩颈处，再次柔柔地求我。

“你能答应我吗？”

我脑子里理智和感情彼此拉扯，一会儿要分神拒绝她的无厘头请求，一会儿又忍不住蠢蠢欲动。

我话还没出口，此时对面原本熟睡中的男人一个翻身，床铺发出吱呀一声。

我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然后我听见男人模糊的声音响起。

“桂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