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层顶流趁拍戏抽烟，我抢走烟，凶他：“你不要命了？”
清纯小花推开我：“你凭什么管我的栩然！”
我微微一笑。
于公，我是自带摄像头的娱记；
于私，我是他大嫂。
不过我不打算告诉她，只想静静拍下她崩人设。
01
周栩然原本耷拉个脑袋听训，听到沈霏霏的冒犯言论，抬头看她，不大高兴，“别这么叫我的名字。”
沈霏霏炸毛：“周栩然，你不和我炒cp，是因为她？”
停顿片刻，她轻蔑地扫过我的脸和胸。
“你瞎了？”
周栩然乐了，颇为认同地和我对视。
含笑的桃花眼仿佛写着：【我觉得周砚瞎了。】
我：“……”
周砚，是我领过证的合法老公，是周栩然正在拍摄的电视剧的最大投资方，也是支撑我爆料事业的最大金主。
哦，还是周栩然的亲哥。
这次，我跟组拍摄，主要是帮周砚换掉爱作爱闹的演员，其次是管教周栩然。
鉴于沈霏霏过于自信，我不想提醒她谨言慎行。
沈霏霏觉得被冒险，气红了脸，上前就要扇我巴掌。
周栩然吓一跳，却又快又准地扣住沈霏霏手腕，不悦地甩开她：“这是剧组！你不拍戏干嘛呢？”
我顺势教育他：“你还知道是剧组？还偷偷尝试抽烟？小心牙齿变黄，粉丝失望，转粉其他新生流量。”
周栩然几分委屈：“我在帮你。”
我云淡风轻：“这是你应该孝敬我的。”
周栩然：“……”
沈霏霏：“……”
周栩然明显维护我，沈霏霏气恨地瞪我，却转身离开。
不等人走远，周栩然就小声地说：“我和她不熟。她又是告白又是想和我捆绑cp，我都拒绝了。”
我余光瞥见沈霏霏踉跄了下，又坚强地往前走。
我笑弯了眼，“你可真会气人。”
闻言，周栩然双眼亮晶晶的：“那我能抽一口吗？就一口！周砚以前也抽过。”
我收起笑：“是吗？”
周栩然缩了缩脑袋，“我、我去看剧本了。”
02
周栩然年轻，脸嫩，靠颜值就能吃饭。
周砚给他的剧本，不是演学生，就是演涉世未深的小奶狗。
这剧就是励志校园剧。
拍摄场地是我母校。
我熟门熟路走到僻静的小树林，给周砚打电话，气势汹汹地质问：“你什么时候抽过烟？”
周砚：“周栩然说的？”
他嗓音低沉，通话时格外磁性。
简直拿捏我这声控的命脉。
稳住！
我凶狠：“不许转移话题！”
周砚忽然笑了。
“绵宝，十年前你转校，我觉得失恋了，抽过一次。仅此一次。”
我心口发烫，语气依旧凶悍：“回家再和你算账！”
“好。”
周砚撩完就撤退，我沿着湖溜达，顺便散热。
“啪——”
疑似扇巴掌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
校园暴力事件？
我迅速藏在柳树后，看向声源，正好看见沈霏霏踹沈知雨，“没用的废物！”
沈知雨柔弱却坚定，“霏霏，你的首要任务是拍戏。没必要浪费精力去黑池绵。”
沈霏霏愤怒，“沈知雨，我可怜你才让你当我的助理！你不想帮我黑池绵，有的是人愿意！”
沈知雨：“霏霏，池绵敢管教周栩然，身份不会简单。你……”
“啪——”
沈霏霏表情扭曲，“闭嘴！池绵就是个倒贴的素人！她以为长得漂亮就能勾搭周栩然？周栩然什么人没见过！周栩然必须是我的！”
沈知雨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沈霏霏重重踹开她，“滚去干活！想白拿工资吗？”
沈知雨木然：“是。”
眼见沈知雨向我走来，我火速蹲下、隐蔽身形，同时保存录下的视频。
沈知雨走后，沈霏霏又在踹柳树。
……这人怕不是有狂躁症？
我调整摄像头，再次对准发疯的沈霏霏。
我嫁给周砚后，他的爱慕者们按照病情轻重对我不同程度发疯。
沈霏霏口嗨、引导舆论，我习以为常。
我不着急发布沈霏霏黑料，准备回去后整理录像、搜集资料，在最合适的时机曝光。
但作为周栩然的大嫂，我不接受绿茶弟媳。
于是，我截取沈霏霏打骂沈知雨的视频，发给周砚。
【沈霏霏想追小然，你不能同意哦。她有家暴倾向，乖宝要远离。】
周砚秒回：【谁是乖宝？】
我嘴角抽搐，不再回复。
03
我回到拍摄现场，沈霏霏已经换上校服裙，长相甜美，笑容纯涩。
啧，真会装。
可惜演技一般。
周栩然是可塑性很强的演员：遇到老戏骨，他就会卯足劲接住对方的戏；遇到只会干瞪眼的，他也会随便演演。
为了周栩然的发展，更为了我的小金库，必须换掉沈霏霏。
拍戏时，我偷偷怼脸拍沈霏霏几秒，发给周砚。
我忐忑地问：【沈霏霏演技不好，换了？】
正常情况，周砚对我言听计从。
但我怕沈霏霏后台过硬。
结果周砚秒回：【听你的。】
紧接着，他发了我一堆文档：【这些都是随时能拍的女主，你选一个？】
我敷衍地回他：【等我。】
然后打开文档，沉浸式欣赏欣赏各款小美人的漂亮照片。
看到第十个演员时，迫切的脚步声逼近，某个纤瘦的身影挡住了光。
我不悦抬头，果然是沈霏霏。
“有事？”
我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她，她双眼通红、呼吸急促，右手握拳，显然在发作边缘。
想到可怜的柳树和沈知雨，我默默后退半步。
“你！”
沈霏霏尖叫着，抄起保温杯就往我脸上砸。
我本能后退，沈知雨也飞快过来，一手抓住沈霏霏的手腕，一手抢保温盒。
沈霏霏狰狞一笑，突然拧开保温杯泼向我。
千钧一发之际，沈知雨灵活旋身，双臂虚虚揽着我，用后背挡住滚烫茶水。
几乎同时，沈霏霏把空保温杯塞到沈知雨手里。
“嘶……”
听到沈知雨克制的呼痛声，我的心塌陷一块。
半个小时前，我目睹沈霏霏打骂她，只是冷漠地拍摄记录，方便曝光沈霏霏。
但刚才，她选择保护我。
我：“……谢谢。”
沈知雨摇头。
工作人员看过来，沈霏霏挤出眼泪，娇嗲道：“知雨，你怎么拿不稳保温杯呢？幸好你接住了，才没酿成大祸。”
沈知雨欲言又止，最终木木地说：“对不起，霏霏。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瞬间握拳。
沈知雨柔软的手心覆上我的拳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我忍了又忍，才任由沈霏霏趾高气扬地离开。
04
导演估计接到周砚通知了，当场宣布明天再拍摄。
他没明说换女主，给了沈霏霏体面。
所以沈霏霏自我感觉良好，留下沈知雨收尾，雇了十几个保镖，声势浩大地离开学校。
周栩然凑近我，“你送我回家？”
我摸摸他头发：“自己回。”
他委屈地扫了眼忙碌的沈知雨，慢悠悠走了。
我这才去帮沈知雨。
等忙完，她才同意去医院。
医生办公室，我看到沈知雨通红的后背，有点儿愧疚。
沈知雨很平静。
面对医生的询问，她应对如流，甚至很专业。
仿佛经历过千百回。
医生处理完伤口，沈知雨去取药，我留在办公室等。
医生问我：“你是她朋友？她身上有很多伤，应该是长期挨打。你可以多关心、多了解。”
我点头。
我相信沈知雨吃了很多苦。
罪魁祸首？
我只能想到沈霏霏！
沈知雨取回药，医生收住话头，嘱咐沈知雨：“按时换药、吃药。条件允许的话，过几天来复查。”
“好。”
我也保证：“医生，我会看好她的。”
沈知雨怪异地看我一眼，嘴唇张了张，到底没说话。
医院楼下。
沈知雨和我分道扬镳：“医药费就算你谢我的。我们两清了。”
我犹豫几秒，还是开口：“沈霏霏不过是新晋小花，随时可以被取代。她不能在娱乐圈只手遮天，你别怕她。”
沈知雨笑而不语。
沉默一会，她冲出租车扬手，回头跟我告别：“我车到了，先走了。”
她客套生疏，态度鲜明。
刚回家，我就收到沈知雨的好友申请，大脑空白一瞬，才通过。
沈知雨分享我一条微博。
【沈霏霏黑你的。热度起来了，你小心。】
我秒回：【谢谢，我会注意。】
沈知雨虽然“自愿”听沈霏霏差遣，但还是会坚持自己的原则。
她应该是有把柄在沈霏霏手里。
因为她善意的提醒，我决定求助周砚。
【你能帮我查沈霏霏和沈知雨吗？】
我边等周砚，边点开那条爆料微博。
沈霏霏雇的人以工作人员自居，他贴出我侧脸照，说我曾是名校校花，跟踪周栩然到剧组，冲到周栩然面前，还没接近就被保安押走。
我冷笑，继续看热评。
【校花？笑话。】
【离谱，女变态能不能离周栩然远点？】
【怒！我要给跟踪狂寄刀片！】
……
【歪个楼，这剧是不是周栩然和沈霏霏初次合作的校园剧《以你之名》？】
【楼上火眼金睛。‘许你霏霏’最甜！不接受反驳！】
沈霏霏挺阴毒，利用周栩然的热度，引导他粉丝厌恶我。
生怕周栩然没有脑残粉，还雇人评论“寄刀片”、“人肉女变态”之类的评论，想激起某些吃瓜群众的恶意。
难怪沈知雨会提醒我。
05
我怕乌合之众，但我不怕被诬蔑。
沈霏霏试图引起的网暴，并不会影响我。
我退出微博，拿出笔记本，将今天的录像素材全都导入电脑。
呵。
我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娱记，他们对我的道德谴责，仅仅是道德谴责。
可沈霏霏不一样。
她靠立清纯傻白甜人设跻身新晋小花，赚得盆满钵满。
等她翻车，恐怕会迎来浪潮般的嘲讽与痛恨。
我和她最大的区别是，她凭空构陷，而我有真凭实据。
我正整理素材，手机震动。
是周栩然的微信。【大嫂，我帮你正名了。】
还捎带一个求夸奖的表情包。
我问他：【？】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栩然脑回路有别于我。
天知道他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周栩然显然并没有自知之明，喜滋滋地分享我他新发的动态。
我点开。
他用他断层顶流的大号，发了我劝诫他抽烟，沈霏霏嫌我多管闲事，从言语羞辱到想删我巴掌的录像。
配文：【大嫂扼杀我想抽烟的念头，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栩然长得好，天然乖，颜粉多，妈粉、姐粉也多。
她们很多和我一个心态，绝对不希望他抽烟。
所以，周栩然发博维护我，十分有效。
我扫了眼评论区。
【呵，我就知道，某清纯小花见天想蹭我乖宝。】
【清纯？恶毒！】
【啊啊啊，我也想做周栩然的大嫂！】
【楼上乖宝亲自认证大嫂了。你没戏了。】
【沈某霏觊觎周栩然却设计周栩然大嫂被网暴！路人要笑死在这里了哈哈哈哈哈哈！】
……
我也觉得好笑，还解气。
欣赏完周栩然的评论区，我去搜沈霏霏的微博，平时评论只有一千的她，置顶微博评论破万。
我点进去看，果然嘲讽居多。
我逛了会，给逗乐我的评论点赞，这才想起周栩然。
【大嫂，我做得好吗？】
【好吗？】
【有奖励吗？】
……
【大嫂！】
每一个字，仿佛都在表达“我能抽烟了吗”。
我按压太阳穴，心情复杂地回复：【你这样是挺爽的，但后患无穷。你对家很多，这种舆论战，你能避就避。我感谢你，但不会奖励你。如果你真想尝试抽烟，去和周砚谈。我不会纵容你的。】
周栩然：【……】
如果黑我，我有的是时间摆烂。
凭周砚保护我的架势，真有情绪上头的吃瓜群众想给我寄刀片，他也得有本事冲破周砚的防御线。
但周栩然上线了，我得时刻盯着，一摆烂，就可能损失代言费、广告费、片酬……
果然，没过两分钟，沈霏霏发了明媚忧伤的自拍。
配文：【世人欺我，谤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我只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
置顶热评是：【霏霏，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不要惧怕娱乐圈黑暗的一面。】
这是想说周栩然以权压人了。
周栩然成为断层顶流时，黑他的通稿无数，唯一引起热度的就是后台硬。
06
我立马把进度汇报给周砚的特助。
周砚立马发我信息：【你有事找陈卓也不找我？】
陈卓可以用最低的成本处理好这些事。
周砚财大气粗，遇事：砸钱、砸钱、砸钱！
我不能跟周砚说术业有专攻这类的话，他只会卯足劲证明他行，然后砸钱、砸钱、砸钱。
这哪是砸钱？
分明是剜我的肉啊！
于是我选择撒娇。
我：【……老公，我等你回家。】
周砚受用，转而叮嘱我乖乖等他回家。
我突然觉得周砚真乖，做完工作记录，去厨房做饭。
我预计做大餐。
可惜理想丰满、现实骨干，周砚回家前，我煮熟了两碗速冻饺子。
周砚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也受影响，一口一个饺子，仿佛那是珍馐美味。
吃饱喝足，周砚带我散步到家庭影院，揽着我坐在沙发上，“今晚看哪部电影？”
我问：“沈霏霏和沈知雨，你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周砚和我咬耳朵，“我告诉你后，今晚看你偷偷收藏的电影？”
我猛地咳嗽，耳朵发烫，强势辩驳：“我没收藏！”
周砚目光灼灼，“能看吗？”
我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学习！”
周砚促狭一笑，开始和我说沈家的事。
沈霏霏和沈知雨刚出生就抱错，十八岁那边才换回来。
沈霏霏原本为沈家千金，却在乡下养大，按照她的理解：本该享尽荣华富贵的她过了十八年吃糠咽菜的生活。
沈知雨则受精英教育，不说十项全能，也是多才多艺，她自小乖巧，有上进心，学习成绩也十分优异。
原本沈家父母愧对沈霏霏，送走沈知雨即便不舍，也忍住不联系。
但高考结果出来，沈知雨是理科状元，而沈霏霏只能上专科。
沈家父母记起沈知雨的优秀贴心，经常偷偷去看沈知雨。
沈霏霏不动声色地嫉妒多年，期间靠父母砸钱，在娱乐圈渐渐站稳脚跟。
年初，一场大火，沈家父母双双离世。
沈霏霏继承家业，而沈知雨放弃高薪工作，给沈霏霏当助理，任她打骂。
我唏嘘：“沈家那场火，是沈霏霏放的？沈知雨在沈霏霏手下工作，是在找证据？”
周砚：“有这种可能。”
无论如何，我确定沈霏霏和沈知雨不睦。
我来回看沈霏霏和沈知雨的照片，突然福至心灵，捅了捅周砚胳膊，“让沈知雨顶替沈霏霏演女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