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后期,国民党内部腐败严重,统治区内时有混乱,曾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案件——一位国军上校夫人在医院内惨遭六人凌辱!
最不可思议的是,该案件一波三折,影响恶劣,甚至一度惊动国民党高层。
那六名施暴者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他们的最终下场如何,正义是否得到伸张呢?
今日,笔者带大家回顾一桩民国奇案。
骇人惨案:上校夫人遭六人凌辱1948年,国民党整编第九师上校团长楼将亮不幸染上肺结核,他离开军部,进入武汉陆军总医院治疗。
在医院,楼将亮住在内科11号病房,妻子陈愉和两个年幼的儿子过来陪伴。
楼将亮年纪轻轻就荣升上校团长,其妻陈愉更不简单,是名门之后,其父曾是国民党的一名师长,按理说,一家人的生活应该幸福美满才对。
但在此前,陈愉的父亲战死沙场,陈家逐渐没落,再也不复往日的荣光。
如今楼将亮患上肺结核又是雪上加霜,以至于陈愉甚至没有能力聘请保姆来照顾生病的丈夫,只能亲自来到医院看护。
两个孩子年纪太小,陈愉不放心,只好一起带过来。
陈愉温柔贤惠,接受过高等教育,内心坚强,她每日照顾病重的丈夫接受治疗,洗衣端水,从无怨言,只盼丈夫早日康复恢复职位,一家人的生活才能重回正轨。
可她不知道,灾厄正悄悄逼近。
11号病房的斜对面有一个17号病房,里面住着六个同样身患肺结核的病人,那几人每日在医院里逛荡,有说有笑,显然病情不严重。
陈愉年轻貌美,而且家教良好,富有气质,她时常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在医院里进出,17号病房的六名病患见她美貌,时常言语调戏,甚至动手动脚。
陈愉不愿惹是生非,每次都是骂对方几句就匆匆走开,那六人也没有太过分,见好就收,因此陈愉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不胜其烦。
不幸的是,陈愉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这几人早就对她觊觎多时。
这六人中,为首的崔博文是中校主任,石盘是少校副官,凌志同是上尉军医,曾立民是少校军医,查大均在督察局任职,最后一人袁尚质是一名大学生。
几人仗着有关系背景,盯上了年轻貌美的陈愉,经过一番试探后,他们认定陈愉软弱可欺,便制定出一个可怕的计划。
1948年9月9日晚,石盘将勤务兵陈松支走,然后六人在病房里悄悄等待。
不久,当陈愉端着换洗衣物从11号病房走出,路过17号病房时,崔博文等人突然冲出来扑向她。
这几人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们分工明确,一人负责用纱布堵住陈愉的嘴,其余人互相配合,迅速将陈愉拖进17号病房中,实施侵犯。
那晚,陈愉经历了一生都难以想象的噩梦。
六名禽兽施暴之后,不忘威胁陈愉,如果她敢说出去就要她的家人付出代价,然后扬长而去。
陈愉陡然遭受这般凌辱,几乎痛不欲生。
她自小就接受教育,一向洁身自好,把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遭受到这样的羞辱,还有何脸面活着?
但是她一死,谁来照顾病危的丈夫?两个孩子又怎么办?而且她心里恨透了这帮禽兽,想要告发,让这伙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想到告发,陈愉的内心又突然感到恐惧。
在民国时代,孙中山等人虽然推翻掉种种封建陋习,但人们的思想转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个时代仍然残留大量封建思想影响着当时的人。
陈愉明白,即使告发成功,就算人们同情她也改变不了名节受损的事实,届时她势必面对漫天流言蜚语,说不定还会有好事者对她的遭遇津津乐道,添油加醋!
一时间,陈愉陷入痛苦的思想挣扎中,承受着身与心的双重折磨。
毅然告发,却更加绝望那晚,陈愉佯装无事回到病房,没有让丈夫察觉。
可她整晚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方面她恨不得让那几个人遭到报应,一方面她又害怕影响到丈夫、孩子以及自己的名节。
时间来到第二日凌晨,经过一夜挣扎,陈愉已经从各种纷乱的情绪中慢慢走出来,她稍微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并作出决定——告发,斗争到底!
作为女子,她很害怕流言蜚语,但她明白,默不作声只会让崔博文等人更加有恃无恐,到时候或许会用此事不断来要挟她。
只有告发这帮禽兽才能一劳永逸,否则她就得藏在阴影下,惶恐不安地渡过余生,这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陈愉取出一件被撕烂的衣服,上面还沾染着体液,是那几个禽兽侵犯她时留下的。
她将衣服带走,敲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向院长呈现物证述说经过,希望院方能惩治凶手,并为她作伤情记录。
陈愉作出这个决定绝对是鼓足了勇气,但她没有想到,告发后她会更加绝望。
“楼太太,我建议你还是息事宁人,这事闹出去对我们医院、对你的名节都不好,不如由我出面,帮你向他们索要高额医药费……”
院长听完陈愉的讲述,非但没有表态惩治施暴者,反而劝导陈愉妥协。
听到这话,陈愉面色一僵,不敢置信。
她突然明白,为何那几人敢这么胡作非为,不光是因为他们有身份,还因为他们跟医院有关系,不然院长怎么会帮着说话?
陈愉的猜测一点没错,那时国民党内部的腐败严重至极,党内关系盘根错节,在面对共产党的压力时腐败乱象层出不穷,高官之间互相包庇,彼此利益交错。
而崔博文等人与这陆军医院正是如此,首犯崔博文与医院主任是多年朋友,主犯之一凌志同就是医院职工,医务长跟他是拜把子的交情。
其他人各自人脉关系,就连那个大学生袁尚质都不简单,他的叔叔就在这家医院任职。
所以,院长听完陈愉的讲述后立刻选择当“和事佬”,主犯全都跟医院有关系,他可不想得罪。
陈愉被院长的嘴脸气得几乎晕厥,她愤怒地表示自己不会放弃,一定会去军法处告发。
见此,院长沉下脸来,用陈愉的丈夫和儿子来威胁她,毕竟事情闹大的话,她丈夫一定会知晓的。
陈愉顿时犹豫起来,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院长的威逼劝说下一点点溃散,最后她答应了院长的提议,向对方索要赔偿。
你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还早呢!
陈愉前脚一走,院长立刻安排人手去17号病房处理痕迹,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帮助陈愉,那不过是缓兵之计。
当陈愉察觉到17号病房的犯罪痕迹被清除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她陷入无助之中,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在病房里痛哭失声。
丈夫急忙询问,眼看瞒不住,陈愉就将事情说了出来,楼将亮听罢急火攻心,病情更加严重。
陈愉见丈夫受到伤害,心里对那些禽兽的恨意更深,她鼓起勇气跑到军法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军法处的人听到这起轮奸事件个个大为震惊,虽说国统区时有案件发生,但这起案件委实过于骇人,军法处当即立案。
结果陈愉刚见到一丝希望,很快又陷入失望之中,因为军法处虽然立案,却迟迟没有行动,这又是为何?
原来,国民党内的关系错综复杂,这六人个个都有背景,军法处的人不愿得罪,这才故意拖延。
想通这一点,陈愉可谓是万念俱灰——明明她是受害者,为何世道却处处包庇施暴者?
各方支援,舆论施压这时,距离陈愉遭遇侵犯已经过去一天,她清楚拖得越久希望越渺茫,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其他机构求助。
于是,陈愉跑到汉口市妇女会、汉口市参议会等机构控诉。
各个机构的人听完她的讲述,无不感到愤怒震惊,即使国统区时有案件,但如此可怕的轮奸案众人还是头一次听到。
尤其是妇女协会的人,同是女性,她们对陈愉的痛苦感同身受,立刻成立后援会,并和其他机构一起将此事通报外界。
随着各个机构发声,各大新闻媒体闻风而动,纷纷报道此事。
一时间,这起令人惨无人道的轮奸案广为人知,舆论爆发开来,人们同情陈愉的遭遇,对政府的不作为感到愤怒,强烈要求军方惩治凶手!
匪夷所思的是,到这里事情并没有朝着预期的走向发展。
军法处的人迫于舆论压力,确实有展开调查行动,可是17号病房的痕迹早被院方销毁殆尽,军法处的人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而且院方还不断给六名施暴者打掩护,他们逼迫院内的工作人员统一口供,向公众和新闻记者作伪证,极力掩盖事实。
六名施暴者也不消停,他们借助关系散播谣言,污蔑陈愉因为挂心丈夫的病情而出现精神问题,她的话不可信,不能因为她“破坏国军士气”。
由于拖延太久,加上院方阻挠,陈愉的身体受到侵害的痕迹消失,而那件被撕碎的衣服只能说明崔博文等人有嫌疑,还不足以定罪。
一时间,案件竟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就在僵持之时,几名施暴者偷偷绑架了陈愉的儿子,几日后又放回去,以此警告陈愉最好放弃。
孩子失而复得一事,确实让陈愉产生动摇了,她不在乎自己,却在乎丈夫和孩子的安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动摇之际,案件迎来转机,因为此事惊动了国民党的高层。
宋美龄
原来,妇女协会眼看事件被拖延,便给宋美龄和郭德洁(李宗仁夫人)发电报求助,而汉口市参议会则是给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致电,请求高层主持正义。
在社会各方施压下,一封封控诉信件接二连三地送到白崇禧的桌子上,白崇禧不胜其烦,下令将几名嫌疑犯关押起来。
案件终于迎来突破性的变化,但仍没有结束。
凶犯落网,引人深思几名施暴者被关押起来后,仍没有放弃抵抗,他们声称自己身患重病,借助医院的关系给自己开“病危证明”,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看守所,再次回到医院。
案件还没有开始审理,广大群众正关注此事呢,结果这几名犯人竟然在这时被释放出来,顿时引发了民众的强烈愤怒。
无论是商贩走卒还是达官显贵,都有人发出强烈谴责,更有不少武汉知名律师站出来请缨担任陈愉的法律顾问,免费为她打官司!
新闻媒体见状,纷纷加大力度报道此事,案件彻底发酵,发展成全国民众都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等着国民党政府给一个交代。
很快,整起事件迎来最高潮之时——国民党的最高统治者蒋介石被惊动了。
蒋介石
其实早在妇女协会给宋美龄发电报求助的时候,蒋介石就已经知晓此事,但他与白崇禧一样懒得去管。
那时解放战争正打得激烈,老蒋一心一意要灭掉共产党,哪里会在意这点事情?
但老蒋没想到,这起案件越闹越凶,那些在前线作战的国民党士兵已经知道了此事,士兵们与这些满脑子政权斗争的高层可不同,他们的妻女可还在后方呢!
试想一下,士兵正在前线作战,结果却听到后方的高官肆意欺凌、糟蹋妇女,谁能不担心害怕?万一这些禽兽盯上自己的妻女呢?
蒋介石本不想管,但军队士气可不能乱,他注意到这点后,立即作出批示:“望严肃查办,以正法纪!”
武汉军法处早就被民众逼得焦头烂额,如今又有蒋介石指示,哪里还敢懈怠?立刻派出专人到达医院调查。
舆论持续发酵之下,医院的人也开始出现意志动摇,有些人不满医院高层威逼职工“窜口供”一事,偷偷改口,不再帮施暴者说话。
这其中包括一名重要证人,他曾听到院长与陈愉的话,也清楚院长曾派人到17号病房销毁痕迹一事。
在这名证人的帮助下,军法处抓到负责销毁证据的陈松。
陈松是主犯之一石盘的勤务兵,案发当晚他被支开,但没有走远,亲眼目睹到整个过程。
这件事情闹得全国风雨,陈松早就吓破了胆子,军法处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口中得知全部真相。
有陈松作为人证,再加上陈愉保留的衣服作为物证,人证物证齐全,军法处当即将崔博文等人抓捕归案。
这六个禽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经过审判,崔博文、凌志同、石盘、曾立民被判处死刑,查大均和袁尚质则是有期徒刑。
案件到此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结局,武汉报纸当日报道:案件宣判一刻,陈愉泣不成声……
没过多久,陈愉一家离开武汉,淡出人们的视线。
讽刺的是,案件宣判后,舆论风波骤停,崔博文四人趁机借关系拖延,竟然没有立刻被枪决。
而李宗仁、白崇禧、蒋介石这些人一方面要与共产党战斗,一方面还要互相内斗,自然不会再留意此事。
李宗仁
直到1949年3月,蒋介石下野、李宗仁上位后,有人举报,李宗仁这才下令毙了崔博文等四个畜生。
案件到此才真正结束,但却给人留下深思。
原本铁证如山的案件,竟然要历经新闻报纸相助、人民群众声援、政府高层多次示意才最终解决,简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说是奇案绝不夸张。
细细分析一番,会发现案件本身并不复杂,只是因为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无能,才导致历时甚久。
当一个政党充斥腐败、堕落思想时,不只是殃及底层百姓,灾祸最终会反噬其身,陈愉一事正是如此,这是国民党的腐败罪恶波及自身的体现。
可见,国民党会落败早有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