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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大娃,今年38岁,和父亲、妹妹小玉一起生活在老家。

我和小玉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一个人辛苦把我们兄妹两个拉扯大。现在父亲已经70多岁了,前些日子突然患上了重病,需要长期住院治疗。我非常担心父亲的身体,尽我所能地照顾他的起居和饮食。

我平时在本地打工赚钱养家。小玉比我小5岁,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后来,她嫁到了外地,丈夫是个外地人,叫小刚。婚后她很少回来看望父亲,有时候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趟。

前几天,她突然回老家了,还带着丈夫一起。我本来以为是她想父亲了,所以特地赶回来看望。谁知他们来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要求分家产!

“大娃,这次生病听说很严重,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咱们兄妹赶紧把遗产分了吧,免得父亲一走,你拿所有的东西不给我就不公平了。”小玉说。

“分家产?开什么玩笑!”我非常吃惊,“父亲还躺在医院呢,你怎么能这样说?”

“大娃啊,父亲这把年纪了,你也要面对现实。他这病一天不如一天,撑不了多久的,不如咱们现在就分掉,各自留一份,免得你占尽便宜。”小刚也帮腔说。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厚道!父亲还在,我怎么可能背着他分财产呢?”我很是愤怒。

“大娃,你别生气。我们也是实话实说,真的担心你会占我们便宜。”小玉还在火上浇油。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对他们说:“父亲对咱们兄妹两人一视同仁,我没有半分要独吞家产的意思。他还没去世,咱们就,多不吉利啊!我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好好照顾父亲,等他病好了再说吧。”

“你这是在敷衍我们!大娃,咱们说清楚,要不然就没完没了了。跟你讲理你都不听,看我怎么跟你算账!”小玉变得很激动。

“算什么账?亲人之间还讲这些吗?”我也提高了音量。

“我算你的帐!你个没良心的,想独吞父亲一辈子的积蓄,不给我和小刚一分钱!”小玉很生气地说。

“我没要独吞家产,你这样污蔑我太过分了!”

“你就是存心不想分给我们,赶紧把该分的分给我们!”

就在我们兄妹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我的媳妇凤莲回到家里。她一听说小玉他们竟然在父亲生病期间提分家产的事,马上火冒三丈。

“我去,真是冷血无情!老人家还在医院挣扎 生死,你们就已经盯上遗产了?简直不是人!”凤莲直接训斥小玉。

“我们有什么不对?提前分清楚遗产,免得日后你们耍赖不承认。”小刚不服。

“你们这是顺杆爬的节奏!我告诉你,老头子一天不咽气,遗产就是我们张家的,轮不到你们染指!”凤莲强势地回敬。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关你屁事!”小玉也火了。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我跟大娃结婚都十年了,亲家遭遇我能不管吗?我就告诉你们,老头子的东西谁也别想动!”

“凤莲,你别管那么多。”我劝她。

“大娃,这种事怎么能不管呢?这是原则问题!”凤莲向我呛声。

“你们一定是存心来添乱的,简直可恶!”我也来气了。

三个人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他们说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了,已经转入,随时都可能离世,让我们赶紧过去见最后一面。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小玉和小刚也一脸震惊。

“这么严重了?那还分什么家产,赶紧去医院吧!”凤莲催促道。

我回过神来,对小玉他们说:“你们想分家产的事,暂时别提了。父亲现在情况危急,咱们赶紧去医院吧!”

“好、好吧,那我们先去医院。”小玉也变得语无伦次。

于是我们几个立刻坐车赶往医院。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父亲的样子。我开始后悔刚才为了家产大吵大嚷的事,我真的就那么看重家产吗?不是的,我最在乎的永远是父亲,如果他真的离开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到了医院外,医生告诉我们情况确实很危急,但老人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可以进去最后见他一面。

我颤抖着走进病房,牵起父亲的手,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父亲,你挺住,儿子来看你了......”

然而父亲已经陷入昏迷,对我的呼唤毫无反应。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非常弱,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了。我心如刀绞,泪水止不住地流。

小玉看见父亲的情形也伤心欲绝,她跪在床前痛哭道:“父亲,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提那些有的没的,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看看父亲,又看看痛苦哭泣的妹妹,心中五味杂陈。刚才我们还为了遗产的事吵成一团,现在生命危在旦夕,那些看似重要的东西一下子都变得那么渺小。

小刚站在一旁也很过意不去:“叔叔,对不起,刚才我听妻子的,也向你提了分财产的要求,我真是糊涂,还请你原谅。”

父亲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医生建议我们与父亲道别,准备 的事宜。

“父亲,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小玉的生活,不会让她受委屈。”我握着父亲的手说。

“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正的,您一路走好。”小玉还在边哭边说。

最后,父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医生宣布他已经去世。

小玉彻底崩溃,她跪在地上大哭道:“父亲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没有你,我会后悔一生的!”

我看着父亲平静的面容,虽然难过但更多的是释怀。父亲走得很安详,再没有病痛折磨,这也是他的解脱。

“小玉,先别哭了,父亲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悲痛。”我劝慰妹妹。

“大娃哥,对不起,刚才我太过分了,没能陪父亲度过最后时光,你打我骂我吧,都是我不对!”小玉伤心欲绝。

“算了吧,当我什么都没听见。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要坚强点。”我勉强安慰她。

我们兄妹终于重新拥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刚才的争执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了,我知道,父亲的逝去让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依靠,以后只有互相携手,才能继续活下去。

父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而他一生最看重的,也只是兄妹和睦相处的日子。钱财于他而言,不过是生活的辅助而已。我知道他不会希望我们为了遗产争吵不休,他希望的,是我们手足情深,携手渡过人生的风风雨雨。

父亲的葬礼很简单,按照他的遗愿办理了骨灰安置。我和小玉一起整理父亲的遗物,看见他留给我们的遗书时,不禁又流下眼泪。

遗书上写道:“大娃、小玉,父亲这一生平淡无奇,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有你们这对可爱善良的孩子陪伴左右。现在父亲我该走了,希望你们兄妹俩要互相关心,携手度过未来的人生旅途。你们要永远记住,钱财只是生活的工具,绝不该成为你们兄妹阻隔感情的障碍——你们的父亲永远爱你们。”

读完这封信,我和小玉都捂着脸痛哭。我们明白父亲的心意,他不希望我们为钱财争吵,他更希望我们手足情深,相互扶持。

“大哥,我真是太过分了,还请你原谅我当时那样无理取闹。”小玉忏悔道。

“我也有错,不该为钱财大吵大嚷。我们都是父亲心爱的孩子,他希望我们团结。”我也深感愧疚。

“以后我会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的事全听你摆布。”小玉诚恳地说。

“别这么说,咱们平等相处。父亲期盼的不是我控制你,而是我们和睦相处,有事商量着办。”我劝慰妹妹。

“那行,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钱财方面,你看着办吧,我一个女儿家,不插手这些就是了。”小玉擦干眼泪。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钱财的事,我照父亲的心意办,绝不会亏待你的。”我拍拍妹妹的肩膀。

小玉点点头,似乎释然了很多。我也松了口气,觉得父亲的遗愿得到了实现。

过了几天,小玉就要和小刚回到他们外地的家。我把父亲的遗产中应该归小玉的那一份拿出来,对她说:“这是父亲留给你的,你拿去好好保管。以后要是你生活上有困难,尽管开口跟我要,我一定会帮你的。”

“多谢大哥!你放心,我会和小刚好好过日子的,绝不会再为难你。”小玉红着眼圈接过钱。

我和媳妇把小玉夫妇送到车站,目送他们离开。我心里明白,钱财散尽,兄妹情义永在。这就是父亲一生想告诉我们的道理。我会牢记于心,作为他给我的永恒财富。

时间飞逝,转眼间父亲已走了三年。这三年来,我一直遵循着他的遗嘱,认真工作生活,将父亲留下的遗产妥善保管着。他的骨灰还放在家里,我时常与他诉说今日见闻,倾吐我内心的想法。

小玉那边,也一直与我保持联络。她似乎过得很不容易,虽然我再三请她如有需要尽管开口,但她总是笑笑说自己还应付得来。我猜小刚那边可能不是很顺利,但看小玉不想提,我也就未再过问。

前些日子,小玉忽然打电话来,说想回老家看看父亲。我二话不说地买了车票,到车站接她回家。

一见面,我就发现小玉似乎瘦了,脸色也不太好,与三年前判若两人。见我察觉到异样,她勉强笑说:“哥,我没事,就是想念父亲了,特地回来看看他。”

我也不戳破,只是细心照顾她的起居。待她稍事歇息,我才犹豫着问:“小玉,你和小刚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尽管跟哥说说,我一定帮你。”

小玉先是强忍着,后来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哥,我们离婚了......小刚赌博欠了巨额债务,还在外面有女人,我实在没办法再维持那种婚姻了!”

我听后心如刀割,也忍不住落泪。我轻声安慰道:“我可怜的妹妹,你受苦了。有哥在,你不用害怕。父亲也会保佑你的。”

小玉在我怀里痛哭,她说丈夫变心后,自己生活上全无着落,亲人朋友也远在外地,这才鼓起勇气回老家,想重新开始。

我听后豁然开朗:“小玉,你回来正是时候。我就是你最坚强的依靠,你跟着我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咱们做兄妹的,本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扶持。”

小玉感激涕零,跪在父亲的骨灰前恳请保佑。我也在一旁默默祈祷,请求父亲保佑小玉以后生活顺遂,兄妹和睦如初。

从那以后,小玉就一直住在老家,和我相依为命。起初她心情还很低落,我和媳妇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时时找话题逗她开心。慢慢地,她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我时常跟她说:“妹妹,咱们做兄妹的,就是要互相关心互相扶持。你放心,我会永远对你尽到一个哥哥该尽的责任。咱们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该吃吃喝喝,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让父亲在天之灵也为我们感到欣慰。”

小玉也变得开朗许多,她说无论经历什么,都知道自己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家。我也由衷地感谢父亲一生对我们的爱,让我们兄妹感情比任何血缘都还要牢固。这就是他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就这样,我和小玉开始了同居生活。起初,邻里亲戚都纷纷议论八卦,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让离婚的妹妹同住一起,太不像话。

我不理会他人眼光,只告诉小玉:“妹妹,他们不懂咱们兄妹感情,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有我在,你永远有个家。”

小玉也不再介意那些流言蜚语,她说:“哥,有你在我才放心,我又不需要他们的理解,他们说什么关我什么事。”

就这样,在邻里亲朋的祝福中,我和小玉开开心心地生活着,过着我们自己的日子。

三年后,小玉开始向我提结婚的事。她说自己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再嫁的时候,也想要个自己的家庭。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同意她去相亲找对象。

可是相亲过几次后,小玉都摇头说对方不合适。我看她似乎并不着急,就说:“妹妹,你不用勉强,我们生活还过得去。你总会遇到合适的人的。”

没想到过了一年,小玉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一次,她来跟我商量,语出惊人:“哥,要不你就收我做小妾吧,反正咱们感情好,我也见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我吓了一跳,诧异地说:“小玉,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亲兄妹,怎么能有那种关系!”

小玉执意说:“我们又没血缘关系,只是托生于同一个父亲,按理说可以在一起的。你收了我做小妾,我会服侍你和嫂子的。”

我哭笑不得:“傻妹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是兄妹,这辈子只能像兄妹一样相处,不能越雷池一步。我会一直对你负责,但绝不能接受你的请求。”

小玉听我这样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超过了。她红着脸说:“哥,对不起,是我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

我揉揉她的头说:“妹妹,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现在咱们就做最要好的兄妹,互相关心照料对方,这样不好吗?”

小玉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点点头说:“好,最要好的兄妹,这才是我们的归宿。感谢你一直这么疼爱我,哥。”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日子一天天平淡温馨地过着,我们就是最要好的手足,一起度过人生跌宕起伏,也足够了。

父亲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为我们感到欣慰。血浓于水,亲情无价;我们承继了他的遗愿,让这感情的火炬一直燃烧下去。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转眼间我已经五十多岁,小玉也四十出头了。这些年我们一直相依为命,携手渡过了许多风风雨雨,兄妹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厚。

就在春节前夕,小玉忽然跟我说,她想出国看看。我听后有些不舍,但还是鼓励她说:“妹妹,你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放眼天下才不枉此生。我会支持你的决定的。”

小玉开心地计划着出国之行,我也在一旁帮她准备申请材料。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送她登上了开往国外的飞机。

“妹妹,一路顺风。定期跟我联系,要注意安全。我会想你的。”我不舍地叮嘱道。

“哥,我会的。你也要保重身体,我很快就回来。”小玉忍着泪水与我依依惜别。

我目送妹妹的飞机消失在蓝天中,心中百感交集。小玉这一去可能好几年都不会回来,我会非常想念我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但我更为她感到开心与自豪,因为她终于鼓起勇气,去追寻自己内心的梦想。

果然,小玉出国后,几乎很少回国看我。起初我还能收到她的来信,后来联系就断断续续了。我猜她大概过上了自己心目中的生活,渐渐地就忘了家里。

虽然偶尔会想念小玉,但我还是为她感到欣慰。我会在父亲的骨灰前说起小玉的近况,说她终于飞出了故乡的围墙,去看了那个她向往已久的外面的世界。我相信哪怕我们失去联系,我们 的感情也永远不会消失。

又过了几年,我退休在家,媳妇也去世了,我独自一人生活。偶尔邻里会来看望我,关心我的生活。他们都说,你这样一个人生活,是不是很孤单,为何不找个人作伴。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我明白,我并不孤单。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我最亲爱的妹妹还在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我们骨肉相连,她的存在和成功就是我最大的宽慰。

上天眷顾我,让我度过了一个丰富的一生。我完成了父亲给我的托付,陪伴妹妹度过了她最艰难的岁月。我为自己没有辜负他的嘱咐而感到欣慰。我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会为我们感到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