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老伴买了个榴莲回家，结果女婿立马拉长了脸，在一旁唧唧歪歪：“买一个榴莲的钱，都够我加满一箱油了！”

女儿更是过分，直接指着老伴的鼻子数落：“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买这么贵的东西？！”

我又气又觉得好笑，我和老伴每个月工资加起来有 2 万 5，工资卡却都在女儿和女婿手里。

现在我们就买个 19.9 一斤的特价榴莲，居然都要被指责！

更离谱的是，女儿觉得老伴不配穿优雅的旗袍，还说她只适合穿特价商城里那些便于干家务的长裤短衫。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为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凭什么还要在自己女儿女婿这里受这种气？

我没有丝毫犹豫，第二天就去银行补办了工资卡，接着卖掉了老家的房子。

做完这一切，我拉着老伴的手，踏上了年轻时就梦寐以求的环球旅行之路。

后来，女儿和女婿发现我们带着钱消失后，全都慌了神……

01

去超市买菜时，赶上榴莲降价，老伴瞅了又瞅，最后还是没买。

她特别爱吃榴莲，可在女儿家这几年，基本就没吃过。

我心里怪不是滋味，就上前挑了个最大的去结账。

这榴莲整十斤，花了 199 块。

“老刘！” 老伴追上来，想说啥又没说出口。

我轻声安慰她：“想吃就吃，咱又不常买，没事的。”

吃过晚饭，老伴正打算开榴莲，女儿一家回来了。

女婿李伟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我皱起眉头，心里本能地就有些反感。

李伟晃晃悠悠往里走，路过老伴身边时停下了。

他指着桌上的榴莲问老伴：“妈，这是你买的？”

老伴笑得有些不自然：“想着大家好久没吃了，就买个回来尝尝。”

哪知道，李伟一下子就火了：“你买这一个的钱，够我加满一箱油了！”

老伴赶忙解释：“看着降价才买的，一斤才 19 块 9。”

李伟黑着脸，还是不高兴，音量一点没降：“19 块 9 就不贵啦？！我都舍不得买！”

“早跟你们说要节约，能省就省，你们倒好，这么贵的东西吃起来一点不心疼！” 说完，他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也不管管！”

女儿刘莹被牵连，脸色一沉，就埋怨起老伴来：“妈，你也真是的，买这个怎么不跟我商量下。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现在啥情况，浩浩马上要上小学了，学区房得赶紧准备，李伟手上的项目要顺利收尾，还得给人家送好几万呢！到处都要用钱，你这么大手大脚，咱家钱哪经得起花！”

我看着老伴的脸色渐渐变得灰暗，心里的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榴莲是我买的！跟你妈没关系！”

我把老伴拉到身后，指着女儿女婿，气得不行：“你们一个个都嚷嚷着要省钱，那李伟，你这块手表花了好几万吧？刘莹，你那个包也花了好几万吧？”

据我所知，李伟的表 6 万，女儿的包 5 万，刷的都是我和老伴的工资卡。

李伟争辩道：“我这不一样，我这是为了工作，得靠这个撑场面。”

女儿也说得头头是道：“爸，我上班要是背个破包，会被人笑话的。”

我气得直发抖：“你们都有理，我和你妈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两万五，连口吃的都不配买了？！你们节约的是谁的钱？省的又是谁的开支？”

外孙浩浩在旁边被吓得大哭起来。

老伴赶忙把他抱在怀里哄，嘴里不停地劝：“别吵了，都别说了，这榴莲吃不吃都行，还没开呢，我去超市问问能不能退。”

“不许退！”

我眼睛瞪着女儿女婿，语气严厉地说：“你们妈跟着我一辈子，从来没受过委屈，现在老了，也轮不到你们来欺负！我跟你们讲，想要钱，有本事自己去挣！没本事还想指望我和你妈，那就给我好好做儿女该做的！” 说完，我拉着老伴回了房间。

那个榴莲，老伴最后还是没吃，拿去送给邻居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伟过来道歉，说他昨晚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说错了话。

还自己扇自己耳光，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02

女儿也来说好话：“我们其实是觉得现在天气热，榴莲吃多了容易上火，本来是想劝你们少吃点，也怪我和李伟都喝了点酒，脑子犯浑，把话说错了。爸，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就别跟我们生气了，行不？”

我瞧着女儿女婿那假惺惺的样子，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们。

女儿看我没反应，就一脸委屈地看向老伴：“妈......”

老伴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劝道：“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别跟他们计较了，老刘。”

老伴一说话，我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女儿见这情况，赶紧趁热打铁，说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出去逛逛了，正好今天她和李伟都休息，一起出去玩玩。

老伴估计也是想缓和下气氛，硬拉着我一起去了。

本来想着随便走走，路过市中心的时候，一家旗袍店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转头看老伴，她更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

我心里明白了，拉着老伴进了店。店里挂着一排排旗袍，花色各不相同，都特别精致。

老伴特别喜欢一件白底青花瓷图案的旗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眼里全是喜爱。

老伴以前就爱穿旗袍，一年四季，各种花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都好看。

可自从几年前来帮忙带外孙，女婿一句 “穿着旗袍哪像个带孩子的”，老伴就再也没穿过了。

我朝店老板招招手，让拿件老伴能穿的尺码，跟老伴说：“去试试。”

老伴有点犹豫：“我这年纪了，再穿这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你以前最爱穿旗袍了。”

店老板很快找好尺码递过来，也一个劲地劝老伴去试试：“这旗袍啊，每个年纪都有不同的韵味，阿姨您皮肤这么白，这件白底青花瓷的旗袍，特别适合您！”

在我和店老板的劝说下，老伴这才不再顾虑。

等老伴换上旗袍走出来，店老板惊喜地拍手：“阿姨身材真好！这件旗袍穿在您身上，尺寸刚刚好，就跟量身定制的一样！”

老伴紧张地问我：“怎么样？”

我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说：“好看，跟以前一样好看。”

老伴这才放心地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各个角度都照了个遍，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看得出来，她对这旗袍特别满意。

我正准备掏钱把旗袍买下来，女儿女婿就找到店里来了。

他们俩手里提着好几个高档购物袋，女儿一边走一边抱怨：“累死了累死了，爸妈！你们跑哪去了呀！害得我们找了半天！东西我们都买好了，赶紧回家吧。” 女婿一只手扯着领口不停地扇风，脸上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女儿走到跟前，这才注意到老伴的穿着，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她先是瞪大眼睛把店里看了一圈，接着快步走到陈列架前，快速翻看几件旗袍的吊牌。

“妈都这把年纪了，穿这个不太合适吧。” 她嘴角扯了扯，笑起来特别假。

老伴听她这么一说，马上就显得有些不自在。

“哪里不合适？你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吧？” 我冷笑着指了指他们手里的袋子，“还是说这钱你们花就合适，花在我们老两口身上就不行！”

03

女儿赶紧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脸上一下子堆满了笑容。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实话实说，您可别不爱听。妈都 60 岁了，您瞧瞧大街上，她这个年纪的，有谁还穿这个呀，年轻人都没几个穿的。”

她指着门外大街上过往的行人，说得像模像样，“再说了，妈平常就在家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穿衣服轻便才重要，穿这个多不方便呀。”

她又盯着老伴看了几眼，嘴里嘟囔着：“而且妈这一头短发，配着旗袍，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妈这头发为什么剪的，你难道不清楚？！” 我气得大声吼道。

老伴本来一直留着长发，后来带外孙，外孙总爱抓她头发不松手，老伴常常疼得直皱眉。

我责怪外孙调皮，女儿女婿倒好，居然心疼孩子手被头发勒疼了，埋怨老伴头发留得太长。老伴没办法，只能剪了短发，这几年都没再留长过。

店老板过来打圆场：“短发也有短发的韵味，短发配旗袍，更有一种古典与现代结合的知性美。”

女儿哼了一声，嘲笑说：“你们当老板的，为了赚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不小。” 店老板被女儿这么一呛，竟然没吭声，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柜台那边去了。

女婿这时也在一旁搭腔：“要我说，这旗袍买回去也是放着积灰，我看这店的东西不便宜，拿这钱还不如给我买几瓶好酒、几条好烟呢！用处可比这大多了！”

我失望到了极点，这还不明白吗？

不管是之前的榴莲，还是现在的旗袍，还有以后我们老两口想花的每一分钱，都会被他们说成不合适，是浪费！

在他们眼里，这钱只有花在自己身上才合适，才有价值！

就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候，老伴已经把身上的旗袍换了下来，又穿上了原来那身灰扑扑的，在女儿看来既合适又轻便的老年装。

而此刻，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再也没有刚才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时那满脸欢喜的样子。

我心里猛地涌起一阵悲凉，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冲动油然而生。

我从钱包里掏出储蓄卡，递给店老板，让她把那件青花瓷旗袍包起来，再按照老伴的尺码挑几件合适的，一起打包。

女儿女婿的脸色瞬间变了。

可老伴却拉住了我的手。

她把卡放回我的钱包，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别买了，我仔细想了想，这旗袍买回去也没机会穿，放在柜子里就浪费了，还是让更合适的人买吧。” 说完，她就拉着我往外走。

女儿随后追了出来，拉住老伴说刚才看到一家店，衣服料子柔软又凉快，特别适合老伴，硬要拉着她去看看。

走到店门口，只见门口贴着一张醒目的红纸黑字，写着 “全场 19.9 元大甩卖！”

女儿指着店里款式都差不多的老年人棉绸套装，亲昵地对老伴说：“妈，我看这里的衣服就挺好，我多给你挑几件。”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走上前拉起老伴，转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老伴一直静静地望着窗外。

04

远处的夕阳慢慢沉入地平线，她的眼神里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绝望。

我心里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老伴回过神来，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

但就在那一刻，一个想法在我心里渐渐有了雏形。

晚上，女婿又带着女儿出去应酬了。

饭桌上只有我和老伴，外孙浩浩闹着不肯吃饭，在一旁看电视。

老伴回来后一直情绪低落，端着碗半天都没动筷子。

“淑芳。” 我看了她好一会儿，轻声叫她。

老伴抬起头看着我。

“我们回老家吧？”

老伴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但紧接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随即黯淡下去。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这时，外孙浩浩突然跳到我身边，睁着大眼睛，一脸兴奋地问我：“外公！是真的吗？你和外婆要走啦？”

“怎么？我和你外婆要走，你好像很开心？” 他的反应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问。

“当然开心啦！你们走了，爷爷奶奶就能早点来了～”

外孙拍着手，兴奋地说，“爷爷奶奶可喜欢我了，每次去看他们，都给我买好多好吃的，有跳跳糖、彩虹糖，还有好多好多呢！外公外婆从来都不给我买！”

“我听爸爸说，等我们家换了大房子，就把外公外婆送回老家，然后把爷爷奶奶接过来。”

“那要是外公外婆现在就走了，那我是不是能让爸爸现在就把爷爷奶奶接来呀？” 说完，他开心得蹦了起来。

可我越听心里越难受。

女儿女婿想让浩浩上的那所小学，所在区域的房价可不便宜。

他们俩没多少积蓄，我和老伴的积蓄也不够付首付。

原本的计划是，把我们老家的房子卖了付首付，再用我们的积蓄装修新房，女儿女婿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转手后，钱用来还房贷。

我和老伴就这么一个女儿，把身家都给她也是应该的。

可现在……

女婿有没有想过，卖了房子后又把我们赶回老家，我们住哪儿呢？

老家的乡下虽然还有一栋房子，但已经十多年没人住了，说不定都塌了。

“你说的这些事，你妈妈知道吗？” 我板着脸问浩浩。

“知道呀！妈妈还说爷爷奶奶没来过大城市，到时候要带着他们好好玩玩呢！”

……

这顿饭，我和老伴吃得格外安静。

女儿女婿很晚才回来，客厅里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用猜，肯定又喝醉了。

我想了很久，心里做了个决定。

老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侧身看着她：“淑芳，还记得退休前咱们常聊的事儿吗？”

我抬手摸了摸老伴鬓角的白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老伴愣了一下，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紧紧握住她的手，很多话都在这无声的举动里了。

早前挂到中介的老家房子有了买家。

05

女儿女婿知道后，马上决定去看楼盘。

我提出要和老伴回家处理房子的事，他们一口答应，还亲自开车送我们到机场。

临走前，他们俩不停地叮嘱我们别担心浩浩，说他们会照顾好，让我们放心把房子的事情办好。

女婿还专门给了我一张他的银行卡，说卖房子的钱直接打到这张卡里。

他说地段好的房子很抢手，这样能让他尽快把房子买下来。

在女儿女婿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我和老伴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不过，在上飞机前，我随手把那张银行卡丢进了机场的垃圾桶里。

回到老家，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把我和老伴的工资卡挂失补办了。

然后花了几天时间把房子处理掉，家里的东西，除了老伴柜子里的几件旗袍，其他的什么都没带走。

半个月后。

我和老伴正坐在南方一座小城的民宿里享用美味的晚餐。

这时，女儿的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