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个舅舅,在这个男人为主的村子里,男娃越多,证明这家人越旺。但,我们家虽然有四个男人,但在村子里并没有排得上什么名号。
我生在云南的一个破落村子里,李家村很穷,又是一个极其偏远的小山村。村里的人思想有问题,教育还落后,也有不少的残疾人。
而这里前是山后是山,山山环绕山路错综复杂,仅有一条大道路,还是要跨越两座山。
从小我就被教导,男娃是天,男娃是地,有男娃的家庭顶呱呱。而我,只是一个被囚禁的疯女人生下来的劳动力。
我很清楚的明白如果不听从他们的话,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被换做粮食,二:成为第二个被囚禁的人。
「哑巴,还不烧饭!」
忘记说了,我是一个哑巴。
1
我是一个哑巴,从小我就知道,不干活要被揍,不听话要被揍。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知道我们这个村子不是什么正经村子。毕竟哪有什么正经村子的人的媳妇要么是残的要么就是每天被打的,就个别好的人还都只是少数。
破败的厨房里,我站在椅子上举着大汤勺,一下一下搅拌着大锅汤。
手臂上的疤痕新旧都有,胳膊酸痛,两只拿着大汤勺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锅大汤勺,锅里有烂白菜,马铃薯,大米,粉条,还有些肉碎。至于是什么肉碎,我不清楚,也不想去知道。
一双手从我身后摸进我的衣服里,「动什么!」那双粗糙的手像针一样接触到我。
我在内心尖叫,整个人被吓得抖跳。
「识相点,管自己烧饭!给我摸摸怎么了!」
是我的二舅—李二。
听着身后的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喘,手上的动作幅度也大,我渐渐开始恐慌。
我告诉自己冷静,看着锅里的乱炖,心里有了主意。
正当李二正准备下一步——将手放进我的裤子里的时候,我尿出来了。
是的,我尿了。
顺着我的大腿,贴合在大锅汤的石炕上流着,眼看要流进大锅汤里,李二将手抽出来一把把我拉下板凳推向柴火边,随手拿起一块布擦着石炕。
「没用的东西!」
本就在兴头上,结果发生这种事,一旦我的尿液流进大锅汤,那么这锅汤就毁了,吃不成暂且不说,还要被老头子骂。
李二败坏了兴致,转身就给我来了一巴掌。
「和你娘一样没用!」
我被一巴掌打的还在地上还没起来,他就又狠狠的踹了一脚,一脚还不够兴,李二不停歇的踢我:
「坏兴致的玩意!是不是也想像你娘一样!要不是看你还能干活,看我怎么整死你!」
我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身上的器官像是钻心的痛。
2
下午的时候,我们村子来了很多人,说是警察调查我们村,来寻找一个叫许晴的女大学生。
一个支教来的女大学生失踪了,家里的人始终联系不上。
说白了大学生就是蠢,居然敢一个人来支教,还是来那么偏僻的山里,也是活该。
我拿着一碗大锅汤剩余的残渣,走向南边的一个房间里。
屋内,一片漆黑,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连个窗子都没有,显得昏暗潮湿。与其他结合木材料搭建的屋子不一样,这一间房子是纯石头砌成的,可以说是从里面是完全出不去的。
看着我的面前躺在地上的女人,女人脸色苍白,嘴里塞着肮脏的布条,身上衣服破烂,双手不是破皮流血渍就是红肿,指甲缝里都是泥,身上都有一股馊了的味,像个垃圾一般。
我想就是那些所谓的警察要找的人吧。
我也认得她,所谓的年轻?老师?——一个在我们村里特别存在的女人,当然!仅限于一个星期前。
我将碗放下,把她嘴里的布条扯出。
「救救我… … 你放我出去!我给你钱,给你吃的!」
一个饿了一个星期的人,讲话都没什么力气,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来这个房间。
女人跪着爬向我,试图用手抓住我的裤脚。只是可惜,她的手脚被墙上的铁链拴住,每动一下,就会拉扯到那根又粗又长的铁链子,发出声响。
像什么呢… …哦!就像隔壁的李栓家的黑狗一样被栓住,可是可惜,后来被李栓他们吃了。
我看着我面前的人,求我。
我默不作声。
「救救我!你救救我!」女人大叫,「他们这是违法!违法的!」她像是猜到了我不会有什么作为一样,开始发疯一样的说着:「你们会被枪毙的!快点!快点放我出去!」
她也许也猜到了她的结果,就像来支教之前别人和她说的那样,可惜她顽固,自以为是。
违法?在这里,那些人就是法。
我看着她,随后关上门出去,丝毫当听不见门内的声音。
院子里,一个老头抽着烟问着:「里面的女人还活着吧!」
我点了点头,老头也就是我的爷爷,李大根看了眼我,又朝着我的身板深深的看着,张开了嘴,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嘿嘿」两声就走了。
而我在李有根走后,又去了一趟后门那边的屋子。
许晴看见我再一次进来的时候,眼里都充满着所谓于“光”的东西。
我看着她,扯了一下嘴角,露出我所谓的笑的样子,往她的手里放了一个刀片,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帮助到她的东西了,因为我的命也是命。
她能走的路,无非也就是拿着刀片朝着自己,又或者是,下一个进这个屋子的人罢了。
蠢女人。
3
来找了一个下午的警察们,没有丝毫的线索,一个村子的人的力量和几个赤条子比,简直就是鸡蛋碰鹅卵石,不自量力。
但是他们好像要在村子里呆一段时间,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尽快离开的,否则… …可能永远离开不了。
我有四个舅舅,但是我却没有四个舅妈,因为我们家是很特例的一个家,其实就是扭曲。
说是舅舅,其实是畜生也不为过,毕竟在这个家的某一个房间还囚禁着一个女人——我的母亲,他们的妹妹,他的女儿。
一家四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但却没有一个女人来舒缓,谁能忍受的住?
所以在这个家里默认成一种模式,你一天我一次,而谁是那个猎物,其实显而易见。
天黑了下来,但是明显今天又会有些不同。
因为今天许晴吃到了被关着的这几天的以来的第一顿,我,许晴,以及家里的五个男人们,都深知今天注定是不一样的。
在饭桌上,李大、李二、李三和李四,四个人坐着,谁也不肯让谁。因为四个人都“打光棍”,且四个人都上了年纪,谁都想有一个婆娘,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这个女人是我们几个人花了五百块钱买的,干净的… …」李大身为最大的儿子,看着几个弟弟都沉默,他便开了一个头。
但凡来支教的人,男的就算了,女的无一例外都会被进行拍卖。
「我是老小,你们应该让我!」李四仗着自己是最小的,撇嘴说着。
「爹,我不管,就给我就给我!」李四不停闹着。
李二抬头看了李四一眼:「凭什么,我出的钱最多!」
至于李三则是说:「我无所谓,反正都是个玩意儿」。
说完还顺道看了眼墙角的我,舔了下嘴唇。
「行了,」李有根看着兄弟几个人「都给老子按顺序来,这个就给老大」。
至于李有根,则是走回自己的房间。李有根的话很明显的告诉我们,这个许晴将会是李大的婆娘。
丝毫不顾后面在嚎嚎大哭的李四。
4
夜晚,当南边的房子响起一声尖叫后,后面的动静开始越来越没声音。
我想过很多种,也许是许晴早就在李大进来之前割腕,或许是许晴与李大同归于尽,又或者是许晴顺从了,屈服了。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早上,我蹲在门口吃着昨天的剩下来的大锅汤里的烂白菜。
「哑巴,给那个女人送点吃的过去。」李大的声音从院子传来,他一脸的精神抖擞,声音里都充满了吃饱饭的满足感。我没文化,我后来才知道,管这个形容为“餍足”。
李二看见李大这副模样,脸色一沉。
虽然村子里的很多关系些许有些扭曲,但是在明面上,大家还是理智的。
我去了南边的屋子,看见许晴仅剩下一块布包裹着身体,身上紫紫绿绿红红的淤青,胳膊大腿上都有红色的抓痕,嘴皮子都破了。
许晴看见我进来,并不搭理我,但是也没有给我脸色看。
也许她还是觉得,我昨天可以有机会放她走,可是我不,但是我又偏偏给了她刀片,她又觉得我也许也是想帮助她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开这个铁锁链罢了。
这个蠢女人,难不成她真以为她逃了这个屋子她就可以逃离这个村子吗?真是愚蠢。
但也不全是,她还是有几分聪明在身上的,毕竟我认为她会在昨天用得上那个刀片,但是看她这样子并不像有用到。
因为一次用得到还是以后都用得到,一条命,以及屈辱还是自由,她分的很清楚,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得到自由呢。
我把李有根他们吃剩下多余的残渣的碗放在地上,看着她。
许晴看见吃的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接连几天,日子都是这样过去。
在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子过去的时候,许晴被李大放出来了,用李大的话说就是:
「都是我的婆娘了,量她也不敢逃,更何况怎么可能逃的走,还想给我呆屋子里好吃懒做,死娘们给我滚出来做事!」
我想,这也许就是许晴的机会。
她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不愧是大学生。
在许晴负责在家烧饭砍柴的时候,我就去山上摘蘑菇,野菜。也不是许晴只能负责烧饭砍柴这些活,而是根本不让她出门。白天她就干这些活,晚上她就负责伺候李大。
终于,等前来搜查的警察走了后,许晴才被允许出门。
许晴是大学生,同时也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子,最起码在遇见这一事情之前。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日常接触。
在我蹲在地上看蚂蚁的时候,许晴来到我的身边,问我:「你在干嘛?」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管自己。
地上一群蚂蚁围着一个食物,一直在绕啊绕,绕啊绕,我用手把食物碾碎,蚂蚁照样还是可以拿到食物的残骸,我所幸直接把食物捡起来扔掉,蚂蚁们找不到食物而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我咧开了嘴。
偶尔我们会进行别的对话,比如说许晴会问我:「四个舅舅里面你最喜欢哪个?」「四个舅舅里面你最讨厌哪个?」
我没讲话,许晴就会猜:「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小舅舅?」
每次当许晴提起「二舅舅、三舅舅」我都会抖。
偶尔许晴也会问我别的,比如说。
「那个房间里的人是你的谁 ?」许晴看着后门的那个房间,朝着我问道。
我抬头,看向许晴,手指指着我的心脏。
给我心脏心跳的人。
许晴很震惊,甚至是充满恐慌。
她在这几日在李大等人的聊天中,多多少少知道那个屋子里的人是李有根的女儿,李大等人的妹妹。但是,她是看起来一点都不知道那个女人也是我的母亲。
本身知道了李二李三李四等人日日夜夜都会轮流去那个房间,她就已经觉得够荒唐了,「这简直是乱伦!」
更何况,我的存在。
于是在那几天许晴偶尔会用带有怜悯的眼光看着我,也会偷偷摸摸在李大给她带点什么额外的果子,额外多出来的野鸡蛋给我吃。
许晴说:「这些都是我偷偷摸摸框李大的,我说我得吃这些补一补身子,才能给他生个大儿子。」所以才有的这些吃的。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并没有怎么搭理许晴。
可即便如此,哪怕她每夜都要迎合李大,第二天不停的干活,她也永远对着我笑。
只是在一次我看见她恶狠狠一遍又一遍擦拭自己身上的痕迹,甚至都擦破皮,擦出血,她都像没有痛觉一般,我才明白,那些都是假象。
她厌恶着。
在许晴的不断卖乖,示好下,李有根这些人渐渐放松了对她的限制。
许晴在当支教老师的时候就知道了,村里只有村长家和村尾的老王家有电话,只因为老王家是小卖部,也是这个村里唯一的小卖部。
而许晴并没有什么机会去。
但是她可是城里的大学生,忍耐是她可以学的。
很快,她等到了这个机会。
草,这是什么鬼小说?美国代理人写的?以此想搞残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