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老讲这些话,你累不累啊?

文化印象馆 2025-03-08 15:36:09

小王是我公司的一位同事,最近总是在午休时间抱怨:“你说,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说一些老生常谈的话,天天重复那些所谓的‘常识’,不觉得累吗?”他这话一出,引来了不少同事的围观和讨论。

其实,用心一想,这背后有更深的一层含义。

为莫言辩护的荒谬感

昨天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万人支持起诉?

请在这场“人渣大合唱”中保护莫言》。

发出后没多久,我发现我非常喜欢的一位作家前辈押沙龙也写了一篇《关于莫言的争论,让我有种巨大的荒谬感》。

押沙龙在文章中感叹,为莫言辩护、呼吁保护莫言是对的,但他却觉得这种辩护有一种巨大的荒谬感——都2024年了,还要写文章阐述这些基本的道理,不该感到荒谬么?

这话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常读我文章的朋友应该知道,我写文章一般都是3000字起步,但那篇稿子写到2000字的时候我就收尾了。

因为我确实感觉到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疲劳感——一个基础常识“不能通过捕风捉影构陷的方式去陷害他人”,竟然还需要反复讲解,实在是让人觉得荒谬。

苏格拉底的故事都过去了两千多年,历史的反思何其多,为什么这些常识还需要我们不停地重复呢?

常识的演变与普及

常识其实也是分种类的。

有些高端常识,比如我在《三体》黑暗森林理论为什么是错的》中解释的“黑暗森林理论”,虽然也是社会学常识,但考虑到社会学在我国还是“把孩子打晕也别让他学”的学科,普及一下还觉得挺有价值。

但是,像“为什么不该万人起诉莫言”这种常识,已经不局限于某个学科,这是生活在现代法治社会的正常人应该具备的基本常识。

我们生活在一个常识不断演变与普及的社会中。

几千年前,人们在新石器时代终于发现吃人是不对的,对同伴的残忍行为逐渐减少。

孔子的“成仁”和孟子的“取义”,摩西的十诫和耶稣的“彼此相爱”,这些常识通过圣贤的训教成了社会的基本规则。

这种规则告诉我们,即使在古奴时期的古希腊文明,人们也能理解民主的重要性,但那时的许多做法在今天看来确实非常识,甚至野蛮。

人类进入了近代,常识的水准进一步提升。

纵观世界各地,自社会进入启蒙时代以后,人文常识的标准被大幅革新,已经不复往昔了。

华盛顿时代的美国虽然没有“美利坚出了个大圣人”的自觉,但那个时代的常识,已经开始展现巨大的变化和进步。

重复的意义

虽然有时我们会感到重复这些常识是枯燥乏味的工作,但重复其实是有意义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不断变化的社会,常识的普及从未停止。

鲁迅在《狂人日记》中批评儒家经典“写着吃人”,但其实他只是觉得我们的人文常识落后于科技常识,这种差距让他感到非常失望。

我们这些还记得一点常识的人,不能试图改变常识普及的基础方式。

那些所谓的“沉默的大多数”,在我们言说的场景中,输出他们的观点、提出他们的问题。

我们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些常识,让更多的人知道它、接受它。

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原地踏步,但实际上,我们是在将常识普及向那些从未接触过它们的群体。

尽管普及常识的工作比王小波时代更加艰辛,甚至有时充满危险,但这项工作仍有意义。

因为只有广泛的理解和接受,社会作为一个整体才会进步。

我们的重复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虽然非理性的喧嚣时常盖过了我们这些常识的言说,但我们依然坚信,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

尽管普及常识的过程是枯燥的,甚至是危险的,但我们依旧要坚持下去。

这样,才能让更多人了解、接受基本的常识。

即使我们感到累、感到乏味,也必须相信,我们的努力会有所回报。

我常常想到一句话:“我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奉献,唯有热血、汗水、眼泪与辛劳。”面对当前嘈杂的声音,我们唯有重复、唯有言说、唯有辛劳。

正如丘吉尔在他的“至暗时刻”中所说,我们奉献的是热血、汗水、眼泪与辛劳,但未来的社会学常识普及,也离不开我们的付出与努力。

我相信,人性的春光依然存在,我们的重复和坚持也一定可以唤回社会的进步与美好。

这种信念,正是我们不懈言说、不断重复的原动力。

因此,即便疲劳,即便看似徒劳,我依然坚信,我们的工作自有对得起我们人生意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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