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想做我的小妾,却得到游街浸猪笼的下场;我用双腿换她的命,成了孤家寡人。

不曾说再见 2024-04-28 10:37:56

悉心喂养的兔子,被她送入我腹中。

精心培育的兰花,被她焚毁殆尽。

我用双腿换下她的命,她却不愿再正眼瞧我。

她纵容外人,在宴会上对我百般羞辱。

我无怨亦无悔,这全都是我欠她的。

她一心想做我的小妾,岂料引来游街浸猪笼的下场。

所幸她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不再是小妾月心,是柳家主母!

1

从天晴等到大雨,我面前的房门始终紧闭。

夫人不愿见我,她对我有恨。

我带她回府,没能护其周全。

害她失了孩子,丢了挚爱的所有。

她该恨,我失去的双腿不足以弥补过往。

“少爷,夫人在忙下个月的晚宴之事,您还是回去吧!不然奴婢要喊李护院了...”

“别!别!我这就走...”

丫鬟翡翠从门缝探出头赶人,为免被李护院强行抬走,我选择自行离开。

怀中是我精心挑选养育的白兔,和夫人以前养的雪儿一模一样。

她不要兔子,也不愿要我。

雨越下越大,地面湿滑,我随轮椅从走廊跌落。

摔入泥水的白兔,一阵哆嗦,蹦跳几下没入草丛。

“不许去!”我隐约听见夫人的声音,还有翡翠的叹息。

深深看一眼紧闭的大门,我扭头爬行出别院。

我拒绝所有人的搀扶,在雨中用双手奋力前行。

没有知觉的双腿已被拖出鲜血,双臂亦然。

我要用身上的痛,告诉自己还活着,还能待她好。

我在半路昏厥,被人抬回房。

醒时手脚已缠上细布,丫鬟伺候我吃食。

失血受伤过后的身体,胃口极好。

心中挂念那只白兔,命人唤来阿福。

“少爷...白...白兔...”他低头双手搓衣角,似有难言之隐。

逼问之下,他道出我刚吃下的正是翡翠送来的兔肉。

我剧烈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

麻木平躺,四肢无力动弹,我任由眼泪湿了枕巾。

我明白,夫人是在替她的雪儿复仇。

如今她身为柳家主母,有权在府内做任何事。

2

柳府换了家主,自当宴请城中权贵。

我的母亲是长公主,远嫁天阳城柳家。

有皇家血统地加持,我们家成为全城最高贵之地。

母亲走后,月心受封主母之位。

宴会在中秋夜举行,我被安排在左侧末位。

月心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场。

“停!先停下!”徐公子叫停舞姬,缓步走到我身旁,“听闻柳公子常年混迹于望月楼,极善与姑娘们舞蹈,今日何不来一段?”

“嘿,这我可是亲眼见识过!”

“快啊!来一段助助兴!”

宾客喧闹叫嚷,我脸色凝重地频繁拿起酒杯。

徐公子猛地夺过我手中杯,将其狠狠抛向远处。

他又伸手将我从座位上拽起,使不出力的双腿让我瘫坐在地。

“果真是废物!”徐公子拿起酒壶朝我脸上倒酒,“你们看!这就是天阳城最风流的柳公子!”

他的话引发哄堂大笑,众人眼中尽是讥讽。

双手的伤还未痊愈,我无法撑地起身。

徐公子让音乐和舞蹈继续,蹲下在我脸上吐了几口唾沫。

“你配不上夫人,更配不上玲儿!”他说完起身从我脸上跨过。

玲儿是薛尚书之女,原本要许配徐家。

母亲亲自到薛家说媒,让玲儿成为我的世子妃。

她早已身亡,徐公子怀恨在心。

在场无人不知我如今的处境,为讨好主母,谁人都想踩上两脚。

一片欢乐讥讽中,阿福将我抬上轮椅,出了宴厅。

此时别院方向有火光冲天,我连声让阿福推着赶往。

“千万别让月心再出事...”我一路都在心中祈祷,。

3

两年前,我将月心从望月楼带回府,安置在别院。

那时她随身唯带有一只白兔,还有一盆兰花。

望月楼是方圆十里最有名的烟花之所,我曾是常客。

月心是伙房一个脏兮兮的丫头,旁人都说她有些痴呆,还有咬人的毛病。

不顾朋友劝说,我执意带她回家,此后再未踏足望月楼。

六岁那年,母亲带我入宫给皇祖母祝寿。

我因贪玩,意外落水,幸得一小宫女所救。

事后我去寻人,宫里人都说小宫女救人获赏,已被送出宫。

关于“救命恩人”,我只记得她叫“玲儿”,腰间有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月心和玲儿有五分相似,可惜她腰间并无胎记。

或许是因为幼时的牵绊,我仍想与之接近。

月心住进别院的三个月后,父母出游归来。

同回的还有洛州薛尚书之女薛玲玲,是给我安排的世子妃人选。

我正惊诧于薛玲玲与“玲儿”也有几分相像时,母亲道明个中缘由。

她正是当年救我的小宫女,后被薛尚书收为义女。

洞房花烛之夜,我见到她腰间的红印。

薛玲玲对儿时救人之事记忆犹新,令我更加确信她的身份。

出身青楼的月心,遭母亲和玲儿唾弃。

奈何月心已有身孕,只得让她留在别院养胎。

薛玲玲正是在别院,命人当场分食白兔,碾碎兰花。

如今我养兔子,在暖房培育兰花,只是想弥补遗憾。

月心不愿接受,还命人焚烧暖房。

别院上空的火光,正是她在命人烧毁我精心培育的兰花。

我赶至外门时,她正将一顶红盖头投进熊熊烈火之中。

原本院中那座观星阁,也已然倒塌。

4

月心身世凄苦,被夫家卖进望月楼。

因家中缺粮食,父亲将她卖给屠夫王麻子。

王麻子嗜酒好赌,醉酒后常对她打骂。

在赌场输光家财,他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月心卖到青楼。

尽管看过许多次,我依然会惊诧于她身上的疤痕。

伤疤如纵横交错的树根,纷乱无序地趴在她躯体的皮肤上。

每逢轻抚那些痕迹,我都感到无比痛心。

所幸她的脸无碍,洗净后依然白净细腻。

她脸上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令我心疼。

在望月楼时,为免遭人侵犯,月心开始伪装生活。

她每日用灶灰抹脸,故意装疯卖傻。

若有人对其动手,她还会咬人。

我们在别院的日子简单美好,鱼水之欢过后,我发现她竟还是处子之身。

“少爷,我是你的小妾吗?”她躺着抓牢被褥,怯生生地询问。

我对她微笑点头,她愈发害羞地缩进被子。

在她心中,出身青楼,能成为贵族人家的侍妾已是幸运。

月心在望月楼最好的朋友叫春兰,是唯一会待她好的人。

春兰在一年前被一名富商相中赎身,当了小妾。

临行前,她将一盆兰花相赠,月心视之如珍宝。

身为侍妾,没有婚礼宴会。

我到府外请最好的绣娘,缝制一顶鸳鸯红盖头。

用它和月心在别院,简单行了夫妻之礼。

现今她将那顶红绸投入火海,定是誓要与我了断。

还有那观星阁,是我亲自为她所建。

月心喜欢夜间在院中仰望星空,说遥远的地方很美。

我担心她着凉,给她搭建了别致的三层观星阁。

阁楼已被拆除,即将化作灰烬。

她将拆卸下的木材,用于焚烧暖房的兰花。

此刻,我的心似乎也在被烈火吞没。

“雀儿...”在我感到窒息之际,听见月心在大火前的呼唤。

5

月心刚住进别院时,雀儿是我给她安排的贴身丫鬟。

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苦出身。

相同的际遇和性情,令他们彼此惺惺相惜。

私下两人以姐妹相称,相处和谐。

雀儿不仅对姐姐照顾有加,连雪儿和兰花都被她照顾地极好。

薛玲玲带人来别院找麻烦,当场抢走雪儿。

雀儿以身阻挡,被来闹事的人失手打死。

丫鬟的命如草芥,无人在意,月心则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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