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落聚居形式看:北方懂政治,南方重人情,中部出狠人

峻辉看国际 2023-01-13 19:42:01

看了一篇武汉大学社会学杨华研究员写的文章,节选的他的书里面的观点,讲述了他的农村社会调查情况:北方懂政治,南方重人情,中部出狠人。

先大概叙述一下文章的意思。北方的村子一般都是几个姓氏杂居,比如张、王、李、刘,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小家族,每个姓氏对自己家族认同感比较强,但对整个村子认同感就比较弱,所以看起来是一个村子,但实际村子是割裂的,不同的姓氏不同的圈子,不同姓氏之间会争夺村子的掌控权,所以在这种权力斗争下,北方村子的人普遍有政治意识,也就是站队,讲究策略,斗争方法等等。

而南方的村子,宗族意识比较强,一个村子一般都是一个大宗族,宗族之间相互照顾,比较单纯,出了什么事儿一般宗族之间相互帮忙。在南方,普遍会有祠堂,这是家族的象征。因为较强的宗族意识,跟外姓打交道少,村里争斗少,一般都是宗族内解决事情,所以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一般比较重感情,没有太多的心眼。

而中部地区农村一般比较原子化,也就是宗族意识没那么强,大家对家族的认同感没那么强,比较自由独立,一般不太会抱团,所以导致村子人际关系实际是比较分散的状态,这就出现一种情况,谁狠谁就能控制村子,因为没有传统观念之类的强束缚,所以中部地区的农村一般出狠人。

(注:南北中没有详细的划分,但大体北方指淮河以北,中部指长江流域地区,南方大体是南部沿海地区。)

以上,主要是指农村的情况,但是,在中国,在近十几年大规模的城市化之前,农村人口还是占多数,何况大部分城市人的底子还是农村人,所以,农村的情况基本上还是能代表整个地区的情况。

看了这篇文章,其实解了我一部分困惑,经常看地图,会发现南北方的农村分布布局差异非常大,那么,这种农村布局形式是由什么造成的,会不会造成人的心理之间的不同?下面,上图。

北方

河北卫星地图

北方,以河北为例,上图是河北某个地区的卫星地图,大的点代表县市,小的点代表村庄,可见,呈现很强的聚居点状,密密麻麻。

继续放大一级。

上图是某几个村子的情况,可见,村子的聚集程度比较高,导致一个村子看起来像一个点。村子和村子之间的界限比较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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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

上图是一个村子。可见村子的强聚集性。邻里之间排列得非常紧密。试想象,如果村子只有一个姓,或少数几个姓氏,那绝对是一个大家族,向心力非常强,但是如果是几个姓氏十几个姓氏,大家平分秋色,那村长一级权力的争夺会非常激烈。也就是几个家族之间,最小单位内的政治争斗。

在古代,北方往往是战争最频繁的地区,摧枯拉朽,一场战争下来,千里无人烟,村落的稳定性最差,很多地方都是移民区,所以一个村子出现多个姓氏不奇怪,大家都是移民,和平相处。但是一个村子内,源于本能的抱团思维,势必会形成不同的家族圈子,因此,在村一级的治理上,权力争斗在几个家族之内就是必然的了。还记得白鹿原吗?

南方

南方以广东为例。

广东卫星地图

众多周知,南方以山地多著称,就连广东这样经济发达的省份,山地面积也占70%以上。在这样的地区,很难进行大规模的战役,在古代,也是有名的蛮荒之地,没人愿意去,犯了重罪流放的地方。但交通不便也有不便的好处,那就是良好的避战性。所以古代几次大规模的游牧民族入侵的时候,北方人都纷纷往这些地方跑。北方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咋生存呢?很简单,抱团!

再加上天高皇帝远,所以不管是原生本地人,还是后来迁来的,自治能力都比较强,一般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宗族,大家对宗族认同感很强,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

这是广东某客家聚居区村落图。可见,明显比北方分散,呈现小规模的聚集,没有那么强大的聚集性,错落有致。

放大一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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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一级单位

很明显的小规模家族特征,一个聚落几十户。

上图为广东西部地区,仍以小单位的分散聚居为主。

在宗族环境氛围浓厚的地区成长起来,承袭了家族的浓厚感情氛围,比较看重人情。但是由于成长环境比较单纯,没有那么多的村子内的斗争,再加上远离政治中心,所以政治意识比较弱。

另外,强调一下,这里的人情跟北方的人情是不同的,北方似乎也看重人情,但北方的人情更侧重政治的成分,也就是搞关系,接近陌生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关系,拉人情,利用人情为个人服务。但南方的人情相对就简单了很多。

中部

中部地区是我见到的村落分散程度最大的地区。

以前看江苏的时候,发现江苏很多地方的村子都是这样的,村子成行排列。

江苏某地区

放大。

一般都是沿水渠分布,村子拉长,像棋盘一样。这对于一个习惯了北方大聚居村落的人来说,很是新鲜。查资料很多人说江苏很多地方是后来成陆的,所以规划成这样,直到我看了湖北、湖南。

湖北某地区

湖北某个农村。相同的分布方法,沿渠而居,当然,没有水的地方很多也是如此,但我想这可能是沿水而居的习惯。另外,没有水的地方,也可能是这样。

能找到村庄的聚居区吗?

放大一级。

这根本就不是以村落为单位了,而是以户单位!每家之间都要隔好远,而这是中部地区湖南、湖北等省份的普遍现象。

不管是成长条形,还是个体化,中部地区省份的农村分布相比南北方更加分散,结合文章说的原子化,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集体的感觉更弱,个体的感觉更强,更倾向于个体的独立性。

所以出人头地的方式不是宗族,不是政治,更倾向于个体的能力,也就是文章说的狠人。

结语

以上,算是从村落的聚居形式对杨华研究员的观点做的侧面验证,当然,也不一定准确,欢迎讨论。我相信,文化和环境是相互影响的,什么样的环境会产生什么样的文化,什么样的文化又会映射在环境上,而人,不过是文化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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