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云是一个66岁的老妇人,独自生活在老家。去年,她的儿子小明在城里找到工作,并娶了一个名叫小红的媳妇。由于家里只有两个房间,小明和小红便搬来和张素云一起住。

从一开始,张素云就对小红产生了一些芥蒊。小红是个城里人,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做事马虎大意。有一次,小红在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张素云立刻冲她发了一通火:"你这个城里姑娘,什么都不会!再这样下去,小明迟早被你给败光家产!"

小红低着头,眼圈微微泛红,一句话也没有说。

"婆婆,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小红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哼,就你这样,还想在我们家里住下去?"张素云冷哼一声,"你还是赶快滚回城里吧!"

"婆婆,我会努力改正的。"小红恳求道,"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你凭什么要我给你机会?"张素云冷笑,"做儿媳妇的就应该乖乖听话,哪有你这样的!"

小红低下头,默默承受着张素云的责骂。她是个温柔贤惠的人,但由于生活习惯的差异,难免会犯一些错误。每次被张素云数落,她都是默默地垂头认错,从不还口。

有时小明在家,小红会偷偷地流泪,但从没有当着小明的面和张素云争执。小明看在眼里,感到很为难,却又不好对母亲发火。

"妈,你就别这样对小红了。"小明劝说,"她是个好女孩,你应该多体谅她。"

"体谅?她做事这么马虎,还想我体谅她?"张素云冷笑,"你就这么宠着她,迟早会被她给败光家产!"

"妈,小红对我很好,你就别总是这样苛刻她了。"小明无奈地说,"她是我的妻子,你应该多包容她。"

"包容?做儿媳妇的就应该乖乖听话,哪有你说的这些!"张素云生气地说,"你再这样纵着她,我可就不高兴了!"

小明叹了口气,只好无奈地安慰小红:"小红,妈妈年纪大了,脾气难免有些怪僻,你多多包容她吧。"

小红点点头,却还是经常遭到张素云的斥责。

有一天,小明上班去了,张素云正在家里闲坐。看着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她就喊小红:"小红,过来!这些衣服都得洗了,你一个人洗吧。"

小红正在厨房做饭,探出头来,满脸无奈:"婆婆,我一个人洗不过来啊,那么多衣服。"

"哼,你还想怎样?"张素云斥责道,"做儿媳的就应该尽尽力,洗个衣服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你们年轻人有什么好抱怨的,当年我……"

张素云滔滔不绝地数落起来。小红低着头,没有再反驳。

"婆婆,这真的太多了,"她小心翼翼地说,"我一个人恐怕洗不完,何不分几次呢?"

"分什么几次?就怕你偷懒!"张素云不耐烦地说,"要么一次洗完,要么就别洗了!"

小红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我尽量一次洗完。"

她脸上写满了无奈,可张素云满心只想让她吃点儿苦头。反正儿子不在家,就由着小红自己洗吧。

小红蹲在地上,开始一件件地拣起脏衣服。她将衣服分成几堆,先用肥皂在水池里搓洗最脏的那一堆。

看着小红在阳光下汗流浃背的身影,张素云心里暗自得意:让她吃点儿苦头,切身体会做家务的辛苦,她就不会这么贪生怕死了。

就在这时,张素云的女儿小芳打来电话。小芳是张素云家的大宝贝,如今在外地工作。张素云接通电话,小芳问候几句后就说起家里的事。

"妈,小红还在给您使唤吗?您可得手下留情点儿。"小芳的语气有些责备。

"哪能啊,我可宠着她呢!"张素云理直气壮地说,"就让她洗几件衣服,难不成还洗不动了?你们这些独生子女,就是太娇惯了!"

小芳没再反驳,但张素云知道她心里是怜惜小红的。她们母女俩就这么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小红身上。

"小红是个好姑娘,只是脾气太软了些,"小芳说,"您就别总盯着她的缺点看了。"

"我哪有盯着她不放?"张素云理直气壮,"做媳妇的就应该勤快听话,她还差得远呢!"

张素云絮絮叨叨地数落小红,小芳只是敷衍地应和着。张素云知道她是维护小红的,可她就是改不了对小红的成见。

就在张素云母女俩谈笑风生的时候,小明竟然提前下班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小红正在汩汩流汗地擦洗着衣服。小明愣在当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他冲着张素云吼道,"你怎么能让小红一个人洗这么多衣服?"

张素云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了不起,就洗几件衣服而已,难不成她还洗不动了?"

"可这太过分了!"小明的声音里带着怒火,"小红怀着孕,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张素云愣住了,脑海中闪过小红最近的确有些面色苍白、食欲不佳。可她完全没往怀孕上想,心里只觉得她是在偷懒。

"妈,你怎么能这样?"小明咬牙切齿地说,"小红怀着我的骨肉,你却这样虐待她,我真是看不透你!"

"我哪有虐待她?"张素云理直气壮地反驳,"做儿媳的就应该尽尽力,难道洗几件衣服就这么大的事了?"

"可她现在身体状况特殊,需要多加小心!"小明的声音里带着痛心,"你怎么就是看不到呢?"

母子俩就这样大吵起来,小红默默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是不想让他们为她伤和气。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娇气了!"张素云理直气壮地说,"当年我怀你的时候,家里可比现在穷多了……"

"够了,妈!"小明打断了她的话,"别拿你当年的事来压我们!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我们应该给小红更多的关爱和体谅!"

张素云哼了一声,看着小明,心里略感有些内疚。可她就是改不了对小红的偏见,总觉得她做事太过马虎,不够上心。

小明看张素云执拗地维护自己的观点,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你别走啊!小明!"张素云拉住他的胳膊,语气终于软化了几分。

"妈,我真是看不透你了!"小明甩开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愤怒,"小红对你这么好,你却总是这样对她!我真是恨不得搬出去住算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狠狠地甩上了门。

张素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原地。小红默默地走过来,想要安慰她,却被她冷冷地推开了。

"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张素云冷冷地说,"快把衣服洗完吧!"

小红无助地看了张素云一眼,终于低下头去,继续洗那一堆衣服。她的动作变得更加沉重、缓慢,张素云能看出她正在拼命忍着眼泪。

小红就这样默默地洗着衣服,张素云则坐在客厅里,心里五味杂陈。她当然知道自己对小红的确有些过分了,可就是改不了成见。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脾气就变得愈发固执、古板。可张素云对小红也并非是毫无好感,只是总觉得她做事实在太过马虎,不够上心。

张素云看着小红汩汩地流着汗,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可转念一想,她若是真的用心一些,自己也不至于这样对她了。

就在张素云这样纠结的时候,小红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看到这一幕,张素云吓了一大跳,连忙冲过去扶起她。

"你没事吧?小红!"张素云焦急地问。

小红摇了摇头,咬着牙关没有说话。张素云这才意识到,她之所以脸色惨白,可能是因为刚才太过操劳,伤及了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小红痛苦的样子,张素云内心前所未有地自责。她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小红怀着身孕,自己却让她一个人洗了这么多衣服。

张素云扶着小红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小红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张素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

作为一个做母亲的,张素云是真的太自私了。她只是一门心思地要小红尽力做家务,却完全忽视了她的特殊状况。她是把小红当成了仆人在使唤,而不是自己的儿媳。

想到这里,张素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沉重。她红着眼睛,轻轻拉着小红的手,语气诚恳地说:"对不起,小红,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小红看着张素云,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困惑。张素云意识到,要彻底改正自己对她的偏见,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妈、小红,对不起啊,我昨天太冲动了。"小明坐到母亲和小红的跟前,诚恳地说。

张素云连忙摆手:"不,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偏执了。"

"可我也有错啊,"小明叹了口气,"作为儿子,我竟然冲你发了那么大的火,我太不孝了。"

说着,他竟然当着小红的面,跪在了张素云的面前。张素云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起。

"行了行了,都是我们母子两个有错。"张素云看着小明和小红,语气诚恳,"从今往后,我一定改正自己的做法,好好孝顺你们这对儿女。"

张素云说着,眼圈就湿润了。小红也红着眼睛,上前来拉着张素云的手。他们三个人就这样陷入了一阵难熬的沉默。

良久,张素云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小红啊,都是婆婆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个做老太婆的吧。"

小红连忙摆手:"婆婆,您别这么说,都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都是我的偏见造成的,"张素云打断了她的话,"你一直这么体贴我,我却总是斤斤计较,真是对不住你了。"

说着,张素云竟然当着小明的面,朝小红深深鞠了一躬。小红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婆婆,您老人家就别这样了,"小红眼圈微红,语气诚恳,"以后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就直接说,我一定改正过来。"

张素云点点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小明在一旁看着,也热泪盈眶。他们三代人终于开始化解了彼此的误解和偏见。

在那个难忘的早晨,他们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张素云开始反省自己对小红的成见,是否真的合情合理。

作为一个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