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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地坐在前往乡下老家的大巴上,心情无比忐忑。今天是我男友李进的母亲生日,他让我也一起回老家过寿,据说还要我一个人负责给17口人煮晚饭。
这次过生日的任务无疑是给我布置的一个大难题。我担心如果做得不好,以后见家长就更加困难。虽然男友说,只要尽力就好,但我还是很慌。
大巴终于抵达了小镇,男友李进已经在车站早早地等着了。
“进哥,你家离这里还远吗?”我紧张地问。
“不远了,就在镇子边上。”李进笑着抱住我,“别担心,我妈她们人很好的,你做的菜他们都会吃得很香的。”
来到男友家,门口已经摆上了红彤彤的长条顶,院子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大家子人都已经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等我们。
“嫂子来啦!”一个小男孩看见我,笑嘻嘻地喊。
“欢迎欢迎。”众人也纷纷起身热情招呼。
我腼腆地跟各位问好。刚要开口介绍自己,就听一个声音打断了我:“行了行了,客套什么,赶紧进去吧,饭都快做好了吧?”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李敏。她语气不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我有些尴尬。
“敏姐,莉莉刚到,让她歇会吧。”李进见状,赶紧拉我到一旁坐下。
“哼,歇什么歇,还不快去厨房。”李敏不满地说,“今天这么多人,要的是效率。どんどん逼逼什么的,没完没了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李进也显得很为难。
“进哥,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是要一个人做饭吗?”我轻声问李进。
“这不都是家人,有什么的,我就在外面帮你打下手啊。”李进扯了扯我的袖子。
李进看着我,苦笑着说:“她脾气直,但心还是好的,你别介意。走,我们去厨房准备菜吧。”
我只好腆着脸,跟在李进后面进了厨房。
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没洗干净的菜和桌子上的残渣。灶台上堆满了脏兮兮的锅碗瓢盆,几个破烂的塑料盆里还盛着昨天剩下的菜叶子。地上又湿又滑,一踩就黏,看来好几天没拖地了。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把菜刀,还有一个大砧板,砧板上面凝结着早已干涸的鸡血和菜汁。整个厨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油腻气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对李进说:“天啊,这厨房太邋遢了,我没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啊!”
李进也是一脸尴尬:“对不起莉莉,我回来得太急,没来得及叮嘱我妈提前收拾下厨房。”
“可现在也来不及大扫除了,人家都等着吃饭呢,怎么办啊?”我着急地说。
“要不,咱们先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简单刷刷锅碗,凑合着用吧。”李进提议说。
我还能怎么办,只好应下来,和李进迅速地合力收拾了一番。我刚把手洗干净准备开始切菜,李敏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喂,莉莉!菜好了没啊?等得花儿都谢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也不来帮忙,就知道催。但为了给家人留下一好印象,我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敏姐,我们正在洗涮呢,您先喝口茶歇会吧,很快就好!”
“切,你办事的效率也太低了。要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李敏在外面大声嘀咕。
我的手指头都要气得发抖了。进哥也看出我的不悦,低声安慰我:“别理她,咱们有条不紊地忙吧。”
于是我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环境很恶劣,但我还是尽最大努力开始了忙碌。先是切好了菜料,然后简单清洗了几个还算干净的炒菜锅,准备开始工作。
我打算按李进的口味先做几个家常菜,比如茄子炒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这些,希望能让大家吃得开心。就在我打起精神,专心忙活的时候,李敏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喂喂,怎么一个响动都没有啊,在里面是在干嘛啊?”
我强忍着火气,解释道:“敏姐,正在炒菜,等会就好了!”
“也太慢了吧,那么简单的家常菜而已,你一个小时两菜都炒不出来?”李敏不依不饶。
进哥看我快要爆发,赶紧出去劝她:“敏姐,莉莉是客人,让她慢慢来吧,别催她。”
“客人?切,装什么装,留她吃饭不照样要她下厨吗?你也真会宠她啊。”李敏越说越上火。
进哥过来看我,耸了耸肩说:“对不起啊莉莉,我姐她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慢慢做就行,别理她瞎催。”
我冲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继续专心下厨。
经过一番忙碌,我终于把几个拿手的家常菜做好了。茄子炒肉的香气溢满整个厨房,让我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菜做好了!来吃饭啦!”我一边摘下围裙,一边朝外面喊道。
我和李进对看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奈。不过为了这次过生日能顺利,我们也就由着李敏去了。
端着剩下的几个菜,我跟在李进后面来到热闹的院子。一大家子人已经坐在桌旁等得肚子咕咕叫了。
“哎呀,终于可以吃饭了!”
“嫂子辛苦啦!”
大家看到菜上桌,都兴奋地招呼着。我微笑着一一回应,心想幸好有人领情。
“让着她?今天过生日又不是为她过的!”那男子不满地拍着桌子,“为了母亲的寿宴,她就做这两三个菜,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明明之前都还热情招呼我,怎么一上菜就变脸不认人了呢?
“会做就多做几个呗,就这么几个菜够什么够!”那男子不依不饶,引来其他人的附和,大家都哄闹着要我再去做。
“诶,我看就这样吧。”李进赶紧劝道,“莉莉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让让步吧。”
“让什么让步!”李敏不乐意了,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今天过寿,难道要我们挨饿吗?她身为女方,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怎么过日子!”
“对对对,再去做!不够吃!”旁人也起了哄。
我无奈地看看李进,只好再次来到厨房。虽然之前的菜都被他们抢光了,但我还是尽力又加做了几个菜:番茄炒蛋,青椒肉丝等等。做完已经精疲力尽,但为了讨好这群难伺候的亲戚,我还是强打精神将菜端了出去。
“我再做了几个小菜,大家慢用。”我操着最后一点笑容说。
“切,这才更像样一点嘛。”李敏冷笑一声,直接抢过我手里的菜往自己碗里盛,边吃还边评头论足,“这青椒肉丝做得也太难吃了,全是生的,肉也老得冒筋,我才吃一口就受不了!”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其他人也都纷纷品头论足起来:
“就是就是,炒蛋也太咸了,我这高血压吃不了这么咸的!”
“菜太少,分给每个人就那么一点,根本填不饱肚子!”
面对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批评挑剔,我的脸红到快要烧起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们够了吧!”我猛地把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连夜赶来,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菜,你们那一副不识好歹的嘴脸是怎么回事?”
“你!”李敏立刻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敢这样回嘴!”
“我就是回嘴又怎样?”我冲动之下,差点脱口而出难听的话,还好及时拉住了自己,“我也是你们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样没礼貌地批评伤人,我还不能为自己发声吗?”
“呸,没礼貌的是你!”李敏站起来指着我鼻子骂道,“今天是我老妈的寿辰,你就做了那么几样菜就想糊弄过去,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我本来厨艺就一般,你们要求那么高,我已经超出我的能力做到最好了!”我不甘示弱地反驳。
“行了你俩!”就在我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李进急忙站出来劝架,“今天是好日子,大家不要吵了!”
“哼,是她没规没矩在先!”李敏狠狠瞪了我一眼,这才不甘不愿地坐回位置上。
李进拉住我,小声说:“莉莉,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让着点吧。”
我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让他们让有错吗?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他们那没天理的样子,我还不能发声不成?”
“行了别说了!”我打断李进,“反正怎么做他们也不会满意,那我就直接走人了,让你们自己掌勺去吧!”
说罢,我掉头就走,准备离开这个蛮不讲理的家庭。
“你给我站住!”李敏看我要走,又气又急,“是我老妈的大寿,你这个小贱人竟然半道就走人,太不象话了!”
我都懒得回答她,直接快步往外走。谁知李敏突然从桌子底下抄出一个扫帚抡向我,重重地打在我的背上!
“你!”突如其来的痛楚让我惊呼出声,纵使有些错愕,我还是本能地抄起身边的一个盘子朝她扔了过去。
“呀!你这个疯女人!”李敏惊叫一声,急忙躲过盘子,反手就要再打我。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进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李敏,制止了她的动作。我也在他的提醒下清醒过来,庆幸刚才并未真的打伤对方。
“敏姐,你冷静点!”李进拦住仍然 的李敏,又转头对我说,“莉莉,我们出去说。”
我看看桌上众人错愕的脸色和乱作一团的餐桌,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于是红着脸转身跟着李进来到了院子里。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动怒。”我有些懊悔地说。
李进忙说:“不,是他们不对在先,你有权发火。”
我摇摇头:“但我不该扔盘子要还手,太冲动了。”
李进叹口气:“算了,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我看着李进难过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也许我刚才确实反应过激了,在别人家里,我应该更谦虚低调一些。
“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我低声说,“为了你和你家人,我不应该发脾气的。”
李进忙摇头:“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是他们太过分,我们回去以后我会好好说说他们的。”
我点点头,想了想说:“要不,我再去试试?也许我们还能挽救这次聚餐。”
“没关系的,我想再试一次。”我坚定地说。
李进看着我,终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经过刚才的争执,我冷静下来思量了一番,决定再给李家这个不友善的家庭一次机会。
于是我鼓起勇气,又一次走进了厨房。 我尽力忽略脑海中众人不友好的面孔,专心地翻出冰箱和橱柜里所剩无几的食材,想再苦苦挣扎一次。
幸好我发现冰箱角落还存着一包快要过期的豆腐。虽然材料有限,我还是尽力将就着手做了一道家常的香菇豆腐。
我小心翼翼地端着这最后一道菜,步履犹豫地来到餐桌。出乎我意料的是,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消散了许多。众人都默默地低头吃着我之前做的菜,没人再说话。
“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一道菜了。”我轻声说,把豆腐放到桌中间,“实在对不起各位,今天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这道香菇豆腐,就当是我对各位的一个赔礼吧。”
“哼!”李敏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地继续埋头大吃。我看看其他人,他们也都避开我的视线,没人接话。
李进走到我身边,悄悄对我说:“莉莉,我和他们说过了,这次是我们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我虽然还是有些难过,但看到桌上本来剩菜已经所剩无几,也明白大家其实并非真的很介意我的手艺。 只是气氛使然,才会莫名其妙地发展成这样不愉快的局面。
既然我已经尽力而为,就只能看在李进的面子上,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于是我谦卑地对众人说:“各位大伯大姨,刚才实在对不住,是我手艺不济,给大家的母亲过生日添麻烦了。我这个外人确实不懂规矩,请大家海涵。今后我一定改正,以后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我的道歉似乎终于化解了众人内心的不满。李家老人慈祥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年轻人嘛,都有不懂事的时候。既然知错就改,那就好。”
“就是就是,我看莉莉也不是故意的,大家让着点。”李敏的哥夫也帮腔道。
“听妈的话,以后我们都别这么计较了。”李敏虽然还是一脸不高兴,但也不再辩驳。
“太谢谢各位大伯大姨手下留情了。”我由衷地说,“我会好好反省,以后再也不让您们失望。”
“好了好了,都家人一场,说这么多干嘛。”李家老人笑呵呵地说,“赶紧坐下吃饭吧。”
“是啊,这香菇豆腐真不错!”一个小孩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
“嫂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嘛。”一个姑姑也笑着夸奖道。
我脸上一热,连忙道谢。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这场过寿的风波也终于落下了幕。
晚上大家喝足了酒,兴致高涨。我也被灌了几杯下肚,脸颊通红。
“嫂子,给我们唱首歌吧!”几个小姑娘起哄让我表演。
“我、我不会唱歌呀!”我害羞地推辞。
“来来来,唱!”众人起哄。
在众人的起哄和鼓励下,我红着脸唱起了那首经典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虽然有些羞赧,但看到周围人投来的赞赏目光,我也逐渐放开了歌喉,充分发挥了我擅长唱歌的一面。
“太棒了!”我刚唱完,一片热烈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嫂子的歌声真是天籁啊!”
“比电视里的歌星们还要好听!”
“请求安可!再唱一首!”
我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我也就普通水平而已。”
“哪里普通啊,明明就是专业歌手的水准!”李进开心地称赞道,“要不你再唱首什么歌?反正今晚我们耳朵是听过瘾了!”
“对对对,再来一首!”众人也再次起哄。
看着周围人期待的眼神,我心花怒放,也就不再推辞,清了清嗓子又唱起了一首贺年歌《恭喜恭喜》。清脆高亢的歌声再次在院子里回荡,我的歌喉如燕子飞舞,扑楞着翅翅高歌,让人聆听犹如置身花海。
“太好听了!”一曲终了,再次掌声如雷贯耳。
“真是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声!”
“简直就是专业歌手的级别,不对,比歌手还要出众!”
我听了大家的赞美,开心得两颊绯红,连声道谢。今晚我终于通过歌声征服了这个难以取悦的家庭,也让自己在心中平添了几分信心与喜悦。
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这场母亲过寿的晚会也渐渐落下了帷幕。客人们三三两两地打着饱嗝回家,院子里只剩下了直系亲属。
“辛苦你们了。”李家老人笑呵呵地对我们说,“今天多亏有你们,要不我这个老太婆过生日都没这么热闹。”
“妈,您说什么呢,过生日最重要的是大家团结欢乐。”李进笑着给母亲斟上茶。
“就是就是,今天玩得开心就好。”众人也附和道。
“莉莉啊,”老人突然看向我,“刚才听你唱歌,真是美极了。要我说,你完全可以去参加那个《中国好歌曲》,肯定能得奖的!”
我忙谦虚地摆手:“哪里哪里,我也就会唱些普通歌曲而已,离专业水准还差的远呢。”
“瞧你谦虚的!”老人笑呵呵地说,“有这样的歌喉,如果好好发掘,绝对能成为歌星!以后有空我带你去报个歌唱班,磨练磨练,参加比赛指日可待!”
我听了老人的鼓励,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也许我真的可以通过歌唱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一名光鲜亮丽的歌手!
“太谢谢您了!”我激动地说,“您能这么称赞和鼓励我,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努力学唱的!”
“好好好,有朝气!”老人笑呵呵地拍着我的肩膀,“有空来我家多唱唱,保准能成为歌星!”
在李家老人的鼓励下,我对自己的歌唱能力也燃起了极大的信心。兴奋之余,我主动请求给李家再演唱几首歌曲。
李家人自然都热烈赞同,纷纷起哄让我再次展示天籁之音。
“来来来,嫂子再唱几首吧!”
“对对对,今晚就别睡了,通宵唱给我们听!”
“嫂子的歌声真是百听不厌啊!”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喝彩中,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首动人心弦的经典老歌《何日君再来》。
宛转悠扬的歌声再次在院子里回荡。我的高亢歌喉好比天上来的仙女,为这静谧的夜晚涂抹上层层柔和的色彩。所有人都如痴如醉,静静地聆听着我深情而忧伤的歌声,眼中流露出了对这个世界的思考与感悟。
“太动人了!”我 的最后一个高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热烈的掌声就再次响起,掩盖了我歌声的余音。
“简直太感人了!”
“我都要哭了,太好听!”
“这歌声不留给世界听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面对一片赞不绝口的掌声和评价,我内心激动无比,由衷地感谢上天赐予我这样美妙的歌喉。
“好了好了,今晚就唱到这里吧。”在一片掌声中,李家老人满意地对我点点头,“天色已晚,嫂子也该休息了。”
“对对对,天色不早了,过两天嫂子再来我们家好好唱几天!”李敏也笑容满面。
我看看四周,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人似乎都被我的歌声感化,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刻,我明白自己终于通过音乐的魔力完全融入了这个曾经冷漠的家庭。
“那我今晚就唱到这里。谢谢您们的欣赏!”我微笑着对大家行了一个歌手礼。
“太谢谢嫂子了!今晚听您的歌声是我毕生的荣幸!”
“下次您再来我们这唱歌啊!”
在一片祝福和挽留声中,我心满意足地和李进告别了大家。
回到家里,我还沉浸在今晚的成功中无法平静。
“亲爱的,你今晚唱歌简直就是活灵活现的天籁仙子!”李进赞叹道,“我都要被你的歌声征服了!”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个业余爱好者而已。”我腼腆地说。
“开什么玩笑,你的歌声完全是专业级的好吗?”李进一本正经地说,“我真心建议你去参加个歌唱比赛,找点经纪人,完全可以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