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培养的皇帝,竟为一个女人杀了我这个帝师,重生到敌国,我要给他上最后一课

向人间借朝暮 2024-04-22 14:54:07

我叫暮云,是陈国太子少师,一步步助太子登临帝位,他却为了给心爱的女子出气,反刺我一刀,推我入太湖。

临死前。他护着身侧娇柔的女子:“暮云,阿静不喜欢看我身侧有其他女子,你安心去吧。”

可我没死,重生成了叶国侯府不受宠的庶女。

父亲长兄皆对我处处算计,企图用我去换高官利益,我笑了。

我可是颠覆一国的帝师,跟我玩套路?

1.

我就着烛火,给手中的布防图标点。

明日,就是陈安的寿辰,作为帝师,我会送他最后一件礼物。

我已经辅佐他一步一步称帝,如今也没什么好教他的了,这些年,我除了教他,还在暗中步步筹谋,在叶国成立了机杼阁,机杼阁的卫众一点点渗透叶国朝廷。

我想培养一个帝王,天下只一个的帝王。

如今天下,叶陈两国并立已久,陈安想一统,亦是我的所求。

叶国布防图,是我送他的礼物。

日后只待时机成熟,举兵伐叶,陈安就会是天下独一份皇帝,享万民朝拜。

我也会是陈国史上最成功的帝师。

晚上,陈安的贴身太监给我送来一封信,说是约我在太湖的画舫共贺生辰,我点头应下,然后把布防图贴身收好,想着明日可以送他,让那个小子高兴高兴。

说来我并不比陈安年长多少,我的父兄为了陈国平乱早死,我自小就被接到宫中教养,又因为我聪慧异常,那些老师教书,我总是可以举一反三,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宫内人人口传的神童。

陈安那时只是个不受宠的二皇子,他看中我的学识,为自己赌了一把,在皇帝生辰宴上,趁着皇帝心情好,求了个恩典。

我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老师。

他既然选择了我,我就不会让他输。

数年的筹谋,从太子,再到登基,我从没让他失望。

可我没想到,在我踏上画舫的下一刻,陈安的贴身侍卫敲晕了我。

等到我再次醒来,画舫已经行进到了太湖中央,亦是太湖水流的最湍急之处。

我被绑在椅子上,口中还被塞了布条。

陈安在我的对面,他环抱着一女子,二人你侬我侬的姿态很是亲昵,我的瞳色骤然一缩。

那是六品典仪柳家的嫡女。

三年前陈安在外被刺客偷袭,是柳文静带人出现救了他。救命之恩,陈安自此就像被她勾了魂一样。

他不顾礼法,直接拉着柳文静来找我,说要娶她。

我劝诫他。典仪之女配不上你的身份,况且刚刚你刚刚登上太子之位,根基还不稳,就算要纳太子妃,也应在世家贵女中细细挑选,怎可草率了事。

他在朝中依仗我的支持,我不答应,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原来,竟是那时候就记恨上了我。

柳文静挑衅地环抱着陈安的腰,她来到我跟前,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我的肩头:“都是你,不然我怎么会和安郎分别三年之久。”

“安心当你的少师不好吗,为什么要插手我和安郎的婚事,”

“莫非,你认不准自己的定位,想位居安郎之上 ?痴心妄想。”

肩头的刺痛让我脸色扭曲在一起,鲜血汩汩地冒出,似乎刺激了柳文静的神经,她拿着匕首在我的肩头用力来回摩挲,像在切一堆烂肉。

“是你阻碍了我和安郎的幸福,我本来想着,找来十几个侍卫,让你生不如死。可是安郎心软,他念你这些年的教养之恩,动了恻隐之心,想给你留个体面,既然如此,我们就换个玩法。”

“看你慢慢沉入湖底,垂死挣扎,似乎也不错。”

口舌被堵,我只能发出吃痛的呜呜声,目光紧紧锁定陈安,这个我一手栽培的帝王,竟然要为了一个女子,谋害自己的老师。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凌厉,陈安偏过头去:“暮云,阿静不喜欢看我身侧有其他女子,你安心去吧。”

我为之筹谋,为之算计的,仅仅为了一个认识三年的女人,就抛弃我们多年的师生之谊。

我闭眼,滴落的泪水化在眼角。

一如我和他的师生情分。

侍卫连着凳子把我高高举起,丢入太湖。

我伤口的血迹,连同那张没有送出去的叶国布防图,在太湖清澈的水浪中开出绚烂的花。

2.

湖水顺着耳鼻灌入,强烈的窒息感浸身,我被捆绑在凳子上,无法动弹。我的意识逐渐消散,又回拢,手脚渐渐有了力道,我攀上一处边缘,爬上了岸。

一个丫鬟快步朝我走来:“小姐,女眷在后庭吃酒,你怎么跑到了前厅,还失足落了水?”

她为我披上衣服,一脸的担心。

我大喘着气,看了一眼四周,钟鼓琴音,一侧的湖畔有不少的妙龄少女少男在谈笑风生,看衣饰和场景,倒像是叶国男女相看的赏花宴。

“你们是谁?”

来不及反应,我脑中传来一股剧痛,疼得在地上打滚。

一段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在脑海里炸开,画面中的女子,长着和我一样的脸,却受尽欺凌,我只继承了她一个月的记忆,但足够我明白自己的处境。

我重生了。

重生到一个叫张晓云的女子身上。

她是叶国侯爷养在乡下的庶女,一个月前才被接回来。

而据我所知,叶国一个月前发生了件趣事。

叶国皇帝想给他病弱的太子冲喜,挑来选去正好选中了侯府的女儿。嫡女还是庶女。皇帝没有言明。

我想,侯府接回原主,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想让这个我没有价值的庶女去入宫冲喜。

若是太子好了,不仅能领一份功,庶女唯唯诺诺,还是个好掌控的。若是太子就此身死,侯府不过损失了一个庶女,不会受到多大影响。

可惜了,可惜我不是张晓云,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性格。侯府的计划注定会落空。

一侧的小丫鬟为我擦着滴水的发丝,我和她对视,她不自在地避开我的目光,看似担心,实则对我没什么好脸色,擦头发的一举一动扯的我头皮疼。

至于落水,也是她一手促成。

是她说侯爷要原主去前厅敬酒,原主本来就痴傻,屁颠颠地跑过去,她渴望亲情,以为这个冷了自己多年的父亲愿意分点关心给自己。

可没想到,被人算计绊了一跤,直接摔进花园的池子。

一场落水的闹剧,吸引了在场所有贵女少爷的目光,一时间对我指指点点。如今的世道,当众落水,和女子失贞没什么区别。

侯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直接上前,一巴掌把我打得头偏过去:“谁让你出来的,不好好待在后宅,跑来出什么丑?”

我只一眼就看得出来。

他生气,不是因为我让他丢了脸。

而是因为我的丑事,会影响入宫冲喜。太子身子再弱,也不会纳一个失贞的女人。侯爷的计划落空,他只能送精心栽培的嫡姐入宫,这才是他生气的原因。

我捂住火辣辣的脸颊,豆大的泪水滴在手臂上:“父亲,姐姐可以来参加宴会觅得如意郎君,我来看看都不可以吗?”

一时间风向逆转,引得众人唏嘘。

侯府仁善治家的家风在上京流传已久,私下里也和一般的门第那样厚此薄彼。

他气急败坏,伸手就要再打过来,可我怎么会再次吃亏。在他伸手的间隙,我退了出去。

啪!

可还是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一抹红色罗裙的女子立在我的身前,她用手臂生生替我挨了这一下。

侯爷看清楚来人,连忙换上了慈父的表情:“阿宁,你怎么处处护着这个逆子,她大逆不道,你也要去学吗?”

张宁脸色惨白,哪怕是最鲜艳的红色,也遮不住她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摇摇欲坠。鬼使神差地,我上前扶住她。

她昂起头,对上侯爷的目光:“父亲,阿云刚回府,这些年她没受到过侯府的庇护和教养,更没有任何责任替侯府入宫。这是我的责任,和她无关。”

3.

丫头长青扶着我回了房间。

说是闺房,不过是柴房改造的房间,四面漏风,旁边还有一个牛棚,异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长青此时立在我身侧,心思却不在我身上。

我撑着脸看她:“说吧,是谁派你在宴会上捣乱的?”

她被我的转变一惊,但也只是一惊:“无人指使,都是奴婢没看好二小姐,二小姐才会跌入水中。”

我玩弄着手指:“长青,你可是长姐指派到我身边的奴婢。”

“她为什么要算计我落水?然后还假惺惺地跑过来为父亲求情?你们两个,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莫非,长姐想自己入宫,和太子成亲?”

只是这样,于她的好处又是什么。

世人皆知,叶国太子是个病秧子,嫁过去第二天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个寡妇,还会背上克夫的称号。

莫非……叶国太子的病有蹊跷。

我在心底盘算,长青蓦然瞪大了双眼,她眼眶里含着泪,气呼呼地说:“果然是个养不熟白眼狼!不识好歹!”

然后哭着跑出去。

我?白眼狼?

我看着吃草的老牛,一头雾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张宁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4.

入夜时分,张宁只身一人来到我的宅院,她手中拿着药膏,为我红肿的脸颊上药,一举一动轻柔至极。

我盯上她柔和的眉眼,二人相对,眸色撞在一起,似乎是没料到我会盯着她,张宁一愣。

“阿云,我脸色可是有什么东西?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摇头。

之后她拉着我坐下,叹了口气。

“阿云,要是十年前,我再小心一点,你就不会被送出去了,都是长姐对不住你。”

十年前,原主和张宁一起玩乐,张宁为了保护原主,不小心跌入冰湖,自此落了寒症,也比一般人更怕冷。

侯爷因为张宁落水的事情,迁怒原主。

把原主送到了乡下。

在得知皇帝要纳侯府女的时候,张宁高兴坏了,因为终于有了可以接回原主的借口。可是接回原主后,张宁反而告病一个月。

现在才稍稍好转。

“阿云,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喜欢放风筝,但是怎么都放不起来,还是我拉着你去郊外,郊外的风好大,一下就把风筝扬了起来,飞得很高很高。”

“你小时候还喜欢吃珍珠丸子,可小厨房厨子说你生得胖,再吃下去就成小猪了,怎么都不肯给你做。你还是来求着我,让我端来给你吃。”

“你在乡下的十多年,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有没有挨过饿,冬天有没有好好穿衣?”

……

我:“?”

她絮絮叨叨的过往,是我不曾参与的。侯府门第,我不信会有如此纯粹的姐妹之情,

我打断她的话:“那个,长姐,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宁把药膏递到我手里,失神的说:“没有。”

我转而拉住她的手:“长姐,我想出府,可有什么办法?”

她没说话,只是摘下腰间的玉牌,又塞给我一把银票:“又想猫出去偷玩,记得落锁之前回府。”

“还有,想要什么就去买,去玩。”

叶国的上京有夜市,每到子时才会收档。所以夜游闹市也是常有的事,我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看着张宁远离去的背影,有一丝捉摸不透。

我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敲响了叶国北街的一家成衣店。

那是机杼阁的一处落脚地。

吱呀一声。

木门被拉开。

掌柜张望了一下来往的行人,把打烊二字的牌子挂到门上。在看清楚我的面容后,哐当一声跪在地上:“主上,您果然还活着。”

我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已经死了。

如今不过是借着侯府小姐的身子重生。

蹊跷的就是,那侯府庶女,生得和我一样的面孔。此时倒是为我省去不少自证身份的麻烦。

我敲击着书案。

“李叔,最近陈国分部可有送来消息,陈安如今在朝内怎么样?”

陈安毕竟是我唯一的学生,我可要关心关心他的近况。

李叔为我倒了茶,然后从暗格里拿出十几封书信给我:“阁主,您建立机杼阁之初,就是要下属们留意天下大势,您的命令,属下自然不敢懈怠。”

哪怕就是得到我死的消息,他们也有守好了机杼阁的本分。

十几封信一页页看过去,我直接乐了。

信上说。

帝师竟然为了一个野男人,放弃了陈国,放弃了陈国朝廷,不管不顾的和那个野男人私奔。

说帝师是一个只顾情爱,没有国家大义的蠢货。

是一个只顾自己小情小爱的自私鬼。

好好,真不错。

我唯一的学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为陈国呕心沥血多年,死前还想着把叶国的布防图送他当生辰贺礼。结果他挽着自己的情人,二人推我去死,还在死后抹黑我的名声。

霁月清风多年,死后反因为陈安和柳文静的抹黑,背上陈国百姓唾骂。

像个笑话。

我把信纸揉皱,丢在地上。

哪怕我如今在叶国,陈安和柳文静带给我的,我都会一样不差的还回去。

我问陈叔讨了两副毒药,转而回了侯府。

临走之际,我突然想到张宁,脚步一顿:“李叔,帮我查一下张宁。

5.

查个侯府女眷,用机杼阁,实在是大材小用。

不到半天,张宁的信息已经拿在我的手上。

只有一页。

侯府嫡女,张宁,幼时格外爱重妹妹。之后跌入冰湖,妹妹被送到乡下,一个月前接回了我,也就是这个原主。张宁就生了一场大病,一直在府外养病,现在才有所好转。

信息清清白白,就和她说的一样简单。

她既然是为了让原主回府,才提议的让原主入宫冲喜,之后又为什么设计原主在赏花宴上出丑,让原主无法入宫。

除非……她要的,只是让原主回府,不用再在乡下受苦。

一个处处为妹妹打算的长姐。

我的心底有三分暖意,但是很快消散。

那是她对张晓云的情谊,又不是对我。

我把纸张丢入火盆,没一会烧成了碎屑,化成粉尘。

当初我可以利用机杼阁,得到叶国的布防图。同样,我在陈国任命多年,可以凭借自己的记忆,画出陈国的布防图。

也是时候让我那个学生,吃点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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