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李秀珍今年72岁了，她独自住在城东的一个老小区里，已经快两年了，每天早上五点半，她准时睁开眼睛。
习惯使然，李秀珍总是第一时间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空的，老伴走得突然，留下她和满屋子的回忆。
叹了口气，李秀珍慢慢起身，骨头像是在嘎吱作响，提醒着岁月的无情，她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早起锻炼的老头老太太们，眼神里有羡慕，更多的是落寞。
“秀珍啊，一起来跳广场舞呗！”楼下传来王大妈的呼唤。
李秀珍摆摆手，挤出一丝微笑：“今天不去了，腿有点不舒服。”
其实，她只是不想出门，曾几何时，李秀珍也是个活跃分子，退休前，她在纺织厂当了三十年的车间主任，带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好徒弟。
那时候，她和老伴张德福总爱说，等退休了就四处走走，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转身关上窗，李秀珍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家福上。
照片里，她和老伴笑得灿烂，女儿小芳挽着女婿的手，小外孙女甜甜地站在中间，那是五年前的春节。
“小芳，你说你怎么就把我一个人撂这儿了呢？”李秀珍喃喃自语，眼里泛起了泪光。
李秀珍颤巍巍地拿起手机，翻到女儿小芳的号码，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按下去，她知道女儿忙，不想打扰，可心里那个疙瘩，怎么都解不开，叮咚一声，是小芳发来的微信。
“妈，今天我可能没时间过来了，单位临时有个会。”
李秀珍叹了口气，回了个“好的”，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李秀珍心里一喜，盯着手机屏幕。
等啊等，最后什么也没等到，她放下手机，摸了摸发酸的眼角，突然，门铃响了，李秀珍一瘸一拐地去开门，是隔壁王大妈。
“秀珍啊，听说你女儿要来，我煮了些馄饨，给你送点来。”
李秀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谢谢你啊，大妈，小芳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王大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道：“没事没事，你自己吃，别委屈了自己。”
送走王大妈，李秀珍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冒着热气的馄饨，突然觉得很没胃口。
电视里正放着她最爱看的晚间新闻，可今天，她却觉得特别吵。
“小芳啊，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呢？”李秀珍自言自语。
记得上个月，小芳来看她时说过，想让她享受清静，所以才没接她去同住，当时李秀珍还觉得暖心，现在想想，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小芳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今天中午发的，照片里，小芳和一个陌生女人有说有笑，配文是：“和闺蜜小美吃饭，真开心！”
李秀珍的手微微发抖，这哪是什么临时开会？她继续往下翻，越看越心凉，原来，小芳把刚离婚的闺蜜接到家里同住了。
“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李秀珍喃喃自语，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李秀珍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天蒙蒙亮时，她做了个决定，颤抖的手指拨通了小芳的电话。
“喂，妈？这么早有事吗？”小芳的声音带着困意。
李秀珍深吸一口气：“小芳啊，妈想搬过去和你们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妈，这...不太方便吧？”
“怎么不方便？我听说你朋友住你那儿了，不是还有空房间吗？”
又是一阵沉默。
“妈，你怎么知道小美的事？”小芳的语气变了。
李秀珍咬了咬嘴唇：“我...我看到你朋友圈了。”
“妈！你怎么能偷看我朋友圈？”小芳的声音提高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总是说没空来看我...”
“妈，我工作忙你是知道的，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想享受清净吗？”
李秀珍心里一痛：“可是...可是你朋友能住，为什么我不能？”
“妈，这能一样吗？小美她...她最近遇到困难，我得帮帮她。”
“那我呢？我就不需要帮助吗？”李秀珍的声音哽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妈，你别任性了好吗？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李秀珍苦笑，“我的生活里就只剩下你们了。”
“妈...”
“行了，不说了，你忙你的吧。”
李秀珍挂断电话，瘫坐在沙发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突然觉得那么陌生。
“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成了累赘？”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李秀珍开始回想自己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总是在等待，等小芳来看她，等电话，等消息。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这个疑问像一把锋利的刀，剜着她的心，一个月后，小芳家里，李秀珍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攥着包。
今天是小芳的生日，全家难得聚在一起，餐桌上，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唯独李秀珍，像个局外人。
“来，妈，您尝尝这个虾，可好吃了。”小芳夹了一只虾放在李秀珍碗里。
李秀珍勉强笑了笑，却没动筷子。
“阿姨，您怎么不吃啊？”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孩问道。
李秀珍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小芳的闺蜜小美。
“我...我不太饿。”李秀珍低声说。
小芳皱了皱眉：“妈，您少吃点也行啊，别浪费。”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了李秀珍心里，她猛地站起来，碗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浪费？”李秀珍声音发颤，“我养你这么多年，现在连顿饭都吃不上了？”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小芳尴尬地笑了笑：“妈，您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李秀珍的眼泪夺眶而出，“你让我一个人住，却把她接回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指着小美，声音哽咽，小芳脸色一变：“妈！您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李秀珍歇斯底里地喊道。
小芳的丈夫想劝阻，却被小芳拦住了。
“行，妈，您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小芳深吸一口气，“因为小美需要我，而您...您总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
“您不用说！”小芳打断道，“您的眼神，您的叹气，每次我来看您，您都一副我亏欠您的样子！”
李秀珍愣住了。
“我工作那么忙，已经尽力了，可您呢？您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小芳的话像把刀，一下下剜着李秀珍的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秀珍喃喃道。
“够了！”小芳的丈夫终于开口，“都别说了，今天是小芳生日，别吵了。”
餐桌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李秀珍浑身发抖，泪流满面，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突然感到无比陌生。
“对不起...对不起...”
李秀珍转身就往外跑。
“妈！”小芳喊道，想追出去。
可李秀珍已经消失在了门外，李秀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瘫坐在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李秀珍没动，又响了几声，然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妈...”小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李秀珍没有回头，小芳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妈，对不起...”小芳握住李秀珍的手。
李秀珍这才发现，女儿的手上全是冷汗。
“你...你怎么来了？”李秀珍哑着嗓子问。
“我担心您啊。”小芳说，声音里带着哭腔。
母女俩相对无言，半晌，小芳开口：“妈，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您。”
李秀珍摇摇头：“不，是我错了，我...我太自私了。”
“您哪里自私了？”小芳急道，“是我不懂事，总觉得您烦。”
李秀珍苦笑：“我总想着自己，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小芳眼圈红了：“我也一样，只顾着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尴尬。
“妈，其实...其实小美住我家，是因为她被家暴了。”小芳低声说。
李秀珍一惊：“啊？这...这我不知道啊。”
“我怕您担心，就没说。”小芳叹了口气，“我也是一时冲动，想帮帮她。”
李秀珍握紧了女儿的手：“你做得对，应该帮她。”
小芳眼睛一亮：“真的吗？您不生气了？”
李秀珍摇摇头：“我哪有资格生气？倒是应该向你学习。”
“妈...”小芳扑进李秀珍怀里。
母女俩相拥而泣，许久，小芳抬起头：“妈，要不...您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李秀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傻丫头，我住这儿挺好的。”
“可是...”
“我明白你的心意。”李秀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但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小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你得答应我，常来看看。”李秀珍补充道。
“一言为定！”小芳举起手，像小时候那样。
李秀珍笑了，也举起手。
“对了，妈。”小芳突然说，“我给您报了个太极班，就在楼下，您要不要去试试？”
李秀珍眼前一亮：“真的？那...那挺好。”
“那我明天陪您去？”
“好啊，不过你不是要上班吗？”
“请假呗，陪陪我妈比上班重要。”
李秀珍心里一暖，笑着点点头，窗外，夕阳西下，屋里，母女相视而笑，这一刻，李秀珍觉得，生活突然有了新的色彩。
【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所涉及的其它方面，均与现实无关(不含任何隐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