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书法院书家系列一一白鹤篇

灵宝文化2020 2020-08-04 10:01:16

白鹤,1970年生,安徽省太和县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苏省书法院展览部主任,慕鸿书社社员,南京艺术学院艺术硕士,国家二级美术师。

艺术成就

1999年获全国第七届书法篆刻展览“全国奖”;入展全国第三届楹联书法大展;2001年入展全国第八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展览;获“中国书法兰亭奖·美术金彩奖”提名奖;2003年首届“杏花村汾酒集团杯”中国电视书法大赛金奖;入展全国第四届楹联书法大展;2005年中央电视台《翰墨春秋》栏目作专题报导;2006年被评为“安徽省青年书法十佳”《中国书法》杂志“青年书家”栏目作专题介绍;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聘为书法专业教师;入展首届全国行书大展;入展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2008年被安徽省文联、省书协评为“优秀青年艺术家”;2009年入展中国书法千人千作大展;2010年入展当代书法名家系统工程-五百人大展;2010年入展首届全国扇面书法展。2011年入展第二届兰亭雅集四十二人展;2011年进入江苏省书法院,为专职书法家;2011年获第三届“林散之奖”书法双年展提名奖;2012年获《书法报》全国书法海选 “兰亭诸子奖”,2014年考取南京艺术学院书法艺术硕士;2014年在江苏省美术馆举办“白鹤书法篆刻作品展”;2014年获首届中国书法院奖提名奖。

万毫皆得力一线独中行

——白鹤其人其书

文/张瑞田

白鹤是当代书坛一名实力派书法家,书风奇逸,书名远扬。十年前,我们在中国人民大学书法高研班学习。彼时,在全国重要书法展览上屡屡折桂的青年人,依旧忘我学习,在课堂上,那种孜孜以求的精神,与同学们认真交流的态度,引起了我的注意。白鹤——有诗的意象的名字,自然给人翱翔奋飞的感觉。课堂上,悬挂着学员们的书法作品,白鹤的隶书、楷书、行书作品,纷呈着这位来自安徽才子的独有情调,放达、舒缓、松弛、朴茂,呈现了中国书法圆融的美学语言。

白鹤书 林则徐诗一首

作品是艺术家灵魂的展现,是艺术家气质的表露。很多的时候,我在白鹤的书法作品前驻足,看着一幅字、一行字、一个字的气韵、呼应、结构,似乎旧日时光中温暖的情愫缓缓到来。当然是艺术,但,有着比艺术更高的精神品性;当然是创作,但,一笔一划,分明是生命的喘息与感叹。对白鹤的书法,我努力做到心领神会。

当代书法评价体系,总是垂青那些担任一定职务的人士,这也有道理。中国崇尚官本位,往往社会精英多半要在体制内供职,因此,更多的机会属于他们。毕竟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一些陈规旧矩自然被打破,因此,一些突破能力强的青年书法家就会脱颖而出,白鹤是其中之一。我在书法领域的思考,喜欢向社会问题倾向,对于白鹤,我能看到他在书法学习上的专心致志,也能看到在书法创作上的独特才情。尽管我们有几年没有见面了,我依然记得他风度翩翩的样子,一头长发飘动着年轻人的热情,总是微笑的面孔,乐观而宽厚。在北京,我没有机会与他详细地谈书法,也没有时间听一听他对书法的整体认知。2010年,应白鹤之邀,我去他的老家安徽太和参加一个书画活动,在那个闻名遐迩的古城,得以叙说彼此的思念之情,我也就能够把书法问题当成一个长长的话题,与他无拘无束地谈开了。

白鹤是一位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本来在太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他离弃了,原因是影响对书法艺术的追求。从公务员到“屌丝”,不是划算的选择,白鹤就这么选择了,因为他的内心有一个广阔的未来。白鹤笑起来像佛,做起事来也像佛,简简单单,大大方方,我挺喜欢这种状态。人生有远近之境,白鹤的梦在“天边外”,当然会把眼前的事情看淡许多。眼前的事不是平常的事,一个人没有驾驭眼前事务的能力,未来也不会长远。年轻的白鹤,更加紧密地拥抱书法,他以中国书法史上的经典作品为楷模,在不同书体上寻找与自己心性契合的感觉,一步步寻找,一步步前行,一步步确定,打牢了一位书法家必备的专业基础。任何艺术形式的探究,离不开探究者的天赋,白鹤的书法天赋有目共睹。比如,对经典书法家的理解,他会从这位书法家不同书体,不同作品中寻找答案。不同的书体,不同的作品,有差异,也有相同,白鹤在差异和相同之中,渐渐逼近这位书法家的核心部位,彻底明晰笔法、结字的特点,了解气质与文化修养对书法作品风格的影响。在楷书创作上,他把历代经典书法家,也就是二王一系的楷书作品悉心探查,哪怕一个轻轻滑动的笔画,一个小小的破绽,依然会成为他走进古人内心的路径。所以,我们看白鹤的楷书作品,一目了然于他对经典作品的胎息,但有一点及其重要,在痴情的胎息中,他没有迷失自己,他试图以现代人的笔触,将今天的风韵、甚至驳杂,真实地写出来。

白鹤书 魏源诗《寰海后其一》

在古今中游走,似乎是白鹤的命运。

相比较而言,白鹤的隶书更具现代感。有一段时间,我喜欢翻开白鹤赠与我的书法作品集,其中的隶书作品耐人寻味。当时我就想,如果说古人是放风筝的人,他手中的线放远了,风筝的身影就会弱小,但,不管多么弱小,风筝仍然属于放风筝的人——古人。

白鹤的隶书有现代意趣,就像我所比喻的“弱小的风筝”。不过,细细看去,古人的遗韵明显也明确。那条波澜起伏的线,摇曳着《石门颂》的风华,端庄的结构延伸着《西狭颂》的风骨,精到的点画,再现着《礼器碑》、《史晨碑》的素朴。只是白鹤巧妙地将这些“血脉”与“骨骼”与一位现代人的情感结合起来,笔锋经过,便是风采和魂魄。白鹤的隶书值得关注和研究,其价值在于,他不断创新,也恪守“祖训”,不在美术化上做文章,依靠笔墨蕴藉实现自己书法创作和创新的目的。第二,隶书的端庄之美,抒情之美,在白鹤隶书作品中体现的尤为明显,线质的生动,起笔与收笔的完美,创作情感的丰沛,达到了至美、至真的艺术境界。“书法由来智慧根,应从深处悟心源。天机泼出一池水,点滴皆成屋漏痕。”这是白鹤同乡林散之的论书诗,想必喜爱诗词的白鹤早已读过。

面对浩瀚的书法海洋,我常常把她比喻成一曲交响乐章。的确,不同的字体,不同的书体,不同的表现手段,以及书法家不同的文化趣味和性格特点,合奏了植根于中华大地的不同声部,不同旋律,不同节奏,嫣然是生命的叩问,自然的揭秘,文明的昭示。

白鹤书 陶渊明杂诗其一

如果说以二王为代表的帖学一系是中国书法的主旋律,此后,试图对这一旋律进行超越的书法家,以他们顽强进取的精神和文化修养,努力进行探索。杨凝式、倪元璐、黄道周、徐渭、郑燮等,均是中国书法的“先锋人物”。他们的作品,成为中国书法交响乐章中独有的章节,是不可忽视的艺术存在。作为当代一位成熟的书法家,白鹤对“先锋人物”们的实践极其尊崇。艺术是忌讳墨守成规的,而中国书法需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墨守成规,才能迈出自己的一步。这是中国文化的精深和沉重。白鹤也是一位具有创新精神的书法家,在行草书中,则表现的十分突出。考察白鹤的隶书创作,我们看到了他在《石门颂》和《西峡颂》中所获得的滋养和灵感。我们知道,摩崖隶书野逸放纵,需要有大胸怀拥抱。白鹤知难而进,以长时间的面对,破解了《石门颂》和《西峡颂》的艺术真谛。在行草书的学习和创作上,白鹤也有自己的目光和选择。对于二王,他热情不减。然而,对二王的误解,也会导致对书法认知的偏颇。因此,白鹤愿意把眼光放远一点,那些在书法史的细枝末节上熠熠闪光的书法家,就成了他心中的热点人物。比如徐渭。徐渭是一言难尽的人物,不过,就书法创作而言,徐渭给我们提供了足够多的启示。当然,也给白鹤提供了足够多的启示。

白鹤的行草书,有智识和心性。前者体现在白鹤对书法的精准理解,后者是白鹤作为有艺术气质的书法家,对情感体系的拓展。智识包括技巧和能力,每一位成功的书法家,对此不能缺失。心性属于情商范畴,它以沉默的方式作用于艺术创作,所起到的效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白鹤懂得。因此,白鹤的行草书清清爽爽,偶然夸张的字形,跌宕的主笔,有着生命亮色的细节,还有与文辞共振的情绪,一一展开了,展开了白鹤对于生命的敬畏,对于艺术的赤诚。徐渭做到的,他努力做到,徐渭没有做到的,他已经做到。毕竟是现代人,人性的光辉和人格的意义极为重要。

很想念白鹤。近些年我们在路上奔波,没有机会坐到一起谈谈书法。当然,谈书法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也是非常高贵的事情,我期待着这一天。

“上蔡始变古,中郎亦典型。万毫皆得力,一线独中行。诀石抡猊爪,奔泉溯骥程。君看汜慧后,更为听江声。“这是严复的论书诗之一,其中的“万毫皆得力,一线独中行”,适合我对白鹤书法的判断。故此引述。

(张瑞田,中国作家书画院常务副院长兼秘书长,当代作家、艺术批评家)

白鹤书 顧亭林(炎武)《海上》一首

硯 邊 雜 述

白 鹤

書法之道,至為不易,孜孜以求者眾,然能有所修為者寡。蓋古人之學書,初為修身養性、逸志遷懷之所寄,故其學書之時,能心無旁騖,不激不厲,怡然自得,雖無意作書家,而手澤餘香,尺寸為寶;而今人之學書,則以之為求名逐利之工具,不肯坐冷板凳,只求能早見利,粗得其形,即沾沾自喜,或標新而立異,或嘩眾以求寵,妄言書道,豈能得書道之真諦乎?

余之習書,蓋自垂髫入學之初,遵先嚴之命習字日課,不敢不從,自此以後,已近四十餘載。其間雖有所懈怠,然每思先嚴之命,輒收心斂性,早晚之課,未嘗有間焉。

學書須有天分,余自知天資愚鈍,唯以勤補拙,故能習之不輟,篆、隸、楷、行,多所研習;古今詩文名作,亦喜誦讀;交友既廣,然雖達官巨富,俗類不敢為遊。書之俗者,概有其三:書之甜熟者,如人之油腔滑調,是為媚俗;心浮氣躁、粗頭亂服者,是為野俗;故作怪誕、支離散亂者,是為狂俗。汪澐《書法管見》云:“後世書固不及魏晉,然必讀書之士,出筆見雅人深致。雖點畫有象可求,而不博群書,胸次鄙俗者,往往盡力臨摹,亦多形似,絕少煙霞靈氣。”余雖不敏,難得空靈之韻,然每自警策,不敢沾染鄙俗之氣。

白鹤书 龚自珍《咏史》一首

書家之所重者,在一“格”字。格有高有下,格下則有俗態,近俗則神散氣滯,雖有精毫佳箋,亦難寫出佳構;格高則得雅韻,韻雅則神完氣足,縱是劣筆粗楮,也能揮下妙品。

而此一“格”,求之實難也。余嘗多方求索,難有所獲。偶讀沈宗骞《芥舟學畫篇》,有論及此“格”字,其曰:“夫求格之高,其道有四:一曰清心地以消俗慮;二曰善讀書以明理境;三曰卻早譽以幾遠到;四曰親風雅以正體裁。”沈氏所言,雖指學畫,而學書亦然。此清心地、善讀書、卻早譽、親風雅四者,大體指學者須有必要之恒心、學問、胸襟、涵養,若能有此等修為,其格何能不高?其韻何能不雅?

白鹤书 徐特立诗《赴柳店子視續老範亭》

唐太宗李世民《論書》有云:“書學小道,初非急務,時或留心,猶勝棄日,凡諸藝業,未有學而不得也,病在心力懈怠,不能專精耳。”余讀此句,每思書道之難,其難者一為古人見諸名跡甚為不易,得之者以為寶,秘不示人,故名家真跡難得流傳,尋常學者雖兀兀窮年,因不得真傳,故難有大成;其二者即李世民所言者,“病在心力懈怠,不能專精耳”,即使得見名跡,如不能勤勉,亦難得書道真傳。

余生於庚戌,今歲為戊戌,正為本命之年。戌年新春過去,余點檢人生,覃思藝事,歎韶華之易逝,悲藝業之無成。苦究故紙,墨士不覺白首;窮探雅韻,書生只愧青春。余潛心齋中三月,得百餘件書作,再加揀選,只得五十餘件。便思作一小展,一則以之為本命年紀念,亦為余近期學書之小結;二則以此示之于諸師友同道,冀能為余指點迷津,如有偏差,以期識迷途而知返也。

今拙作即將付梓印行,因略贅數語,述余臨池學書之所感,以求教於大方。

戊戌三月二十五日 白鶴記於清和山房

白鹤·作品赏析

《文心雕龙风骨篇》节抄

谢康乐诗二首

高適《送李侍御赴安西》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东坡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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