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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中国某二线城市的一间老旧居民楼里,李阿姨一边收拾着家里的杂物,一边望着墙上的时钟,心里盘算着今天要买点什么菜给儿子李明做晚饭。李阿姨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丈夫早年因病去世,独自一人把儿子李明拉扯大。她常常对邻居们感慨:“李明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指望,也是我最大的骄傲。”
李明从小懂事,学习也好,长大后更是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在这座城市找到了一份安稳的工作,娶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张晓晴。张晓晴是个温婉的女人,李阿姨对她一直心存感激:“这个媳妇,不光长得好看,心地也善良。”
李明和张晓晴婚后的生活虽算不上富裕,但日子过得温馨和美。两人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李阿姨每天一有空就去看孙子,抱着孩子乐得合不拢嘴。
这天是李明的30岁生日,李阿姨早早准备好了菜,特意买了李明最爱吃的红烧肉。她想着:“晚上得多煮点饭,晓晴也辛苦了,正好一起吃个团圆饭。”
下午,李明匆匆回家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李阿姨还在厨房忙活着,闻声从厨房探出头来:“李明,你上哪儿去啊?今天可是你生日,别忙了,早点回来吃饭!”
李明回过头笑了笑:“妈,我就出去一会儿,和朋友见个面,很快回来。”
李阿姨皱了皱眉,叮嘱道:“别喝太多酒啊,路上小心点。”
李明笑着点头:“放心吧,妈,我知道了。”
然而,李阿姨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儿子。
夜幕降临,饭桌上的菜早已凉了,李阿姨望着窗外,不时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张晓晴抱着孩子在一旁轻声劝慰:“妈,别着急,李明可能忙呢,等他回来再一起吃。”
李阿姨勉强笑了笑,继续等着,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忽然,手机响了,李阿姨的心一紧,她急忙接起电话:“喂,李明,你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是李明的家属吗?我是医院的医生,李明出了车祸,情况很严重,请您立刻过来!”
这一刻,李阿姨只感觉天旋地转,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张晓晴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紧张地问道:“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阿姨哽咽着声音:“李明出事了,车祸……我们赶紧去医院!”
两人急匆匆赶到医院,走廊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李阿姨几乎是被张晓晴扶着走进急诊室外的等候区。医生走出来,面色沉重:“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李阿姨的眼前瞬间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张晓晴也泣不成声,但她很快平复了情绪,强忍着悲痛,开始处理李明的后事。
葬礼过后,李阿姨整日沉浸在丧子的巨大悲痛中,儿子是她的命根子,现在这根唯一的支柱也倒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张晓晴的表现却让李阿姨有些诧异,她并没有像自己一样每日以泪洗面,而是显得出奇的冷静。她不再像往常那样与李阿姨亲近,开始越来越少地与她交流。
几天后,张晓晴带着儿子和所有的李明遗物搬离了家。李阿姨当时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张晓晴需要时间来疗伤。可是,不久后,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联系上张晓晴,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无人回。
李阿姨开始慌了,去张晓晴的公司找她,却被告知她已经辞职不知去向。她到处打听张晓晴的下落,四处寻找孙子的踪影,可仿佛张晓晴带着孩子和李明的遗产一起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一个女人,带着600000元的赔偿款,连个告别都没有,彻底拉黑了李阿姨。这七年里,李阿姨不仅失去了儿子,还失去了对唯一孙子的联系。她心中满是怨恨和无奈,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2.
七年后的某一天,李阿姨正坐在阳台上发呆。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心里依然无法忘记那一天——李明永远离开了她。日子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每次想到儿子,她心里依旧像被刀子割一般疼痛。她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唯一的希望也只剩下孙子。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张晓晴音信全无,似乎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正当她陷入回忆时,电话突然响了。李阿姨看了看手机屏幕,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接了起来:“喂,您好,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妈……是我,晓晴。”
李阿姨猛地愣住,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你……你是张晓晴?你……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这七年你去哪儿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许久的愤怒和不满。
张晓晴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妈,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起您……我有很多话想跟您说,我能……能去您家见面聊聊吗?”
李阿姨的心跳开始加快,脑海里瞬间涌现出无数问题。她想到了自己的孙子,那个可能已经七岁的孩子,想到了张晓晴拿走的那笔600000元,心中的怒火翻腾而起。但同时,她也抑制不住地想要再次见到孙子。
“你想见我?”李阿姨冷笑一声,强忍住内心的复杂情绪,“好啊,你过来吧。”她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充满了戒备。
挂了电话后,李阿姨坐立不安。她心里乱成一团,既有期待,也有愤怒。她一直想知道这七年张晓晴究竟去哪了,为什么不管她,也不带孙子回来见她。这些问题,让她的心情无法平静。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门铃响了。李阿姨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张晓晴,旁边跟着一个七岁的男孩,眉眼之间竟然和李明极为相似。这一刻,李阿姨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孙子。
孩子好奇地看着她,轻声叫道:“奶奶……”
“奶奶……”这个久违的称呼让李阿姨的心猛地一抽,眼泪再也止不住,悄然滑落。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声音颤抖:“你……你终于回来了。”
张晓晴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和不安。她看着李阿姨,低声说道:“妈,对不起……”
“对不起?”李阿姨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愤怒地瞪着张晓晴,“七年!你消失了整整七年!你知道我这七年是怎么过的吗?你带走了我的孙子,拿走了李明的赔偿款,一声不吭就走了,现在回来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张晓晴眼眶也红了,含着泪低下头:“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李阿姨冷笑了一声,“你有苦衷?你倒是说说看,什么苦衷能让你一走就是七年,不管我,不管李明留下的儿子?”
张晓晴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李明走后,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想到他生前欠了一大笔钱。那些债主找上门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带着孩子逃了出去。我拿走那笔钱,也是为了保命。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可当时我真的无路可走……”
李阿姨听到这里,心里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但她依然不满:“那后来呢?你就这么不管我了?我这么多年找你,问你,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张晓晴咬了咬嘴唇,眼泪再次滚落:“妈,我真的不是不想联系您……可我当时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那些人一直在追债,我害怕他们找到我和孩子。后来……后来虽然情况好了一些,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
李阿姨冷冷地看着她:“那你现在回来,是因为你过不下去了吧?还是想回来再拿点什么?”
张晓晴脸色苍白,低声道:“妈,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知道这些年对不起您,但我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才带着孩子回来。”
李阿姨听着张晓晴的解释,心中五味杂陈。她心疼孙子,却也难以原谅张晓晴当初的决定。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孩子站在一旁,茫然地看着两个大人的争执。
3.
李阿姨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孙子在旁边摆弄着玩具,时不时发出轻声的笑。李阿姨看了一眼孩子,心中那层坚冰似乎被一点点融化。
孙子凑到李阿姨跟前,拉了拉她的手,天真地喊道:“奶奶,我可以住在这里吗?我喜欢这里!”那稚嫩的声音让李阿姨心中微微一颤。她多么渴望孙子能够回到她的身边啊,这些年,她无数次梦见这个孩子,想象着他现在长大了是什么样子。而今天,这个梦终于成真了。
李阿姨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冷冷地看向张晓晴:“你说,你现在带着孩子回来,是想让我帮你一起抚养孩子?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脸提这种要求吗?你欠我的,你当初带走的那些钱,你打算怎么还?”
张晓晴脸色苍白,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妈,我知道,我错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可当时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想保住孩子的命。”
“后悔?”李阿姨语气充满了讽刺,“你知道我这七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都盼着能见到你们,可你呢?一声不响地带着孙子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过了这么多年孤苦伶仃的日子。你现在说回来就回来,说要我帮你抚养孩子就要我帮你,你以为这么容易?”
张晓晴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哽咽着道:“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很对不起您,也很对不起李明……但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带着孩子,什么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求谁……”
“没钱?那六十万呢?你不是拿走了吗?”李阿姨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火,她的心里在挣扎,既心疼眼前的孙子,又无法释怀张晓晴的背叛。
张晓晴轻轻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那笔钱……早就用完了。我被李明以前的朋友逼债,欠了很多钱,我只能用那笔赔偿款还债,后来又带着孩子到处躲避债主。生活的压力……我实在扛不住了,钱花光了,债也没还完……”
李阿姨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平息了下来。她看着张晓晴瘦削的面庞,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李阿姨不再说话,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知道,过去的事情再追究也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未来。
“你知道我这几年怎么想的吗?”李阿姨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这把年纪了,已经没什么别的指望,只希望能看到我的孙子过得好。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可以试着把这些事放下,但有个条件——你欠我的,得一分不少地还回来!这不仅是钱,还有你对我的伤害。”
张晓晴听到李阿姨的妥协,立刻点头:“妈,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改。我这次回来,不只是想要您的帮助,我更希望我们能一起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李阿姨依旧冷冷地看着张晓晴:“完整的家?你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把一切弥补吗?我告诉你,想得美!你欠我的,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还清的!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必须好好珍惜,否则……你会后悔回来的。”
张晓晴含泪点头:“我明白,妈,我一定会好好做的,给您和孩子一个交代。”
李阿姨看了看孙子,又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也无法再把所有的仇恨都埋在心里。眼前的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是李明留给她的最后的牵挂。
“孩子留下来吧。”李阿姨的声音终于放软了一些,“但你得记住,从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再瞒着我。如果再有一次,你还想瞒着我消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晓晴哭着点头:“妈,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李阿姨没有再说话,她伸手拉住孙子的手,温暖的触感让她心中的冰冷一点点融化。她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但为了孙子,她愿意再给张晓晴一次机会。
生活的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但未来呢?李阿姨心中仍然充满疑问和不安:这次,张晓晴真的能改变吗?孙子的未来,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