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裴泽包养的第四年,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当裴泽抛下我去找白月光的时候,我很识趣的离开了他,换了个金主。
而那个新金主,是裴泽的哥哥。
当裴泽回过神时,才发现曾经的掌中雀成了自己嫂子。
那一晚,他咬牙切齿的将我抵在墙角,我唇角上扬微笑着:
“叫声嫂子听听。”
……
江晨雪给太子爷裴泽当合约情人,在宋城不是什么秘密。
半年前裴泽白月光回国,江晨雪被踹了后,又恬不知耻地贴上前金主的亲哥-裴瑾更不是秘密。
因着这些事江晨雪也冠上风流艳绝的名头。
没少被公司里看笑话的明里暗里的讽刺讥笑。
裴瑾心疼江晨雪,就把人放在裴氏集团的子公司做文秘。
她被使唤去打印资料,心里思忖着这个月能从裴瑾手里捞多少钱。
身后的黑影向她踱来都没注意到。
猛地被捉住手腕,江晨雪忽地抬头。
原应该在京城的裴泽,此时就站在她对面。
裴泽看着面露惊恐的江晨雪,没有任何惊喜的情绪,心下莫名不舒服。
沉声说道:
“我回到云城第一时间给你打了电话,打过去却是空号。
找了一圈才知道你到这儿来了。”
“怎么?躲我?”
江晨雪内心惊讶不已,惊讶之余还有些讽刺。
她不信裴泽这会儿出现在这,是为了她。
毕竟当时裴泽甩她的时候,可是利索得很。
“裴太子当时走得那么决绝,现在再回来找我干什么?”
“再者说,你裴泽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会觉得我在躲你?”
裴泽太阳穴被江晨雪的话刺得突突直跳。
抿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家世显赫,不知道富了几代,从小就是老师都不敢忤逆他。
如今被江晨雪堵住话头,竟是难得的吃瘪,偏偏还生不起气来。
江晨雪看裴泽不说话,整了整手里的资料,准备回办公室了。
裴泽却突然拉过江晨雪的手臂朝着电梯走去。
因着满公司的人都是裴瑾的下属,江晨雪吃痛却不敢呼救。
她的身份本来就尴尬,而且花名在外。
到时候真闹起来总不会处罚到裴泽头上。
还是她吃亏。
别人就算了,主要是再跟裴泽搅和在一起,裴瑾那边不好交代。江晨雪挣脱不开又不敢挣扎。
只能任由裴泽拉走。
裴泽把江晨雪拉进车里,示意司机开车。
江晨雪坐进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
看着旁边的裴泽一言不发。
“我今晚有个约,你陪着我去呗。”
裴泽坐在后座上,侧头看着江晨雪的脸色。
江晨雪嗤笑一声,满眼讥讽。
扭头看向裴泽。
“裴大少忘了?我这个陪了你四年的情妇,早在半年前就被你踹了。”
裴泽不由分说地揽着江晨雪,将她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怀里。
左手按下中间的隔板。
司机识趣地将车里的音乐打开。
“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裴泽贴着江晨雪白皙的脖颈就要吻下去。
江晨雪挣扎不开,抬脚就踹了过去。
骂裴泽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被掰开双腿跨坐在了裴泽腰上。
熟悉的感觉让江晨雪条件反射地小腹酥麻。
她熟悉这个姿势。
过去当裴泽情人的时候,两人没少在车后座颠鸾倒凤。
只是现在两人半年都没见,一见面裴泽就这么对她。
心下羞恼,江晨雪被裴泽也激起了性子。
手搁在裴泽脖子上开始用力掐。
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委屈和颤抖。
“我是你的玩具吗?你想怎么就怎么?”
“半年前你给我打了三百万,留下一句合约作废。现在回来招惹我干什么?”
半年前裴泽给她打了钱,说两人签的合约到此为止。
此后就一声不吭地回了京城。
什么都没解释。
留她一个人在宋城。
她江晨雪给京圈太子爷裴泽当了四年情人,没少人酸她江晨雪命好。
后来裴泽白月光回国,一句话没有立马将她踹了。
被分手后她没少招笑。
现下好不容易快放下,裴泽又回来了。
眼瞧着江晨雪的眼角越来越红。
一向在职场上巧言善辩的他也没了话。
毕竟当年是他有错在先。
裴泽抬手想环住江晨雪,却被江晨雪躲开。
她从裴泽的腿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丝袜。
抬头看着裴泽,淡淡地说道:“现下你实在没必要找我,都分手半年了,我也早有了新欢,你哥不但比你脾气好,还比你大方。”
道歉解释的话卡在喉咙。
裴泽面色阴沉,脸上也挂了几分戾气。
他不是没听过传言说江晨雪跟了裴瑾。
但他心里总是存了个疑影。
觉得江晨雪除了他,不可能再跟任何一个男人。
在裴泽心里。
江晨雪即便跟他分手,也是他裴泽的人。
此刻江晨雪说出她跟了他哥。
裴泽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觉得一股血气往头上灌。
“你哥比你慷慨,也比你会心疼人。”
江晨雪讥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裴泽。
报复让江晨雪心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喊住司机要求下车。
司机知道二人关系,不敢得罪江晨雪。
只能停靠在路边。
江晨雪打开车门就要走。
裴泽却跟着下了车。
恼恨地将她抵在车边,扣着江晨雪的下颚。
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语气难掩嘲讽。
“你可真是好算计,离了我又找上了裴瑾,情妇做到你这份上也是一绝。”
江晨雪吃痛,眸子里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却仍然倔强地不肯低头。
裴泽看着江晨雪的眼睛。
那双眼里的爱意和孺慕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嘲讽。
一股莫名的无力感弥漫上裴泽的心头。
“你回来不来找我这个做哥哥的,粘着我女朋友算怎么回事?”
一只好看的大手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江晨雪。
宣示主权一样拦住了江晨雪的腰身。
是裴泽的亲哥----裴瑾。
2.跟我走
裴瑾往前一步横在江晨雪和裴泽之间。
强势地掰开了裴泽掣肘江晨雪的手。
不着痕迹地将江晨雪护在怀里。
与裴泽好看得像妖孽的长相不同,裴瑾在生得好看的同时多了几分生意人的儒雅。
两个人同出一脉气势相当,难以言喻的风暴在两人之间酝酿。
“满宋城谁不知道江晨雪是我的女人,裴瑾,你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裴泽看着裴瑾说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眼神紧紧地盯着裴瑾揽着江晨雪的手。
江晨雪听得出来,裴泽这是在发怒的边缘。
裴瑾却不以为意地看着裴泽,嘴角挂了几分嘲讽。
“你半年前为什么回京城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晨雪因为你受了多少白眼,现在回来装什么深情。”
“以后见到晨雪要喊嫂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同是男人,裴泽听得出来。
裴瑾这是在宣示主权。
压下心中莫名升起来的妒忌。
他将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耳垂的银钉闪着光泽。
他提的分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圈子里都知道。
现下裴泽被堵住了话头。
一向与裴瑾不对付的他也没有话反驳。
他略过裴瑾,抬头朝着江晨雪。
“你跟我走,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江晨雪打断裴泽的话。
裴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江晨雪这么抗拒他。
他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话。
只抬头看着江晨雪。
江晨雪看着裴泽有些发红的双眼。
心脏狠狠一跳。
但她现在面对裴瑾,已经不是简单的情侣关系了。
而且她也不会傻到认为裴泽会不要他那白月光反过来追她。
她又不傻,此刻是在裴瑾面前表明态度的好时候。
江晨雪主动环住裴瑾的胳膊,与裴泽擦身而过。
“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你嫂子,还请裴少爷注意分寸。”
裴泽站在原地没有动。
江晨雪坐在裴瑾车里,向后车镜看去。
看着裴泽一直注视着车尾,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
四年的感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下。
心口的难过被放大,像被针扎一样。
细细密密的开始泛疼。
裴瑾看了一眼江晨雪,说道。
“找你母亲的那群人,我已经打发了。”
江晨雪回过头嗯了一声。
在座椅旁紧紧绞着的手也慢慢放松。
收敛好情绪接着说道:“裴泽回来肯定要回老宅,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免得多生事端。”
裴瑾点了点头,他知道江晨雪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避嫌。
今天裴泽回来,不去见他这个兄长而是竟直接去公司找了江晨雪。
这件事让裴瑾始料未及。
裴泽从小娇纵着长大,做事不守规矩全凭心情。
江晨雪不回去也好,裴瑾晚上正好找裴泽聊聊。
什么叫长嫂。
“我手头还有公司的事没处理完,晚上没法子送你,你自己小心。”
江晨雪乖巧地点了点头。
下了车揉了揉被高跟鞋磨得发红的脚踝。
白天的事多少存了点阴影。
江晨雪找了个最好的酒店准备借宿一晚。
正准备拿身份证办入住,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他不是说找人送你回去,怎么又让你这么晚了在外边待着?”
裴泽换了身西服,俊美的容貌增添了几分贵气。
耳朵上的耳钉也换成了红宝石。
江晨雪回头看向裴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跟踪我?”
裴泽朝着江晨雪痞气一笑没有否认。
江晨雪睫毛颤了颤,随即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不回裴家,还穿着西服,你说的宴会总不是在这儿吧?”
江晨雪也知道裴家在宋城有不少产业,一直在交给裴瑾打理。
情妇的职业操守她是有的,识趣的从来没有主动问过。
所以她还真是不认识。
阴差阳错地又见到了裴泽。
裴泽抖了抖肩膀不置可否。
伸出手看了看表的时间,径直走向江晨雪拉着她就往前走。
江晨雪烦极了裴泽这样不问她就动手的习惯。
恼恨地想要挣脱。
裴泽顿了顿,扣着江晨雪的手腕将她箍在自己身侧。
江晨雪被逼得被迫挺直了身体。
纤细的腰身在红裙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玲珑。
裴泽高大的身体贴着江晨雪,弯腰在江晨雪耳朵边说道:
“你别忘了那份东西还在我手里,把我激怒了我就把他给裴瑾。”
3.险些被强
年轻时无知无畏,仗着身材好和长得漂亮。
出去接了模特广告。
但却不是什么正经的摄影棚,对着江晨雪威逼利诱下拍了不少私房照。
后来裴泽知道了带人摆平了这件事。
江晨雪本人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可她现在跟了裴瑾,本就因为裴泽两人心里有疙瘩。
要是这些照片漏了出去。
她妈那边还没摆平,她怕裴瑾心里有什么,不愿意再帮她了。
一旁的经理显然是认识裴泽。
看到裴泽走过来忙上前点头哈腰地笑着。
“楼上的宴会已经准备好了,宾客也都到得差不多,希望裴总今天玩得尽兴。”
裴泽笑得漫不经心,朝着江晨雪扬了扬下巴。
“去给她弄件合身的礼服,一会儿送到我楼上的房间。”
经理看着江晨雪被掐出来红印的手腕,掩下眸中的神色,忙点头称是。
看着关闭的电梯门,江晨雪抬头看向裴泽。
“他既然认识你想必这是你家在宋城的产业,宋城的产业一直都是你哥经手的。
你是觉得他不认识我?还是觉得他不会跟你哥说我现在跟你在一起?”
裴泽朝着江晨雪龇牙一笑。
刀削般的侧脸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霸道和狠戾。
敛下眸子看向江晨雪道:
“即便这宋城的人认识你江晨雪,也不会是因为他裴瑾,而是因为我裴泽。”
男人的霸道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占有欲。
江晨雪心下狠狠一颤。
抱着手臂没有说话。
下了电梯裴泽拉着江晨雪去了自己的房间。
经理的速度倒快。
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江晨雪站在床边拿起衣服,示意裴泽出去。
“你这么急是怕裴瑾知道你和我在一个房间待过?”
裴泽嘲弄地说道。
江晨雪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带着自己嫂子参加宴会,这事也就你裴少爷干得出来。”
看着江晨雪不耐烦的眼神。
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烧起。
裴泽扣着江晨雪的腰,另一只手将江晨雪的手举过头顶。
俯身压了下去。
江晨雪正要惊呼,却被裴泽堵住了唇瓣。
四年的情人身份,他对这副身子再熟悉不过。
江晨雪被他亲得喘不过来气。
口中的‘滚’字被堵在唇舌怎么也说不出口。
裴泽亲的起了反应,手指向下将江晨雪的裙子拨到上边。
细白的身子被暴露在空气中。
江晨雪被刺激到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这个姿势是过去四年里裴泽最喜欢的。
可现在俩人什么关系都没有,裴泽凭什么觉得她愿意?
心下抗拒她挣扎许久。
头上钳制她的手宛如烙铁一样,纹丝不动。
裴泽不断地攻略城池。
大手向下划去,手指勾着那一片薄薄的布料。
江晨雪挣扎不得,对着裴泽的舌头狠狠咬下。
这下咬得极狠,一缕鲜血顺着裴泽的嘴角流下。
裴泽吃痛,松开了对江晨雪的掣肘。
江晨雪坐起身子,揽过床边的被子。
双手的手腕已经被裴泽掐得通红。
‘啪’
裴泽被江晨雪扇了一巴掌。
“你当年不告而别,合同也已经终止,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你嫂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泽第一次被扇巴掌。
心中说不出什么是气恼还是什么。
江晨雪对他从来没有这么抗拒。
想着她这样的反应是为了给裴瑾守身。
胸口隐隐作疼的同时一团怒火充满心中。
回握着江晨雪的手,怒极反笑。
“睡一晚裴瑾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江晨雪红了眼睛,声音里满是颤抖。
“裴泽你是个畜生。”
门外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裴瑾打开门大步向前,对着裴泽脸上就是一拳。
裴泽被打了一个趔趄,却没有还手。
裴瑾甚少动怒,却被裴泽激得发了火。
清冷的声音染了几分怒意,他把裴泽抵在墙上吼道:
“我tm是不是说过,她现在是你嫂子?”
裴泽被揪着领子提着,妖孽的脸上挂着鲜血和红痕。
他没有搭理裴瑾,而是偏过头看向了江晨雪。
江晨雪缩在被子里,咬着嘴唇看着这边无声地哭泣。
裴泽瞧江晨雪不看他,心下多了几分焦躁。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看着裴瑾反唇相讥道:
“裴瑾你还真是什么都要啊?
江晨雪跟了我四年,这你都能心无芥蒂?”
裴瑾举起拳头又要打,却被助手拦了下来。
助手看着裴瑾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
门外经理他们都没走远,知道里边都是大人物,噤若寒蝉地站在那。
到底有外人在,裴家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传出去不好听。
裴瑾咬牙,不得不松开了掐着裴泽的手。
他走到床边,将西服脱下来盖在江晨雪身上。
温柔地将江晨雪横抱起来。
走到裴泽旁边顿了顿,然后说道:
“我不像你拿晨雪当玩意儿,我真心对她,和你这种人不一样。”
江晨雪没有看裴泽,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泪痕。
歪在裴瑾的怀里,头都没有抬。
裴瑾狠狠地撞开裴泽,抱着人消失在门口。
所有人都随着裴瑾退了出去。
屋里登时就只有裴泽一个人。
裴泽看着江晨雪消失的身影。
脸上的吊儿郎当和锐气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黯然。
他把掉落在地上的白色礼服捡起。
声音小得微不可闻。
“我在来宋城的时候就发了请帖,为的就是今日带你来赴宴。”
“在这儿宣布你是我裴泽光明正大的女朋友,不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4.跟我睡
江晨雪被裴瑾带回了别墅。
一路上她都不敢说话。
她知道自己犯了男人忌讳。
差点被别的男人按在床上。
还是自己的上一个金主。
险些戴在头上的绿帽子。
任哪个男人都忍不了谁都要生气。
裴瑾俊雅的脸上挂着寒霜,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抱着江晨雪进了卧房,在浴缸里放了水直接把江晨雪丢了进去。
江晨雪被狠狠地呛了口水,她知道裴瑾在惩罚她。
心下也知道要裴瑾消了气这事儿才能完。
故意咬着唇泪莹莹地看着裴瑾,手抓着浴缸边一副不敢求饶的样子。
红色的紧身裙子湿了水,若隐若现地包裹着江晨雪洁白如玉的身子。
江晨雪是懂怎么拿捏男人的。
裴瑾抬腿跨进浴缸,看着江晨雪的神情。
原本准备掐上江晨雪下颚的手也放了下来。
悠悠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忍心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
将江晨雪揽到怀里说道:
“你跟裴泽的前尘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晨雪,你不能拿着我对你的感情消耗我的耐心。”
江晨雪顺从地点了点头,讨好地在裴瑾的肩上蹭了蹭。
江晨雪这般示弱裴瑾也没了脾气。
等江晨雪洗了澡后裴瑾牵着她的手去吃饭。
吃的西餐,是江晨雪喜欢的口味。
是裴瑾找人在法国空运过来的牛排,挖了个五星级大厨在家做。
只因为江晨雪喜欢吃。
吃完两人去楼顶上看风景。
不谈二人的身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纠葛。
二人瞧着郎才女貌,确实般配。
裴瑾看了看乖巧坐在他旁边的江晨雪。
眼神暗沉下来,正准备说些什么。
江晨雪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看到手机上的号码。
一股不祥的预感浮在心头。
“怎么了妈---”
江晨雪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对面是个声音粗犷的男声,
“你就是王芬的女儿吧?你妈在外边欠的赌债还不上了,你能不能还?”
江晨雪猛然想起当年送到她面前的那根手指。
脸色顿时煞白。
没立刻听到江晨雪的回答,对面传来钝器击打的声音。
想到是自己母亲在挨打,江晨雪拿着手机的手遏制不住地颤抖。
声音带着哭腔回答道:
“有话好好说,多少钱我都还,求你别动我妈......”
“你把账户发过来,我给你转,现在就给你转。”
男人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十五分钟钱必须到账,不然我就卸她一条胳膊。”
江晨雪挂断电话就忍受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她拉过裴瑾的手,泪痕挂在莹白如玉的小脸,红着眼睛小声祈求道:
“我妈又去赌了,追债人追到了家里。
钱要是还不上她会被卸一条胳膊,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妈。”
二人之间一直都有交易的存在,所以裴瑾给江晨雪打钱也是合作关系。
江晨雪这么低姿态地求裴瑾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更遑论还是个长得绝色,裴瑾一直喜欢的美女。
再叱咤风云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软了心肠。
看着江晨雪的哀求,心中因为裴泽回来的阴郁也消散不少。
裴瑾将江晨雪扶了起来,怜惜地亲了亲江晨雪的额头。
“只要你一直跟着我,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将江晨雪脸颊上的泪水擦去,打电话让秘书汇款。
江晨雪给她妈打电话过去,听到她妈报了平安才放心下来。
裴瑾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江晨雪挂断电话。
瞧见江晨雪面色缓和,突然说道:
“晨雪,咱俩确定关系已经六个月了,可我还没碰过你。”
江晨雪一愣,随即秒懂。
她母亲当年在躲债期间染上了赌博。
追债的人剁了她妈妈一根手指头送来要挟她。
当年正好时间卡在了裴泽跟她分手。
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她为了筹钱差点去坐台。
被裴瑾主动找上门,要求江晨雪做他女朋友。
当时江晨雪快急死了,别说做女朋友了,只要能救下自己母亲,当狗都行。
裴瑾替江晨雪还了钱以后,为了表示自己是真心喜欢江晨雪,不是把江晨雪当玩物。
就主动跟江晨雪定下一年之期。
愿意跟正常男女朋友一样,先谈恋爱约会,一年之后再和江晨雪上床。
不用陪睡还能拿钱,江晨雪哪有不听的道理。
现在裴泽回来了,裴瑾心里有了危机感。
江晨雪也是在圈里混的,她自然知道裴瑾在担心什么。
也明白今天晚上突然提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面裴瑾那么大方地帮她,她又不傻,知道裴瑾在事后提起这件事是想告诉她什么。
所以还不等裴瑾说完。
她就笑着靠在了裴瑾的身上。
纤纤玉手捉着裴瑾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江晨雪低垂着眸子笑着道:“今晚就可以。”
5.宣布你是我女朋友
裴瑾还是没在当天晚上睡江晨雪。
翻身把江晨雪揽了过来,没有要做的意思。
将她肩上故意滑落的肩带勾了上去。
江晨雪跟裴瑾住在一起,不是没见过裴瑾不穿衣服的样子。
八块腹肌,尺寸不小。
所以裴瑾肯定不是不行,就是不愿意碰她。
但这不是她该问的事。
没有多问,乖乖地任由裴瑾揽过来,蜷缩在裴瑾怀里。
额角紧紧地贴在裴瑾的侧脸上,亲密极了。
闭上眼的江晨雪却怎么都睡不着。
自从父亲死后帮父亲还债。
再到母亲染上赌瘾,决心给母亲还债开始到现在,
江晨雪已经做了快五年别人的合约女友。
当时跟着裴泽的时候她刚考上研究生。
父亲生意失败家里欠了不少的债。
公司抵了出去,父亲也跳楼自杀。
逼债的人欺负她家孤儿寡母。
要把她和她母亲卖给国外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接一辈子客人。
最后是江晨雪拿着刀出来走了一圈才勉强镇住场子。
为了母亲和自己有条活路,她不得不重新想办法攀上有钱人。
一个能救自己家于水火的有钱人。
好在江晨雪年轻漂亮,还是个学历不错的学生妹。
最重要的还是个雏儿。
攀上裴泽江晨雪挺满意的。
毕竟比起圈里其他姐妹,她这个凯子有钱年轻还大方。
后来相处几年家里的债也还得差不多了。
江晨雪也沦陷在裴泽的温柔乡里,彻底喜欢上了裴泽。
裴泽抛下江晨雪的前夕,江晨雪还在想着,怎么跟裴泽摊牌。
后来裴泽甩了几百万给她,什么话都没有留。
恍恍惚惚为了筹钱坐在酒吧的陪酒桌子上。
她才清醒过来自己跟裴泽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晨雪睁眼看了眼裴瑾的侧脸,自嘲地笑了笑。
往裴瑾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晚上江晨雪好姐妹给她打电话出门逛街。
江晨雪拿了钥匙跟裴瑾报备一下就出门了。
秘书瞧着江晨雪离去的身影,进了裴瑾的办公室。
“我查出来了,那天裴泽把江小姐带到皇家酒店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云城的人,江小姐是他女朋友。”
“江小姐不愿意,被他硬拉着过去的,所以才有了后边的事儿。”
裴瑾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照片,浓浓的讥讽挂在嘴边。
“裴泽真是荒唐惯了,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让人恶心。且不说我能不能放过他,顾家那边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秘书站了一边没有说话。
虽然他是给裴瑾办事的,但是裴二少也不是他能议论得起的。
“你告诉酒店负责人,今天晚上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宴会可千万别给我搞砸。”
秘书应了下来,却突然迟疑了。
裴瑾看着他的表情,淡淡道:“有话直说。”
“我只是不明白,江晨雪一个情人出身的女人,早就被裴二少玩烂了。
裴总你为什么非要她?还要在云城宣布这件事。
往后您这婚事上,就没有贵女肯嫁给你了。”
裴瑾大费周章举办酒会,广发请帖盛情邀请,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云城人:江晨雪是他的女朋友。
裴家不说皇亲国戚也是天潢贵胄,裴瑾还是长子,云城能应邀来的都是多少有点势力的。
这事儿要真是办下来,那是真给江晨雪的面子。
女朋友这名头,一旦过了明路,此后提起裴瑾,就会想到江晨雪。
裴瑾抬头看着秘书,儒雅的脸上看不出神情。
“你是觉得我现在就有贵女嫁我了?”
倏尔想起裴瑾的身世,秘书忙不迭地闭上了嘴。
江晨雪回来后裴瑾告诉了她要在酒店办宴席的事儿。
她不明白缘由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置喙的。
想起之前云城对她的评价。
江晨雪小拇指弯了弯,随即扬起笑脸道:“都听你的。”
6.私生子
宴会颇为盛大,江晨雪穿的是连夜从美国运来的高定。
迎来送往的站在旁边端着香槟,江晨雪嘴都要笑麻了。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我自己亲哥办宴会,竟然不邀请我这个做弟弟的,是何道理?”
是裴泽。
江晨雪看着来人,拿着香槟的手微微晃了一下,没有说话。
裴泽一身朋克装束,与宴会格格不入。
裴瑾将江晨雪挡在身后,看着裴泽淡淡地说:
“你若是来参加宴会的就里边入座。要是来找事的,慢走不送。”
裴泽没看江晨雪,眼神只盯着裴瑾。
声音吊儿郎当地难掩挑衅。
“我有事跟你说你听不听?”
裴瑾敛下神情,明看着就是不想搭理裴泽。
“没空。”
裴泽却突然龇牙一笑,对着裴瑾比了个口型。
裴瑾面色一变。
转头喊过裴泽。
“跟我过来。”
酒店后边是个开阔的高尔夫球场。
因为今天裴瑾开宴,后边没有人使用。
此刻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裴瑾扯过裴泽的衣领,眼里酝酿着风暴。
“你什么意思裴泽?”
裴泽刚刚给裴瑾比的口型是私生子。
裴瑾是裴父在外边养的小三背着裴父生的孩子。
这是裴家心照不宣的事儿。
更是裴瑾心里不能触碰的刺。
裴泽掰开裴瑾的手,笑着看着裴瑾,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三生的就是小三生的,那又不是你的错,这归根到底也是老裴造的孽。”
“再者说了,这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知道裴家的谁有不知道你的身世,有什么好生气的。”
裴瑾斜眼看了一眼裴泽,没再搭理他。
转身准备离开。
“你又不爱江晨雪,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裴泽在裴瑾身后喊道。
裴瑾转过身,嗤笑道:
“原来你今日过来搅局,还真是为了她。”
“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爱她?”
裴泽看不上裴瑾这副故作深沉的样子。
“爱她,在我回来之后才宣布她是你女朋友,你早干嘛去了?”
“你这副样子不像是喜欢江晨雪,倒像是跟我较劲。”
面对裴泽毫不客气的质疑裴瑾没有否认。
俩人僵持在草场上,没有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往这边走。
“我当年不被父亲承认,跟着我妈在外边讨生活。因为我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班里的人都叫我野种。”
“当时只有江晨雪不嫌弃我愿意跟我玩,我喜欢她却觉得配不上她。”
“后来我被认回裴家,有了裴家的底气,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得到她。”
裴泽是裴家原配嫡子,这些个污糟事儿裴家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也不会有人在他面前说这些。
此刻猝然听到大家族下面的腌臜事儿。
裴瑾小时候苦,他一阵哑然,一时间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哦对,你还不知道吧,江晨雪跟我在一起的契机还在于你。”
裴瑾笑着看着裴泽,眼底有着一闪即逝的报复。
裴泽当然知道裴瑾说的是自己回京城抛下江晨雪的事。
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当时你为了回国的顾依依,什么都没说就一走了之。
江晨雪家里遭难,母亲染上赌瘾被追债人撵到家里,命悬一线。
她为了筹钱跑KTV坐台去了。
还好我在ktv安插的有人,得知消息我就赶了过去。”
裴泽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半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当时知道顾依依回国便立刻与江晨雪解除合约给了遣散费。
他当时对着江晨雪什么态度,不用人说大家心里都知道。
摆在台面上的事实--白月光回国看不上江晨雪了。
裴泽垂着眸子苦涩一笑,“我说呢,怪不得从我回来她一个好脸都没给我。”
裴瑾接着道:“若是没有我,你自己也是在圈里混的,想必你也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
裴泽说道:“江晨雪说联系不上我,想必也有你的手笔吧。”
裴瑾不置可否,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看着裴泽。
裴泽深深地望了一眼裴瑾。
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高尔夫球场宽广,裴瑾和裴泽谁都没有看到一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悄然消失在出口。
与此同时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手机屏上显示的号码归属地,正是京城。
7.月经来了
因为裴泽从中搅局,裴瑾特意举办的宴会不了了之。
江晨雪倒是不甚在意。
女朋友的头衔有没有都一样。
被人包养的情人,还能因为这么个名头被高看一眼?
自己身份如何,江晨雪心里有数。
裴瑾晚上被叫去签合同,两人你侬我侬半天才分开。
江晨雪今天哪里都没去,早早地就回来了。
洗完澡就在房间等裴瑾,希望裴瑾能在晚上尽兴。
裴瑾回来后洗了澡就看到江晨雪穿着白色纱裙坐在床边。
乌黑的头发散在肩膀,恬淡的脸上多了几分纯欲。
江晨雪笑着看向裴瑾道:
“你回来了。”
裴瑾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江晨雪。
喉头微微发紧。
将手里浴巾举起,擦干头上的头发。
迫不及待地坐在床上揽过江晨雪,低头吻了下去。
大手沾着水珠朝着江晨雪探去。
江晨雪脸色微红,微微张口,满眼都是水光。
裴瑾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伸手解开她背上的系带。
江晨雪有些害怕,双手捏着枕头咬着唇等裴瑾进去。
裴瑾手指往下探去,床单上的湿黏的触感让他有些意外,片刻后脸色微变。
指尖一片血红,江晨雪来月经了。
“看来今日是不行了。”
裴瑾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将浴袍系好。
一贯的淡淡然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来。
猝不及防的亲戚来访,江晨雪脸色有些忐忑。
她知道这样有多扫兴,指尖微微蜷起。
试探性地想去搂裴瑾的背,却被裴瑾不着痕迹地避开。
裴瑾敛下眉眼,语气听不出喜怒,淡淡道:
“公司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我先去书房看看合同。”
江晨雪脸色发白,嘴里想哄裴瑾的话卡在喉咙没说出口。
从成为裴瑾女朋友到现在,裴瑾还是第一次这样跟江晨雪甩脸色。
看着裴瑾起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把讨好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把衣服穿好,靠回枕头上。
她白日里看裴泽和裴瑾离开后,悄没声地也跟了过去。
听到不少消息。
虽然没听全。
但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听了一耳朵。
想起来白日里两个人的话。
江晨雪叹了口气。
翻出来手机里的相册,划到一年前。
这个时间点只有两张照片。
一张全家福,一张是一封信函。
红褐色的封皮,是一张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
恍惚间她记起来父亲的音容笑貌,笑吟吟地呼唤她赶紧从房间出来,母亲端着刚烧好的糖醋排骨。
她似乎还是那个天真无邪,只用闷头读书的姑娘。
而不是现在寄人篱下的情妇。
江晨雪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拿起床头的遥控器将窗帘放了下来。
将手机里的照片点了一键删除。
手机息屏,黑暗笼罩在屋子里。
屋里的最后一丝亮光就此消失。
裴瑾换了衣服回了书房。
刚坐下他就有些后悔。
江晨雪从来没有对他的碰触表现出任何的抗拒。
晚上也是做好准备等着他过去。
骤然来了月经也不是江晨雪能控制的。
想起他刚才出门的时候江晨雪那张难掩失落的笑脸。
一阵莫名的烦躁笼罩着裴瑾的心上。
想起抽屉里还有自己买的高定珠宝。
裴瑾拿着盒子准备回屋,正准备出门却听到秘书敲门。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裴瑾不着痕迹地将手里的盒子塞回抽屉。
秘书没说话,也没抬头看裴瑾,脸色有些难看。
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紧跟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
裴瑾面色微变,抬头看向来人问道:
“孟叔怎么过来了?”
不怪裴瑾惊讶,孟之舟是裴老爷子身边的左膀右臂,从年少就跟着,直到现在。
饶是裴泽这个嫡长子平时再混,面对孟之舟也不敢过于造次。
孟之舟也没多废话,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随即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裴瑾。
裴瑾接过低头看去,待看清他心下一沉。
孟之舟没有放过裴瑾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接着说道:
“想必裴大少爷比裴二少心里更有数些,应该更明白这女子是什么来头。”
裴瑾眯了眯眼没有接话,手腕微翻,手里的照片漏了出来。
上面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中被众星捧月的女孩,正是江晨雪。
8.裴泽来了
孟之舟看裴瑾不说话,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
“您和裴二少为了这么个女人在云城闹了不小的风波,还为了兄弟间起了龃龉。”
“这不是老爷子想看到的。”
裴瑾垂在身边的手微微攥紧,他听得明白孟之舟的意思。
也怪他大意,忘了云城是裴家商业上的部署之一,有老爷子放在这儿的眼线。
裴瑾面无表情地看着孟之舟道:
“老爷子现在是什么意思?”
孟之舟接着说道:“老爷子让我向裴大少带句话,别忘了当年的经济战是谁出的主意,养虎为患可不是裴家子弟该做的事儿。”
说这话的是孟之舟,但是裴瑾知道老爷子是在点他。
当年的事儿......
裴瑾闭了闭眼,到底是没再反驳。
孟之舟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裴瑾说话,秘书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裴瑾却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秘书刚出去书房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高挑的身影避开秘书进了屋子。
是裴泽。
秘书见裴泽进了书房,还想进去阻止,却被裴泽先一步反锁了门。
裴泽毫不客气地坐在裴瑾对面,挑眉看着裴瑾。
“老爷子派人来了。”
“嗯,孟之舟刚走,说不准还能看见你停在我别墅门口的那辆兰博基尼。”
裴瑾不紧不慢地答道,双手交叠,淡然地看着裴泽。
裴泽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满眼的恶劣:
“老爷子不让咱俩再跟江晨雪有牵扯这事儿你怎么看?”
裴瑾挑眉没有回答,抬了抬手示意裴泽接着往下说。
裴泽从怀里拿出那张和裴瑾手里一模一样的照片说道:
“我的看法呀。我的看法就是建议你退出。”
裴瑾听得出裴泽话里的挑衅。
他把抽屉里的套盒拿了出来,是一对戒指。
当着裴泽的面裴瑾慢条斯理地将戒指套在指上。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低声说道:
“就凭你?”
“你连云城这边一半的产业都没拿到,你凭什么违抗老爷子?”
裴泽笑了笑。
“就凭我。”
“就凭我本家嫡子身份,凭你在云城打拼这么多年却是在给我打基业。”
这虽然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是裴瑾没想到裴泽竟然将话讲得那么绝。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书房蔓延。
嘟嘟的敲门声响起。
裴瑾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事儿?”
一道女声响起,“我听王妈说你晚上没吃饭,就起来给你煮了面。”
是江晨雪。
裴瑾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料到江晨雪这个点还能过来。
随即看到对面的裴泽面色越来越难看。
愉悦一笑,喊道:“进来。”
江晨雪端着托盘,穿着白色睡袍进了来。
丝绸的缎子只到江晨雪的腿根。
将江晨雪细嫩的大腿包裹着,散着墨黑的头发显得格外的温婉。
看到裴泽也在江晨雪有些意外。
想她被吵醒后看到楼下的陌生车辆。
江晨雪心里也有了数。
只看了一眼江晨雪就收回来了目光,淡然地朝着裴瑾走去。
是实打实毫不遮掩的避嫌了。
可裴泽却不这么想。
从江晨雪进来裴泽的眼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裴瑾伸手揽过江晨雪。
抬手将江晨雪的头发向后撩起,露出粉紫色的吻痕。
江晨雪看着对面裴泽越来越阴沉的面色。
知道裴瑾的用意,没有反抗,任由着裴瑾动作,乖顺地站在裴瑾身侧。
低着头说道:“原先是睡了,后来被窗外的动静吵醒了。”
吵醒?
这个时间点,不是裴泽就是孟之舟。
裴瑾笑了笑算是回应。
接过江晨雪手里的面,却没有解释。
江晨雪识趣地没有再问。
裴泽只觉得两人的相处碍眼至极,却说不出来阻止的话。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知道江晨雪脖子的痕迹意味着什么。
昔年江晨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江晨雪整个白玉般的身上全是他的痕迹。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女人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一股子无名的妒火在裴泽心里燃烧。
他一言不发地冷着眼从椅子上起身离开,摔门而去。
江晨雪仿若未闻,看着裴瑾逐渐舒展的眉头才缓缓开口,说出她今晚来的用意。
“我与我妈妈好久没见了,经过上次的事儿心里总觉得放不下,我想回家看看。”
裴瑾闻言想要拒绝。
他不愿意江晨雪长时间消失在他面前。
江晨雪不是云城人,若是回家再回来,往返就要不少天。
江晨雪看裴瑾不说话,抿了抿唇接着说道:
“我来着月经也不方便,倒不如回去看看我母亲,也好早些回来陪你。”
裴瑾还是不愿意,正要拒绝,想起孟之舟的话。
话到嘴边转了弯,抬头看着江晨雪说道:“行吧,那你早去早回。”
江晨雪露出开心的笑,像只猫儿一样抱着裴瑾的脸颊蹭了蹭。
裴瑾很是受用,大掌抚在江晨雪腰间,拍了拍江晨雪挺翘的臀。
9.做回情人
因着晚上的小插曲,江晨雪和裴瑾之间的不愉快随之烟消云散。
裴瑾睡回了二人的房间,挺起精瘦的上身将她揽在怀里。
想起裴泽走的时候那张发黑的脸,裴瑾愉悦地捧起江晨雪的脸说道:
“等你从你家回来,咱们就能做上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江晨雪被热源包裹,困意袭来。
她看着那张和裴泽有几分相似的脸,声音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声
“好”。
第二日裴瑾将江晨雪送到地方就离开了。
她只是回家看看,带的东西也不多。
想起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母亲,江晨雪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一道男声却突然打断江晨雪的思绪。
“昨天还如胶似漆胜新婚呢?裴瑾今天就舍得让你走了?”
江晨雪有些惊讶地看了过去,是裴泽。
不过也正常,裴瑾和裴泽是兄弟,她回家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裴泽能查到简直是再简单不过。
他从暗处走来,比起前几次江晨雪见到的样子,这次的裴泽多了几分戾气。
想起来是昨天晚上的事儿刺激到裴泽,江晨雪心里无端地多了几分报复的快感。
她扬了扬下巴,看着裴泽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是自然,我一说想我母亲了,裴瑾就心疼我立马订票让我回来。”
“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你不懂。”
裴泽闻言面色更加阴沉,也不顾身边还有其他人也在等车,上前一步扯着江晨雪的胳膊说道:“我不明白,裴瑾这种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
一想到昨天晚上江晨雪一身的白色睡衣乖顺站在裴瑾旁边他就忍不住地生气。
更何况江晨雪身上还有那块代表二人恩爱过后的痕迹。
江晨雪慌乱地甩着裴泽的手,这还是在外边,四周说不定还有裴瑾的人。
她母亲的事儿刚解决,江晨雪不想再节外生枝。
“放手。”江晨雪拧眉看着裴泽,脸上竟是难得地挂了几分怒气,“顾依依是谁就不用我解释了吧?现下弄成这副局面,裴泽,是怪我吗?”
听到顾依依的名字,裴泽的眉头狠狠一跳。
握着江晨雪的手也逐渐松了下来。
江晨雪看裴泽一副心虚的样子冷笑一声,狠狠地甩开了裴泽的手。
车到站了,江晨雪转身上车,没再给裴泽一个眼神。
裴泽是跟着江晨雪买的票,也是打定主意跟着江晨雪回去,想在裴瑾不在的这段时间跟江晨雪说清楚。
可是现在........
裴瑾坐在江晨雪后边,抬头看了一眼面带冷意的江晨雪,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没再厚着脸皮往她身边坐。
江晨雪靠在椅背上,腹中的阵阵抽疼让她皱紧了眉头。
她自小就有痛经的毛病,疼起来只能靠吃布洛芬缓解。
她从包里掏出布洛芬,准备拧开,腹中却突然传来阵阵绞痛。
手腕卸力,药瓶脱手掉在地上。
裴泽听到东西坠地的响声,拿耳机的手一顿。
看着骨碌碌滚到他脚边的药瓶,裴泽拿起一看,忽然轻笑一声,来时的郁闷和不爽也随之消耗殆尽。
“你就是来着月经和裴瑾做的?”
裴泽坐回了江晨雪对面,拿着布洛芬戏谑地看着她。
江晨雪跟了他三年,江晨雪痛经只会在第三天和第四天的时候疼。
算算时间,她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跟裴瑾做。
怪不得他那么晚去找裴瑾,裴瑾竟还在书房。
江晨雪疼得抽气,面对裴泽的挑衅偏过头去,冷声地吐出一个滚字。
裴泽将手里的热水放在桌子上。
起身坐到了江晨雪旁边,不顾江晨雪的挣扎把人揽到自己怀里。
江晨雪还在抗拒,裴泽收紧手上的力度,下巴抵在江晨雪的头顶说道:“别动。”
两粒药被塞到江晨雪的嘴里,一只温暖的大手抚在她温凉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温度烫得江晨雪一个激灵。
裴泽极为享受地将江晨雪搂在怀里,左手轻轻托着她的头,面颊贴在江晨雪的额头上。
江晨雪挣扎了两次无果后,骂了句不要脸。
手机铃声震动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江晨雪皱着眉拿起手机点了接听。
“你好,是江小姐吧?我是裴瑾裴总的秘书,是这样的,业务这边出了点意外,裴总的意思是等您回来换个地方住着,他给您买了套新别墅,独属江小姐您一个人的。”
这话说得含蓄,但是大家都是人精,能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江晨雪心下猛然收紧,拿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是有人给裴瑾施压了吗?还是裴瑾自己的意思?”
电话那头顿了顿,再说话时语气也淡了几分。
“江小姐,有些话还是不该问的比较好,这样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儿。裴总为了保下你已经付出很多代价了,希望你能知足。”
江晨雪没再言语,直接挂断电话。
她突然扬起笑脸看向裴泽。
“裴太子,如你所言,我又从女朋友做回别人的地下情人了。”
10.回家
裴泽没说话。
他现在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因为他也没立场。
自从孟之舟到云城的那天晚上,他就知道裴瑾如果要保下江晨雪就必须做些牺牲。
如今江晨雪只是做回了地下情人,虽然是见不得光,但是比起老爷子直接出手,代价已经小了很多了。
只不过这些话他不能对着江晨雪说。
就像是裴泽因为顾依依抛下江春雪一样,裴瑾在权衡利弊下,也是选择委屈江晨雪。
其实这话不说,江晨雪心里也知道。
连着两次都是被放弃的那个,因为什么江晨雪心知肚明。
江晨雪没再看裴泽,打开手机拨通了裴瑾的电话。
似乎是在等她的电话,手机还没来得及振铃,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裴瑾沙哑的声音。
“喂,怎么了。”
江晨雪说道:“你的秘书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安排,你所有的决定我都尊重,既然这样做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只是我想每个月给我打的钱能不能多一些,我想我母亲能够再轻松一点。”
裴瑾似乎是没想到江晨雪只是为了这个,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随后才嗯了一声。
江晨雪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后就关了手机。
裴泽看江晨雪这个样子,戏谑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会打电话过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对你,没想到只是为了加钱。”
江晨雪没有说话,面对裴泽的讥讽面部表情都没变几分。
感觉身体有力量了,只是从裴泽的怀中出来,往玻璃那边靠了靠,远离了裴泽。
“有什么用呢?就像你当初为了顾依依抛弃我一样,就算我那天去求你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把这些能握到手里都握得紧紧的。”
又提到了顾依依。
裴泽摸不清楚,是有人故意告诉的江晨雪还是什么,但是不得不说,裴泽听到这个名字确实解释不出来。
下车后,裴泽还跟在江晨雪的身后。
江晨雪皱着眉头说道:“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要跟我回家吗?”
江晨雪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她并不觉得裴泽有这个资格跟她一起回家,见她母亲。
裴泽自从知道江晨雪在吃布洛芬之后,就隐约推测出俩人没做。
现下觉得自己是江晨雪自始至终唯一的一个男人,更加地有恃无恐。
他跟在后面,心疼江晨雪的境遇。
话在嘴里转个弯,出口却又变了个意思。
笑着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你又从女朋友的身份变回了情人,那跟着他和跟着我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做地下情人,那还不如做我的。”
江晨雪骤然站直了身子,转身狠狠地甩了裴泽一巴掌。
“裴泽,我是人,不是你的玩意儿。”
裴泽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一个红印。
这是裴泽第二次被江晨雪打,是他从小再浑都没有受过的打。
戾气在他心里攀升,从他长大开始混圈子,从来没有再遇到过像江晨雪这样不知好歹的女子。
可当他抬头看向双眼泛红,不住颤抖的江晨雪,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抿了抿唇没再言语,心里的怒气也骤然消散。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江晨雪没再撵裴泽走,也没再跟裴泽说一句话。
两人走回了江晨雪的家。
是一个老旧的民宿小区,墙壁发黑,楼梯幽深看不到尽头,楼的朝向不好,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子霉味。
裴泽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他去过的最差的娱乐场所都没有这种环境。
江晨雪没有理会裴泽,准备抬步上去。
门口一个嬢嬢瞧见江晨雪,盯了她好长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开口。
“是雪儿丫头不?”
江晨雪转过头看了过去,待看清来人,笑着点了点头,“是我陈阿姨。”
随即江晨雪又接着问道:“阿姨,我妈在家吗?”
陈阿姨看江晨雪很是欣喜,闻言,脸色却变了变,讪笑两声说道:“好几天没见她了,说不定是出去上哪玩了。”
“你自己上去看看吧。”
随即还不等江晨雪回答就关了门。
江晨雪觉得有些异常,快速地往家走。
她掏出钥匙,一开门。
江晨雪和裴泽都惊住了。
11赌债
屋子里被砸得乱七八糟。
像冰箱茶几,这些家具也被弄得面目全非。
沙发被剪得千疮百孔。
江晨雪心下猛猛地一跳,顾不得门口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忙往室内走去。
大声地喊着“妈!”
“妈!”
但是空旷的屋子里没有任何人回应。
想起上一次来的那拨人,江晨雪心下被恐惧包围。
她连忙下楼,也顾不得是否扰民,开始猛敲陈阿姨的门。
“陈阿姨,你在吗?”
“阿姨,我家是怎么了?为什么是那个样子?我妈去哪了,我都没看到她人?”
好一会儿陈阿姨才打开门。
看着江晨雪和他身后的裴泽,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屋里的东西都是你妈自己砸的。”
“她高兴的时候经常买些水果什么的给我们,然后就会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一连几天不回来。”
“有时候不高兴了,一个人回来见人也不说话,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打砸屋里的东西。”
“之前我和我男人上去劝过,却被他拿东西砸得头破血流,后来就没人再管了。”
“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你家来了许多外地人。他们走后,你妈也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
江晨雪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听闻陈阿姨的话,勉强地扬起一个笑脸,回了句谢谢陈阿姨了。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样。
自从自己父亲死后,自己接着辍学,母亲的精神状况就一直不稳定。
她不是没尝试过带母亲去精神病院看一看,或者是找一个高级的疗养院,让她能够踏实地安享晚年。
但是母亲对疗养院极为抗拒,此事后来就不了了之。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染上了赌瘾。
赌博所欠下的外债牢牢地绑住了江晨雪母女。
此后一直都是还不完的贷款,躲不完的债。
江晨雪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里,坐在满是破洞的沙发上,裴泽心疼地揽过江晨雪。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江晨雪刚开始还是滴滴答答地掉眼泪。
到了后边,她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从她父亲死后,她和她母亲就好像陷入了漩涡里。
一直在求救,一直在自救,却好像始终陷入循环。
裴泽订了一批新家具,找了搬家公司和清洁公司过来把屋里收拾干净。
平复下心情的江晨雪给自己母亲打过去电话。
江晨雪压下喉咙间的呜咽,强行扯出来一个笑,对着电话说道:“妈,我回来了,咱们母女两个好好说说话。”
江母没说话,挂断了电话。
江晨雪却不在意,只要她母亲接电话就好。
只要接电话就说明人没事。
晚上江晨雪做了饭,正准备打电话再问问江母什么时候到的时候。
一阵激烈的拍门声传来。
熟悉的场景像噩梦一样包裹着江晨雪,她面色开始变得惨白。
打开了门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披头散发地被三四个壮汉压着进来。
“你就是她女儿吧?她刚在我们赌场欠了钱还清,接着又赌,现在利滚利已经欠了不少了,你们谁还?”
前不久江晨雪才跟裴瑾做了交换,把江母欠的债还完。
现在没几天,江母又欠了新债。
江晨雪被气得发抖,她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母亲。
“妈,我哪来的这么多钱?你为什么总是要出去赌?”
“这都第几次被债主追上门要债了?”
你生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还债吗?
债主不耐烦地听着江晨雪和江母的对话。
一脚踹到了姜母的膝窝上。
拿着棍子抵在了姜母的大腿根,“少废话,给不给?”
姜母突然癫狂大笑,抓着身边的人的手,指着江晨雪喊道:
“她长得漂亮,不要打我,你把她带走.......把她带走还债,她长得漂亮,肯定很多男人喜欢......”
12.还你
江晨雪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追债的人不耐烦地看着母女二人。
“他妈的,到底能不能给?给不了也行,把你卖到柬埔寨也能值一笔钱。”
“不,能给。”
江晨雪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抓着裴泽的手跪了下来。
“我求你给我钱救我母亲,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裴泽用力撑着江晨雪下跪的身子,把她扶了起来。
往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银行卡拍在桌上。
“多少钱我给,赶紧滚。”
那是一张黑卡,赌场的人多少也见过世面,知道这人身份惹不起。
拿了卡没再多说话就退出了屋子。
江母意识混乱地坐在地上,一直也没起身。
江晨雪喊裴泽过来,拿了安眠药,架着江母回到房间,混了水给江母喂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江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江晨雪才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过来。”
江晨雪洗了澡,换好衣服,把坐在客厅的陪着叫进了屋里。
他把裴泽按在床上,殷红的嘴唇不住地在裴泽的脖子上亲吻。
裴泽知道江晨雪是在撩拨他。
也知道是为了白天的事,在与他做交换。
裴泽沙哑的声音扣着江晨雪的肩膀说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江晨雪平静地说道:“知道。”
“但是你还来着姨妈......”
裴泽扣着江晨雪的脑袋,阻止江振雪再深入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了,把人强要了。
江晨雪没动,手指轻分开了裴泽腰间的绳结。
“嘶”
裴泽发出难耐的声音。
这些天,他因着江晨雪忍得辛苦,也怕跟江晨雪本就薄弱的关系更加破裂,一连几个月都没碰女人。
此刻被江晨雪一刺激,喉咙尖不自觉地发出低吼。
“乖,我这副身体还是你最熟悉。”
江晨雪没说话。
也不再像白天那么抗拒裴泽的接触。
顺从地被裴泽拉过来躺在他怀里。
裴泽看着江晨雪问道:“我和裴瑾你更喜欢谁?”
江晨雪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说道:“你们谁给钱多,我就喜欢谁。”
裴泽捏着江晨雪的下巴,使她强行看着裴泽。
“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真情吗?”
“有。”江春雪回答得干脆,干脆到让裴泽有些意外。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回来找你的时候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开?”
江晨雪笑了笑,面无波澜地问道:“就这样暧昧着下去不好吗?像你所希望的那样,我依附着你不好吗?有些话又何必问呢?说了你就爱听吗?”
裴泽似乎被这句话激怒。
他翻身将江晨雪紧紧地压在身下。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顾依依的存在,就应该知道我放弃了顾依依从京城回来就是为了你。”
“我对你什么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江晨雪没有挣扎,反而双手环上了裴泽的脖子。
“如果你的兴致这么好,能够踏雪而入的话,我也会听你的。”
裴泽看着江晨雪,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
江晨雪偏了偏头,似乎不理解裴泽的疑问。
“没有发生什么,跟裴瑾跟你说得一样。”
“我只是在被你突然抛弃之后面临困境,被迫坐台像个鸡一样筹钱,在那一瞬间,我想明白了。”
“你裴泽只是一直把我当个玩意儿而已。”
“真心这种东西,你从来没给过我。”
裴泽被气得来了火气。
他掐着江晨雪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江晨雪也不甘示弱,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嘴里弥漫着血腥味,却没有一个人松口。
直到二人都喘不过来气,裴泽才松开。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江晨雪,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有钱就能占据你一辈子,那么你永远都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咱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续一辈子的冤孽。”
13.不说话了
江晨雪咧嘴一笑,眉宇间满是嘲讽。
“与你嫂子纠缠一辈子,亏你说得出来这种话。”
裴泽低头舔舐着江晨雪的脖颈,嘴里的话也是不甘示弱。
“我哥对你多好,你却为了钱这么对他,你又算什么贞洁烈妇吗?”
江晨雪压下身体的生理反应,回道:
“你和裴瑾那天二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把我留在身边,裴泽,你们亲兄弟做事如此相似,我觉得到底因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裴泽不说话了,江晨雪也没有再讲话的意思。
白天太累了,现在已经有了困意。
裴泽沉默良久,看着睡着的江晨雪,怜爱地将人拖到自己的怀里。
第二日江晨雪醒来就看到,江母做了一大桌的饭。
裴泽识趣地没有留下来,出了门把空间留给母女二人。
江晨雪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夹起一个荷包蛋,笑着看向江母道:“我妈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荷包蛋怎么也吃不腻。”
江母突然红了眼眶,抱住江晨雪哭了起来。
嘴里喃喃自语,反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江晨雪反手抱着江母,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抿了抿唇,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江母歉疚地看着江晨雪,“如果再有下次,我再控制不住自己去赌博,你就不要再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就行。”
说着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哭了起来。
“是我拖累了你,明明当年你考上了,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在学校里,而不是在为我还债。”
江晨雪抱了抱江母,宽慰道:“父亲死后,我知道你压力很大,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妈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住,熬到过上好日子的那天。”
江母擦了擦眼泪,问江晨雪:“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江晨雪面不改色道:“因为我成绩优异,虽然没有研究生的学历,但是到底也是考上过的,我进了大公司做项目,给我的费用,可以预支的。”
江母还是有些不信,这时候裴泽遛弯回来。
江晨雪歪头看向裴泽,说道:“是吧,那些钱都是从公司里预支的。”
裴泽反应也快,笑了笑,心领神会地看着姜母,“是的,阿姨。”
江母好奇看向眼前男人,但见江晨雪没有主动介绍的意思,便没有再开口询问。
下午吃了饭,裴泽突然想起孟之舟告诉裴泽的话。
他试探性地看着江晨雪问道:“你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母亲为什么染上赌瘾,而且看她情绪还不稳定,似乎有什么精神类疾病?”
江晨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父亲公司破产,他跳楼之后留了不少的债,但是留下遗书,不让我过问这件事,母亲也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
“自那之后,我接着休学还债。我母亲受了刺激后就好像患上了精神类的疾病,但是她不愿意去医院医治,具体什么病我也不清楚。”
裴泽又接着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事儿吗?”
江晨雪淡淡说道:“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想守着我的母亲好好地过日子。”
当年的事儿到底是怎样的,波及了多少人,不是她现在这个身份尴尬还有一身赌债的人能够管得了的。
明哲保身保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她母亲。
晚上江母发来短信告诉江晨雪,说自己去打麻将了,让江晨雪自己看着吃点。
江晨雪知道母亲是在给自己辟出独立空间,和裴泽相处。
有些无语,但还是回了个好。
裴泽见江晨雪态度有些松动,对他也没那么抗拒。
他觉得江晨雪心里还是有他的。
晚上看着江晨雪正色道:“上次带你去舞会,我的本意是想在云城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不是我的情妇。”
江晨雪有些惊讶,但是没说话。
裴泽接着说道:“所以你现在能相信我是真心爱你吗?”
江晨雪顿了顿,抬头看向裴泽,“那你当年为什么走?”
她不是在呛裴泽,她是真的好奇。
当了这么多年的情妇,流转在两个男人身边,却始终看不到一丝真情。
她有时候在想,自己到底算什么东西。
裴泽和裴瑾较劲的玩具,还是一个长得漂亮的花瓶摆件。
当年少女怀春,她是真心实意想过好好过日子的。
现在她那千疮百孔的心要是有个归处,她不介意再给裴泽一个机会。
可是结果注定让她失望了。
裴泽听完江晨雪的问题却没说话。
低头噙着江晨雪的唇瓣,狠狠地吻下去。
江晨雪被亲得浑身发软。
裴泽掀开江晨雪的裙摆。
二人这样的动作已经在过去的几年做了无数次了。
裴泽似乎要将间隔这几年的所有全部还给江晨雪。
江晨雪仰着脖子承受着裴泽的攻城掠地。
只是夜漆黑如墨,裴泽看不到江晨雪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嘲讽。
14.等我娶你
这是江晨雪在家里待的最后一天了。
裴瑾开始打电话催她回去。
江母做了一桌子的饭,拦住了正要下楼的裴泽。
“来者都是客,尝尝阿姨的手艺吧。”
裴泽坐了下来。
几个人吃完饭之后,江母把江晨雪叫进了自己的屋里。
江母看着江晨雪说道:“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赌了。”
江晨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江母接着说道:“我在外面累积欠的赌债,现在已经翻到了几千万。背后的赌场和咱们家当年的势力相比,过之不及。所以这钱只能还不能赖掉。”
江晨雪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在跟自己要钱,而是在分析利弊。
她想了想,自己现在所能依靠的势力。
本来想着能向裴泽或者是裴瑾求救,但是她立刻否认自己这个念头。
能开赌场还能做这么大,背后肯定跟裴家差不多级别。
她不觉得裴泽和裴瑾会为了她这么个金丝雀得罪后面的老板。
江晨雪沉思片刻,握着江母的手说道:“那咱们娘俩好好还债,等还完了钱,咱们攒点钱,你颐养天年,我接着读书,咱们两个过好日子。”
江母又哭了,微笑着摸了摸江晨雪的脸,声音细得微不可闻:“若是你父亲还在就好了,若是当年他没遇到那个人就好了......”
江晨雪没听清自己母亲说的话,还想接着再问,却被江母打断。
“你早些回去吧,项目重要。”
江晨雪知道母亲不想提这件事,就点了点头。
裴瑾说要在车站接江晨雪,她便拒绝了裴泽要跟她一路的提议。
“回来了。”
裴瑾牵着江晨雪坐回了车里。
江晨雪乖顺地坐在裴瑾旁边,静静等着裴瑾开口。
整个云城裴家的公司都在裴瑾手里握着,他白日里很忙,现下还亲自来接江晨雪,一定是有事找她。
“晨雪,裴泽是裴家弟子,也是嫡子。他的婚事只能联姻。你如果再和裴泽这么纠缠不休下去,不仅会惹怒裴泽身后的人,也会惹怒他的联姻对象。”
江晨雪没说话。
她一时没明白,裴瑾是在跟她分析利弊,害怕她和裴泽纠缠,还是知道了裴泽跟她回家的事儿。
裴瑾说的这些江晨雪是知道风险的,自从知道了顾依依的存在,她就知道自己这样是在刀尖上跳舞。
但是为了钱,还有母亲背后几千万的赌债,她只能选择同时吊着裴瑾和裴泽。
而且上次偷听完他们的谈话,江晨雪就意识到他们兄弟二人的争斗。
只要他们二人不握手言和,那么自己这个强者的附属品就不会被轻易抛弃。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江晨雪笑着看向了裴瑾。
也算是回答了裴瑾的话。
裴瑾不置可否地回握住江晨雪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等风波一平,老爷子不再管这边的事,我就会想办法娶你。”
“等我。”
江晨雪分不出来,裴瑾是真情还是假意。
她不觉得按自己现在的身份能够嫁入裴家。
但她还是笑着看着裴瑾说道:“好,我等你的求婚戒指。”
裴瑾的心情看样子极好,晚上也没有回公司,带着江晨雪去了餐厅。
餐厅被精心布置过,定制的餐具和专门请来的厨师,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用心。
裴瑾和江晨雪入座,他看着江晨雪说道:“你搬出别墅的事,会不会怪我?”
江晨雪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好怪的,她一个不知名的情妇,有钱拿就行了,名分什么的不重要。
“怎么会?我知道你是肯定是因为没有办法的才这样,而且你后来不是补偿我了吗?”
蒋春雪拿着红酒杯向裴瑾遥遥一敬,嘴角噙着笑,算是表明态度。
裴瑾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头看着江晨雪。
笑着道:“无论如何,你日后是会知道我对你的良苦用心的。”
“什么良苦用心?说来让我听听。”
是裴泽。
云城产业的裴家持股的地方,裴瑾只要能进,裴泽也能进。
“当年的那些污糟事儿我都知道了,裴瑾。你这人虚伪的,真让人恶心。”
说完不等裴瑾说话,裴泽扯过江晨雪的手,直接把人拉走。
江晨雪挣不开裴泽的掣肘,向裴瑾发出求救的目光。
裴瑾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就这样,江晨雪被拉走。
裴瑾看着裴泽的背影,沉默良久。
“裴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事做得这么难看。是你逼我的。”
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15.订婚提前
“裴大少,有什么事找我?”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女声,声音慵懒,又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没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你,你的联姻对象裴泽在云城太过荒唐,想让你这个未婚妻管教管教。”
说完,裴瑾就挂断了电话。
他和顾家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只是看在是裴泽联姻对象的份上,双方有一个面子关系而已。
他本来不想和裴泽闹得这么难堪,只是裴泽本人都不在意这些东西,那么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顾依依挂了电话之后,拨通了孟之舟的手机。
“孟叔,听说你在云城,我想问一下,裴泽最近怎么样?”
孟之舟到云城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但是顾依依甚少过问裴家的事。
两个人都是人精,孟之舟也猜到顾依依应该是故意在试探他些什么。
孟之舟回答道:“还是老样子,大少爷管着家里的事务,二少爷整天游手好闲的。”
顾依依又接着跟孟之舟客套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孟之舟是老狐狸,她知道孟之舟不会说实话,只不过是想确定孟之舟在云城而已。
顾依依晚上去了裴家,见到了裴老爷子。
几个长辈在宴席上笑得欢快,顾依依笑着说道:“裴爷爷,我和裴泽的订婚宴,能不能提前?”
裴老爷子笑骂道:“就知道你这丫头想裴泽想得紧,谁让我这个老头急着抱孙子呢,我现在就把裴泽从云城喊回来和你订婚。”
“我和老顾也是好久没喝酒了,这次就在你们订婚宴上喝个够。”
顾依依举杯,笑得落落大方。
她不是不知道裴瑾在拿他当枪使。
但是孟之舟去云城的原因,顾依依也是知道一些的。
若真是因为一个女人裴泽才又回到云城的话。
那么,订婚宴提前也是必须的。
世家大族之间的婚姻,体面可比感情重要。
裴泽带着江晨雪去了桥上。
晚上的风并不算冷,但是也刮得江晨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冷眼看着裴泽问道:“你大老远把我拉到这儿,是想做什么?”
裴泽竟是难得的好说话,看着江晨雪叹了口气。
“我想做什么,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在你家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离开裴瑾,过来跟着我。”
江春雪被气笑了。
“跟着你,为什么要跟着你?”
“在我家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回报你替我母亲还债。现在你我之间两清,你也不要再来纠缠我。”
江晨雪转身就要走。
裴泽拦在江晨雪面前,他想告诉她--当时离开她的固然有顾依依的存在,可是自己回来也有保护她的意思。
他刚牵住江晨雪的手腕,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联系人,裴泽脸色微变。
老头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你赶紧从云城回来,依依丫头说了,要跟你早点订婚,你也回来把事给了了吧。早点结婚,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放心了。”
裴泽想拒绝,他决绝道:“我不喜欢顾依依,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我不愿意跟她订婚。”
“若是联姻,裴瑾更合适一点。”
电话那头并没有裴泽想象得那么和颜悦色。
“为了一个女人,你任性地回云城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你如果是非不分,轻重缓急都分不出来的话。”
“那这个女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也算是为了你哥哥扫尾。”
裴泽脸色大变,他听出了老头子话里的威胁。
江晨雪没有听清他们二人的对话。
却能从裴泽的脸上看出并不是什么好事。
裴泽拉着江晨雪,喉头发紧。
“我现在要回京城一趟,我尽量早点回来,你......”
江晨雪甩开裴泽的手。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裴泽站在江晨雪的身后,没有再拦。
16.指环
裴泽没回京城。
而是转身去了裴家。
孟之舟正在跟裴瑾商讨合作的事。
裴泽直接推门而入。
“裴瑾,我找你有事。”
孟之舟退了出去,裴泽直接一拳掼到了裴瑾的脸上。
“你直接打电话给顾家是什么意思?老头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回京城去跟顾依依订婚,还拿江晨雪来威胁我。”
裴金没有躲,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眸色里是裴泽从未见过的冷漠。
“你也知道还有顾依依的存在,还在这儿跟江晨雪不清不楚的,你以为你跟着江晨雪回家我不知道吗?”
说完,裴瑾挥拳过来,裴泽抬手扣着裴瑾的手腕。
裴泽没有反驳,双眸漆黑地看着裴瑾。
突然抿唇一笑。
“我没有觉得你不知道,毕竟你可是宋升。”
裴瑾没说话,乌黑的瞳仁颤了颤。
“什么宋升,我不认识。”
裴泽没工夫在这儿跟裴瑾扯皮,话说得不留情面。
“裴瑾,再装就没意思了。”
“我希望你能够把顾家留下的尾巴给我清掉,如果你再拿顾依依来捣事儿。”
“那么我想宋升这个身份,江晨雪应该会很感兴趣。毕竟,你从宋升走到裴家长子的这条路上,踩着谁的骸骨,你我心里有数。”
裴瑾咬了咬牙,手掌垂在身侧握得咯咯响。
他抬头看向裴泽离去的背影喊道:“你难道就真的想要娶她吗?门第差了那么多,你觉得老爷子会允许她进门,我踩着骸骨,你裴泽又跟我有什么两样?”
裴泽顿了顿,没有回头。
顾依依算了算时间,还有几分钟起飞。
她给裴泽打了过去,“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就等......”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泽直接打断。
“我不会回去的。拿着我父亲来压我,要求我回去订婚。顾依依,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不是三岁小孩。”
顾依依唇角的笑淡了几分。
“那你是打定主意,要在各位长辈面前落我的面子是吧?”
裴泽揉了揉眉心,“订婚是你提出来的,我可从来没有说。”
顾依依顿了顿,突然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是向裴泽低头示好。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这样?明明半年前你还抛下你那个小情人,专门来接我.......”
这话算是触了裴泽的逆鳞了。
事是他做的,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听别人提起。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就挂了电话。
检票时间到了,顾依依登机,机票的另一侧目的地写着云城两个字。
因为上次的事情,江晨雪对裴泽始终避而不见,也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怕的倒不是裴泽纠缠,而是裴泽身后的顾家和裴家。
惹怒的这种世家大族,会有一万种方法让江晨雪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
比起钱,她还是更惜命些。
晚上,江晨雪和裴瑾吃完饭后在楼下发现了一箱东西。
保姆说是有人专门送来的。
江晨雪好奇地低头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
里面有一枚缠着卫生纸的易拉罐环。
被好好地放在戒指盒里,用的还是dw的。
江晨雪拿着那枚戒指的手一滞。
她想起来那个时候她没钱当着人家的情人又情动不已。
一心想嫁给裴泽。
裴泽那个时候喝醉了,意识不清醒,她就趴在裴泽的耳边问裴泽愿不愿意娶她?
裴泽喝得醉醺醺的,却还是迷迷糊糊地看着江晨雪说愿意。
她裹着浴袍激动得满屋乱窜,但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东西。
捏起地上裴泽随手丢的易拉罐环,拿着卫生纸缠了一圈。
塞在裴泽手里让他求婚。
裴泽拿着这枚粗糙戒指,不知是安慰还是真心,把易拉罐环套在江晨雪的手指上。
声音低沉地看着江晨雪说:
“乖,这下有了戒指就有了凭证,说娶你就会娶你。”
江晨雪那个时候家里已经破产,从富家小姐变成卖肉的情人。
虽然从始至终都只有裴泽一个男人,但是知道自己配不上裴泽,也知道醉汉的话不可信。
可就是觉得心里总有那么股希望。
后来,江晨雪被甩,这些和裴泽相处的零零碎碎东西就留在了裴泽的别墅。
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裴泽拿过来的。
裴瑾拍了拍站在原地没动的江晨雪,“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晨雪摇了摇头,随手把手里捏着的指环丢在了那个纸箱里。
上楼梯的一瞬间,对着佣人说道:“丢了吧,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疯了一样,扒着箱子。
翻出了那枚刚刚江晨雪拿过的易拉罐环。
紧紧地攥在手里,刺破了掌心,也没松开。
17.顾依依来了
江晨雪觉得,从裴泽带走她再回来后,裴瑾比起以前对她更为上心。
其实她一直都不是很懂,为什么裴瑾会为了她这么个无家无室,没权没背景的女人,三番四次地和裴泽针锋相对。
她不信是为了她这张脸,后来也只是觉得裴瑾为了和裴泽较劲。
只是这些话江晨雪不会问,更不会说。
马上过节了,云城有几个龙头公司要出活动。
裴瑾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到处开会。
却还是愿意抽出时间吩咐司机带江晨雪去购物,还划了裴家子弟专有的黑卡给江晨雪用。
受宠若惊归受宠若惊,但是不用白不用。
江晨雪在用裴瑾的人脉弄了不少的爱马仕。
反手挂在网上出售,也算是套现。
没办法,家里还有赌债要还。
裴瑾正开着会,却收到了孟之舟的电话
他点了接听孟之舟直接告诉裴瑾,顾依依从京城过来了。
裴瑾停滞了一秒,随即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好像低估了顾依依。
忽略了这个顾家拿来当继承人培养的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想起裴泽对他的威胁,裴瑾手指点了点桌子。
喊过来秘书和几位公司股东,将手头的事快速分散下去。
给顾依依打去了电话。
“顾小姐,怎么到云城也不给我说,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呢?”
顾依依哪也没去,下了地方就在飞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下。
她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就是在等裴家的人联系她。
裴泽也好,裴瑾也好,无论是谁。
只是她没想到裴瑾的电话来得这么快。
“没什么,只不过是都说云城好,想着反正没事过来转转。”
两人说话滴水不漏。
裴瑾也不想再跟顾依依打太极,直截了当地邀请--
“今天顾小姐有时间吗?不妨赏个脸,一起吃顿饭。”
顾依依笑着答应。
两人坐在了云城最高级的餐厅。
巧得很,这个餐厅是顾氏和裴氏一起投资的产业。
“不知道裴大公子现在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按照当时你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您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顾依依搅着杯子里的饮料抬头看向裴瑾。
裴瑾没有接话。
他换了个话题,“你和裴泽的婚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有啊!”顾依依还是满脸笑容地看着裴瑾。
“那您觉得我和谁联姻比较合适,和您吗?”
裴瑾的身世在圈儿里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顾依依这是在故意给他排头吃。
可想起裴泽临行前的威胁,裴瑾烦躁地捏了捏眉骨。
“裴家和顾家联姻,无非是商业上的版图联手扩大。未必非要结婚才可以。”
顾依依拿着手机在裴瑾面前晃了晃。
“您这番话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了,您会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裴瑾还要说话,顾依依却示意裴瑾抬头向前看。
江晨雪竟拎着纸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