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原以为你有多爱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种斤斤计较的市侩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喜欢。」
我顺势一巴掌扇上他的嘴,不耐烦地道:
「赶紧还钱。」
「子健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呢?」
周围的大婶们说话越来越难听,我原本以为徐子健会写一张欠条给我。
这也是我的目的。
毕竟在我的印象中,徐子健根本不可能有钱。
可下一秒,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钱,愤怒地砸在了我头上:
「数清楚了!这里刚好二百,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震惊之余,我松开了揪住他的手,擦干眼泪,立马蹲下身子捡钱。
太好了,奶奶有救了!
而徐子健在我头上攥紧拳头咬着牙,暗哑地道:
「笑吧沈初宜,往后有你哭的时候!哼!」
...
我拿着钱,不顾众人的眼光奔回家中,看着虚弱得下不了床的奶奶还在坚持用竹子编些簸箕,扫帚,让我拿去换钱补贴家用。
我心疼得无以复加,将从徐子健那里要回来的钱全摊在了奶奶面前,声音颤抖:
「奶奶,别做了,走我带你去看病。」
奶奶吓了一大跳:
「孩子,可不能为了钱做坏事啊,这钱哪来的?要是来路不正,得赶紧给人还回去!」
我阻止了她:
「奶奶,这钱...是徐子健还我的。」
奶奶愣了一瞬,随即明了,也不再多问:
「我早看他是个不靠谱的,又怕你难过,只能日日祈祷他能对你好些。罢了...」
我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用力扯出一个微笑:
「走吧奶奶,我带你看病去。」
当晚,奶奶服了药刚睡下。
大门外响起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听,发现是林只只和徐子健在吵架。
「那可是二百块!徐子健,你可真大方,你说,你是不是对沈初宜还有意思?!」
徐子健压低了声音,但与我就一门之隔,所以这些话尽数落进了我耳中。
「只只,我的心肝!你可小点儿声,别让她听见了,我日日在通往咱们村的路上等着,不就是为了截胡她的录取通知书吗?一拿到我就立马来找你了,我对你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冲着我家钱来的,要不是我,你连去清北的路费都没有!我给了你整整二百啊,你就全给她了,不行,我一定得去把钱要回来!」
下一秒,我家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沈初宜!你给我出来!」
我轻轻后退几步装作跑过来打开了门:
「喊什么喊?我奶奶都睡着了,小点儿声。」
见我开门,林只只收起了脸上的愤愤不平,转而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
「初宜啊,好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高考落榜外出打工呢?更何况,你奶奶这病也需要人照顾不是吗?」
我皱紧了眉头:
「有话直说。」
「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林只只昂着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是这样,我拜托爸爸给你找了份儿工作,就在村里当老师,你可以不用离开了...」
说罢,林只只得意地看着我,等待我对她感激涕零。
可我什么都没做。
林只只有些疑惑:
「咋了?你高兴傻了?怎么不说话?」
「对了,这么好的事,我爸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人,花了二百五十块,这钱你给报了就行。」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徐子健悄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好像在说:「你真棒!」
林只只朝我伸出手,宛若施舍一般:
「把钱拿来吧,明天你就可以去报到了。」
我隐藏下心中的愤恨,指了指门外: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走吧。」
我一边说一边关门。
林只只按住了我关到一半的门,难以置信地问我:
「这么好的工作,难不成你想不给钱?白嫖?!」
我摇了摇头:
「这么好的工作,你自己留着干吧。」
我砰地摔上了门,不顾门外脸色难看得要命的二人。
锁好门后,门外传来林只只的咆哮:
「沈初宜,有你后悔的时候!」...
死过一次了,我当然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冲动地去找他们二人理论。
这两人心狠手辣,为了谋个好前程,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明天,林家会为林只只考上大学办酒席。
全村的人都会去,那是我夺回自己录取通知书最好的机会。
第二天中午,我到林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座无虚席。
林只只爸妈红光满脸,滔滔不绝地炫耀着自己的女儿:
「我这女儿啊,别的不说,可简直是太聪明,清北大学啊,那可是清北大学!」
说着,他指着宾客里一众落榜的学生:
「你们虽然没考上大学,但清北都听说过吧,这辈子虽然你们考不上了,但等我家只只上了学回来,倒是可以给你们讲讲在清北的见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