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爸爸带着孩子在逛品牌店，孩子指着一件399的外套说你穿好看，爸爸摸了摸料子，又看了看价格牌，最后默默地带着孩子走向了打折区。

我注意到他穿的是几年前很流行的那种仿羊绒外套，现在已经有些起球了。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也想起了周围那些做爸爸的朋友们。

似乎每个爸爸都有一件陪伴了好多年的外套，总是舍不得换。

前几天去朋友家，他老婆跟我抱怨："你说他，一年到头不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服，天天就穿那几件地摊货，可给孩子买玩具，动辄就是好几百。"

朋友在一旁笑着说："我穿什么不是穿？能保暖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他最近压力很大。

做外贸的，这两年订单越来越少，但是房贷、车贷、孩子的补习班一样都少不了。

我在想，或许每个爸爸的衣柜里，都藏着一段难言的心事。

记得有次跟老马去吃饭，他特意挑了个便宜的面馆。

我们都知道他最近在创业，资金链有点紧张。

饭桌上他说起他儿子，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小子现在学习可好了，上次月考年级第三，我准备给他报个奥数班。"

我问他一个月多少钱，他说3800。

"你最近不是......"我欲言又止。

"没事，"他笑着说，"少吃几顿好的就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穿着一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polo衫。

那是三年前我们一起买的，记得当时他还觉得129块钱一件有点贵。

现在的爸爸们，好像都这样。省着自己的，给孩子的毫不手软。

我妹夫就是个典型。

他是个中学老师，工资不高，但是前段时间非要给女儿买个iPad。

我劝他："要不等双十一吧，能便宜不少。"

他摇摇头："孩子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现在就需要用。省下来的那几百块钱，还不如让她早点用上。"

那天他穿着一件打折时买的秋衣，袖口已经有点磨损了。

我知道他的工资卡一直在他爱人手里，他自己每个月就留个几百块钱零花。

这些画面，经常在我脑海里闪现。尤其是晚上失眠的时候，会想起更多。

想起隔壁王叔，五十多岁了还在工地上跑，就为了能多赚点钱给儿子交首付。

他总穿着那件褪了色的工装，说这样干活方便。

想起小区里经常遇到的那个送外卖的大叔，风雨无阻，听说是为了给女儿凑留学费。

他的雨衣补丁打着补丁，说是还能再用好几年。

现在的爸爸们，好像都患上了一种病，叫"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

但你要问他们需要什么，答案永远是："我不缺什么，孩子需要的才重要。"

昨天下班路上，遇到了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

他现在开了家小店，生意不太好，但还是坚持着。

聊天时他说起儿子："这小子，现在学编程特别有天赋，我准备给他报个培训班。"

我看着他脚上那双磨损的运动鞋，欲言又止。

"哎，当爸爸嘛，不就是这样。"

他笑着说，"等孩子长大了，有出息了，我再给自己买双好鞋。"

夜深了，我还是睡不着。

想起自己前几天去商场，站在品牌店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买那件觉得不错的外套。

回家路上，给儿子买了个他想要很久的乐高。

或许，这就是为人父的宿命。

我们总是穿着普通的衣服，走在城市的街头，看起来有些落寞。

但只要想到孩子，那些歪歪扭扭的、起球的、褪色的衣服，就仿佛镶上了金边。

这大概就是爸爸的样子吧。

我们舍不得给自己买贵的衣服，但心里都装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梦。

这个梦，就叫做孩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