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爱上了霸凌女,要娶她为妻。
全家都劝我原谅她。
哥哥说:“淼淼是被别人教唆的,她善良得都不敢吃肉,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斤斤计较了。”
爸爸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要不然她怎么不霸凌别人?”
妈妈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结婚当天我打开门,看到了曾经的霸凌者们穿着伴郎伴娘的衣服坐在大厅嗑瓜子。
我不在后,我的家人顺顺利利办完他们的婚礼。
没过多久,家里又办了一场葬礼。
因为他们爱的女儿已经死了。
01
我因为霸凌的过去,在医院进行电疗。
在电流穿过时,我却想起刚才。
在家族群里,嫂子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我哥亲昵地嫂子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托举着她娇嫩的手,左手无名指上是一个象征着真爱的钻戒。
而我的父母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人身侧,满脸幸福的鼓掌。
文案是:
【嫁给爱情,收获亲情。感谢叔叔阿姨特别的尊重、重视和认可。】
原来今天哥哥向她求婚了啊,难怪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来复诊。
我放大了图片,求婚的地点是我和孙淼淼高中的体育馆。
那是她和我哥哥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但也是我最不愿回忆起的地方。
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孙淼淼霸凌我的痕迹,她们会用绳拴住我的脖子,命令我像一个狗一样爬,伸舌头舔他们的鞋。
我的皮肤是她们的玩具,我的身体就像商场里不会动的娃娃,是他们的发泄情绪的最好的载体。
如果只是这样,我不会难过。
可……孙淼淼竟然喜欢上了我的哥哥。
我记得那天我被拴在体育馆的厕所,孙淼淼的手不知无数次按在我的脑袋,把我灌进马桶里。
在马桶里,还有他们调制的特殊“饮料”。
我吐出了鲜血。
忽地,耳边嗡鸣得像成群的苍蝇在吵闹。
哥哥得知消息匆匆赶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双眼通红,脱下外套裹住了浑身颤抖的我。
哪怕是生气,心痛,眉眼帅气的哥哥还是一瞬间吸引了孙淼淼的注意。
孙淼淼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朵高岭之花,可我哥哥说。
“你的所作所为,根本配不上你的长相。”
那天,是孙淼淼结束对我霸凌的一天。
也是哥哥为了我去恨孙淼淼的一天。
02
心理医生又给我拿了一堆药,说我的情况不容乐观,临走前嘱咐我千万别忘记吃。
患抑郁症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其实有一段时间已经不需要依赖药物治疗。
那时候爸妈得知我被霸凌,放下了外地的生意,专心回家照顾我。
哥哥也每天变着花样逗我开心,我好像又重新觉得自己像个人。
直到......
有天,哥哥说要去给我买最爱吃的冰淇淋,可我却在楼下看到他和孙淼淼肆无忌惮的接吻。
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吧嗒哒摔烂在地上。
哥哥看到我,眼里只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他紧紧拉住了孙淼淼的手。
他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淼淼不可能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怎么过去?
连我皮肤上被烟头灼烧的伤疤才刚刚结痂。
之后,孙淼淼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或许不是重新出现,她一直都在,只是全家都瞒着我,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在和哥哥谈恋爱。
妈妈对她已经很熟悉了,温柔的叫她淼淼,说她是天底下最可爱、懂事的女孩子。
可是我明明记得当妈妈得知我被霸凌时,亲口痛骂她是个狠毒的蛇蝎女。
03
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哥哥已经私下带孙淼淼见过好几次爸妈了。
他们在我住院的时候一起去踏春,在我吃安眠药入睡的时,一起去泡温泉。
孙淼淼给妈妈买了护肤品、首饰,还给爸爸买了鱼竿、好酒,就像以前笼络她身边那群人霸凌我一样,用钱收买人心。
眼眶不自觉的有些发酸,我揉了揉眼睛,接过医生手里的药,打了个车回家。
三次输入指纹锁密码错误后,我被关在了门外。
隔着防盗门,听到屋内传来欢快的笑声。
好大一会儿,妈妈从里面推开门,笑容在看向我时消散在嘴角。
“忘记告诉你了,今天刚改了密码,淼淼的生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指尖微微疼痛。
上一次改密码还是我从医院回家。
因为十个手指被孙淼淼用刀片划烂无法指纹识别,妈妈改成了我的生日。
我嗯了一声,敛下眼底的情绪。
04
爸爸系着围裙在厨房烧菜,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都是孙淼淼爱吃的川菜。
而他们似乎也忘了我从小辣椒过敏。
孙淼淼揽着我哥的手臂,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膀上,娇嗔又略带责怪的看向我:
“小枝,今天你去哪儿了?都没来参加我和你哥哥的求婚仪式,真可惜。”
哥哥的目光落在我的药袋上,温柔地揉了揉孙淼淼的脑袋,转移话题:“别理她,她自以为是惯了。”
胸口一顿,捏紧药袋的手缓缓收紧,我牵强的挤了一个苦笑。
“我今天抑郁症复诊,妈,你忘了吗?”
上个月的今天,妈妈还陪着我。
还和医生保证,每次都陪我,努力让我康复。
哥哥不自觉地拧眉。
孙淼淼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死一般的寂静后,我妈转头便是破口大骂:
“宋小枝,你闹够了没有?非要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提你那些腌臜事?”
“什么抑郁症?整天就知道拿这个说事?摆这副死样子给谁看?你自己心胸狭隘走不出来非要全家替你受罪?”
话音刚落,孙淼淼的眼眶发红,无辜的大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动容地看向我。
“小枝,难道你还在因为以前的事怪我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那时候我真的是被他们逼的,如果我不那么做,他们......”
孙淼淼欲言又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滚落。
“我是真的爱你哥哥,求求你原谅我,我给你磕头好吗?”
说完,她摇摇欲坠就要跪到我面前,若不是前两天她还把我堵在厕所恐吓我,我差点都信了她是真的无罪。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了。
“那你磕啊!你磕头我就原谅你!”
05
哥哥拉住了孙淼淼,将她拥进怀里,不满地呵斥一声:
“宋小枝!”
他以前从来不会凶我,更不会叫我全名。
他总是枝枝、小枝、枝枝妹妹的哄我。
我睁大了双眼,几乎是神情癫狂。
“我只是让她磕个头!那她对我做的事情呢!”
“你们都忘记了吗?还要她和我处在一个屋檐下!我会疯的!”
孙淼淼冷不防给我鞠躬。
“都是我的错,如果小枝不原谅我,这婚我就不结了。”
从前疼我爱我的父母,听到这话,纷纷投来眼神。
那眼神好像对我说。
【不要无理取闹。】
我哥一开口,我就知道,那个曾经为了我把孙淼淼贬到极点的亲人消失了。
“淼淼是个善良的女孩,她都给你鞠躬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斤斤计较了。”
厨房里,我爸听到了动静,端着精致的帝王蟹走出来,瞪了我一眼。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闹什么闹?”
说完,他又换了副笑眯眯的脸色,招呼着孙淼淼吃饭:
“淼淼,你看,叔叔特意给你买的帝王蟹,喜欢吗?”
“小姑娘哭红了眼睛像兔子,可就不好看了。”
孙淼淼被我爸爸逗得噗嗤一笑,甜甜地扬起一个笑脸:
“谢谢叔叔。”
妈妈不再理会我,抽出凳子让孙淼淼坐在了以前属于我的那张椅子上。
哥哥细心地为她盛饭。
爸爸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还不来吃?要人双脚双手伺候你?”
眼睛酸胀得难受,眼前温馨的画面堵着我的胸口快要无法呼吸。
我抬了抬脚,走向了卧室。
“你们吃吧,我不饿。”
身后良久的沉默后,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陶瓷的汤勺碎在了我脚边,我爸怒吼:
“宋小枝,你是不是有病?非要恶心我们?”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颤抖的声音显得正常,淡淡地留下一句。
“我海鲜过敏。”
在门后,我的眼泪刷地落下。
06
我蜷缩在床脚,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门外传来其乐融融的声音,我扯开药袋,随意抓了一把药塞进嘴里咀嚼,让浓烈的苦味冲散心底的难受。
为什么非得是她呢?
为什么要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呢?
她是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啊。
而你们明明是曾经最爱我的人。
我的心好痛。
好痛。
……
我躺在床上,往嘴里喂了几颗安眠药,强迫自己睡下。
睡着了就不会有感觉了,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也许在梦里就有爱我的爸妈,宠我的哥哥和温馨的家。
可我闭上了眼睛,萦绕在耳边的还是孙淼淼冷冷的笑声,她喜欢看我哭,喜欢听烟头烫伤皮肤发出的滋滋声。
我被她的一众好友按在水泥地板上,任由打火机燃烧的火苗烧烂我的肉。
我求饶越大声,她们的笑容越肆意。
救救我。
07
求婚之后就是婚礼。
孙淼淼请了三五挚友布置婚房,爸妈热情的招待着每个人。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慌,将耳机的音量调至最大,但客厅熟悉的笑声却如噩梦般穿透一切直击心灵最深处。
她们来了。
孙淼淼把以前霸凌过我的人都带来了我家。
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我怀里死死抱住哥哥买的玩偶熊。
哥哥说他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我,要是害怕了就抱着小熊,就像抱着哥哥一样。
可是,我的身体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叔叔阿姨,小枝呢?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把她叫出来陪我们一起玩。”
“是啊,以前我们经常一起玩的,你们说是吧?”
“哈哈哈,对啊,小枝可有趣了。”
几个娇俏的声音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我爸在门外大声说:“小枝啊,那个死丫头还在卧室睡觉呢。”
“成天装病装忧郁,哪像你们这些小姑娘活泼。”
我妈也像是故意要让我听到。
“她哪有什么病,还不是在家憋出来的。”
“你们小姑娘之间话多,正好看看她有没有病……”
我已经尽全力逃离她们了。
妈妈,明明你知道的,那天在班主任的办公室,你明明看到她们站在自己父母身后洋洋得意的样子。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把伤害我的人亲手送到我身边?
门把手咔嗒一声。
我尖叫着缩进了被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卑微地嘶吼:
“我错了,我错了。”
“我没病,真的……我没有,都是我装的!”
“求求你们,别让她们进来。”
脚步声停顿在门口。
许久以后,归于沉寂。
门外刺耳的嬉闹声终究是停止了,大门落了锁,他们也许是出去吃饭了吧。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
被黑夜笼罩的卧室里,却隐隐站着几个熟悉到化成灰我也能分辨出的身影。
戏谑的声音传来。
“好久不见啊,宋小枝。”
08
我被几人架着,重新回到了体育馆。
几个粉色的气球滚落在脚边,不远处还凌乱地扔着哥哥前段时间求婚的名牌。
上面大喇喇的写着“marryme”字样。
我本能地挣扎想逃,却被几个邪笑的男女死死压着。
我只记得为首的金发女孩名字叫黄月希,每次和孙淼淼在一起霸凌我的都有她,其他男女有的见过,有的还是生面孔。
黄月希叼着烟,穿着一身粉色蕾丝连衣裙,是孙淼淼结婚那天的伴娘服,她浅笑着朝我走来。
“宋小枝,许久不见本事见长嘛?现在都能骑在淼淼头上了?”
我的胸口上下起伏,如影随形的幻痛开始发作,用尽全身力气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黄月希低头,一脚踹到我脸上,将烟头按在了我嘴唇上,拔高音量质问:
“是不是太久没教训你,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连淼淼都敢欺负?给你脸了啊!”
她猛然弯下腰,扯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往地上砸。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到唇边,口腔弥漫的铁锈味让我大脑有一瞬的清明。
“哥哥......”
我喃喃张嘴。
哥哥,我害怕。
“呵。”无情的冷哼在头顶响起。
“你哥哥?你哥哥正在陪淼淼试婚纱呢!哪有空理你?”
“差点忘了,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把你弄出来吗?是你爸妈说你太无趣,让我带你出来找乐子呢!”
“宋小枝,你说我们今天玩点什么好呢?”
09
黄月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蛋。
“宋小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最讨厌你这张脸,看着就想叫人好好怜惜呢。”
“兄弟们,你们说呢?”
恐怖的回音忽远忽近的在耳边响起。
额头的剧痛让我失神。
我只感觉有无数只手在拉扯我的衣裳,我拼命的想护住身体,可四肢被牢牢紧固。
我的身体像缺水的鱼濒死的挣扎,他们从我的肚子往下,好痛。
爸爸妈妈,救救我好不好?
小枝知道错了。
哥哥,你在哪?
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闹了。
我保证不会再难为孙淼淼了,只要你们想,我会忘记过去的一切的。
忘记她霸凌我,和她好好相处。
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了吧。
天花板晃了又晃。
脑海里唯一的光亮缓缓消散。
我闭上眼。
看到爸爸做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妈妈笑容宠溺给我梳头发,哥哥下课拿着冰淇淋回家。
“馋嘴猫,咯,给你买回来了,只允许吃一次哦。”
冰淇淋好甜。
也好冷。
身体也越来越冷。
醒不来了。
我永远睡在了自己编织的梦里。
10
我漂浮在空中。
原来人死以后是这样的。
尸体会变硬、变白、腐烂,还会发出难闻的臭味。
但我好脏,被埋在泥土里,衣裙脏污,我想回家拿件漂亮的裙子给自己换上,让自己死的体面些。
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不知道他们把我埋在了哪里。
我的灵魂飘啊,飘了很久。
小时候迷路,哥哥告诉我要站在最高最显眼的地方,那样他就能马上找到我。
可我现在飘在半空中,却还是没等到他。
我沿着城市的方向一直飘。
不知疲倦、昼夜更替。
原来今天是哥哥和孙淼淼大婚的日子。
洁白的婚纱、圣洁的殿堂,亲朋好友欢聚一堂,都在祝福他们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爸妈站在人群里招呼亲戚,不知谁提了一嘴小枝呢?
今天怎么没见到她?
我妈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打电话。
半响后,她咒骂:“死丫头,又不接电话。”
我爸听后烦躁地拧起了眉毛。
“什么场合了还在闹脾气。”
我拼命晃了晃手,想告诉她们,我来了。
可是爸妈的身体匆匆穿过了我,全然没有感觉。
差点忘了。
我是死了。
不过不是睡死的。
我是被他们接纳的那些霸凌者,亲手害死。
11
我跟着爸妈飘进了包厢里。
哥哥穿着笔挺的西装,亲昵地整理着孙淼淼的头纱,眼底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看见爸妈进来,他自然的望向后面,确认没人后,眼里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小枝呢?你们没带她一起来?”
孙淼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僵硬扯了扯嘴角,“对啊,小枝怎么没来?”
我妈翻了个白眼。
“电话都打爆了也不接,别管她,她要作就让她作。”
我爸也没好气,“早上出门就看到她窝在被子里睡,我看她不是抑郁症,是神经病。”
早上?
可是爸爸,我已经几天不在家了啊。
“哦,随她去吧,我也不需要她祝福。”
哥哥收回了眼,温热的目光重新落到孙身上。
谁也没再开口提我。
毕竟我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扫兴的存在。
婚礼照常进行。
快要结束时,爸爸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是宋小枝的父亲,宋先生是吗?我们在城外荒山上发现了你女儿的遗体。”
真踏马是鬼迷日眼的一一篇文章,好恶心啊!我都去看其他的了想想恶心又回来评论一下[笑着哭]
这是完全不接触社会..抛弃人性写的一篇小作文吧。作者如果没尝过亲情.可以试着养一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