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是胡兰成回忆的自己与张爱玲的初相见,张爱玲卑微地送给她一张相片,背后就留了这句话。
曾经那么高傲的张爱玲,是如何把胡兰成迷住,又让自己跌入尘埃之中的?
更准确地说,张爱玲为什么会主动跳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年胡兰成是不折不扣的情场浪荡公子,人人皆知。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才华,尤其是寻找才女的眼睛,和花言巧语迷惑女人心的本事是一流的。
一次,他倒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晒太阳,忽然看到另外一个才女苏青寄来的《天地》月刊杂志。
他无意间翻到张爱玲写的《封锁》,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端起书一口气读了好几遍。
他望向天空,感觉到一种生命的美好,因为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张爱玲的各种好。
他兴奋得不得了,一股脑地把其他女人都忘了,仿佛这个大才女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紧接着,他就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散文诗,发表在了1944年5月的上海《杂志》上,题目《评张爱玲》。
不得不说,他太会撩妹了,夸张爱玲的文章简直就像一件小棉袄,披在了张爱玲的身上,暖着她的身,更暖了她的心。
“读她的作品,如同在一架钢琴上行走,每一步都发出音乐。”
“和她相处,总觉得她是贵族。其实她是清苦到自己上街买小菜,然而站在她跟前,最是豪华的人也会受到威胁,看出自己的寒伧,不过是暴发户。”
他们还没见过面,就张爱玲已经是他要小心呵护的女人一样。
要知道,张爱玲可是名门之后。外曾祖父是晚清重臣李鸿章,父亲、母亲和继母都出身官宦之家和书香门第。
但是,她却因为这样的原生家庭而心碎不已,她的种种过往就引她走向深渊的“推手”。
她不愿提及,社会上的名流也不愿意听那段往事。
就像她偶尔感慨一下自己小时候,就会被同期的女作家潘柳黛冷嘲热讽,说她是“黄浦江淹死一只鸡就说成是鸡汤”。
但是,那些口中说瞧不起张爱玲的女人,却羡慕嫉妒恨她的才华,也曾羡慕她的这段短暂甜蜜的“才子佳人”爱情故事。
张爱玲看到胡兰成夸自己的文章,爱不释手,封闭多年的心被打开了。曾经那么多王孙贵族的公子哥,有学问的教授学子追求她,她都无动于衷。
如今,她却对那个会写心灵鸡汤的胡兰成动了心,也约着第一次见面。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聊了五个小时。
胡兰成礼貌地送她回家,两人并肩走着,背影有些不协调。因为张爱玲纤细,身材高挑,一身旗袍更显得她比胡兰成高。
快到巷堂口时,胡兰成又开始“撩妹”了,他深情地说:
“你的身材这样高,这怎么可以?”
胡兰成是很帅气,也有书卷味,在外人想来理应像三毛笔下《滚滚红尘》里的章能才。
在乱世中,女人何尝不想有一个坚实的避风港呢?
但是胡兰成别有用心的一句话,就把张爱玲的心拉了过来,贴近了自己的胸膛。
胡兰成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被爱情迷惑双眼和心灵的张爱玲,彻底沦陷了。
心高气傲的张爱玲,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即使知道他已经有了家事,也毫不在乎,更无所畏惧。
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那个场景,一张照片,一段爱的誓言,也把张爱玲手瘦小身躯,塞进了胡兰成的怀抱。
胡兰成有两个老婆五个孩子,身边的狂蜂浪蝶,更是常换常新。很多拎得清的女人都劝张爱玲退避三舍,尤其她那些写作的朋友,都劝她悬崖勒马。
今生无悔的张爱对胡兰成说:
“我想过,你将来就只是我这里来来去去亦可以。”
张爱玲爱得如此惨烈,也是把自己拉进了尘埃中,这场卑微的爱注定了悲剧收场。
只是,张爱玲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被这个会写诗,写散文夸赞自己的“小男人”,害得一辈子孤苦伶仃。
爱情是什么?爱一个人有错吗?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从来没有对错。
只是,你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而且是一生一世。
而对方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心,而且就像午后的彩虹,五彩缤纷过,瞬间即逝。
爱,就是我愿意把最美的诗送给你,而你也愿意成为那诗歌里的女人。
结局是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