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染沙场时,夫君正准备纳妾,死后我的魂魄回到他身边时,才发现他要纳的是我妹妹,替我伤心的只有死对头

秋娱文学 2024-04-15 17:38:59

我血染沙场时,夫君正准备纳妾事宜。

死后我的魂魄回到了他身边,赶上他的大喜之日。

盖头掀起,我才晓得他要纳的是我的嫡亲妹妹。

她与闻生说是我抢了她的姻缘。

可我根本不稀罕。

闻生得知我死讯时后悔莫及。

与我生来便是死对头的小侯爷却悄悄落了泪。

1

明明是纳妾,闻府的排场俨然娶妻之景。

我听着两侧行人窃窃私语,恍如隔世。

轻风拂起红盖头,

我才看清她是母亲年前刚刚认回的妹妹。

她巧笑嫣然,眼里满是憧憬。

闻生侧头看她,为她细心整理吹乱的发丝。

所有人喜笑颜开,恭祝二人永结同心。

没人记着我秋雁君才是闻生明媒正娶的嫡妻。

我还记着出嫁前日,她跑到我的院子言辞恳恳。

「阿姐,我不想嫁给闻生。」

母亲也来劝我,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

话落在地上,却伤了我的心。

「雁君,妹妹失散多年吃了太多的苦,闻生是你父亲看着长大的,不会亏待你的。」

她究竟吃了多少苦我不知。

可瞧她细皮嫩肉,身形纤细就知道她往日应是过得不错。

她一句不想嫁,就应当让我来嫁吗?

这是个什么道理。

2

雁时归于家中几月,母亲就好似忘了我几月。

我自幼便喜舞刀弄枪,她嫌弃我不如京中贵女般稳重。

所以,端庄秀丽的雁时出现时。

母亲打心眼里觉着这才应该是她的女儿,处处以她为先。

父亲严格端肃,说一不二。

「雁君,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到了闻家收收性子,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父亲明知道我不愿囿于宅院,身上又有功勋再身。

还是将我推向了这世间女子都该走的路,相夫教子。

母亲以性命相胁,雁时以死相逼。

纷纷扬扬大雪落下,府里没人记着我曾是名满天下的雁鸿将军。

雪掺杂着泪,我应了声「好」。

3

闻生得知成亲对象换成了我,没有多说什么。

我想,只要是林家的女儿,无论是谁,他都愿意娶。

我与闻生成亲不过月余,边关就出了乱子。

倭寇横行,百姓苦不堪言。

八百里加急的信传到京中,陛下宣我们夫妻二人入了宫。

「雁鸿将军,朕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如此安排着实不妥。可满朝文武竟无可用之人,也只能辛苦你走这一趟了。」

我看向身侧的闻生,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快。

未等我开口,陛下又宣了一道圣旨。

赐闻府老夫人一品诰命,赏黄金万两,千顷良田。

他终于缓了些神色,我们叩谢圣恩离去。

闻生问我,「若是重新选一次,你是否会选择留下?」

我偏过头,看向马车外的百姓欢声笑语。

近些年战乱不断,朝中将士死伤无数。

朝中不是无可用之人,而是他们怯了胆。

可我不怕,这是我的使命。

无论圣上是否宣召,我都会去。

闻生紧紧握住我的手,与我说,「雁君,我等你回来。」

有他这一句话,安了我的心。

我接连斩获三位将领的头颅,准备庆功宴时。

心腹倒戈,整整一万人马惨死原平郡。

他趴在我的耳边说,「这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我恍然落泪,我哭的是我错信心腹,害得弟兄白白惨死。

他又自顾自说着。

「闻生要纳新夫人了,谁会喜欢整日舞刀弄枪的女人呢。」

听到这个消息时,握着匕首的我一愣。

随即一剑穿胸,他只挣扎了两下就断了气。

我仰躺在地上,满身伤痕,汩汩温热的血流出。

我竟觉得一点都不疼。

闻生啊,本来还有两日我就回京了,不是说好会等我回去吗?

你食言了……

4

我徒留最后一口气在吊着,走马灯般过往显现在眼前。

日头毒辣,我晓得定是活不过今日了。

恍然间,我听到了马蹄声。

不过片刻,身披铠甲的男子俯身在我身旁。

他检查了我的伤势,又环顾四周,开了口。

「你活不成了。」

我眯着眼瞧他,才认出是我的死对头程小侯爷。

「我知道。没想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的人竟是你。」

我竟久违的在他的脸上看见了笑意。

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程小侯爷吗?

定是我瞧花了眼罢。

在以往,我们定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现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

不过半刻钟,我便咽了气。

魂魄升空,我瞧见他在我手腕上缠了东西,悄悄落了泪。

随后将我驮在马背上,消失不见。

他是在替我不甘吗?我不知道。

我的魂魄回了上京,回到了闻生身边。

5

他们成婚当夜,相互依偎。

闻生的眼神如星光般耀眼,说道。

「雁时,如果当初嫁给我的是你就好了。」

我们成婚几月一直是相敬如宾,他还是头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开口道,「闻生,你后悔了吗?」

我忘记我如今只是一缕游魂。

他们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讲话。

谁知雁时顿时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闻生,阿姐与我说要嫁与你,你知道的,我流落在外多年,我与她争不过。」

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是真强。

也不知闻生真信还是假信,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满眼珍惜。

我远离此地,飘到树上赏月。

若我还活着定要开几坛美酒,大醉一场。

6

我吸了吸鼻子,被人打断。

「雁时?」

我回头望去,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

「你是何人?」

她展开嘴角,笑得很舒心。

她飘到我的身旁,我才看清她的容貌。

是前朝荣乐长公主,也是大荣朝第一位女将军。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她上前合上我的下巴,笑意盈盈。

按理说,荣乐长公主至少没了十年有余,现在应该在皇陵安息。

我只瞧见过这位传奇女子的画像。

怎会与我一样魂魄留在了闻府。

远方烛火摇曳,她指了指那间屋子与我说,他夫君在这。

长公主在世之时,陛下选闻生的父亲为驸马。

婚后琴瑟和鸣,艳羡众人。

可好景不长,长公主生前因为旧伤无法生儿育女。

所以被闻老夫人做主休弃,此时正值上京改朝换代,没人护着长公主,被人陷害,含恨而终。

我瞧着她不像是心中有恨,反而很自在。

我问她为何不去投胎?

她怔楞一瞬,轻笑出声。

「这里有他,我不走。」

她爱了一辈子的驸马娶妻生子休弃她,这样的人竟也值得她守着。

思及至此,那我呢?我为何会在这里。

7

天光大亮时,我躲在了屋内,跟着闻生。

雁鸿将军的死讯从边关传了回来。

闻生敛着眉抿唇未吭声。

雁时在旁哭得惹人心疼,老夫人坐在上首神色淡然。

来递消息的人是程瑾。

他冷冰冰看着众人,略带不屑。

闻生抬头问他,「雁君的尸体在何处。」

程瑾指了指外面,缓缓开口。

「原平郡,那里的尸体堆了有上万具,没人找得到她。」

我飘到程瑾的跟前,叉腰问他。

「你把本将军的尸体藏起来究竟意欲何为?」

他偏过头眼神直直对上了我的视线,吓得我一愣。

我飘到他的跟前,围着他绕了好几圈。

「程瑾,你能看得见我?」

程瑾唇角勾起,看向旁边的娇弱女子,

「闻侍郎怕是没这心思去找爱妻了。本侯还要回去复命,就不打搅了。」

闻生看着门外原平郡的方向,跌坐在地上,喃喃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雁君她不会回来了。」

8

我嫁给闻生的时候,就知道他并不爱我。

虽说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可他自小就是被我揍的那个。

我与程瑾不对付,他就站在我身后为我撑腰。

后来慢慢长大,程瑾承袭侯位,领兵打仗数年未归。

我靠着秋家的门楣和不弱的功夫偷偷参军。

在众多小兵中脱颖而出,拿了头功。

我朝本就出过女将军的先例,陛下二话不说封我为雁鸿将军。

闻生与我的交集就更少了。

雁时被找回来的时候,母亲心疼她,早早定下了她与闻生的婚约。

她愿意,母亲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她不愿意,母亲想法设法都会让她如愿。

可我不懂,正妻之位她不要,偏偏在我嫁过去后又反悔。

我飘到雁时的身边,想要找到原因。

她与身边贴身婢女绒儿说。

「不出三日,闻家便会传出好消息。」

好消息?闻家书香世家,什么消息能谈得上好消息。

这几日,闻生很忙。

我忽然发现不是我跟着闻生,而是我的魂魄出不去闻府。

我询问长公主,她只与我说了十二个字。

「生是闻家的人,死是闻家的鬼。」

我是闻家妇,所以魂归闻家。

9

三日后,宫里来了圣旨。

闻生救驾有功,擢升三品中书侍郎。

整个闻家搬到新宅大院里,我如果没看错的话,隔壁就是侯府。

闻生一脸喜气回到府中,抱着雁时转了好几个圈。

「雁时,你真是我的福星。」

雁时娇羞一笑,难盖喜色。

身侧的绒儿惊道张大了嘴,却未多言。

闻生悄悄在里屋立了我的牌位,他暗自与我分享喜悦。

他自导自演了一出救驾有功的戏,成功受到圣上青睐。

可欺君,是死罪啊。

他似是喝醉了,手中攥着我绣的四不像的鸳鸯。

「雁君啊,原平郡太远,我找不到你,若是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就回来吧,我好想你啊。」

此刻,他哭得像是个孩子。

他醉倒在牌位前,我悄然入了他的梦。

我朗声唤他,「闻生。」

他惊讶我的出现,向我奔跑而来。

站定时,闻生朝着我的方向试探唤了一声。

「雁君?」

我环胸眨眼看他没吭声。

我手提红缨枪抵着他的下巴,虽然他感受不到。

「闻生,你就这么急吗?我还没死就把我妹妹抬进府了?」

他想拥紧我却被我躲闪开,急急忙忙想要解释。

「雁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爱你的啊。」

后又苦笑一声说,「是啊,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我想了许久,要了一纸休书。

他竟然拒绝,想把我一辈子困在侯府,做他闻家妇。

我骂骂咧咧出了他的梦,找到长公主。

「究竟怎么样我才能离开?」

长公主瞥到我手腕之处,疑惑问我。

「那是你的东西吗?」

我抬起胳膊,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是玉葫芦,但不是我的物件。

她垂着头,浅笑道。

「放心吧,有人会带你离开的。」

我听不懂她说的话。

10

闻生醒后,告诉雁时梦见了我。

他痴魔一般自顾自与雁时说。

「我觉得雁君从未离开过我,她就在这里。」

嗯,猜得还挺准。

雁时稳定心神,安慰他。

「夫君,我知你与姐姐伉俪情深,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要朝前看。」

她抚着他的胸口,温情丝丝流入他的心中。

果然,她三言两语就让闻生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他要往上爬,三品官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闻生走后,雁时从怀中掏出个小人。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她边扎边叨咕着让我死后不能超生的恶言恶语,与平日的她判若两人。

活着的时候,我见过她这个样子。

我说与母亲听,引着母亲看。

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为雁时的一切找借口。

可她此番作为,有些过分了。

我用尽浑身解数靠近她的身边,显现出了轮廓。

我幽幽唤着「雁时,你在做什么?」

她一抬头与我对视,吓昏了过去。

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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