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怪故事:猴妖

历史智 2024-01-03 12:26:01

猴妖

福州永福县(今属福建)能仁寺供养的护山林神是把一个活猕猴捆绑起来,涂抹上泥塑造成神像的,这个神像祓称为猴王。时间长了,猴王就成了危害民众的妖怪。能仁寺处于福州、泉州、南剑(今南平)、兴化(今莆田)的交界处,民众害怕听到能仁寺这个名宇。

碰到寺中猴妖的人开始忽冷忽热,慢慢地就病得失去常态,不吃饭,攀沿篱笆,爬上树木,自己往地上摔下,常常被摔死,小孩儿遭受的危害更大。因此祭祀猴妖的人越来越多,祭祀猴妖的血不曾有一天干过。但祭祀没能让病人恢复健康,人们便招来男巫,趁着夜晚来到能仁寺前,敲锣鼓吹号角,说是捉拿猴妖。寺里的众多和尚听到外面的声响,也敲鼓撞钟,来对付外面的锣鼓声,说是为护山林神猴王助战,这种陋习越来越厉害,无法改变。

宗演长老听到这事后叹息道:“猴王可以说是十分痛苦。不过杀死猕猴的人已遭到报应,而猴王却过分残暴地伤害普通人,积恶过多,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于是宗演便念佛经大悲咒来帮助猴王的阴魂脱离苦难。一天夜里,宗演独自坐着,看到一个妇人躯千是人却长着猴足,左腋污染有血,旁边一个小猴子,腰里缠着一根铁索捆着它的两只手,那个妇人怀抱着幼女在宗演面前拜了两拜说:“弟子是猴王,长时间深受怨恨的痛苦,现在靠长老的法力得以解脱升天,因此前来感谢。”

说完又请求宗演解除小猴的铁索,宗演答应了,并且对那妇人说了偈语:“猴王久受幽沉苦,法力冥资得上天。须信自心元是佛,灵光洞耀没中边。”那妇人听完偈语,又拜了拜便不见了。

第二天,打开放猴王塑像的殿堂,里面设置三道锁链,大概是几年前猴王曾经被巫者射中左腋,因此常常关着门。猴王抱着小女孩,跟那天夜里看到的情形一样,于是宗演便把塑像打碎了。连同猴王统率的三十多个塑像,也都是用乌鸦,老鹰、枭、鸱等塑成的。宗演把这些都扔到河里去了,于是妖怪就消亡了。

转祸为福

黄琮,字子方,莆田县人。宋徽宗宣和初年(1119)任福州闽清县(今属福建)县令。他平常多吃蔬菜,但是他每天都给老母亲买四两肉,黄琮又为人正直威严,不畏权势。

当时道教兴盛,太守黄冕仲尚书命令下属的十二个县的县令向老百姓征收钱款,唯独闽清县令黄琮不听从太守的命令。黄琮听说别的县都征收到几百万钱款,他这才到福州,把自己四个月的薪俸缴纳给太守。太守黄冕仲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因为黄琮的所作所为都在理,所以太守不敢责怪黄琮。有位宫廷派来的廉访使,多次私下暗示索贿,黄综每次都拒不理睬,廉访使常常咬牙切齿想报复黄琮。

廉访使趁进京奏事的机会,每次见到朝廷官员,都要说些充满恶意的话来诋毁黄综。有一次廉访使进宫陪侍皇上,宋徽宗问他:“你在福州的时候,知道福州下属各县有没有贤德的县令?”廉访使没料到皇上问这样的问题?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他唯独记得黄琮一人的姓名,便极力称赞黄琮贤德。当天皇帝便下了圣旨,提升黄琮为漳州(今属福建)通判。廉访使从朝中出来之后,十分后悔替黄琮说了好话,他这才知道吉人天相,常常这样转祸为福。

两院灯

福州、右司理院,每年元宵节一定要空着监狱,设坛祭祀神灵。左、右司理院都张挂大量灯笼,以华丽奢侈相较量,这是全郡最热闹兴盛的地方,过去都是选取僧徒办理此事。宋高宗绍兴二十年(1150),侍郎张渊道任福州太守,下令不让打扰僧徒。狱吏们想不出什么办法,他们觉得今年赶不上往年而羞耻,但又得竭力操办此事。元宵节的前一天夜里,左司理陈耀,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官吏戴着头巾在厅堂下拱手行礼后说:“设坛祭神所需费用已下了符令由右司理院拿出。”

第二天,有人带着很多钱和一封信来了,左司理陈耀拿过来一看,原来是闽清县(今属福建)县令为帮助右司理院而派人送钱来的。陈耀正要把信和钱归还送钱的人,他的下属们说:“今晚设坛祭神,正愁缺钱呢,把这些钱留下有什么害处!”陈耀也悟出昨天所做之梦的含义了,于是他自己给闽清县令写了回信,留下了所送的钱。这些钱在设坛祭神、摆设酒席之后,没什么剩余。这件事虽然是一时失误造成的,但这一切大概是事先已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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