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曲
灵魂死亡后,我遇到了系统。
它让我三天内肉体死亡,这样我才能转世。
直到我求渣男前夫杀了我,他却说他不是我丈夫。
原来他一直喊我嫂子,还说哪怕我是植物人也爱。
1.
28岁的我,莫名其妙遇到了怪事。
常年加班的社畜,晚上直到十一二点才能到家。
可我楼下的邻居,总是会投诉我扰民。
今天我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再次接收到他的短信。
“你干啥呢?吵死个人!”
我楼下那位邻居发的。
他自己说有神经衰弱,稍微有点动静就受不了。
可我根本不在家。
他这不是犯糊涂吗?
我没当做回事情,毕竟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
电梯门一开,我满脑子只想早点迈进家门。
谁知道,突然间后脑勺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就在昏过去之前,我瞧见我的手机掉地上了。
最新一条信息写着——
“你死去吧!”
2.
感觉像是掉进了深海里,憋得我喘不上气。
等我再睁眼,是一束强光照得我眼睛生疼。
有个声音说:“孟阑女士,你好,你已经在五分钟前…去世…去世…”
怎么了这是,还结巴呢?
那声音突然没了。
隔了一会儿,它又回来了:
“对不起,女士,系统误报了,你还活着。”
我咳得厉害,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
那声音告诉我:“你因为神经受伤加上失血过多,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我动了动手脚,除了刚才狂吐血,别的倒没觉得哪儿不对劲。
系统又说了:“因为我们的失误,提早把你带到了冥界,以后你将以游魂的状态存在。”
我心里一慌,游魂不就是四处飘荡的野鬼嘛?
活着的时候就够倒霉的了,死了还得做个孤魂野鬼。
“等等,这不都是你们的错吗?凭啥让我来受这个罪!”
那边没声儿了。
“那您看…”
“让我醒过来吧!”我几乎是哭着求它的。
系统回答:“你的身体损伤太严重,医学上算是植物人状态,没法恢复了。”
我一狠心:“那就让我彻底死透,好歹让我早点投胎去。”
“很抱歉,我们没有这个权限。”
“鉴于我们的失误,系统特别为你争取了三天时间。”
“只要你在这三天内身体完全死亡,就能去投胎了。”
我一阵天旋地转,赶忙问它:
“为啥只有三天?”
那道亮光消失前,我听见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说:
“因为三天后是清明节,我得放假休息。”
3.
嘀——嘀——嘀——
规律的仪器声将我唤醒。
睁开眼,我看到了「我自己」。
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脑袋缠满纱布。
系统好像把我放回来,让我完成这个荒谬的「三天自刀计划」。
可有一个问题……
我根本无法触碰我自己!
半透明的虚影从骨瘦如柴的身体中穿过。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病床上的「我」。
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我差点就要喊出那个名字了。
「徐哲。」
「小阑,不用怕了,我在这。」
我循声看去,一个黑发黑瞳,皮肤却异常白皙的俊俏男人正坐在「我」床边。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我却陡然而生出恐惧。
他怎么会叫我「小阑」?
他不该称呼我为……
4.
一整个晚上,他都守在「我」的病床前。
他很少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用那一贯温和迷人的眼睛看着我。
好像对我目前的处境一点都不慌张。
我可要急死了!
我尝试了各种办法和他沟通。
但是我的身体会穿过他,我的声音他听不到。
甚至我作为一个鬼连附身都不行!
在穷尽各种方法之后,我累得满头大汗,只能瘫倒在自己的身体旁边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一点跳动的亮光。
是他的眉心。
他好像终于睡着了,趴在「我」的手边。
但那点亮光好像在请我过去,我靠近,忽然就被吸了进去。
眼前的景色变幻成了家里。
不是我今晚本来要回的家,是徐哲的家。
一切太过真实,连带着我的记忆也被牵引着、回到过去。
推开一道门缝。
门后是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
情到深处,女人忘神地唤着男人——
「徐老师。」
5.
我和徐哲恋爱一个月,结婚七年。
他是我大学专业课上的老师,我们相差六岁。
二十出头的我被这个年轻的老师吸引。
我倾慕他、崇拜他,把青春期末尾最后的热情与爱意都投向他。
在毕业酒会上灌醉他,和他发生了关系。
其实我并没想过一定要嫁给他,但第二天醒来后,他抱住我,说他会负责的。
他会负责,可他从没说过会爱我。
婚后我们相敬如宾,我顺利怀孕。
生产那天,徐哲说学校有事,等到孩子降生也没有赶来。
我虚弱地睡过去又醒来,无数次。
「徐哲,你来了吗?」每次我都会这么叫他。
但他从未回答。
直到第二天,我睡得迷迷糊糊,朦胧间看见他抱着襁褓里的婴儿。
窗外的朝阳将他的侧脸洒上一圈灿金。
「徐哲……」
他闻声放下孩子,凑过来,轻轻地说:
「别担心,继续睡会儿吧。」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我实在太累了,在他温软的吐息里,又陷入了沉睡。
事情发生在我从月子中心回家。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徐哲,甚至都怀疑迷朦中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所以当我发现久未踏足的家里,出现没见过的衣物时。
我也以为是记忆出了问题。
然而当我推开书房的门。
徐哲正和一个女孩儿在颠鸾倒凤。
那个女孩看见我,慌忙遮住自己的身体。
唤我:「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