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继妹同时嫁给了他,我对他用情至深,可他却对我继妹呵护备至。
直到我婢女惨死,孩儿小产,我心如死灰剃度出家,他却身着喜服,八抬大轿迎我…
1
听说大名鼎鼎的安王陆安年要娶一个尼姑。
真是离谱。
大街小巷都在传,这是安王当年在大佛寺当和尚时的老相好。
我站在树下,他远远的望着我,他着一身喜服,我着一身僧衣。
...
四月的天,空气微凉,清晨的阳光穿过灰白的云层,照在大地,庵里面,木鱼声,诵经声,声声入耳。
庵外面,环境清幽,郁郁葱葱中传出几声鸟叫,大门台阶下,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
从远处看,身躯修长高大,宽肩窄背,再加上这一身艳红,衬的是气宇轩昂。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必定会称赞这位新郎官倜傥不群,英姿勃勃。
但是也会疑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出现在这尼姑庵的外面。
他向前迈步,长腿跨上台阶,修长的手指拾起门环叩的叮当响,门内出来一个小尼姑。
小尼姑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俊逸的男人,脸上没有太多的意外,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小尼姑便匆匆跑进去。
2
我盘坐在殿中,敲打着面前的木鱼,嘴里念着佛经。
听着小尼姑从外面进来走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要替那人说什么。
就只一句,“灵儿,愿意嫁我陆安年吗?”
已经听了几个月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我已经嫁过你一次了,不是吗?破镜终难圆。
我的回答也只有一句,“不愿”。
说来也好笑,要是以前,陆安年说要娶我,我可愿意了,恨不得自己连夜缝制嫁衣,生怕他第二天就不要我了。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他了,他又上赶着来找我,让我嫁给他,我不嫁,他还天天过来此处守着,生怕我第二天就跑了。
可笑,太可笑了。
我是腊月里出家剃度的,那个时候的天可比现在冷多了,光头可冷了,风一吹,脑袋感觉都被冻住了。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多冷,只觉得自己的心比外面的雪更冷。
现在我做了几个月的尼姑,都有点习惯了,冷的的时候还可以戴个帽子遮着,好像跟有头发的时候,也差不多嘛。
我就想问问陆安年,你做和尚的时候,不戴帽子,会冷吗?
3
第一次遇见陆安年的时候,我还是有头发的,陆安年才是没头发的那个。
我不仅有头发,还可以说是娇俏可人呢,应该不算我自夸吧,毕竟父皇母后经常夸我好看,就连朝里那个经常骂人的大文豪,见了我都说是云容月貌。
那时候,第一次见他,他和大佛寺的那些老和尚一起面见父皇,我就坐在母后的旁边。
下面一排光秃秃的脑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只能看到老和尚和小和尚。
可偏偏,我就在一群和尚中看到了陆安年。
他着御赐的七彩琉璃袈裟,立在殿中,脸如雕刻般轮廓分明,剑眉下面生的一双温柔含情目,若是看进去,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沉醉其中。
而我一眼便沉醉其中了。
我记住了他的法号“承远”。
过后,我问母后,“那个承远大师,也是和尚吗?”
母后看着我捂嘴笑道,“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是光头呢?”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怎么他的袈裟比住持的还要华丽啊。”我疑问。
“那是承远大师以前为我朝驱逐蛮夷,屡建奇功,你父皇才赐予他袈裟的。”
“和尚还能打仗呢”,想着他驰骋沙场的景象,心中更是崇拜他了。
“那是他还没当和尚的时候。”
“原来他以前不是和尚啊”,我嘴里嘟囔着,脑海中浮现他俊逸的脸庞,心砰砰的跳。
母后用手指推了推我的额头,宠溺道,“你个丫头,谁一生下来就是和尚了”,母后睥睨着我,“今天让你临摹柳先生的字的,你完成了没”。
我心虚的看着母后低下了头。
母后叹了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说说你,就知道玩,你要是跟怡然一样懂事就好了,你看看她,各门功课都好过你。”
怡然是我父皇母后收养的义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吃穿用度上,跟我这个真公主是一样的,我吃什么,她吃什么,我学什么,她也学什么。
没有她萧怡然在的时候,我萧怡灵在宫里也是人人夸赞喜爱的小公主,自从她出现后,在别人眼里,我就变成了顽皮备懒,她就是知书达理。
不过我挺喜欢这个妹妹的,因为她确实温柔娴静,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至少在陆安年见到她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4
自从看上陆安年,我就时不时的跑到过去找他。
我想看他,跟他说话,让他知道这个宫里,还有我这么漂亮的公主。
我总是幻想着,他看到了我,一定会被我美貌所打动,然后就还俗当了我的驸马,最终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传奇,那些话本子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嘛。
我看那里面还总是写小姐给书生绣荷包,我也赶着工,给他绣了一个,上面绣的是一只雄鹰。
因为我觉得他在战场上,肯定像一只矫健的鹰,所以我选择了这个。
为了这个荷包,手都戳破了好几个洞,我绣工一般,这只雄鹰不是特别威武,不过没关系,我是公主,我能给他绣荷包,他会感动的。
于是我高高兴兴的把这个雄鹰荷包送了过去。
“这个荷包送给你”,我站在他面前,伸手,那个小小的荷包就躺在我的手掌心,其实这么看着,绣的也还不错嘛,我顿时信心满满的告诉他,“这是我亲手绣的。”
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拒绝了我,我回去哭了好久,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绣荷包,居然被拒绝了。
“公主,莫要伤心,许是承远大师不方便戴香囊荷包之类的”,我的贴身宫女碧萝这样安慰着我。
是啊,我就没见过和尚腰间系香囊的,我太蠢笨了,送个礼物都送不好。
我又重新挑选了一件合适的礼物,木鱼,这个他肯定用的到。
当我满怀期待的时候,他再一次的拒绝了,这次我哭的更伤心了,上气不接下气,他定是不喜欢我。
“公主,承远大师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近女色的”,碧萝帮我顺着背。
没错,他是僧人,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别人。
这样想着,我心里又稍微好受了一点。
后来我还是给他送礼物,只要是我拿到的好玩的,好看的,第一个都拿过去送给他,当然毫无例外,他都没有收。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小太监的口信:
怡然公主也去找了他,也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想要给大师,结果也被拒绝了。
我高兴极了。
本来我还担心怡然她那么讨人喜欢,承远会对她不一样的,没想到......
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
我在房间里面清点着那些被拒绝回来的东西,决定亲手给他做一身袈裟,这可是个大工程,我待在房间里几日没出门,每日都能收到小太监的口信。
怡然公主待在佛堂跟承远大师一起诵经。
怡然公主帮承远大师修补袈裟。
怡然公主落水,承远大师下水相救。
怡然公主被圣上赐婚于承远大师。
“你喜欢上他了吗?你要为她还俗吗?”我跑到他房间,大声的问他。
为什么,这才几天,他就动凡心了?既然他可以还俗娶妻,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他不停转着手里的佛珠,紧闭双眼,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滑落,面色因为药物的作用变得绯红。
我脱下身上的衣衫,凑近他,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轻轻的在耳边说,“我不信你对我一点都没有动心。”
他睁开眼睛,眼尾发红,我以为我会从他眼中看到厌恶,可是没有,他露出可怜我的眼神,“何必如此执着呢。”
然后他开始吻我,抚摸着我的肌肤,就像天神对凡人的施舍恩赐。
烛火摇曳,直至天明。
醒来的时身上盖着他的袈裟,他已不在。
5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他了,和怡然一起。
我们进了安王府,我是正妃,她是侧妃。
虽然是抢过来的正妃之位,但是还是开心,恨不得亲手缝制自己的嫁衣。
大婚那天,我带着个小箱笼,里面装的全是我曾经送给他的礼物,那个雄鹰荷包,木鱼,还有未完成的袈裟都装在里面。
我想着,他都已经还俗了,终究是会看到我的好,爱上我的。
洞房花烛夜,我们没有喝合衾酒,坐在床边,相顾无言。
我鼓起勇气,对着他笑,“你穿红色,真好看。”
他没有说话。
我张皇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以前那个雄鹰荷包,“现在你不穿僧衣了,可以用上这个了,你猜为什么别人都绣什么竹子,老虎什么的,而我要绣老鹰吗?”
“为什么”,他终于说话了。
“因为我总觉你从前打仗的时候,肯定像一只自由的雄鹰,展翅翱翔,是惬意自在的。”
我一直讲着从母后那里听来的他在战场上的往事。
虽然结束的不是那么完美,我问了他,“你为什么当和尚了。”
他低垂着眸子,像是在回忆什么,并没有回答,只说了句,“睡吧。”
这个夜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我却很开心,因为他一整夜都陪着我,没有去怡然那。
我想他是喜欢我的,要不然怎么会愿意听我说一晚上的话呢。
6
我既然是他的妻子,必定是要贤惠淑德的,对于夫君的饮食我极为上心。
近日,事务繁多,我都会亲自做上羹汤送过去。
我遇到了怡然,她也做了糕点。
我心中窃喜,陆安年是不喜欢甜食的,我早已差人打听过了。
但我没想到他吃了糕点,却没怎么喝我的汤。
他是真的喜欢怡然了,否则不吃甜食的他,怎么吃了那么多块糕点,如果是怡然让我吃我不喜爱的食物,我肯定是不欢喜的。
有一天,我看见怡然坐在花园,手里绣着什么,隔近了看,是我送给陆安年的那个荷包。
“你这荷包哪来的。”
我送给他的荷包怎么会在怡然的手上。
“这是子瑜的,我看着这荷包上的鹰好像绣的不是很好,我拿过来补几针。”
子瑜?都已经亲密的叫上他的字了,我都不知道他的字叫子瑜。
我心里怒极了,第一次使出了身份来压制她。
我让她跪在了花园的青石板上,一个时辰,都不准起来。
我没想到,怡然的身体这么弱,她竟然昏过去了。
陆安年看到了,他一脸慌张的看着晕过去的怡然,神情担忧,生怕怀里的人就这样不见了。
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然儿,然儿。”
不就是晕了吗,他就这么担心吗?
我讥笑道,“快叫大夫吧,要不然你的好然儿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
他抬起头,怒目而视。
今天见到了他不同的两面,他也会担忧,也会生气,原来他有凡人的这一面,只不过他是为了萧怡然,不是我萧怡灵。
“你为什么这么对然儿”
“是她,她拿着我送给你的荷包”,我伸出手质问他。
他抱起萧怡然,从我身边擦过去,撞掉了我手里的荷包,无所谓的说了句,“只是个不重要的东西而已。”
我的心犹如被刺中一样,疼痛难忍。
想必在他心里,我定是个娇蛮跋扈的坏女人吧。
不仅对他下药,现在又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东西为难他心爱的女人。
是我生生的破坏了他的好姻缘,硬是挤进他们之间,无论我怎么努力讨好他,都比不得萧怡然,他的心中始终没有我。
若说他在乎萧怡然,碧萝却又告诉我,自从萧怡然好了,陆安年再也没有去看过她。
真是不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或许是碧萝为了安慰我,又框我的吧。
7
陆安年也不在了,他被父皇派出去打仗了,据说边疆战事紧张,城池沦陷,安王众望所归,领军出征。
我开始闭门不出,每天待在院子里,自怨自艾,我开始变的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笑,就连我最喜欢的糖人都觉得不好吃了。
以前在宫里特别少能吃到,现在出来了,可以自由的出府,碧萝看我不开心,每日都差人出去给我买糖人,但再也不是那个味道了。
我想念父皇,想念母后,安王府明明没有皇宫大,可是却那么的空,那么的冷,让人的心凉悠悠的,再也热不起来。
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还是碧萝看我总是食欲不佳,专门请的大夫来看,才发现的。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我居然怀上了陆安年的孩子。
我开始期盼他能早日胜利归来,到时候我告诉他,他要当父亲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一定很是开心。
我开始经常去花园里散步了,而且还经常让小厨房给我做很多好吃的,刚开始总是吃不下,吃完了就吐,大夫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后面果然就不再吐了,我还长胖了不少,肚子也开始隆起,五个月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宝宝在里面动。
“碧萝,你快摸,他又开始动了”,我笑着拉着碧萝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公主,肯定怀的是个小少爷,这么活泼”。
我轻抚着肚皮,内心宁静,“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只要是我和陆安年的孩子,肯定都是很可爱的。
8
我和碧萝躲在草地上,整个身子都因为害怕而颤抖,马车附近全是惨叫声和哭喊声。
边疆战乱,都城失守,被流寇侵占,萧怡然早就被陆安年派过来的人马救走,父皇母后也已经逃跑,独独剩下我被抛弃在此。
我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呼吸,看着土匪的脚步,越来越近,心在打鼓。
“老大,这还有两个娘们儿”,我一把被这个土匪拉出来,摔倒在地,我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不要伤害我,我有钱,我的那些首饰值不少钱,你们尽管拿去”,我只想保住自己和孩儿的性命,断断续续的说道。
为首的那个人,用刀挑起我的脸,打量了我一下,又顺便看了看旁边的碧萝,那眼神就像是牲畜一样,让人瘆得慌。
强行洗白,垃圾
女主不是啥好东西,男主也充分证明了男人的话要当耳旁风。最可怜的是男主的前妻和女主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