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我,不迷路;点个赞,月入万
《风筝误》是清代文学家李渔创作的戏剧,现改编为小说形式。
上回说到,詹爱娟婚前私会男子心中有愧,遂同意丈夫戚友先纳妾,为了免除后患,干脆设计让戚友先染指自己妹妹詹淑娟。
詹淑娟宁死不从,所幸戚友先人性未灭,终于未酿成悲剧,只是姐妹情分荡然无存。淑娟终究觉得是件丑事,未免事情闹大,也没有告诉柳夫人。
话分两头。
要说这新晋的状元郎韩世勋,由于殿前拒婚,皇帝将其调去蜀西詹烈侯名下,做了个参军。
韩世勋又没钱雇轿子、马车,一路真是吃尽苦头,好在这蜀西招讨史也是老熟人了,一听口音,就发现是老朋友的儿子,命他下岗之后就到帐中叙旧。
到了詹烈侯帐中,詹烈侯满脸喜色:“戚员外把他的养子派到我的帐下来了,这是缘分,缘分啊。”
韩世勋口称“大人”,詹烈侯道:“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大人,就叫世伯。”韩世勋叫了声世伯,两人又觉得更亲近了些。
詹烈侯想到临来时留给戚老爷的信,问道:“你出来的时候,你爹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什么事?有还是没有啊?”
韩世勋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还请大人明示。”
詹烈侯道:“没有?那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韩世勋答四月。
詹烈侯又暗示着问道:“家里有没有跟你说过一桩婚事?”
韩世勋想了想,道:“没有,爹爹未曾提过。”
詹烈侯遗憾的拍着大腿:“这个老戚啊,真是个老实人!让他十二月看信,他就十二月看信,真是误了我的大事啊!”
韩世勋不明白他的意思,赔着笑了笑。
詹烈侯站起来,走到韩世勋身边,道:“你可知道,我和戚员外是世交,我呢,有两个女儿……”
韩世勋突然一哆嗦,猛的站起来,拱手道:“大人,小侄不胜酒力,恕我要告退了。”
韩世勋是想起詹烈侯家的“二小姐”,那天夜里硬逼着自己成亲,差点让自己失去清白。他想着一个如此,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又想着路上遇到的“谢无忌”可能是个女子,对其念念不忘。
詹烈侯不知其中曲折,只当他说的是真的,笑道:“你怎么这么不能喝,莫非是装出来的。”
韩世勋慌忙解释:“啊,不,大人,小侄实在是不胜酒力啊!”
詹烈侯素来豪爽,为此深感遗憾:“这个老戚,没有把儿子教好。好,那你就先下去吧。”
韩世勋慌忙退下,擦了把冷汗。
只是韩世勋虽然借故溜了,詹烈侯却仍想让他快些做自己女婿,喊来中军,让他快快拟个手谕,差参军韩世勋速速回家休假。
中军不解:“大人,他来了没几天呢。”
詹烈侯不想再等,怕家里两位夫人匆忙给女儿找了婆家,又怕戚家早早给儿子安排婚事,一心让韩世勋早些回去,算算时间,回去正好十二月,戚老爷拆了信,两家正好结亲。
因此詹烈侯并不多说,只让中军速速去办,第二日就让韩世勋离开军营回家。
中军应了退下,詹烈侯还不断自言自语:“哎呀,这个老戚,简直是糊涂!他把儿子放出来了,这不是让我女儿在家空等吗?可这桩婚事,我一时又难以开口,还是让他先回家吧。”
于是韩世勋这新科状元,便经历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待遇,刚中状元就去参军,刚到军营就回家休假,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詹烈侯派去互送他的人踏上回家之路。
而戚家这里,戚友先可是坐立不安,左右为难了。肖想小姨不成,以后连见面都尴尬,以后要是两家大人知道,尤其是自家老爹,那还怎么做人啊。
詹爱娟却不像他那样,兀自梳妆打扮,还让他帮忙看看头花怎么戴好看。
戚友先烦躁地说:“不知道!”
詹爱娟瞥了他一眼,道:“哟,还气着呢!你呀,气了也是白气,我不是不帮你,这忙我是帮过了,我还把那么好的妹妹给得罪了。这要怪呀,只能怪你没本事。”
戚友先眼看那般美貌温柔的女子,却可望而不可得,哀叹道:“缘分,缘分啊!没缘没份啊!”
詹爱娟哼了一声:“说对了!现在啊,我是想通了这样的‘才子’啊,你也只能配我这样的‘佳人’咯。咱俩以后谁也别嫌弃谁,好好过日子吧。”
戚友先还是觉得心情烦闷:“这,这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人家。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詹爱娟不以为然:“不见就不见,见了也是白想。”见戚友先仍是气呼呼的,詹爱娟道,“人家都说苏杭一派好风光,咱俩要不然苏杭一游怎么样?”
戚友先想想最近没面目见人,有些心动。詹爱娟趁势道:“来,先把花给我戴上。”
戚友先难得听话地走过来,把花戴上后,说道:“世勋,可能快回来了。”意思是怕世勋回来时,自己夫妻来还没来得及回来。
詹爱娟此时也没多想,毕竟她已经决定要和戚友先好好过日子,早将春天那夜见的俊俏书生抛在一边,也没去想世勋就是那个俊俏书生。
詹爱娟此刻只关心自己的花戴的好不好看在:“放心吧,来得及,花戴歪了。”戚友先虽是烦乱,也还是给她把花重新戴正了。
两人出去游玩后没几天,韩世勋就衣锦还乡,到了茂陵,乡绅们得到消息早早来迎接,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戚家门口早就人山人海,都是来道贺的人,纷纷恭维道:“恭喜戚老爷啊,你的状元儿子回来了。”“可给茂陵城添彩啦!”戚老爷听得满面红光,笑得都要合不拢嘴。
说话间,韩世勋一身戎装,骑着白马已经到了街口,抱琴跑过去迎,还没走到大门口,韩世勋就跳下马来,快步来到戚老爷面前,跪下道:“不孝子给义父叩头!”
戚老爷受了一礼,喜不自胜,忙将他扶起:“快起来,快起来!”转头拍着韩世勋肩膀,向众人夸道,“我这两个儿子一个人一个样,谁说我不会教儿子啊,我不是教出个状元来吗!”
戚老爷始终对梦中别人说他教子无方一事耿耿于怀,此时终于扬眉吐气,心头大石落了地。
戚老爷让韩世勋给各位乡邻行过礼,挽着他往里走,边走还不断对人说道:“这就是我儿子,哈哈,我儿子!”
这韩世勋回家一事动静不小,詹家也得了消息。冯妈来到梅夫人身边,说道:“听街坊说,戚员外的状元儿子回来了。”
梅夫人一愣:“什么,他有一个状元儿子?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冯妈,那怎么,怎么没找他这状元儿子来成亲呀?”
冯妈不知怎么回答,干脆不说话了。
梅夫人拿扇子打了她一下:“都怨你做事太心急了!”
冯妈道:“哎呀,谁知道他会中状元啊,再说了,他是个义子,万一中不了状元,连家产都没有了,咱们小姐不就更吃亏了。还有啊,当时哪容得下咱们等不是?”
梅夫人气愤不已:“这下可要便宜东院那一家人了!”
冯妈一时嘴快道:“什么人什么造化呗。”
梅夫人听了更加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人不好,连造化都不好了吗?”
冯妈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嘴快说错了话,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意思是说……”
梅夫人一把抓起一串葡萄扔过去:“把嘴堵上!”
冯妈讪讪地吃着葡萄溜走了。
戚家这边。
戚老爷带着韩世勋回到家里,凑热闹的人散去后,韩世勋再次跪下:“孩儿给爹爹叩头!”
戚老爷哪舍得让他这样:“刚才你当着众乡亲的面都叩过啦!”
韩世勋却坚持道:“爹爹对孩儿的养育之恩,孩儿……”
戚老爷想到还有一件重要之事,连忙道:“别说啦,你能金榜高中头名,给爹爹争了气,乡亲们都说我教子有方!你要不是分在老詹名下,你也回不来这么快。这个老詹呢,他也有私心啊!”
提到詹烈侯,韩世勋连忙从腰间拿出一封信,交给戚老爷:“爹爹,这事詹老爷给您的信。”
戚老爷展开一看,已知大概,笑道:“这老詹比我还急呢,也是,我儿子还是个状元呢!他能不急吗!哈哈哈!”
韩世勋虽不明所以,也跟着一起笑,请戚老爷坐下慢慢说。
戚老爷脸上的笑容始终不散:“世勋啊,你能够听为父一言,敢在金殿上拒婚,荣耀啊,荣耀!”韩世勋道:“爹,您也听说了?”
戚老爷道:“何止是我知道,这全天下的人大概都知道,当朝的状元,为了听其父亲一句话,敢在圣上面前拒绝了御点的婚配,实在是让人高兴啊,高兴!”
这不就是说明,自己的面子比皇帝老儿还大吗,任谁听了都要震惊不已。
韩世勋道:“孩儿也是一时没转过弯来。”毕竟这事和当众抗旨差不多,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戚老爷道:“百善孝为先,你这是孝。这次你回来啊,爹爹不日就为你把亲事办了。我看了日子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在后天!”
韩世勋的笑容僵在脸上:“爹,这,这也太快了。孩儿不知女家……”
戚老爷喜滋滋地介绍道:“是本地最大的大户,詹家的小姐。詹家小姐,你知道吗?”
韩世勋脸上僵硬的笑容被一片恐惧替代,他如何不知詹家小姐,那个春日的夜晚,妆容诡异的少女,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韩世勋战战兢兢道:“知道,当然知道!”
戚老爷没有察觉他脸色变化,依然高兴地介绍着:“詹家的小姐,那是全城最有名的小姐!”
韩世勋吞吞吐吐道:“儿还,儿还不想成亲……”
戚老爷不知前因后果,只当他使性子,故意把脸一板:“哪有这种道理啊,你在金殿拒了婚,难道还要拒到家里来吗,不成!”
韩世勋绞尽脑汁想着理由:“功名未成,实在不想。”这理由实在想的仓促,他如今已是状元,哪还有更高的功名?
戚老爷听出他的敷衍,道:“还要什么功名啊,该不是你对詹家小姐不满意吧?”
韩世勋老老实实道:“爹说的也有道理啊。”一紧张,连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戚老爷顿时急了:“什么有道理啊!你难道见过詹家小姐了?”
那一夜的事情是韩世勋此生奇耻大辱,他无论如何不敢说,只好道:“没,没有。”
戚老爷转怒为喜道:“嘿嘿,那就听爹的了,后日成婚!哈哈哈哈!”大笑着走出去。
韩世勋有口难言,满心愁闷,换下戎装,出了家门,朝一个地方奔去。
不知韩世勋要去哪里?这桩婚事是否能成?且看下回分解。
关注我,不迷路;点个赞,月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