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从控制狂男友手中逃生我遭遇意外,重生后我绑定了反骨系统

向人间借朝暮 2024-11-09 14:37:31

竹马是所有人眼中的“爹系男友”。

我也以为是,直到我被他囚禁在家。

我跳窗跑了,在野路上横遭车祸。

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他的。

“林修迟,救救我。”

“眺眺,不乖的兔子要受罚。”

肇事者逃逸,我在路边意识半清醒着等死。

再睁眼,我绑定了“一身反骨”系统。

重生在文理分科前一天。

1

“眺眺,你选文还是选理?”

林修迟抽走了我手上的预选表。

“温眺,和我一起选理科。”

熟练地签下我的名字,他把两张预选表压在厚厚一摞书底下。

继续刷题。

班里的黄毛“啧啧”两声,“温眺,不愧是林神的跟屁虫,就选课这么屁大点的事也要林神帮你……”

“也就是林神脾气好,换谁不觉得烦?”有人搭腔。

身体剧痛的感觉正在一点点抽离。

听着这帮人熟悉的冷嘲热讽,我忽然意识到。

自己重生在了文理分科前一天。

扭头看向林修迟,他正专心致志地刷题,好像没听见这些人的话。

可嘴角的那丝可疑笑意,暴露了真相。

2

上一世,我跟林修迟从青梅竹马走到恋爱。

他是所有人眼中的“爹系男友”。

安全感给足,上下班接送,情绪成熟稳定帮我处理好一切问题。

大家都说,我近水楼台,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我也觉得是,直到我和他吵架,第一次提了分手。

他掐着我的脖子,问:“温眺,你确定?”

我不敢点头,因为我根本没见过那样失控的他。

我极尽所能安抚他情绪,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身边空空荡荡。

房门上锁,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收走。

他出差的前一晚,拿一根细细的棉线圈住我脖子。

“眺眺,听话的兔子才会有胡萝卜。”

我那时才想明白,林修迟一直在拿他自己当钓线。

让我跟着他的步伐选自己并不擅长的理科,他好大发慈悲地扮演拯救者。

替我把关大学专业,让我能一直和他一座城市,跟在他身后事无巨细地舔他。

恋情公开得大大方方,所有人都觉得我能拿下林修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我是只笨兔子,在确定他出差的后一秒,就选择破窗而出。

车子开进野路,一辆大货车将我撞翻。

只剩最后一点电量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林修迟求救:

“救救我。”

他戏谑的嗓音掐灭我最后一点盼望:

“眺眺,不乖的兔子要受罚。”

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变凉,有雀鸟啄食我被撞烂的手臂。

那是我短短二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绝望。

笨兔子没了呼吸。

3

【叮咚!恭喜宿主,您绑定了“一身反骨”系统。】

【检测到有人“强制”您,使用“一身反骨”系统,将获得自信值加成10%。】

有这么好的事?

“啪嗒”一声,我直接把林修迟的桌子踹翻在地。

我抽出他填过的那张预选表,干脆地撕了。

“我让你帮我选了?”

林修迟愣了好一会,眼底翻涌着不可置信。

“温眺,你在我这发什么疯?”

一众人悻悻看我,都觉得我是神金了才敢对林修迟大呼小叫。

“温眺,林神也是为了你好。”

“把林神弄生气了你拿什么哄?”

林修迟抖抖衣摆,站起来,居高临下朝我抬了抬下巴。

支使的语气。

“桌子脏了,扶起来,擦干净。”

身体里那股力量再度涌动。

我歪头,随意地拾起留了脚印的卷子,“是挺脏的。”

然后一把拍在林修迟的脸上,蹭了蹭。

“干净了吗?”

手腕,被林修迟拧住了,很疼。

他咬牙切齿:“温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轻笑声,往前一步。

凑近他耳朵,戏谑道:“当然知道,我在反抗,我在让你丢脸。”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林修迟垂了眼皮,再抬眉时依旧是那副君子如兰的样子。

“温眺,随你。”他尽量维持着声线稳定,“别滚回来求我教你就好,我嫌烦。”

反骨第一式,成功!

3

我和周安安一起进了文科班。

新班级开课两天,同桌连个影都没见着。

听说,是个转校生。

下课后,我慢吞吞朝公交站走去。

拿着本政治书背概念,刚朝下放了放,就看到一只大手在往女孩的裙子里伸。

我立刻掏手机,拍下证据。

“咔擦”一声,我闪光灯没关……

那双三角眼凑到我边上,压低嗓子骂:

“妈的,别给老子多管闲事!”

【一身反骨,启动!】

熟悉的自信感再度涌动,我急中生智大喊:

“司机大哥!我钱包被人偷了!”

司机直接一脚急刹车停在了最近的站点。

我趁机把搭在手上的外套给那女孩。

车内一阵骚动后,我指着那三角眼:

“刚刚我拍到了你手往我包里伸。”

“跟我去警察局!”

“你可别冤枉人,我哪里动了你的钱包!”

“你们有人看到了?”

他长得凶,一眼看过去没人敢说话。

就连司机也畏畏缩缩:“小姑娘,你要不自己再找找,说不定真的自己弄丢了呢?”

“我。。我”

我也知道我钱包没丢,这不是想找个大点的理由送人去警局?

一片沉寂中,后座懒散眯着的少年忽然摘了耳机。

他冷声道:“我看见了。”

“自己主动去警局,还是我现在打报警电话?”

我抿唇,紧张的心绪散了些。

最终,司机大叔把车开去了警局。

有照片佐证,三角眼被拘留。

走出警局时,那少年饶有兴趣地盯着我:

“怎么想的,有勇气和这种人对上?”

我:“一时热血上头。”

其实是一身反骨在作祟,那句多管闲事惹到我了。

他轻笑了声,黑帽衫兜着少年气:

“下次一个人还是别出头了,很危险。”

“家住哪的?小爷今天心情不错,送你回去。”

我刚想张口,想想了觉得不对。

皮笑肉不笑地看他:

“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的问题,挺冒犯的。”

路灯下,他弯腰看我,笑得清爽磊落。

“你去打听打听,二高江淮。”

“看我是不是能尾随少女回家,琢磨着把她卖到山里的人。”

4

江淮送我到了巷道外。

暖光披在他身上,遥遥朝我招手。

我回身,一道低沉的嗓音钻进我耳朵。

“你晚回了一个小时三十五分钟。”

“他是谁?”

林修迟抱臂站着。

他有洁癖,回家了就洗澡换衣服。

但现在,还穿着一高校服。

他在等我。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还因为上一世的回忆对林修迟心有余悸。

别开了眼,索性当没听见,拔腿就走。

手腕被他扯住,很凉。

“不理我?”他有些不耐地皱眉,眸子下压着团火,“又在和我闹什么?”

压着的火冒上来。

“林修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主动的人。”

“问这些和你有关系吗?”

我低头,晃了晃手腕。

林修迟目光微怔,刚扯出的笑僵住了。

“确实没关系,普通邻居而已。”

“我就问问,你别在意。”

他把我手腕扯高,放到视线正中间。

然后松手。

手腕坠地发疼,我拧眉看他。

人已经走了,双手插兜,步子迈的老大。

像甩什么牛皮糖甩不掉的样子。

4

早自习,桌上意外多了瓶牛奶。

边上空荡荡的桌斗里塞了个书包。

新同桌,人终于来了。

周安安神神秘秘地走过来,“眺眺,你和转校生认识吗?”

我摇头,有些疑惑。

“牛奶是他放你桌上的。”她噘嘴,颇具深意地看我。

“眺眺,他完全不是和林修迟一个路子的,纯野风。”

纯野?我轻笑。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江淮倚在警局门口的样子。

他一口一“小爷”,完全不像京南人。

但人是二高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我新同桌。

我将牛奶推了回去。

掏出语文课本,开始背书。

良久,一只手搭我肩上。

清爽的皂香。

我抬头,正撞进江淮黑沉的眸子里。

他不咸不淡地叩了叩桌板,两指圈住牛奶:

“怎么?怕我下毒。”

我愣了两秒,回神。

“没有。”

他撕开吸管,插进瓶子里递给我:“那为什么不喝?”

我撇嘴,接了过来。

“以为陌生人给的,不想喝。”

他听了这话,高挺的鼻梁皱了皱。

“温眺,这意思是不是,我们是熟人关系?”

他嘴角浮起个括弧笑,很灿烂的好看。

“温眺?温眺的熟人可不在文科班。”

话题突兀地被打断。

左前方的女生回过头,语气中明晃晃的恶意。

“没了林神在。”

“温眺,你准备拿第几啊?”

我嘴角抽了抽。

似乎,上辈子,林修迟也是通过这些小手段。

不断地向我传递信息:温眺,没了林修迟你什么也不是。

怔愣的片刻,江淮却来了兴趣。

他敲了敲那人的桌背,“我这小同桌,成绩不太好?”

我敛了眉,书本往桌上一靠,“啪嗒”一声。

女生察觉到,弱了声。

“想知道,自己问温眺呗。”她斜我一眼,“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

“嗷”一声,江淮撑着手看我。

多事。

感受到江淮的视线没动,我从桌斗里掏了个面包出来。

塞他嘴里。

“上自习呢,少说话。”

江淮就这样盯着我侧脸看,嚼啊嚼的。

然后缓声开口,臭屁两字写脸上。

“小同桌,我就当这是你的拜师礼了。”

“以后,我来教你。”

我微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叮铃铃”,一道上课铃打乱了思绪。

江淮自如起身,在黑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草书,苍劲有力,和人的不羁少年气融为一体。

他揉了揉头发,散漫地开口:

“江淮,被一高请过来。”

他刻意加重语气:“来拿第一的。”

5

不出两节课,文科班传遍了。

二高江淮,十五岁出书的天才作家。

一高的文科偏弱,这次把江淮挖过来,是想让他给所有文科班的人做标榜。

来瞻仰江淮的人一茬一茬地过,这厮却拿校服外套盖头上,全身都散发着“事不关己”。

我盯他许久,“啧”了声。

江淮,天才作家?

怎么看都联想不到一块。

突然,校服掀开一角,江淮把我也罩了进去。

朦胧的光线中,他不知从哪掏出有线耳机,塞进我耳廓。

手指划过时,有些酥麻。

“温眺,不吵吗?”

“还是怪小爷我魅力太大,到哪都能引起轰动。”

微弱的光线里,他的眸子里盛着一抔水。

骄傲又懒倦。

我看得出神,反应过来时才觉得自己耳根发热。

气哼哼地揭下校服,和耳机一齐塞他怀里。

换话题:“饭点到了,你干嘛呢?”

窗外,林修迟的身影一闪而过,肩背笔直。

他身边跟着个女孩。

是追了林修迟三个月的理科女学霸,吴乐。

6

来食堂晚了,我排在队伍最后。

眼巴巴看着最后一份辣子鸡被人打走,我气得跺脚。

端着一餐盘清汤寡水,我没忍住朝江淮做了鬼脸。

都怪这家伙。

转身,餐盘晃荡两下,有人扶住我手肘。

一盘满满的辣子鸡被推到我面前。

林修迟弯了腰,手在我头顶揉了揉:

“就知道你挑食。”

“吃这份吧。”

亲昵的像我们之间根本没发生过那些。

他默不作声地拿过我手上的餐盘,拇指用力。

没拉动。

虽然想吃,但我一身反骨,根本没准备松手。

一道女声突兀地出现:“阿迟,怎么了?”

林修迟下颚紧绷,冷冷地道:“没事。”

“喜欢和别人玩暧昧,吃不上自己喜欢的菜也正常。”

情绪变得比天气还快。

松手,他转身要走。

吴乐却走到我身前,冷淡地扫了我一眼:

“原来是你,温眺。在文科班过得爽吗?”

“听说傍上新大腿了?”

吴乐比我高几公分,仰着头看人,格外欠揍。

我没忍住捏了捏拳头,刚想反驳,肩头被一双有力的手摁住。

江淮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盘辣子鸡,递给我。

语气傲娇,“小爷还能让你吃不上想吃的菜?”

他人长得高,眉眼压下来的时候格外有威慑力。

这会抱臂看林修迟,眸子里夹了点碎冰。

“哟,这不是普通邻居吗?”

“这么好啊,还提前来食堂排队给邻居留菜呢?”

我抬眸,有些怔愣。

他听到了?

感受到我的视线,他低声,凑近我耳朵,“小爷可看着你进家门的,万一半道被不知道哪来的畜生拐了,怎么办?”

我下意识抬眼看林修迟。

就上辈子做的那些事,确实挺畜生的。

江淮视力真好。

遥遥望去,日光炽热。打在林修迟脸上,半明半暗划开一道分割线。

像极了印象中璀璨的面具,和偏执的内里。

一整盘辣子鸡,动也没动就被他倒进了餐盘回收点。

路过我时,他冷冷道:

“温眺,那就看看你的新大腿,能耐下性子教你多久。”

他似乎笃定了,除了他之外,没人会容忍我的呆滞、愚钝。

可江淮把我拉到身后,漫不经心地睨他:

“比你强就行。”

“没看温眺不想理你。”

我抬眉,暗自勾唇。

林修迟漠然的视线打进我眼底。

九月的日光暖到发胀,他却站在阴影里,冷淡开口:

“欲擒故纵罢了。”

7

一高每年秋天会有校园自由活动日。

今天的活动,是在京南玉带河边野餐。

凑得巧,文科一班和理科一班因为人数偏少被合并活动。

而跟我和江淮分到一组的,正好是林修迟和吴乐。

在搭锅架。

吴乐瞥一眼我的白裙,开口嘲讽:

“不知道是来野餐,知道的以为钓男人。”

“一段时间没追着林神走,还以为性转了。”

我看看自己长及脚踝的长裙,实在没懂哪里透露出了性暗示。

站她身后的林修迟轻哼一声,“真幼稚。”

出来活动,我心情不错,没准备和这两人吵。

默默把身子挪远点,继续搭。

可树枝的那头,却多出了只手,指缘修剪到红肉里。

林修迟的习惯。

“我来吧,待会你又娇气闹手疼。”

他再自然不过地接过我手上的树枝,凑在我身边。

上一世,林修迟也是这样。

别人的嘲讽从不反驳,甚至搭话。

但他最擅长的就是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我就这样心甘情愿被钓着,追在他身后跑了整整五年。

可现在,我不想了。

我扔下树枝就走,跑到河边找江淮。

衬衫挽到手肘,露出有力的小臂。

他扫我一眼,关切道,“那俩又说你了?”

我不在意地笑笑,伸手去够他手里的菜。

在水里空晃荡了两下,才发现这人在逗我。

“在旁边坐着吧,水冷。”

你看,关心该是这样的。

没那些烦人的前言。

我弯唇笑了笑,安分地找了块石头靠着,等着江淮处理完。

回去时,林修迟和吴月已经把锅架搭好了。

两方谁也没说话,就这么沉寂着准备自己带来的食物。

闲着无聊,我窝在树下听英语听力。

一串烤好的韭菜递到我嘴边。

“试试,小爷的手艺。”

江淮挑眉看着我,一脸自信。

我刚想接过,传来一道嗓音。

“温眺不吃韭菜。”

视线被林修迟的话引过去。

他身前站着个陌生的女孩,来送情书的,脸颊通红。

看起来很专注,实际连江淮递了个串都清楚。

既给我抛了钩子,也钓了那女孩,怎么不能算手段呢?

我撇撇嘴,就着江淮的手咬了口。

“谁说我不吃的?”

以前追着林修迟跑,我时时刻刻关注自己是否有哪做得不得体。

连烤韭菜都只敢背着他偷偷吃。

现在反倒能肆无忌惮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林修迟听见了。没说话,眸色沉了沉。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主动的人。”

他扯出个温淡的笑,接着两指夹起刚那女孩递过来的情书。

当着那女孩的面,撕了。

毫不留情地转身,对着我戏谑道:

“不过太主动的,我说不定能考虑考虑。”

“当初有人给我送了二十多次情书。”

“或许再送一次,我也就点头答应了。”

他话语说得轻飘飘,但任谁都能听出嘲讽的意味。

给林修迟递了二十多次情书的,当然是我。

但兔子,已经决定不追着胡萝卜跑了。

我拉住江淮的手腕,星星眼:

“江淮,认识你以后,我才发现。”

“自己以前眼光有多烂。”

私密马赛,突然把江淮扯进来。

但我一身反骨,现在、立刻、马上就想驳林修迟的面子!

江淮耳尖腾地红了,兀自甩了甩手腕。

附和着说了句:

“应该的。践踏别人喜欢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8

自由活动日结束得早。

江淮陪我搭公交回家,照旧送我到巷口。

可门前那棵老榆树下,却站了个人。

林修迟倚在树旁等我,似笑非笑。

“温眺,你现在跟我服软,还有机会。”

“我会和你爸妈解释,那就是你同班同学。”

他挑衅地勾了勾唇,瞥我的长裙。

舌尖顶上齿根,我思索了会,明白了林修迟是想用爸妈来捆绑我。

上辈子他就常常如此,靠着学习成绩好,常年在我爸妈面前给心理暗示,让他们加强对我的管教,建立对他的信任。

他的大棋,从来都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下的。

我不屑地哼了声。

“你说江淮,他确实就我一同班同学,你在想什么呢?”

他扬眉,轻点了点头,比了个电话的姿势。

而后,我妈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小崽子,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谈恋爱是吗?”

“高中就晓得和男人搅到一块你将来还有什么出息。”

“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家不打死你!”

责骂像连珠炮一样从手机里传过来。

我沉默着摁灭,然后问林修迟:

“为什么一直纠缠着我不放?”

为什么都已经重新活过一次,还是纠缠不清。

藏蓝的包带,将他潜藏的肌肉线条勾勒。

他恶劣地弯了弯唇:

“温眺,你以前很乖的。”

“我从小养大的玩具,怎么能被别人轻易拿走呢?”

莫名地,我打了个寒战。

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7

“妈!你别听林修迟说的。”

“他就是我一普通同学!”

我妈拧着我耳朵,不可置信道,“普通同学?哪个普通同学把你送回家。”

“要不是小迟,我还真以为你是去文科班搞学习了。”

“你,现在,立刻就给我从文科班转出来,去学理科。”

窗帘被风掀动,隔着几棵月桂树,江淮正笑着看我。

他口中念念有词:

“温眺,你。”

“逃不掉的。”

我被爸妈锁在了房间里。

没收所有的通讯设备后,我唯一和外界交流的方式只有一个。

老式座机电话,我唯一能记住的号码,是林修迟。

悠扬的歌声飘过来,我接起。

“小兔子,惩罚什么时候结束,由你来决定哦~”

上辈子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如潮水般回流。

我如遭雷击。

林修迟,什么时候想起来上辈子的事的?

8

时隔一周,再回去时。

我已经成了理科班的学生。

林修迟笑着换了座位,搬到我身边。

垂在桌子底下的手抓住我的,十指紧扣。

贴在我耳侧的嗓音像道钩子:

“小兔子,我很怀念,和你缠绵不休的时间呢。”

我倒吸口凉气,尽可能地无视他。

可身子却忍不住地颤抖。

他戏谑地看着我,眉头刺激地跳了跳。

“眺眺,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你害怕到抖起来的样子。”

一呼一吸之间,好似教室的冷光灯全数熄灭。

双手被领带捆住,视线中只有起伏的江淮。

还有乱晃的暖光灯。

他说:“三、二、一。”

我挣扎着他手上脱开,然后又被他拉住双脚拽回去。

“不听话的话,我不会停哦。”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我整个人像应激一样,猛地推开凳子站起来。

这一切,似乎都在林修迟的意料之中。

他只是重新帮我把凳子推回去,手掌从我背后划下。

毫不在意地说:“气什么?你的脑子做不出这种题很正常。”

周围一阵哄笑,没有人察觉到我和林修迟之间意外的氛围。

直到,身前突然出现一道颀长的投影。

江淮眼尾拉得狭长,插兜睨着我:

“温眺,你自己决定回的理科班?”

“不然呢?”林修迟抱胸,就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砰”的一声,江淮一拳头砸在林修迟桌子上。

但林修迟眼睛眨都没眨,只是勾住我手腕,逼着我抬头看江淮。

“告诉他,你是不是自己想回的理科班。”

我垂眸,干涩的眼眶里挤不出一滴泪。

只能梗着脖子,点头。

“是。”

“我自己选的。”

江淮走后,林修迟手指在我腰际反复摩挲。

他压低了声线,邪笑着。

“眺眺,乖一点。”

“哥哥带你上清华。”

9

林修迟监控了我所有的时间。

上下学都坐他的自行车,在班级里我离开座位一次不能超过五分钟。

甚至夜晚,只要我在窗前抬头,就能看到对面一盏亮起的灯。

午夜十二点,那座老式电话机会响起。

熟悉的嗓音如一团黑雾般裹住我:

“眺眺,该睡觉了。”

“明天我来叫你起床。”

没有人觉得不对。

所有人都只是觉得,我转投文科班的行为,是在欲擒故纵。

现在舔狗上位,是林修迟觉得我太可怜。

一切,都在林修迟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除了一件事。

我的“一身反骨”系统。

10

我很纳闷,为什么在林修迟用另类的方式强制我的时候,它没有被触发。

直到它在某天深夜忽然启动,告诉我。

【宿主,我在憋个大的。】

多大。

【你别管。】

虽然有些无语,但我相信系统有它自己的想法。

我能做的,只是在被窝里打灯,拿唯一的一点自由时间。

疯狂学文科。

不为别的。

江淮说了,做为他的徒弟。

我要上北大。

没错,在林修迟的面前。

我们只是演了一场戏,一场江淮可以彻底从我生活里消失的戏码。

实际上,周安安早就成了我们之间维系的桥梁。

趁着我上厕所的时间,把江淮整理好的笔记给我。

他们真好,真的。

除了学到死,我只能往死里学。

10

系统说憋个大的。

我万万没想到,是在期中考试当天让我晕倒在考场上。

在我爸妈震惊的眼神中,医生总结了我突发恶疾的原因。

只要一学数理化,我就会视神经压迫,进而导致一系列并发症。

我哭得见牙不见眼,使劲对我爸妈嚎:

“爸!妈!我年纪轻轻,还不想死啊!”

门缝里,林修迟气得双眼发直。

我继续嚎:“爸!妈!林修迟理科太好了,我见着他就发晕。”

江淮一肘子把林修迟隔开,拎着果篮笑嘻嘻:

“叔叔阿姨好,我是代表文科班全体同学来慰问温眺的。”

在我爸妈的注目礼中,他默默掏出了他的期中考试成绩。

“对的,没错,我就是江淮。”

“嗯,十五岁少年天才,也是这次的市第一。”

“对,我准备上北大。”

“可以的话,我想带温眺一起。”

爸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我的手交到江淮手中。

小心地拍拍我的背。

“我们家眺眺,以后就靠你了。”

病房彻底安静下来后,江淮从包里掏出政治课本。

“小温同学,自由权包括?”

“中国宪法确认公民享有广泛的自由权。人身自由、言论自由、居住自由、通信自由、科学研究、文化艺术创作和其他文化活动自由、婚姻自由等!”

他摁一把我的头,默默揭开了藏在政治课本下面的辣子鸡。

“很好,奖励一下。”

11

重回文科班,林修迟已经不再对我具有威慑力了。

为了护卫我上北大的终极梦想。

我妈早晚接送我上课,周末拉着我出门找江淮学习。

晚上的时间也彻底自由,甚至以影响学习为由撤掉了我房内的座机电话。

林修迟在我的世界里沉寂了很久。

直到有天他抓住在楼梯间偷喝奶茶的我,把我压在墙上。

“温眺,我可以接受你读文科。”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虽然我不想点头,但林修迟也没等我做出选择。

他直接告诉我:“你不准和别人谈恋爱。”

我冷笑,嘬了口珍珠奶茶降了火才开口。

“你以为我是你,整天除了囚禁恋爱没别的优良嗜好。”

江淮正好路过,站高一阶。

饶有兴趣地看林修迟:

“林神金,又准备对我徒弟做什么坏事?”

林修迟悻悻走了,江淮揽住我的肩。

对他的背影都嗤之以鼻。

“小温同志,要是上辈子早点遇到小爷。”

“你铁定不会和林神金发生后面那些孽缘。”

我挺认同的。

但人生没有早点。

如果没有重生一次,且带着反骨系统。

我的人生只会一直停滞在那条被创死的大马路上。

毫无新意,毫无期待。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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