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远古的先民来说,部落的图腾就是他们力量的源泉。人类一直渴望能拥有征服和改变大自然的能力,此时,“神化”一种动植物并奢求从中获取神力便成为了一个选择,最终,这种被神化的形象最终演变成了部落的图腾。其作为一种崇拜对象,更为重要的是它所表现出的部族血缘关系。
往往一个部族的人会自称为是其图腾的后代,不是后代或多或少也要扯上一点关系。
“图腾”一词最早出现在十八世纪英国的人类学家龙格所著的《一个印第安译员兼商人的航海探险》一书中。这种崇拜现象并不是单一的,其广泛出现在世界各地,时至今日,早已融入各民族的文化之中,体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像汉民族的龙图腾,“龙”这个形象从建筑的装饰到文学艺术作品以及传统节日中都得到了体现,甚至,我们也自称为是其传人。
龙起源于新石器时代早期,距离今天的时间不会少于八千年,演变到今天,图腾作为民族文化象征着许多美好的东西,如:“龙马精神”“龙腾虎跃”等一系列的成语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除了汉民族的王朝龙图腾外,狼图腾可能是我们听说过最多的一种图腾。匈奴作为历史上曾长期对中原王朝产生影响的民族,其民族的图腾也颇有争议。有的人认为“狼”就是这个民族的图腾,在《魏书》中有关于匈奴是狼的后代的记载。
书中说:单于生了两个漂亮女儿,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单于认为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儿,凡人是没有资格娶她们的,所以,只有将其嫁给“天神”。之后,这两位美女就被放在筑起的高台之上,等着天神来把她们带走。这一等就是三年,神仙没来倒是天天一只狼在旁边嚎叫,妹妹就对姐姐说,这狼就是天神派来的。
最后,这两个女子最后嫁给了狼,还生下了孩子,子孙繁衍便成为了一个部落,这里的人没事就喜欢伸脖子唱歌,听起来就和狼在嚎叫一样。
《魏书》里记载的这则故事,很自然的让人们认为匈奴人的图腾就是狼了。也有一部分人反对这种说法,因为,没有在任何史料的记载上能够看到说明“狼”是匈奴人的图腾的信息,并且《魏书》记载的这则故事还漏了一句,那就是姐姐听到妹妹说要嫁给狼后,大惊失色:“嫁给畜生,太侮辱我们的生父母了啊!”
这则故事如今看来简直就是没影的事,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男人们都抢不过来,那么,怎么就还会嫁给一匹狼呢?何况,狼和人交合也诞生不了后代,何谈最后繁衍成为了一个民族?这些只不过是当时人们的想象罢了。然而,这种自称为某种神化后动物后代的这种现象却并不少见。
例如:商就自称为是神鸟金乌的后裔,这还起到了统治者神化自己身份的作用。侗族传说其始祖母与一条大花蛇交配,生下一男一女,滋生繁衍成为侗族祖先。
而在《最后一个匈奴》这本小说中也记载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作家在书中这样写到:
一只神俊的黑狼,一直在辽阔的西域大地上游荡。而在匈奴单于头曼妻子入睡后,这匹黑狼突然闯入帐中,之后,正在熟睡中的单于妻子有所察觉,直接就惊动了单于,头曼持刀赶来,发现自己妻子帐中竟有一匹黑狼,当即挥刀,斩下一只狼耳,黑狼吃痛逃走了。
不久妻子怀孕,十月怀胎后,头曼的这名妻子生下了一代天骄冒顿,所以,这则故事也为其又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小说作者当然可以自由发挥,加以适当的想象能让作品增色不少,读者不用且不应该太过计较小说中所记载的事情真伪与细节。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出土的一个匈奴王冠才是我所感兴趣的东西,这顶王冠出土于今内蒙古鄂尔多斯,可以说是一个艺术瑰宝了。
当初,几个农民从地里挖出来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有这么大的价值。其重1394克,高约7.3厘米,王冠分为两部分,一是其顶部,二是其冠带部分。冠上有一个狼羊咬斗的场景,一边四只,而在高空还盘旋了一只老鹰。
刻画出来的这个场景怎么说也感觉是老鹰才是匈奴人的图腾,狼只是与羊争斗的一方,老鹰才是处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
那么,为什么图腾崇拜中,动物又占到多数呢?
其实,这是缘与当时初民的眼界险隘与氏族制度的特点。原始人不懂得男女媾和繁衍人类的道理,而认为本氏族的祖先与某种动植物,特别是动物有密切联系,所以,氏族的祖先就是图腾动植物的化生或转世。可以说,在原始的初民社会中,人们除了动植物外,还能到哪里寻找材料解释人类的起源呢?
然而,我国的少数民族中究竟又有哪些是将狼视作本民族的图腾,其为何这样做,崇拜狼的原因又是何种,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去关注研究的,图腾只是一个崇拜的表象,而研究其背后的故事才能够发掘一个民族真正的内核。
参考资料:
『《史记》、《魏书》、《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