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大门一开,咱们国家的经济就像被松了绑的野马,撒欢儿往前跑。随着经济的日新月异,政策也一个劲儿地调整,大伙儿对赚钱的热情那是直线上升。有的人心术不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于是,那些像黑社会一样的犯罪行为就开始冒头了,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跟社会主义建设那会儿的有效管控比起来,改革开放以后,制度上的改动不光推动了经济发展,还带出了一批爱贪小便宜和过于“卖力”干坏事的家伙。
那时候,为了阻止这类犯罪活动,国家经常开展打黑行动,确保经济稳步前进,社会和谐安宁。从九十年代到新世纪初,下岗潮才慢慢退去。可就在那会儿,有些贪官污吏竟然跟黑帮勾结,让黑帮犯罪死灰复燃。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经济真正站稳脚跟,扶贫工作见成效,打黑行动大力推行之后才逐渐消失。
九十年代,当许多下岗工人还在为找工作发愁时,河南郑州的工人们和那些转行经商的人,心里头却另有一番忧虑——生怕在批发市场里被宋留根给盯上了。
一、郑州市场里,“大灾星”这家伙竟然一步步往上爬了
宋留根,他到底是谁呢?
1964年,宋留根在郑州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里呱呱坠地。他上高中没上完,就进了国棉五厂工作。但这家伙不老实,总和那些小混混搅和在一起,结果可想而知,因为帮着小混混们打掩护,他被抓进去了。出狱以后,他心里盘算着,要利用自己那帮朋友的关系,在批发市场里闯荡一番。
1993年年初那会儿,宋留根和马献洲这些刚从牢里出来的人,在郑州市友爱路的布料批发市场瞎晃悠,结果他们瞅见一种叫“麻纱”的布特别抢手。于是,他们就去找了生意挺火的王郑光商量。没想到,王新春也想插一脚,硬要加入,王郑光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那时候,友爱路上有个“布料界的大佬”,名叫冯双亭,大家都叫他“小丑”,在郑州西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但由于冯双亭的手下跟宋留根起了冲突,而且冯双亭的存在还挡了宋留根扩张势力的道儿,所以宋留根就雇了两个狠角色,直接在郑州把冯双亭给解决了。
冯双亭离世四个月后,时间转到了1993年9月3号,宋氏黑帮里的二把手马献洲,那会儿正在街上悠哉地吃着饭呢。巧的是,他碰上了冯双亭以前的两个手下,李平和杜文生。两方一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就开骂了。马献洲火气一上来,顺手抄起路边小吃摊上用来撑伞的钢管,冲着杜文生就一顿猛砸,结果杜文生就这么没了。
1996年9月份,宋氏黑帮里的三号大佬,也就是大家称的“军师”郝洪山,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手下小弟刘宏杰偷偷给对头送消息。于是,他下令让手下打手把刘宏杰给解决了。
从那以后,宋家三兄弟作为黑帮的头头,都背上了人命案子。
宋氏黑帮,跟其他黑恶势力一样,对待商户和普通人简直没底线。他们做事从不讲规矩,特别霸道。
1995年春天3月份,宋留根找上了郝洪山,两人琢磨着在柯桥一起开个托运站。他们打算劝商户们都用他们的托运站来运货,要是不愿意,就想法子让他们屈服。从那以后,就有不少商户遭到了宋留根那帮人手下的威胁和攻击。
不光本地人遭了殃,宋留根对待外地商户也是一样不客气。他可不管你是哪里人,本地还是外地,商户们都得受他那一套。宋留根的做法,对大伙儿都是一碗水端平,没啥偏袒。
1997年快结束时,浙江乐清的商人金礼新没去宋留根的货运站发货,这事儿被宋留根的手下给盯上了,直接找上门来。金礼新的老婆手上挨了3刀,他自己脸上被砍了4刀,左胳膊1刀,右手腕也挨了1刀,最惨的是右手,6根筋都被砍断了,手腕差点就掉下来。夫妻俩住院花了5万多。因为怕黑社会不放过他们,两人再也不敢在郑州呆下去,吓得逃回了老家。
宋留根那些黑帮头头,瞅准了商户们的苦日子,想从中捞好处。所以,他们对商户的困境一点也不心疼,更不会手下留情。只要对商户动一次粗尝到甜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渐渐地,动武就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
宋家黑帮一手遮天,他们越插手,当地市场就越不景气,一路下滑。
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后,宋氏黑帮就开始立下自己的规矩。郝洪山一把抓过了纺织大世界的三轮车货运。以前啊,商家用三轮车运一包货,只要五毛钱就搞定,可郝洪山一接手,运一包货居然要七块钱,价格直接翻了十三倍。
宋留根手下两大得力助手,刘文贤和刘慈恩,都盯上了这块香饽饽。刘文贤自称“纺织大世界老大”,逼着商户们给他交钱,跟吸血似的榨取他们。结果呢,有的商户快撑不住了,有的干脆跑了。可咱们这位“可敬”的刘老大,却腰缠万贯,攒下了不少家当。
刘慈恩对纺织大世界的那些小吃摊搞起了“一手包办”,从衣服到送饭的车子都得按他的规矩来,而且这些东西都只能从他那儿买。一条成本十几块的围裙,他能卖到八十;本来一百块的餐车,他开口就是三百。另外,他还收什么“占地费”,就这么着,一年也能赚个上百万。
记得1996年3月的一天,退休的王秀英和她老伴推着餐车,想去纺织大世界卖点盒饭。这不,刚好被刘慈恩撞见了,他二话不说就要赶人。王秀英的老伴一看势头不对,推着车就开溜。王秀英边走边嘀咕:“你这人也太霸道了吧,凭啥不让在这儿卖啊?”话音还没落呢,刘慈恩就火急火燎地追上来,照着王秀英的脸就是一拳,直接把她鼻梁骨给打断了,王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
宋家黑帮最可恶也最害人的地方,就是他们不停地壮大自己的犯罪团伙,让整个组织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坏。
宋家黑帮势力壮大时,跟当地的公安、检察院、法院,还有工商、税务等部门都拉上了关系,给自己撑起了一片天。他们那个专门负责对外打交道的“智囊”郝洪山,经常炫耀说:“在郑州市,不管哪个单位,我都有人认识。”一到春节,郝洪山就开始给那些关系户打电话拜年,从早上八点一直打到晚上八点,电话都没停过。
没人生来就想杀人放火,也不是谁天生就是混黑社会的。对大多数黑帮的人来说,是后来的经历让他们变得冷酷无情。就拿刘文贤来说,他原本是个老实本分的卖布大户,但被宋留根整了一顿后,就被拉进了黑帮,从胆小变得胆大,好心也变成了狠心,最后成了宋氏黑帮里的得力助手。要说更典型的例子,那就是王新春和王郑光了。
他们原本就是些本分的布匹小贩。可一旦走上了那条歪路,就变得跟被恶魔缠上似的,不光自己陷进去,还得去坑害别人,心肠狠起来,简直比宋留根还要过分。
王新春和王郑光两个人一起琢磨了个坏主意,装成警察去抢路人的车,还干了好几起杀人的事儿。他们先去买来做假警察衣服和停车牌的材料,然后专挑些人下手,把他们绑住再勒死。更残忍的是,他们还会把尸体运到东北那边,丢进湖里。这整个过程,从计划到动手,都是他们俩搞的。
“宋氏黑帮的终结”故事发生在2003年7月3号,宋留根、马献洲、郝洪山这三个头目被警察抓了个正着,直接给带回了郑州。从那以后,宋氏黑帮就算是彻底散了架。
2004年11月18日早上7点,天灰蒙蒙的,冷风吹个不停。在河南省许昌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刑事审判第一庭门口,挤满了快上百号的当事人亲属,还有好几十家媒体的记者。大家都早早地来了,心里都盼着国家、法律能给那些被黑恶势力害惨的人讨个公道,好好惩罚那些坏蛋。
从早上8点50分到10点,公诉人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份长达50页、三万多字的起诉书念完。在庭审现场,这三位被告都被公诉方指控犯下了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罪行。一听到这个罪名,他们三个反应特别强烈,都纷纷否认,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宋留根表示,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黑社会的人。在被说的那29个黑社会团伙成员里头,有16个他压根儿没见过,或者就算见过也从来没打过交道。说到自己被扣上垄断市场和跟别家斗狠的黑社会帽子,宋留根一脸“憋屈”地说,他那托运部来的商户,都是自个儿找上门来的,他压根儿没去吓唬或者诱惑谁。至于说他垄断了二环道的果品市场,宋留根更是觉得“比窦娥还冤”:“我吃个水果,都是自己花钱买的,哪儿来的垄断市场这一说啊?”
很明显,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认错,只不过是到了眼下这个没法收拾的地步,被法律和正义逼得没办法,才不得不屈服。
法庭上,宋留根一听自己被指控故意杀人,情绪立马就上来了,他好几次打断公诉人和自己律师的发言,站起来就急着解释。审判长看他这样,连发了好几次警告,语气都挺重的,宋留根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从法庭对那些假冒“公司”的质询,到一连串谋杀、勒索、绑架、抢劫等罪名的指控,每个嫌疑人都急着想撇清自己。他们纷纷把责任往已故的同伙身上推,还试图用同伙的罪证来给自己解脱。
可这些辩解在铁证堆砌如山,还有受害者及其家人的面前,全都显得无力至极,最后那9个主要罪犯被判了死刑,其他人也都受到了各自应有的惩罚。
在去刑场的路上,车窗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宋留根还是尽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时不时朝人群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
一到许昌郊区,宋留根就被带下了车。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再也绷不住了,平时那冷漠的模样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发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罪犯在临死前因害怕而掉的眼泪,咋能跟受害者们因痛苦流的泪相比呢?
宋氏黑帮被铲除后,那个地方终于又安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