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文一刀

距离春节倒计时，许多事情开始冲刺。

马路上行驶的车辆日渐拥堵，马路牙子上攒动的人头，也比前些日子多。

结束这忙碌几天的最后一哆嗦，一个最五味杂陈也最无所适从的春节，就要来了。

这种五味杂陈与无所适从的混搭状态，从眼下气氛中已经开始一点一滴地散出：城市各处的确比之前拥挤，这种很难过滤出欢乐与祥和的表面热闹，却无法与昔日的烟火气划等号。

或者说，虽然没有了扫码与核酸，却并不意味就能马上迎接正常。

更多，只能算是一种“抱着一缸苦酒却也只能闭眼狂喝或者管它深浅一个猛子扎下去再说”的看似五马长枪实则内心惶惶。

“以前人人都清楚，只要能随便出门的，都很安全；可现在，人见人彼此都摸不清，心里其实多少有点儿虚。”只要聊起现在，大家几乎都会如此感叹。

人们受各种原因驱使，在节前最后的日子出门奔忙，来去匆匆的人群中，处处弥散着的，是“踏实缺乏症候群”的影子。

这种隐藏在忙碌之下的集体情绪，被春运数据无意间勾勒了出来。

从1月7号首日开启至今，交通运输部每天认真地发布着春运数据。从已有的10天客流情况来看，出行规模明显不及预期。

1月6日的春运前夜发布会上，交通运输部相关负责人称：“初步分析研判，春运期间客流总量约为20.95亿人次，比去年同期增长99.5%，恢复到2019年同期（29.8亿人次）的70.3%。”

支撑这种预测的因素主要是：“随着“乙类乙管”措施加快落地，跨区域人员流动加速释放，加之三年来人民群众累积的回乡过年、探亲访友、旅游观光等出行需求将集中释放，春运客流将从长期低位运行到快速恢复攀升，交通运输组织将从低负荷状态到满负荷运行状态。”

根据以往趋势，春运第一周的出行强度往往就反映了整个春运的情况。

比如，2021、2022年前六天的出行人次分别相当于2019年同期的36.2%、24.8%，而整个春运期间恢复到2019年的35.2%、29.2%，十分接近。

如今，春运已过11天，有具体出行数据的10天，相关数据已足够参考。

对春运前10天数据分析，全国铁路、公路、水路、民航共发送旅客合计约3.86亿人次。

与2019年相比单日同期下降幅度最大的是12日：“比2019年同期下降50.2%。”

单日同期下降幅度最小的为14日：“比2019年同期下降45.9%。”

10天的平均变化幅度，比2019年同期下降47.7%。也就是说，铁路、公路、水路、民航的客运量合计，目前只恢复到2019年同期的大约52.2%。

今年选择自驾出行的人数规模相比2019有所上升，但从交通运输部发布数据来看，增长幅度并不大。

小客车流量9天合计2.58亿辆次。1月16日是比2019年同期增幅较高的一天：16.3%；1月9日、10日分别增长12.1%、12.8%；其他多为6%到8%的增幅。

将自驾返乡的增量与学生提前放假，节后返程人次会高于节前这两项因素一并算进去估算，今年春运可能也就恢复到2019年的55%上下。比预期相差一大截。

看来，无论是此前三年的防控期内还是如今的放开后，疫情期的春运预测与现实的误差都很大。

之前的2021、2022年，春运人数预测值分别为17、17.4亿人次，但实际数据为8.7、10.5亿人次，实际客流量只有预测值的五到六成。

相比之下，疫情前的春运预测就很准确，比如2018、2019年交通部预测值分别为29.9、29.8亿人次，与实际数据的误差在一千万人次以内。

2016-2019年间，全国春运客运量稳定在29.1至29.8亿人次之间，那时候的自驾返乡相比之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2019年，春运发送量达到创纪录的29.8亿人次。

那一年春节，也是西安最后的癫狂高峰，以全城上演灯具城的盛景迎接“西安年最中国”之下的八方来客。

然后，就像音量太高突然绷断了琴弦般戛然而止。整个2019加之后疫情三年，西安都仿佛处在“沉默性缺氧”状态。

恍然一觉四年后，在两大开发区祭出集中放炮的点子“打前站”之下，不知西安面对这个茫然的兔年春节，尚能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