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薇，今年35岁，出生在江苏一个普通的县城。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省城工作，后来遇到了我的丈夫张诚，他比我大两岁，是个程序员。
我们结婚已经七年了，如今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叫天天。
我和丈夫的生活看似平静，但是每逢过年过节，家庭之间的矛盾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
我出生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都是普通的工厂工人，家里还有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李浩。
小时候，弟弟总是被家里长辈捧在手心里，而我则被要求懂事、让步。
但我并没有因此怨恨父母，反而觉得这是长姐的责任。
后来，弟弟大学毕业后，父母花了不少积蓄帮他在县城买了房，还催着他结了婚。
弟弟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弟媳朱玲，今年刚怀孕，预产期在明年五月。
这本是件喜事，但也让我们家里的矛盾更加复杂。
结婚后，我和丈夫大多数时间都在婆家和娘家之间周旋。
我的公婆在老家农村生活，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每年过年他们都盼着我们回去团聚。
而我的父母住在县城，虽然经济压力没那么大，但因为弟弟和弟媳住得近，他们总觉得我应该多回家帮忙照顾一些家里的事情。
今年腊月初，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过年回婆家。
公婆年纪越来越大了，丈夫说：“今年不回去，我爸妈肯定会觉得难过的。
再说了，天天也该多和爷爷奶奶亲近亲近。”我想着也是，于是打电话跟妈妈说了这个决定。
没想到，妈妈直接炸了。
“你弟媳怀孕了，家里这么多事情，你还想着回婆家？”电话那头，妈妈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我愣了一下，试图解释：“妈，今年我们已经两年没回婆家过年了，这次真得回去看看公公婆婆……”
“什么公公婆婆？他们又不是没有儿子，你们小叔子（丈夫的弟弟）不是一直在老家陪着吗？你弟媳怀孕，不能做饭不能干活，家里年夜饭谁来准备？我身体又不好，你不回来，谁干？”
妈妈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我心里很清楚，妈妈一直对弟弟和弟媳偏爱有加，这些年来，我和丈夫在外打拼，逢年过节回娘家的时候，总是被安排着买这买那，还要做饭收拾。
而弟弟弟媳却只需要坐在餐桌前吃现成的。
可这一次，我真不想妥协了。
挂了电话，我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丈夫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是不是妈妈又让我回娘家。
我点点头，带着些无奈地说：“她说弟媳怀孕了，要我回去做年夜饭，说她身体不好……”
丈夫叹了口气，抱住了我：“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了。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把事情讲清楚？”
其实，这样的矛盾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我记得前年腊月二十五，妈妈也是打电话让我回家，说弟弟工作忙，家里的年夜饭没人准备。
我带着天天回了娘家，整整一天都在厨房忙活。
弟弟一家回来后，连句谢都没有，只是理所当然地坐下开吃。
那顿饭后，我和妈妈大吵了一架：“妈，我也是你女儿，不是保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你怎么还让我这么操心？”
妈妈当时没说什么，但后来又一次次让我回去“帮忙”，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次，我是真的不想妥协了。我想了很久，给妈妈发了一条信息：“妈，这次我真不能回去了。婆家那边也需要我们一家人。弟弟和弟媳的事情，你们能不能让他们自己多分担一点？毕竟他们也有家了。”
没想到，妈妈直接打电话过来，语气很重：“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我偏心，谁让你是姐姐？你弟弟要照顾他老婆，你不回，家里怎么办？”
腊月二十三晚上，丈夫下班回来，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看着我无精打采的样子，握住了我的手：“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婆家过年，然后初二再回你娘家，陪你父母也住两天，尽量两边都照顾到。”
我看着丈夫，心里很感动。其实，他一直都在努力平衡两边的关系。可是，初二回娘家，妈妈会满意吗？她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够尽责？
这几天，妈妈每天都会打电话。
她不是直接埋怨我，而是用一种委屈的语气：“薇薇，我是真的身体不好啊。年夜饭的菜都还没买，家里到时候乱成一团怎么办？”我知道她是在给我施压，但我也明白，如果这次妥协了，以后每年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我试着和妈妈沟通：“妈，弟弟和弟媳现在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你也该让他们多承担一些责任。就算我回去，今年是弟媳怀孕，那明年呢？以后呢？”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你弟媳是外人，我能指望她什么呀。”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我突然意识到，妈妈对弟弟和弟媳的偏爱，是建立在对我的高期待上的。她觉得，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无论她怎么要求，我都应该无条件接受。
腊月二十五，我和丈夫决定还是先回婆家。临走前，我打电话告诉妈妈：“妈，这次我们真的先去婆家过年了。初二回来，我帮你做饭、收拾家里的事情。您要是不信任弟媳，就让弟弟多帮帮忙吧。”
电话那头，妈妈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行吧，你要回来就回来吧。”
挂了电话，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我知道，这次坚持，或许是我和妈妈关系的一个转折点。她可能会生气，但她也必须慢慢接受，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不可能永远为娘家无条件付出。
这个年过得有些不平静，但我却觉得，似乎有些事情正在慢慢改变。妈妈开始学着不再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而我也学会了拒绝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有些爱，是需要界限的。只有学会拒绝，爱才不会变成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