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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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非车企不造车的新闻，让汽车圈炸开了锅。

特斯拉马斯克：“🫡🚬”

理想汽车李想：“是绝对正确的战略选择。”

小鹏汽车何小鹏：“没想到。”

小米雷军：“非常震惊。”

法拉第未来贾跃亭：“非常失望，是个大错误。”

如此兴师动众，使一众新势力领军人甘愿成为自来水的新闻主角，便是苹果——2月28日，苹果被曝放弃汽车项目。

只听楼梯响了十年，终究未见人下来。

与苹果为何放弃造车同样有趣的，是上述领军人的反应。不论是令人一头雾水的表情包，还是长篇大论的点评，抑或惜字如金的惊愕，甚至“我妈觉得我冷”式的愤懑，大抵都有一丝已坐上牌桌的从容，和免去一个劲敌的窃喜。

在“强如苹果都放弃造车足以说明造车并不像人们想得那么简单”的“共识”下，评论苹果该不该放弃造车，成了一场资格赛，是远比等待苹果汽车兵临城下更轻松的事情。

但，放弃造车果真是苹果汽车的终局吗？

1

十年生与死

决然砍掉物理意义的车

人们调侃，苹果汽车项目黄了，是因为名字没取对。

泰坦计划（Project Titan），容易让人想到那艘沉没的巨轮。

回看苹果造车这十年，确如在风浪中飘摇浮沉的船，摇摆不定。

2014年，苹果在内部启动被称为泰坦计划的汽车项目。自项目启动之初，动荡与反复便如影随形——项目负责人几度生变，战略方向几经调整，团队规模增减无常，新车面世时间也一再推延。

单从苹果造车的状态看，缺乏掌控全局的领军人物、模糊且不够坚决的执行力，固然不是能够造出一辆车的品质。

但，反观市面上已经造出车的：亮相却还未发布的，造出车却陷入组织危机的，仍在亏钱卖车在份额争夺中卷生卷死的，没卷赢已经死了的……似乎并没有更好。

因此，蹉跎的时间，混乱的管理，以上内因都不是决定造车与否的关键所在。真正让苹果做出放弃造车决定的，恐怕是今时不同往日的外部现实。

苹果所在的互联网科技行业的最大特点即瞬息万变，自人工智能浪潮席卷，更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造车之初，苹果对纯电汽车的期待是：一款具有豪华内饰和语音导航的全自动电动汽车，无需方向盘和踏板，最好还有一个能够替代驾驶员的远程指挥中心。

时间来到2024年，对于前半句话：在几乎没有哪家车企不在强调奢华内饰、增配堆料的当下，实在难言创新。

对于后半句话：生成式大语言模型问世促成的汽车智能化提速，特斯拉、华为、小鹏有关自动驾驶能力的比拼步入新阶段，无论NOA开城大战，还是L3牌照落地，都宣告着智驾元年的开启，多数车企已具备L3甚至L4级别的自动驾驶能力。

而在摇摆中倒向自动驾驶方向的苹果，时至今日却将开发目标从L4级别下调至L2级别，尚未练就成为破局者的能力，别说制造惊喜，能否跻身头排都成问题。

试想，苹果如果在如此境况下硬着头皮上，结果可能是：

推出一款中规中矩，大多功能配置与市面上已有车型无异甚至自动驾驶能力稍逊的电动车。唯一可能出彩的点大概是苹果生态和无关痛痒的独特造型，眼前一亮但难以维系长期购买力。

在连特斯拉都很难凭降价换销量的时候入局，售价低于10万美元就没有利润可言的苹果汽车打不起价格战。即便订单充足，也将面对更复杂的汽车供应链及产能问题。

iPhone问世遗留的历史光环，使得外界对苹果技术创新的期待，远远超乎任何一家公司。自砸招牌非明智之举。苹果最在意的，不是为时已晚，而是，做不到出其不意。

看似前途光明的汽车行业，对苹果而言，是一潭死水。

而就在造车迈入第十年之际，苹果等来人工智能的变革新生，等来自动驾驶的破局征兆，从人工智能，苹果看到车的另一种可能。若剔除物理意义的车的部分，苹果入局汽车赛道可能面临的窘境或许能迎刃而解。

2

AI里看未来

谁说造车一定要先有车

如果不是人工智能的突破性进展，苹果不会如此果决地终止汽车项目。

2022年底，ChatGPT横空出世，此后一年内，全球知名科技公司跑步入局，高调推进各自的生成式AI大模型。2024开年不到两个月，Sora的诞生在人工智能领域再度掀起一阵高潮。此前尚能保持低调的苹果，终于意识到不得不做点什么了。

形势的发展给了苹果两个选择，一个是潜力巨大，但更遥远的汽车，一个是风头盖过新能源，气质也更苹果的人工智能。

苹果汽车的戛然而止，表明天平已经倾向人工智能一端。且多数汽车项目员工将转移至人工智能部门，更表现出了不同于应对汽车项目时的敷衍态度。

在自己的舒适区，苹果目光坚定，思路清晰。

正如库克透露的，苹果已经在人工智能上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更重要的是，相比汽车，这些积累可以无缝衔接至苹果的软硬件产品中，更快落地。

如果说经AI调教的苹果地图、输入法及智能语音助手Siri只是人工智能应用的初级阶段，那么苹果将生成式AI整合到其产品线中的尝试，足以窥见苹果在人工智能时代抱持着怎样的野心。

Vision Pro头显的问世，是苹果探索空间计算时代的第一步，以视线捕捉、手势、语音并用的交互方式，实现对虚与实的界限模糊。

由指尖出发，苹果正在对智能戒指、指套加以研究，以期让佩戴者在空间计算中触摸和感受虚拟事物。

苹果还正考虑为AirPods置入摄像头的可能性，将由生成式AI为其赋能，用于协助人们的日常生活。

最重要的产品，iPhone，预计也将引入一系列先进的AI功能。今年将要发布的iOS18与iPhone16上，会看到AI手机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

同理，在苹果描绘的这个虚实交融的宏大未来里，车也可以作为一个智能终端，成为空间计算的一环。

只不过，相较于一个物理的、具象的产品实体，其背后连接虚实的技术软实力表现出了更强的优先级。

这也是为什么，在汽车与人工智能之间，苹果优先选择了后者。

事实上，苹果已经在汽车软件上有所布局。2022年的开发者大会上，苹果突然对CarPlay生态系统进行了一次重大升级，展示了CarPlay对车辆信息读取、车内所有屏幕接管，自定义驾驶体验、仪表盘风格等功能，可称作是一套完整的车机互动系统。

同时，还浅浅晒出一张合作对象名单，包括宝马、奔驰、奥迪、福特、凯迪拉克、别克、本田、雪佛兰……研究公司数据表明，在美销售的2023款车型中，90%以上都安装了CarPlay。

即使没有苹果汽车，也可以把所有汽车变成苹果汽车。

其实，除却CarPlay生态系统的发表，苹果官方从未公开披露有关苹果汽车的具体计划。当前进展，与库克曾言的“并不一定会推出真正的苹果汽车产品”没有发生太大偏移。

叫停苹果汽车，或许只是因为苹果透过人工智能，看到了汽车更远的未来。

比起错失良机，前功尽弃的论断，小WIFI更倾向认为，苹果以一箭双雕的方式，延长了苹果汽车的保质期，等待在真正的变革前夜，起死回生，卷土重来。

就怕，汽车圈沉浸在苹果弃车的假象中，转头看见，苹果汽车又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